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479节
只有驻守维罗纳等交通要道,商贸重镇的两兄弟留了下来。
狄里昂毫不客气的开骂:“收起你们的小聪明,独裁主杀起贪污官吏来向来毫不留情,双巨火塔上吊死的废物成千上百,你们也想吊死上去?”
希尔德布兰德一怒,就要拔剑,但狄里昂的亲兵直接涌进来,将两人按在座椅上。
“别拿马罗奇亚来吓唬我,那贱女人以为独裁主就喜欢她?就她这两年的一屁股烂账,独裁主杀了她都没问题。只不过不合适罢了。你们俩阿猫阿狗,能走上今天这个位置,不是你们有能力,是独裁主的敌人都太烂!”
大骂一通,狄里昂挥手:“把他俩轰出去,嘱咐两团的练兵官,谁敢让他俩带一个兵出军营,谁就等着挂在双巨火塔上示众吧。”
两人被亲兵推搡着赶出去,狄里昂发愁不已。
这两年在北意大利,施政进展之缓慢,已经快影响他的仕途了。
“总督啊,何时才能把乌尔力克与安度因除掉?”狄里昂失态的捶着桌子。
等狄里昂收拾好心态出门时,却在门口遇到了一个年轻人。
“胡奇?你不是在大赛理斯堡吗?”
狄里昂稍稍皱眉,这人他认识,酒鬼诺力克的儿子,专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貌似人畜无害的胡奇看到狄里昂,腼腆的摸了摸后脑勺。经过多年的锤打,胡奇也算坚定了在间谍上的道路。
“你抓了谁?”
狄里昂往后一看,胡奇边有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抓着一个被迷昏的贵妇。
这贵妇相貌淡雅,有几分姿色。
是给索菲抓的?
不该啊,索菲很久不耍流氓了。
狄里昂掀开袋子仔细一看,惊道:“靠!这不…这不是乌尔力克的老婆伯莎吗?”
作者的话:占星家宣布本周是贤者之周:搞黄色行为暂时停止。(实际上是状态有些不好)
第八百二十九章 大象装冰箱
众所周知,索菲麾下十个部门,共有十一个总管。
除去艾夫斯这个看门大爷、托丽管索菲衣橱这些不算数的,多出来那个就是间谍总管。
从诺力克到胡奇,父子两代还是走上了同一条道路。
只不过…大家一般瞧不起这群偷鸡摸狗的家伙。这群人的最大作用,就是在克罗地亚、威尼斯等地窃取情报。等这两个区域对索菲来说也不过是纤芥之疾后,他们就只能在大赛理斯堡卧底抓捕间谍与黑帮了。
狄里昂没想到,这群家伙能把乌尔力克的老婆抓回来。
都灵侯爵的卧室,这么好近?
“你…该死,怎么让你看到了!”胡奇气坏了,他不爽的说:“按你往常的习惯,你不该在里面呆至少两个钟吗?”
“你调查我!”狄里昂目瞪口呆,旋即也是满心怒火,他偶尔喜欢长篇大论,确实容易拖延政务。
“我谁都调查。”胡奇推搡开狄里昂:“这是独裁主亲自要的人,你可拦不住我。而且,我说了你别不信,这次独裁主要一石二鸟,一次解决安度因和乌尔力克,你就等着吧。不过…总之,别骂娘就是。”
言外之意,就是让狄里昂蹲旁边等着吃胜利果实。胡奇自傲不已,这是间谍总管少有的高光时刻,而抓住伯莎的计划虽然丢脸了点,但总归达成任务,幸不辱命。
间谍总管还想走,狄里昂赶忙拉住他:“啥计划啊?!你可别…别瞒着我!”
狄里昂也憋屈啊,他想当第四个副总督,但没有合适的战果,他就得一直在北意大利窝着。而且听这小子话里话外的意思,他狄里昂竟似乎还得背黑锅。
“你别问,主人不让说。”
胡奇急忙抬着伯莎走了。
考虑到索菲在女人上的名声实在不太好,伯莎逃过一劫,没有到巴勒莫城。她将被送到罗马城,在那里等待事情的发酵与结束。
日夜驱驰,赶到稍有人烟生息的鲁斯城,再登船南下,一日千里的逃到罗马城,伯莎还没有从致幻药物的影响中醒来,胡奇却是快累垮了。
乔治亚在奥斯蒂亚港等待着他的消息。
见到船上白布包裹的美人,乔治亚急忙让女仆把伯莎送到妻子芭芭拉闺房中。
“你们没有做多余的事吧?”乔治亚皱眉询问。
这些偷鸡摸狗的盗匪,乔治亚真的信不过。
胡奇拍掉乔治亚的手,道:“妈的,这妞干巴巴的,也没酒馆里女人肥美啊,你们都怕我动手动脚干嘛?我装作修女在修道院里蹲守了四天也不体谅一下?那才是…该死的,真够劲,差点给我榨干了。”
乔治亚听罢直叹气。
这件事情的原委,要从索菲决定清理掉意大利最后的割据势力开始说起。
安度因与乌尔力克摒弃前嫌,组成了防御同盟。但当年的仇、今生的怨,咋可能完全消解。
要破除这个脆弱的联盟,索菲很快就盯上了时常在都灵附近出没的伯莎。作为乌尔力克的妻子,她的丢失,必然引起乌尔力克与安度因再次反目。
“但要让两个人真的反目,而不怀疑到我身上,却需要更多的布置。”
索菲给乔治亚写信安排的时候,反正是这样做的。
首先,索菲的干闺女干儿子们,也就是原先的图斯克拉姆家族,这些人在教会内部势力深厚,由他们出面,渗透都灵附近的教会系统。虽然两方敌对,但罗马教皇的牌面还是没人破坏的。
渗透都灵教会系统后,再将胡奇这间谍总管送过去,暗中趁伯莎到城外修道院虔诚敬奉的时候,将伯莎带走,并伪造被北掳的假象,欺骗二人。
最完美的犯罪,就是一击必中,远遁千里。索菲的安排很简单也有效,但坏就坏在,图斯克拉姆家族渗透的,是女修道院。
伯莎作为女性,肯定更喜欢女子修道院,这也是常理之事。
但胡奇是个男人,为了完成任务,胡奇一咬牙,男扮女装,裹得严严实实,躲过了检查,到修道院里做起了仆役。期间被发现,与几个厨娘、下层修女的约炮往事简直不堪回首,胡奇差点死在那儿。
乔治亚临走,还记得多问一句:“你有派人伪装成劫匪逃往伊夫雷亚方向吧?”
“放心,伯莎的侍女被我安排人假装人贩子,往伊夫雷亚去了,还安排修道院人发现其踪迹。他们随后还会再返回来。”
交流之后,胡奇就躺在码头上,睡的一塌糊涂。
而乔治亚则回罗马,主持接下来的,诱骗乌尔力克与安度因反目计划的第二步。
“利益,总归是利益。丢掉亲属不是问题,反正也没继承人,再娶一个就是,但要是金库被掏空了,养不起军队,是真会死人的。”
索菲在巴勒莫窗明洁净的书房里,给秘书、参谋们讲解这场计划的第二步:专卖权。
在北意大利,两个割据政权的土地,与索菲的辖区的经济互动一直没停。缺乏资源的两方,都需要从索菲这里拿到各种物资养活自己。
以前乌尔力克示弱时,索菲放开了管制,让这两人有可趁之机,稍稍恢复实力。
现在索菲就要二桃杀三士,以一个必需品专卖权,诱引两个人去争夺。
得胜的一方,将垄断原本供应两个领地的资源,以中间商的身份赚差价。这个结果,乌尔力克和安度因肯定都不能接受。
理是这个理,但谈的时候,讲的却是在边境开贸易集市。
到底是开在都灵家门口,还是伊夫雷亚家门口?总不能开两个吧?
赢下来的那一家,自然而然就垄断了。
这件事从九月开始就在谈,狄里昂训斥边军严查走私犯,就是在大集市商谈背景下,紧捉税权的产物。严格来讲,这反倒在第一步劫走伯莎之前。
“那如果乌尔力克与安度因仍然能相忍为国,怎么办?”贝娅特丽克丝第一个举手发言。
“不重要,只要他们心存猜忌,就一定会互相拖后腿。”
索菲指了指地图,悠悠的波河将北意大利平原一分为二。忠诚天使军团在河北,正义天使军团在河南。
独裁主的指挥棒划过波河,停在都灵:“我的间谍在都灵劫走伯莎,都灵距离伊夫雷亚100里,乌尔力克他敢调开军队?如此一来,防御边疆的力量就弱了。”
指挥棒再指向南方的阿斯蒂:“我们的军队从南方进入都灵盆地,绕道北上,趁乌尔力克不注意,从背后袭击,到那时,乌尔力克还能逃到哪里去?”
如此,就能执行计划的第三步:分而治之。
第八百三十章 各有各的打算,各自都始
分而治之,对这句话的体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深刻理解的。
乌尔力克与安度因的脆弱平衡,就像关系极差的同桌男孩,不需要怎么挑拨,只消拿走一人的橡皮,便能引起一场校园斗殴。
索菲这个第三者,躲在千里之外的巴勒莫,却有能力遥控北意大利局势,这就是乌尔力克这些一城为国,统治主要靠盟约、誓言来维系身上的诸侯难以达到的。
“独裁主,来自伯罗奔尼撒的消息。新将军孔托莱昂·托尔尼基奥斯在伯罗奔尼撒似乎想对我们的货物征收外国人税。”秘书送来令人大吃一惊的消息。
索菲也摸不着头脑。
怎么,孔托莱昂这么欠抽?
“真是可笑。我堂堂罗马共治,意大利独裁主,地中海的主人,竟然被自己的国家当做外国人征收高额税收,这是哪门子国法?马上让约翰·库尔库阿斯封锁帕特雷海峡,先把那群煽风点火的商人拽起来,再逼问孔托莱昂到底是何居心!?”
索菲的反应很激烈。外国商货的一般税收,在30%上下,根据不同商品,还有增益减损。但索菲是纯正的罗马人,对索菲的商品也收三成重税,这是准备拿索菲的本族出身说事,继而挑拨索菲与巴西尔的关系,达成分裂国家的目的。
至少,在索菲眼中是这样的。
但索菲并不准备把这件事上升到君士坦丁堡的层面,直接在军区系统里解决。
孔托莱昂这个年轻人索菲听说过,是个擅长治理地方的家伙。但他的问题不少,据玛利亚讲,孔托莱昂在参谋部里是出名的软耳朵,有能耐没主见,有看法没立场。曾经因为保加利亚的多个情报互有矛盾,在一天里修改了四次自己的作战建议,惹得巴西尔大为光火,将他狠狠批评一顿。这样的人主政一方,出问题不奇怪。
但如果因为征税的事闹的太大,未免显得索菲小气。而且具体原委还没有搞清楚,万一是帕特雷商人行会捣攒海关税务自己偷偷搞的呢?
“背后一定还有人在搞事。他伯罗奔尼撒的商人受损,希腊商人就不亏了?定是帕特雷商人眼馋科林斯商人赚的多,被人挑唆。但是谁挑唆的呢?”
回到家中,索菲这样笃定的告诉古尼贡德。
古尼贡德抱着孩子,冲索菲翻白眼:“你看什么都会觉得背后有鬼。我看是你心中的鬼太多了。”
“没错,我心中鬼太多,正需要你的神圣来镇压我的魔鬼…”
古尼贡德被索菲整个搂住,索菲顺势享受起了正处于哺乳期的,修女的母乳。
在索菲白日修女的时候,门外还有数十个秘书、参谋抱着层层叠叠的计策详略在各个部门之间来往不停。这份计策不只是索菲的三个步骤,它包含周边各个大小势力的动向,甚至将密信送到各个城邦,不管他们有没有选举新的议会与总督,都得执行索菲的挑拨计划。
……
都灵城。
波光荡漾的波河流过风景如画的苏佩尔加山,大教堂的钟声陪伴着人们的晚祷,而乌尔力克正努力绷紧脸色,不在臣下前出丑。
“你说,你看到一队劫匪带着几个贵妇往北边跑了?”乌尔力克大吃一惊。
难道…老婆被安度因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