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433节
乌拉诺斯立刻否决。不是不行,他试过,没戏。
保加利亚在山里修建了大量要塞,在不能攻克要塞的前提下分兵突击,那不是送人头吗?
乌拉诺斯心里明白,只有两个方法能解决目前的困境。
一是从都拉齐翁,或约阿尼纳出击,威胁奥赫里德,迫使比托拉城中的保加利亚精锐回援。
二是让匈牙利人从北向南,同样威胁其领土,迫使比托拉的精锐撤走。
但都没戏。一是,都拉齐翁是别人的辖区,乌拉诺斯管不着。二来,匈牙利人蹲在多瑙河北,占着保加利亚人的旧土,高价卖给保加利亚人盐、马与铁器,赚钱正舒服,哪有心思打仗。
“老天啊,我的运气也太差了。”
另一边。
奥尔巴德城的陷落,意味着卢米河的七十里航路向罗马人敞开大门。而剩下的110里,也终于不是天堑。
都拉齐翁不是保加利亚的核心土地。这里没有坚固的山上要塞,也没有忠诚的国民。若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奥尔巴德就像个肛塞,马库斯坚毅而沉稳的将肛塞摘除,保加利亚的百里菊花道,可就人尽可‘艹’了。
故而城里也出现了两种论调。
一是留,在山道中紧急建立要塞阻拦,重新插个肛塞。
二是走,反正菊花都被爆了,不如换一个都城,换个新肠道。
“如奥赫里德主教那种固执的人,他是不会走的。”艾琳,这仅着轻纱,眼若流光,身若白玉的女人斜倚在床上,和丈夫加布利尔相互依偎,她蛊惑得说:“何不想办法,把首都搬到赛迪卡(索菲亚)?如此一来,你就是国家里最有权势的人了。”
加布利尔刚刚从索菲亚回来。
击退西菲亚斯的进攻后,因为西线告急,他不得不回到首都,与父亲商议。
过去几年,加布利尔独自一人,将南、东两线的战事一肩挑起。而今日的迁都正义,也确实让加布利尔心动不已。
过去10余年兢兢业业的鏖战,谁不是为了最后能坐上国王大位呢?
能搬到自己控制的索菲亚,最好。
“但,如何说服我的父亲呢?”加布利尔深思着。
这天晚上,加布利尔和艾琳没有睡在一起。王子殿下南征北战,情妇也不少,加布利尔出门猎艳去了。
而伊万则悄悄来到后门,与艾琳见面。
“我在宴会上听说,兄长有意迁都索菲亚。怎么能去那里呢?去年不是刚被巴西尔打穿了吗?”伊万急忙追问。
他真正想追问的是,不是说搬到斯科普里吗?
他已经在暗中布局,在斯科普里安排力量了。
“蠢货,你买东西的时候,不会讲价吗?我就是在与萨穆伊尔讲价啊。你多多去散播迁都索菲亚的消息,老王肯定不会去边境的。折中一下,不就到斯科普里了吗?”艾琳隔着墙悠闲地,晃着白净的脚丫,似乎在勾引伊万上楼。
伊万生来就是王子,对于讲价的事没有共情。
他看着那脚丫,一边垂涎,一边心里犯堵。
不知多少男人,已经尝过这玉腿。想必大家都在心里默念,原来这就是王子的妻子,然后一边使劲享受艾琳吧。
伊万不然,这是他堂哥的老婆。
“那我就去了。”
伊万扭头就走,不给艾琳挽留的机会。
“吃了就跑的混蛋!”艾琳看着远去的伊万,眼中的怨毒如蛇般喷射出来。
她和伊万生了几个,已经数不清。但艾琳还顾念旧情。她有自己的宏伟计划,她想在斯科普里再现圣伊琳娜女皇般的尊贵。
“既然你要了解旧情,就别怪我断绝过去了。”
艾琳愤恨的重新计划起她的宏伟事业。
至于为何是圣伊琳娜,而不是其他女人?
因为没读过书的艾琳只听说过她。
……
“据可靠消息,索菲的十字军正在向巴勒莫进发!不能再迟疑了。”
西西里岛。
有一伙路过罗马海域的穆斯林海盗,到巴勒莫销赃的时候告诉巴勒莫官吏,他们看到海上出现了遮天蔽日的舰队。看旗号,是来征讨西西里的十字军。
而且观察航向,海盗们觉得,十字军的目标恐怕就是巴勒莫。
这件事,被阿布杜拉曼带到了贾法尔的宫廷。
“胡扯!巴勒莫何曾有立锥之地,让索菲登陆?”大穆夫蒂,掌管全国教法解释的老艾哈迈迪手杖一敲,怒道:“除非今天大海倾覆、山崩作谷、我死在当场,不然我绝不相信,索菲他敢跨海强攻巴勒莫!”
第七百四十三章 舢板上的死尸,海洋易
“怎么不可能?伟大的…不,我是指被哈里发诅咒的哈里发穆阿维叶,倭马亚王朝的创建者,他在52年(伊历52年,即公元674年)率领三支庞大舰队进逼君士坦丁堡,战争持续了四年!”阿布杜拉曼话到嘴边,才意识到倭马亚王朝刚被哈里发诅咒,于是急忙转弯,将话说明白。
他的意思大家都懂。穆阿维叶有胆量直插君士坦丁堡,索菲怎么就没胆量直插巴勒莫?
大穆夫蒂嗤之以鼻,他正要反驳时,座位上的柏柏尔首领哈迪·阿马尔鼻子一歪,站起来就大声斥责:“愚昧的小子,完全不懂军事。穆阿维叶能连续四年进攻君士坦丁堡,是因为他们在马尔马拉海上占据了卡皮达半岛(在马尔马拉岛南侧)!穆阿维叶在岛上修筑要塞,放牧耕种。每逢冬季回阿拉伯过冬,春夏再来开战,罗马小儿连个岛都拿不下来,战争由此才持续了四年。况且,当时的军队何其强盛,年年饮马马尔马拉海,不在乎是远是近。索菲有这能耐吗?他去哪找一个可以耕种、放牧,修要塞的前进基地?他有军队能每年杀到巴勒莫城下?有,我脑壳拽了给你当球踢。”
阿布杜拉曼不太擅长军事,在哈迪的逼攻下迅速溃败下来。耀武扬威的柏柏尔人擦着鼻子,炫耀自己的文化学识。
确实,巴勒莫北侧很光滑,只有约150里外,有一座不到一个村大小的乌斯蒂卡岛。这岛水源都稀缺。
“而且那场战役的结果如何?我们的伟大舰队被狡诈的罗马人借助希腊火偷袭,舰队溃退。而在叙利亚,我们损失了三万大军,陆军无法支援,海军又在西里昂(安塔西亚东侧)遭遇暴风雨,全军覆没。由此可见,就算索菲来袭,我军只要稳守港口,扼住墨西拿海峡,照样能坐视索菲自溃。”大穆夫蒂不住捋着胡须。
虽然这类比有些不合理,但大家都连连点头。
没错,索菲根本无法像强大的穆阿维叶一样,组织舰队远征巴勒莫。
贾法尔也觉得不可能,他斟酌道:“而且,在106年(公历717年),马斯拉玛哈里发同样海陆并进,在马尔马拉过冬后,围困了君士坦丁堡。他的舰队第二次输给了希腊火,水手逃亡(当时的水手大多是科普特正教徒),失去海上支援后,军队又冻又饿,又有保加利亚军队在背后偷袭,在归程途中被骚扰袭击,最后全军覆没。由此可见,舰队跨海围攻,也需要陆地军队支援,正所谓海陆并进。索菲的军队越不过墨西拿海峡,那他就没能力跨海进攻巴勒莫。”
毕竟是文化人,贾法尔还知道第二次君士坦丁堡围攻战。
第二次的君士坦丁堡围攻战,比起第一次时的凄凄惨惨戚戚,负责坚守的利奥三世就多了几分果决。他重金贿赂保加利亚南下,又坚决打垮了阿拉伯人的海上力量,终于获得胜利。第二次围攻,比起第一次的草草进发,可有计划的多。阿拉伯人筹划一年多,控制阿拜多斯,在小亚海岸过冬,切断海陆两线的包围,可以说做到极致。他们携带的物资如山入海,光阵亡的兵力就达十五万。
这样庞大的进攻,还是败给了后勤距离过远。
第二次君堡围攻的失利,也被认为是阿拉伯狂潮对罗马征服失利的转折点。堪称早期版维也纳之战。
这场战役,同时极大损耗了倭马亚王朝的实力,内忧外患,遂令阿拔斯崛起掌权,并在30年后反叛成功。
阿布杜拉曼双拳难敌四口,被喷的差点滚出宫殿。
“那如果索菲在利帕里群岛播种、放牧呢?”阿布杜拉曼思来想去,终于想起来,在西西里岛的东北部,还有一片珍珠项链般的群岛,叫利帕里群岛。
谁知殿上群臣哄堂大笑。
“那索菲也得先防得住我们神出鬼没的海盗再说。”哈迪·阿马尔嗤之以鼻。
说到底,西西里酋长国依然对自己海盗王国的地位坚信不疑。他们确认,萨拉森海盗在这片海洋上仍然握有无上霸权。
阿布杜拉曼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告诉他消息的海盗说了慌?
而就在此时,有人回报,巴勒莫的港口,飘来了舢板破碎的木块,上面还钉死一只手,挂着十字军的旗帜。
……
“我诅咒你,你将坠入火狱,你将…”
一个萨拉森海盗的头子,被挂在了舢板上,迎面站着索菲与众将军、臣子和城邦总督。这是来不及逃窜,就被索菲抓到的一窝海盗。
南法兰西与意大利人咒骂不停,德意志人事不关己。
而索菲,索菲捂着鼻子,对身边的巴依奇奇道:“砍断他的左手。”
已经荣升旅团长的巴依奇奇抄起斧头,就砍断了咒骂索菲不停的海盗左手。
断裂的骨茬与喷溅的鲜血吓跑在旁边的水手,海盗的咒骂声更加响亮了。
索菲夸赞道:“有骨气,砍掉右手。”
巴依奇奇如是照做。
海盗斜躺在舢板上,不住往下溜。
“用铁钉,将他钉死在舢板上。”
水手取来铁钉,按着海盗的上臂,将其钉死。
海盗头子已经哭喊的说不出话来,而索菲则拍手道:“不过,既然已经要死了,何不将你们对基督徒的手段全使一遍呢?”
“再砍掉他的两只脚,将他的脚钉死在手旁,将手钉死在脚旁。剥开他的胸膛,让鲜血均匀的为舢板染上颜色。挂好我们十字军的旗帜,告诉萨拉森海盗们,时代变了!现在的地中海,我才是主人。”
如此冷酷、疯狂,以至于残虐的命令,在索菲口中是轻松畅快,好像是早晨的郊游。
这近似于宗教仪式的行为,令水手们都不敢动手,
还是哈拉尔松靠谱。他唾了口唾沫,上去咔咔钉好海盗被砍下的手与脚,而后熟练的剥开胸膛,捏爆了他跳动的心脏。
飞溅的血浸染满舢板,配上绝望的面容,简直人间绝画。
“为什么都垂头丧气呢?萨拉森海盗如此对待基督徒,于是我们以眼还眼。”索菲一脚踹上去,舢板坠落大海。
回过身,还有一百多个尿湿裤子的萨拉森海寇。
“这些人,全都砍断手脚,钉死在舢板上。让他们的尸体沿着大海漂流,到任何一个没有被上帝荣光照耀到的地方。”
第七百四十四章 正道的光(指石弹)
到底是宣扬上帝的荣光,还是宣扬你索菲的威名?
大家都很沉默。
五十米长的双层旗舰上,到处都是索菲的罗斯人卫队,至少此时此刻,连牧师都闭上眼睛,不敢惹来索菲的怒火。
昆图斯的独眼中,索菲的养子阿尔贝里克,已经湿了裤裆。
眼看那些强盗们被按在舢板上,一斧一斧的砍成肉块,抛掷到大海中,随着海洋飘散开来。
索菲其实很清楚,这些被钉死的萨拉森海盗的尸体,大部分都不会到达穆斯林的国境。因为地中海与大西洋之间,密度流的交换与盛行西风的吹拂,进入地中海的水流会一路向东,一股在西西里这里撞上南意大利,再折弯向北,沿着普罗旺斯和西班牙,盐分升高下沉之后流出地中海;另一股流向耶路撒冷与埃及海岸。
所以,这些载着尸体的舢板,大部分会向北,在意大利与普罗旺斯搁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