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463节
“我知道你们勃艮第,不,阿尔勒王国的困难。但维波,我刚解散十字军,有六万的十字军在西西里岛开枝散叶,成为基督荣光重返西西里岛的坚实基础。你总不能让我召集十字军去阿尔勒王国作战吧?而且,亨利还在波西米亚作战,难道阿尔勒王国军甚至无法应付施瓦本地方军?”索菲不耐烦的再次祭出无兵可调的借口。
况且,索菲一直在关注北方的战事。自从去年匈牙利国王被波兰国王俘虏,以10万头羊的代价赎回后,匈牙利王国就选择退出这场四国竞赛。最富裕的亨利,反倒长期龟缩在波西米亚的西南角,任凭波兰人挑衅都杜门不出。
虽然打的很烂,但亨利还真抓住了波兰人的弱点。家底单薄的波兰王国已经渐渐显露出不堪之势。
但索菲觉得,等亨利入主波西米亚,再假惺惺的安置阉人伽罗米尔为公爵,至少也到秋季了。阿尔勒王国总不能在鲁道夫三世在位时,还能被亨利一句话爆破吧?
要弱成这样,神仙都救不了勃艮第。
“不是施瓦本。施瓦本好歹是主君妹妹子嗣的领土,无论如何都有的谈。实际上是…是…是勃艮第伯爵的威胁啊!奥托威廉·安斯卡尔茨正在威胁主君的领土!”维波声泪泣下,盖因上个月,鲁道夫三世在号令北方时,竟然发现边境的一些村庄,都投靠北方的勃艮第伯爵奥托威廉了。可软弱如他,竟争执不过奥托威廉,逃回首都,催维波赶紧求救兵。
“奥托威廉·安斯卡尔茨?那不是法兰西国王的封臣吗?”索菲皱眉。
维波只好从头讲起,给索菲详解当年的动乱。
中法兰克崩溃以后,按照《凡尔登条约》,勃艮第地区分裂成三块,索恩河以西,即勃艮第自由领,归法兰西,称法兰西伯爵;索恩河以东,即今日法兰西的弗朗什孔泰大区,包括瑞士西北角,为上勃艮第公国,归东法兰克;今日普罗旺斯、阿尔卑斯大区,为下勃艮第公国,也归东法兰克。
虽然这块领土,大半归属德意志,但上、下勃艮第公国政局混乱,在统合成阿尔勒王国以后越发的国力衰微。
留在法兰西的勃艮第自由领,却在奥托威廉的领导下蓬勃发展,日渐侵蚀着下勃艮第的领土。
奥托威廉是安斯卡尔茨家族的成员,与伊夫雷亚公爵安度因,和托斯卡纳女大公吉塞拉是同一家。他父亲是意大利王国最后一任国王阿达波特。982年,他继承了母亲给他的多勒城,以及勃艮第自由领;继父死后,又把索恩河东侧的上勃艮第公国留给了奥托威廉。
这个公爵之位,就是奥托威廉与法王罗贝尔二世争执的根源。
奥托威廉既是法王的封臣,又是阿尔勒国王的封臣,他不同的领地,令他左右逢源又左右为难。
法王强行夺走上勃艮第公爵之位,令奥托威廉在法国里,只能算是勃艮第伯爵,而在阿尔勒的宫廷,他上勃艮第公爵的位置也因此不正统。(最终结局是罗贝尔耗时13年夺走了勃艮第自由领,使其成为法国领土)
可奥托威廉有军队,他一边威慑法王,一边与鲁道夫三世抢地盘,日拱一卒之下,鲁道夫三世又惊又惧,却打不过。
“有这么乱吗?”
索菲揉着下巴。
法王去年在试探索菲以后,就没有了回复。
理由似乎有些荒唐,使者但尼告诉罗贝尔二世,称索菲在斋戒日食用了牛奶和奶酪。
这令虔诚的罗贝尔二世勃然大怒,在宫廷里指责索菲是伪装的异教徒,要对索菲施以火刑。
虽然法国宫廷默契的隐瞒此事,但法国王后就是勃艮第人,她通过亲信,把消息送到了阿尔勒王国,令索菲得以知晓这个复活了异端火刑的男人有多虔诚。
“是的,求您出兵,至少让奥托威廉恐惧的,数量的军队驻扎阿尔勒王国。”维波很着急。
索菲还是摇头。
“名不正则言不顺。我不但与阿尔勒王室毫无干系,甚至与对面的奥托威廉有家族血脉的亲近,我不能毫无理由的驻扎勃艮第。而且,你的主君鲁道夫做好应付亨利怒火的准备了吗?”
“那…那您的意思还是…”维波知道索菲的意思。
古尼贡德的肚子里有一个孩子。而古尼贡德有勃艮第的微薄继承权。
索菲点头:“没错。只要鲁道夫三世给我一个继承人的承诺,我立刻派遣罗马一个补充兵团,三千铁甲武士驻扎阿尔勒城,甚至北上到里昂城,或日内瓦城抵御奥托威廉,都不是问题。”
趁人之危。
作者的话:遇到一点小麻烦,明天回村里办土地补贴还是啥的手续。然后明天预定更新的里番第二章 可能会延后一天。
第七百九十九章 非建功立业之地
奥托威廉的势力主要集中在多勒、讷维尔、多孔等城市,主要覆盖范围为今天法国的勃艮第与弗朗什孔泰。
如果不是名义上抢不过法王,奥托威廉转头挥兵,打进巴黎活捉罗贝尔都不在话下,只要他愿意穿越局势混乱的布洛瓦伯爵领和其联盟。
大概这也是罗贝尔那么希望搞伯莎这个寡妇的原因之一?
伯莎是阿尔勒国王鲁道夫三世的妹妹,而鲁道夫还有两个姐妹,一个嫁给了施瓦本公爵,是赫尔曼三世的妈妈;一个嫁给了牧马人亨利二世,是现任皇帝亨利他妈。
鲁道夫三世三个姐妹,全都是一方诸侯的母亲或老婆,法王德皇,西欧强国全都是血亲,豪华如厮的亲戚阵容,就是搞不过奥托威廉,堪称丢人典范。
维波很失望。
但他也不是安歇初出茅庐的年轻教士,以为一句‘为了正义’就把索菲忽悠过去。
可阿尔勒王国的继承权是鲁道夫三世不能出让的绝对底线,奥托威廉、亨利抢的都是继承权。维波只能失望的给国王写信,希望国王提出建设性的意见,不要整天只会无病呻吟的求援。
维波离开后,索菲掏出关于北意大利的信息,重新检查起来。
就比如奥托威廉·安斯卡尔茨竟然和安度因与吉塞拉是同一家族这消息,索菲都不知道。
在最近的几个月中,狄里昂做的很不错。
他利用与都灵公爵家缓和关系的契机,在阿斯蒂等城外大开贸易集市,一边收买人心的同时,一边派出间谍刺探都灵家的虚实,甚至有专门的刺杀者,用以备战刺杀乌尔力克。考虑到都灵家、伊夫雷亚家、勃艮第家、德皇、匈牙利王等等全都无嗣,索菲一直以来都没有训练刺杀其子嗣的专用刺客。
最妙之处在于,狄里昂借此挑拨伊夫雷亚公爵与都灵公爵的关系,使其在领地边界的奥尔科河上大打出手,互相伤亡近百人才撤退。
两方本就脆弱的互信关系打破之后,用以压制狄里昂的军队就不得不撤回老家。让狄里昂压力大减。
当然,坏消息也不少。
在曼图亚,卡诺莎家的泰德与伯尼法斯父子似乎与威尼斯人有些瓜葛。
而几乎被索菲彻底钳制入地牢的威尼斯,似乎也趁着这个机会,与卡林西亚公爵奥托,克罗地亚双王不知道在秘密的沟通些什么。
亚得里亚海几乎变成了索菲的内海,但还有三个势力没有被清理掉。
除去躲在山里的老朋友,克罗地亚双王克雷西米尔与戈伊斯拉夫,就是被彻底打断骨头的威尼斯城邦,和躲在卡林西亚舔舐伤口的奥托。奥托手上还抓着伊斯塔拉半岛,从长期来看,这里才是索菲完全吞下亚得里亚海经济圈的最大障碍。
“瑞恩斯坦呢?在西西里岛找寡妇是不是很爽?把他调回弗留利大区,再给他一个联队的名额,看好伊斯塔拉半岛。还有昆图斯,让他的忠诚天使战团向东运动,驻扎特雷维索,告诉威尼斯人,我对他们的反应很不满意…”
一条条命令往外发,成千上万的将士再次进入动员状态。
在西西里岛春风得意的享受葡萄酒庄园与当地美女的瑞恩斯坦抱怨了一番,还是决定整装上阵,重新回到弗留利。
西西里再好,终究不是建功立业之地。
除了瑞恩斯坦之外,一直在西西里流连的富库西决定北上,去意大利任职。而同行来意大利的另一个法国贵族摩尔塔涅已经带着荣誉满载归乡。
……
瑞恩斯坦春风得意的从西西里跑回弗留利,塔玛琪与贾玛赫却是各自带着怨气,互换防区。
贾玛赫是个强势的魔王,她被转换到更富裕的突尼斯地区后,直接将后勤基地设置在了潘泰莱里亚岛,这里距离海岸只有80公里,早晨出发,午饭时就能到‘工地’,抢劫一番,晚上就能回岛上睡大觉了。
相比塔玛琪以力破巧,蛮横粗犷的截略方式,贾玛赫将大部队分散成单艘船的小分队,每船280人,在整个海岸上去搜索富裕小镇、村落。但贾玛赫有自己的养猪策略,每次只劫走一部分财产,既不要奴隶,也不杀人,只要和平合作,就能保住人命。
这种分散的袭击策略,和当年赛理斯海盗的进攻方式如出一辙。但本着贯彻索菲战略意志,不以财富为追求,而是要彻底打垮齐里德王朝的基层组织能力的目的,贾玛赫短短两个月间,横扫突尼斯海岸,令城镇、村庄闻索菲色变,更抗拒离开家乡,彻底将齐里德王朝在民间组织军队的基础功能切割开来。
另一侧,在杰尔巴岛。
登陆的塔玛琪二话不说,就开始在各地村落分发龙旗,逼迫他们接受索菲的统治。
喜欢大力出奇迹的塔玛琪组织军队,从杰尔巴岛沿着海岸向西、北,沿着海岸挨个扫荡城镇。
从加贝斯抢到斯法克斯,哪个城市大,就去抢谁的。
有的成功,有的失败。
各地的海盗们慕名而来,为塔玛琪贡献了大量炮灰。
1070年3月12日。
伊斯兰教传统中的圣纪节,本用于纪念穆罕默德的诞辰与逝世。每到这一日,信徒们都要正装到清真寺,接受阿訇的讲经,聊过去伊斯兰的历史。
而马赫迪耶,自称救世主的伊玛目后代建立的宗教城市,更是人潮汹涌。
这座深入海洋的小半岛,同时也是附近较大的港口之一。
塔玛琪本就不是虔诚的信徒,更不在乎圣纪节,她亲自绞死抗议在这一日动手的海盗,然后领队攻入马赫迪耶。在付出近五百炮灰海盗的惨重伤亡后,将马赫迪耶全面毁灭,顺带扬了法蒂玛家族祖先的骨灰。
名为救世主的城市,却被毁灭成废土。
这荒诞消息传到凯鲁万,正在举行巨大盛典来纪念伊非利基亚埃米尔阿布·卡塔达彻底懵了。
“索菲..索菲…索菲!”
继比塞大之后,马赫迪耶也被毁。
阿布·卡塔达不在乎这座城,但它是法蒂玛王朝先人陵寝所在。
索菲会继续像猫玩老鼠一样的耍他,但法蒂玛人忍得住吗?
那个疯子一样的哈里发…
第八百章 掣肘
事实也如此。
福斯塔的宫廷里,得知自家祖坟都被索菲整个铲了,先祖的骨灰与法蒂玛王朝的颜面一起在大海上飞舞,哈基姆人都已经疯了。
希尔特居住在宫殿的一角。由于她父亲禁止她结婚的缘故,门禁森严,甚至连居处,都在宫殿高层。站在窗口,可以俯瞰到大部分宫殿,以及把守严密的宫门。
当她站在窗帘后,俯视着无数的,阉人与女仆的尸体被从宫廷里源源不断的抬出,甚至不时能看到年轻俊杰、文才好手等近臣、文书的尸体被其家人领回时,法蒂玛公主就气郁满胸。
国家变成这个样子,究竟是谁的责任?
“嘿,站住。你以为这罪人的尸体是免费的吗?”
负责亲自处理尸体的亦本·特克,阿马尔家族的新秀。他左手抓刀,右手摇摆两下,向家属索要钱财。
那人希尔特认识,叫是一个文笔过人的作家,一直为哈基姆创作赞颂诗。最近两年,哈基姆的变化越来越大,有时这作家常常会隐喻、讽谏哈基姆。疯狂的哥哥偶尔会给予回应,但大多数时候,都是被痛骂一顿的结局。不过,据说这人最近在转性,开始为哈基姆无底线的创作肮脏赞歌。
死了吗?
怎么死的?
“公主阁下,据说他举着一卷新的赞颂诗跑进宫廷给哈里发献礼。但哈里发读到其中有‘马赫迪的荣光’之类的语句时,便以左脚踏进宫廷的理由将其处死。”侍女看到公主的视线,体贴的回答。
“无聊的把戏!虐杀奴仆就能解决麻烦了吗?和这样的哥哥一起,国家怎么能好?”希尔特拉上窗帘,将哥哥送给她的东方茶具全都扔进箱中。
然后,她撤掉了图案优美的波斯挂毯,将设计精美动人的梳妆盒拆成零件,凡是哈基姆送给她的礼物,全都要消失在眼中。
“公主阁下,这…”
“放心,我那愚蠢的哥哥,才不会进我的闺房。他胖的都进不了门。”
希尔特坐下来后,对侍女道:“再拿一个梳妆盒过来,等下次兄长召开大会,记得去把结果给我带过来。”
很快,她就拿到了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