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445节
他祖宗八代,他的私生子,还有他为何会与穆斯林女性结婚的事,竹筒倒豆子般摆在索菲面前。
原来,海对岸的萨拉森海盗来了之后,阿里戈也无能为力。
他的居城就在海边,为了躲避危险,阿里戈平日里就主动帮助海盗们销赃,买卖女奴。最近十字军闹得风起云涌,为了向穆赛托证明自己心向光明,阿里戈心一横,就娶了穆赛托的妹妹来缓解尴尬。这封信,是穆赛托交代他最近老实点,并代为准备食物补给用的。
索菲瞅这家伙时,他还谄媚的笑:“我知道您喜欢熟妇,这样,我把她送给您暖床!别看她长得不咋地,其实…”
“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还在骂我吧?继续打。”
索菲恶心的摆摆手,把阿里戈拖了出去。
“要验证齐里德家族的事情很简单,只要看西班牙的倭马亚王朝有没有插手其中就可以。”索菲手指敲着桌沿,在想如何试探。
齐里德家族的分裂,从小格局上看,只是北非过于庞大,治理不足,让阿尔及尔、突尼斯与的黎波里三块地域间不可避免造成的分裂。但往大了说,这是后倭马亚王朝与法蒂玛王朝,逊尼派与什叶派间的生死搏斗。
齐里德家族坚持什叶派,从它身上分裂出来的叛徒,就天然会去寻找倭马亚逊尼派的支援。
扎瓦借着圣战者解除对柏柏尔人的封锁的时机,跑到格拉纳达自立门户;哈穆德直接在山脉城堡上高唱逊尼派万岁。
这场战争的结束,只可能是法蒂玛王朝出兵不足,或者后倭马亚王朝软绵无力,放弃对抗。
而这两家正好…都处于青黄不接。
法蒂玛出了个疯子哈里发,后倭马亚王朝更是直接拿上了霍光一家的剧本。
随着圣战者阿尔曼苏尔的突然暴毙,他的儿子们直接掌握国家朝政,科尔多瓦真正的主人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照汉宣帝的说法,就不只是芒刺在背了,压根是骑在脖子上拉屎。两兄弟还不断内斗,争夺最高的独裁权力。
但后倭马亚王朝不存在广泛的保皇思维,他们的霍光一死,依然没人制裁霍禹之流。
这国家,生生被内斗搅得不得安宁。渐渐没有回天乏力的可能。
“有了!”
索菲突然想到了个好主意。他拿出信纸,就地写了一封希腊文的,悼念阿尔曼苏尔的祭文。虽然时隔四年,但这仍然是地中海响当当的名号。
“找个萨拉森海盗,把这封信送到科尔多瓦。”
索菲相信,以他那两个儿子的智商,恐怕难解其中深意,更加疑神疑鬼。
就让他们疑神疑鬼去吧。索菲要通过这封信,测试测试倭马亚王朝还有没有出兵余力。
在博尼法乔修整半天,索菲就下令启程,直捣托雷斯港。
出门,索菲发现那穆斯林女人的尸体倒在路边,阿里戈对哈拉尔松点头哈腰。
“他掐死的?”索菲微微皱眉。
阿里戈没有否认。
“把这杀妻之人也吊死在门楼上。”
矮胖秃顶的阿里戈被罗斯武士五花大绑,绞死在博尼法乔的城楼上。
死不瞑目的他望着远去的罗马舰队,大概也会问:为什么不满意?
…
托雷斯港,并不是一个非常优良的港口。
但附近海域,只有这里还算人气聚集,萨拉森海盗们聚集于此,销赃卖货,在地下酒肆中挥霍,在赌博场里一掷千铜。
海盗王穆赛托还在犹豫。
他自己是倭马亚人,信仰逊尼派。但现实利益,比信仰更真实。
哈穆德改宗逊尼派固然好,可他蹲在山里,怎么管得了海上。穆赛托很需要凯鲁万的阿布·卡塔达支持,尽管后者是什叶派。但倭马亚的大人们,又是另一个看法。
海盗王也不那么好当。
“去阿里戈那里销赃的人手呢?还有我们购买的女奴,该死的,什么都没到?”
船队已经准备妥当,但穆赛托给卡塔达准备了四个基督徒女奴。下单后,却不见送达。
穆赛托气得火冒三丈,看到破戒饮酒的穆斯林,也要鞭打泄愤。
“找十个基督徒奴隶,让他们互相搏杀,活下来的五个,劝皈依为穆斯林。”穆赛托准备观看传统节目,逼水手改信。
由于基督教教义,如果基督徒杀人,那就是犯罪。而穆斯林海盗就借此为诱导,让他们杀人,然后骗其皈依伊斯兰教。这个招数创造了大量疯狂水手,也是为数不多,令穆赛托感到刺激的娱乐项目。
第七百六十四章 偷天换日
“干他,该死你手里的刀是用来割你的蛋的吗?”
被挑选出来的10个基督徒水手,一人一把破烂水手刀,站在沙堆里搏杀。显然,要割断昔日的好友,或陌生人的喉咙,并不是件轻松的事。但穆赛托很不爽,他拿起手边的弓,将一个颤巍巍的水手射杀当场。
剩下那个对手还呆愣着,就被两个穆斯林海盗抓起来,按在船上的教长面前,逼他皈依伊斯兰。
这种粗劣的皈依,长期以来是萨拉森海盗补充人手的简单形式之一。但在这里,完全是满足穆赛托的娱乐需求。
进入新千年,海盗们也升级了,过去过家家的小船,已经无法撼动精明的基督徒。
他们有更紧密的组织形式,一艘船就像一个王国,等级分明有序。像这样强行抓来的水手,一般先得活过桨帆手的苦难日子。海盗可不是罗马,还愿意出钱养正规桨帆水手。
“海上有警戒。”
就在水手们像斗狗般被驱使着厮杀,供穆斯林们享乐时,海港传来了警讯。
“不会是山下的那群基督徒又过来送死了吧?”穆赛托烦不胜烦的拍桌:“去看看!”
罗格多罗领在首都被海盗们占领后,跑到了内陆的萨萨里城继续统治。三不五时,这些根本不敢接近海岸的胆小鬼,也会悄悄鼓动托雷斯港的基督徒们造反。
海盗们并不在意。
在海盗们的经验里,这座港口还没有被基督徒领袖围攻过。
但今天有些不同。
海上飘来二十多艘明显东方风格的巨大战船。那些战船正在放下小舟,一群群批铁甲的罗斯武士正在划桨冲来。
“该死,快让人抵抗!…嘿,去把我的妻儿都带来。”穆赛托失魂落魄的看着那足以碾压自己旗舰的大船抛锚,他赶忙命令抵抗,又让人去招呼家眷,见势不妙就赶紧坐船跑路。他是安达卢西亚人,大不了回老家当一个海军将领。
这座基督徒居民大约两千人的港口,聚集了上万萨拉森海盗。这些海盗如蚂蚁群般,在狭窄的码头木架上狂奔。傻子跑去水寨的城墙上,精明人急忙在码头上随便找一艘船,逃跑。
“和我预料的不差,穆赛托的确在这里聚集了大量海盗。但他还没有确定要帮谁作战。哈拉尔松,对面海盗不下万人,但一个也别放走,给我全都宰了。”索菲拍拍栏杆,心满意足。
经过思索,索菲确信,不管海盗王穆赛托帮东还是帮西,他总得聚集麾下的海盗,再和倭马亚或齐里德谈价码。
正好趁此机会,打上老家,把海盗王的骨灰都给扬喽。
罗斯人大军齐出,带着许多十字军一起进攻。
但显然,托雷斯港再小,也是有防御要塞的地方。寻常的袭击,根本不足以撼动穆赛托的地位。
“他怎么敢?”穆赛托百思不得其解,“我们有上万精锐,他敢就那么点人来进攻?那是谁?谁见过那面旗帜?”
在意大利洗劫的海盗们当然认识,不少人都疾呼:“是他,大海与大陆的暴君索菲,那是他的龙旗。”
而有人胆寒:“他是个魔鬼。在海上杀了我们无数兄弟。”
“我们连亚得里亚海都进不去,全是他的功劳。挂在奥特朗托镇的尸体能填出一块岛。”
胆寒的发言,让海盗们不多的胆量极速降温。
“投降者,都去死!”穆斯林亲手劈了几个妖言惑众的,然后指着坚固的水寨围墙:“他能攻破这个?”
那一边。
索菲敲了个响指,两艘用来运兵的,拆除甲板的德罗蒙战船被拖了出来。里面的投石机还没拆。
“砸。”
嗖,百五十斤的巨石腾空而起,将水寨可笑的木围墙击破,也将穆赛托的夸大海口泼上一盆狗血。
“嘿嘿,我们可不只准备了这个。”
哈拉尔松站在前方,指挥小船侧过身来。在小船边,安装了小的投石机,一种依赖动物皮筋的,像弹弓般的玩意。
这些小东西砸木围墙不厉害,但敲人的脑壳,是一下一开花,而且轻松好用,没有技术含量。那些还敢站在围墙上的海盗,很快品尝到飞石敲烂脑壳的爽快。
“弩手们,压制。”
哈拉尔松又命令弩手们抬起大弩,射得海盗们溃不成军。
此时,突击队已经踩上了码头的实木。
如此整齐有序的大军威势,层层叠叠如怒涛般的进攻,已经让海盗王意识到他这坨草台班子上不得台面。
就算人再多,也整不过那被海盗畏称为大海与大陆的暴君的索菲。
“我们快走。”
穆赛托已经连家属都顾不上了,他魂飞魄散的想要逃跑,却被一队武装到牙齿,连眼睛都有保护的罗斯人阻拦。
“等等,我是穆赛托,他们叫我海盗王。只要您给我怜悯,我愿意指挥海上所有的海盗为您效力!”穆赛托当场就跪了下来。
哈拉尔松掀开面甲,看着这平平无奇的跑海汉子,呲牙道:“我无权处置你,来人,带他去见总督。”
穆赛托被拖到了船上。
索菲见到他,只好奇的问:“选好跟随谁了吗?是逊尼派的哈穆德,还是什叶派的卡塔达?你得想清楚,这意味着你接受倭马亚王朝,还是法蒂玛王朝的册封?”
穆赛托懂希腊语,他努力微笑着:“或许我应该选择罗马的册封。西地中海将军,以托雷斯港为驻地。就像基比拉奥特军区一样。”
索菲弹了一下手中的剑,奇怪询问:“你很懂罗马的军制?”
“当然。我有很多希腊水手。”
不住点头的总督大人表情变化得很快,他双手紧握斩首剑,突然翻身一剑,朴实无华的,将穆赛托的脑壳砍了下来。
这肥胖的大脑袋原地飞起,残留的表情还带着些震惊与谄媚。
看着血飞起四五米高,索菲踹了脚人头:“将这人头在意大利的每个城市挨个悬挂三天。告诉意大利的所有人,他们三百年来,刻入灵魂的恐惧,已经没有了。拆掉海边的撒拉森塔,从山上移居到更富饶的山下与海岸边,只要有我旗帜的地方,就不用担心海盗的问题。”
这可比什么狗屁穆斯林海盗帮忙更有意义。
只要索菲想要,他可以从意大利的千万人口中立刻找出上万水手。
“最后,把那些海盗聚集起来,我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过,赛理斯有一招老计,叫偷天换日…”
作者的话:惊闻岩里政男病死,希望他像汪精卫那样,坟头都给你炸平,骨灰都给你扬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