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515节

第九百零三章 打游击的保加利亚人

　　“屎它的确有用，但也不能这么用啊。”

　　在阿奎莱亚，索菲在聚集军队，应付各方使者的同时，也发现巴西尔终于把拖了大半年的保加利亚征服战役给打完了。

　　别看巴西尔亏爆国库，军队大半年都处于低质高消耗状态，但这已经相当高效的结果，好歹赢了。许多时候，像这样的灭国之战，十有八九给打成三征高丽。像约翰一世那种一次突袭，活捉敌方皇室全家，一年灭掉欧陆大国的战争，并不常出现在历史上。硬要类比，大概有点像金国两围开封。

　　在原先的历史上，巴西尔自从986年吃了图拉真之门战役的惨败后，就选择了稳扎稳打的方式慢慢打。从970年（这年巴西尔已经登基8年）保加利亚帝国灭国算起，巴西尔一直打到1018年，足足48年才将保加利亚彻底消灭。现在来算，也有38年，足足两代人的时间。

　　但巴西尔的臭毛病是一点没改。正如许多人诟病他征服保加利亚耗时太长，像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

　　帖撒罗尼迦的确在军事上渐渐失去地位，但它仍然是地区最大的经贸中心，把这样的地方交给阿里亚尼斯，和扔只老鼠进米缸有啥区别？知道你是想削弱帖撒罗尼迦总督区的军事力量，你可以把这里的军队分批调遣到其他需要的地方啊！

　　司马光还边塞，搁这给西夏续命呢？

　　索菲可以想象到，帖撒罗尼迦总督区的各级官员、将军，一定会跑到乌拉诺斯门上恳求外调。正好乌拉诺斯管着军区的财权，权力极大。他帮忙调人，很快这个往日的西天巨柱就会腐朽垮塌。保加利亚不闹事还好，一闹事，巴尔干都得给你打糜烂。

　　“男主人何必劝戒？我们坐视陛下使用烂人，搞垮帖撒罗尼迦。等到关键时刻，我们就自伊利里亚起兵，让保加利亚的马库斯为将佐，率全意大利海军载十万之兵，直入君士坦丁堡！兵强马壮者为独裁主！”刚刚从非洲回来的贾玛赫说话依然强势过人，并且她的眼光还挺准。

　　巧了，如果被逼到极限，索菲也是这样想的。

　　所谓逼到极限，就是指索菲与巴西尔的矛盾无法调和，已经到了刀剑相向时的选择。

　　总有些机会主义者嘲笑索菲胆小怕事，说只要索菲有巴西尔一世一半的勇气，早就当上皇帝了。

　　但要是输了呢？

　　索菲与巴西尔一世的区别太大了。

　　首先索菲在君士坦丁堡没有牢靠的根基，这就让皇帝处于绝对优势，皇帝那三万精英禁卫军，就让索菲望而却步。其次巴西尔一世又没有皇帝的继承权，而索菲已经抢到了接近共治皇帝的位置。并且两人之间关系还行，索菲和巴西尔间的矛盾，得到保加利亚、法蒂玛等一起爆炸后才会失去缓和的余地。

　　更关键的是，索菲在意大利已经名副其实的意大利之王，何必闹到这一地步。

　　“行了，收拾一下过来参加会议。”

　　索菲放弃了让贾玛赫猜巴西尔行为的想法，转而将关注的重心放到眼下这场争端。

　　到大厅中，可以说聚集了索菲麾下的最强战斗力。

　　巴依奇奇、哈拉尔松等老嫡系奴隶旅团，库尔库阿斯、泰格利隆、特莱瓦等老罗马旅团，还有威廉和诺曼骑士，亚美尼亚人尼克尔良，这些都是老熟人。

　　新人也有，克罗地亚的卡拉季奇、三个天使兵团，来自德意志的瑞恩斯坦、普林，来自罗马的阿尔贝里克、昆图斯，意大利的大格雷戈里等等一大群的新将领。

　　“别瞪着眼睛看我，先想想怎么节约粮食吧。”索菲敲敲桌子，令大家哄堂大笑。众所周知，索菲军队里的伙食，大部分由总督提供，而不需要将官们插手。

　　入座以后，索菲先告知大家：“我先告诉你们我的想法。今年这场意外闹起来的边境摩擦，已经干扰到原定战略规划。班加西海军区原本是为再征服埃及准备的，现在也把军队拖回来参战了。我只想让奥托、或者彼得罗付出干扰我的代价，懂吗？”

　　众将军、参谋神情肃然，纷纷坐正点头。

　　秘书们分发了今天的作战会议提纲。

　　第一条，就是保加利亚征服后，对战略局势的影响。

　　库尔库阿斯率先站起来发言：“我认为，陛下消灭保加利亚后，完全可以派出部分军队北上，和我们一起南北夹击匈牙利。我们不缺粮食，可以由我们提供后勤保障。只要夹紧匈牙利，我们干脆让伊什特万提前退位，换史蒂芬来继承。因而把目标放在卡林西亚，不如直插埃斯泰尔戈姆。”

　　很意外的激进。

　　“我反对！”果然，稳妥派泰格利隆站了起来，“保加利亚已亡，还有塞尔维亚与山中余孽。马库斯镇压起来很辛苦，怎么可能有余力北上？匈牙利几万骑兵，怎么才算稳妥？我认为直接沿着山脉征服伊斯塔拉、卡林西亚，继而进军巴伐利亚，才稳妥。”

　　将军们基于各自的性格和立场，分别站队。倒不是没有两个都想要的塔玛琪，只是没人搭理她。

　　“我清楚了。第二条。”

　　索菲听取各人的消息后，也没有决策，就直接跳题。

　　第二条，如果进攻卡林西亚与巴伐利亚，是扶持巴伐利亚建立分裂国家，还是直接吞并？

　　“扶持附庸！我看古尼贡德女士可以尽量再生一个。或者麻烦小雅尼克身兼二职，做阿尔勒国王与巴伐利亚国王。”这里，大家的意见就很统一，由老格雷戈里代表大家发言。

　　索菲养儿子夺位的手段耍了几次，大家都清楚流程。

　　现在甚至开始埋怨索菲有继承权的儿子不够用了。

　　好玄今天没有女士旁听，不然老格雷戈里就甭想被女士们待见。

　　“第三…什么？”

　　索菲也会心一笑，他还真准备和古尼贡德再生一个，用来继承、控制卢森堡，西欧的十字路口。

　　正在这时，最高等级的紧急军情送入室内。

　　索菲拆开信一看，眉毛绞在了一起。

　　“加布利尔出现了。他溜到了奥赫里德与斯科普里间的崇山峻岭中，跟我们打游击，而且似乎有向奥赫里德转移的趋势；伊万也有了消息，他跑到塞尔维亚北方的群山中，也打起了游击。”

　　索菲揉了揉鼻子，总感觉时间不太对。

　　保加利亚人不是骑兵民族吗？打山地游击战也这么熟？

　　作者的话：别笑。在历史记载中，萨穆伊尔死后，加布利尔继位。然后孱弱的保加利亚人就依托群山，跟罗马人打游击。特别是伊万，暗杀加布利尔以后，卑劣的伊万竟然与罗马人厮杀到了最后，哪怕退到塞尔维亚的山中。这甚至成了保加利亚人的文化符号。所以保加利亚人对伊万的心情还是很复杂的，有学者就称呼伊万为‘地狱里的天使’或者‘恶魔天使’。或许这就是我们看抗日军阀的感觉吧。

第九百零四章 爱娶人妻

　　如果不能消灭加布利尔与伊万，那罗马在保加利亚就准备打人民战争吧。

　　索菲扔下报告，传阅给众将军以后，说：“我必须先帮我儿子稳住保加利亚。这样，卡拉季奇，你率领克罗地亚团，再招募一些民兵射手，到索菲亚帮助我儿子和马库斯先行镇压叛乱分子。”

　　卡拉季奇站起来应允。这种山地战，他最熟。

　　“其次，正如我们现在的税制一样，要对保加利亚进行复合征税。除了海关、商行这些地方的税以货币税之外，对广大的乡村、牧场，以及山林地区，都采取实物税，不管他们上交荞麦、黑麦，还是牛、羊和马，甚至让猎人上交某种药物都可以。这些要求，你顺便带给马库斯。”

　　基本上，索菲已经把保加利亚当自己的地盘来管了。

　　然后，然后索菲就要和巴西尔商量下一步的进展。

　　“我准备让陛下通过保加利亚贵族和叛乱分子达成默认议和，即表面上不说，但允许那两个保加利亚王子各自占据一小块贫瘠之土。先晾他们两年。”索菲出乎所有人预料的说。

　　即便是库尔库阿斯，表情都有些奇怪。

　　这不是姑息养奸吗？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罗马几乎耗尽国力将保加利亚鲸吞，此时不除恶务尽，难道让保加利亚在山里死灰复燃吗？这不是索菲的性格啊。

　　“你们啊，Quae Sum（乃义务）。姑息养奸，那得有奸人生长的空间。瞧瞧加布利尔和伊万他们占据的地盘，一个在塞尔维亚北方，一个被我堵在山里。他们无处扩张，不能在外面抢饭吃，就只能吃自己人了。”索菲呵呵直笑，温和的笑容下是奸诈冷酷的计谋。

　　要么出去抢，不然就抢自己，这就是内卷。

　　不谈和，保加利亚人还能偷摸摸的出来抢劫养活自己。一旦谈和，和平是和平了，可也只能和同族竞争。保加利亚现在是贵族多，平民少，平民养不起这么多贵族。他们的内卷必然会造成分裂，继而使其自爆。

　　没错， 伊万刺杀加布利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生存资源变少，不得不内卷竞争的表现。

　　“那赛尔维亚呢？”巴依奇奇急忙提问，“大公约万的老婆科萨拉是加布利尔的妹妹，他们勾结在一起，可怎么办？”

　　“不会的。约万之前除保加利亚是因为他被俘虏了。之后臣服，是因为保加利亚足够强大。现在的塞尔维亚已经不比保加利亚弱，就算不独立，也没必要再言听计从。而且…呵呵。”哈拉尔松摸着胡子，一脸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暧昧。

　　索菲也操着手，放松的说：“就是这个道理。现在保加利亚与附庸国，事实上分裂成了三块，而被我们彻底包围。加布利尔、伊万、约万，这三人怎能不起龃龉？今年正好进军多瑙河，建立一支河上水军，控制多瑙河上下游的航道，兼顾制服保加利亚和贸易。”

　　“那今年就将进军范围，控制在卡林西亚。具体可以将控制范围放在圣法伊特、肖普朗一线。”库尔库阿斯机敏的嗅到了索菲的意图。

　　圣法伊特，囊括的是阿尔卑斯山南麓，即今日奥地利的山南部分。

　　肖普朗，在维也纳以南150里，基本上是奥地利前往卡林西亚的唯一要道。

　　如此一来，索菲就累计吞并今天的斯洛文尼亚、克罗地亚、波黑，还有奥地利于阿尔卑斯山南的大片领土，与匈牙利成为邻国。

　　这还是索菲很克制，不然直接兴兵冲入巴伐利亚、维也纳，将德意志罗马给手撕成碎片。

　　“不仅如此。特莱瓦，你的鹰骑士团必须随时准备好，和梅萨洛什一起攻克普雷斯堡，真正控制多瑙河航道。”索菲突然说。

　　这再次震撼了大家的心。

　　普雷斯堡，它有一个现代的斯拉夫名字，叫布拉迪斯拉发。这座现代名城在古代，是大摩拉维亚的重要城市，由于马扎尔人摧毁了大摩拉维亚，故而布拉迪斯拉发也成为匈牙利王的战利品。

　　而看看地图就知道，维也纳、布拉迪斯拉发、埃斯泰尔戈姆、布达与佩斯，均是多瑙河上的重要商业都市。

　　这一整个经贸链条中，布拉迪斯拉发恰好就卡在维也纳到埃斯泰尔戈姆的关键要道上。匈牙利王为了稳固这里，建立了最早的波松直辖领。虽然是匈牙利领土，但居住最多的却是德国人和斯拉夫人。

　　从这里顺流而下，半小时就能杀进匈牙利王都。

　　索菲这是要把刀架在伊什特万的脖子上！

　　要翻脸了！

　　“伊什特万没有回应玛格丽特女士信，这是回应吧。”知情人低声介绍情况。

　　索菲没有告诉群臣他的想法，消失在了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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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稳固保加利亚，首要的关键不是叛军，而是让保加利亚人相信，如今只有独裁主，额…两位独裁主…”马库斯转头望了一眼小西美昂，继续说：“这次的战场不在刀兵，而在教堂。”

　　是的，教堂。

　　“我们必须在尊重保加利亚自治教会的基础上，将罗马礼仪引入，取代他们的保加利亚礼仪，同时必须做出表率，展现双方的融合。为此，我将任命有一些保加利亚贵族担任地方行政官。”

　　玛利亚，抱着小西美昂坐在上首，其余将官站在下首。马库斯独自坐一椅子，在中间。

　　“西美昂已经和尼什公爵的女儿订婚…”玛利亚急忙展现儿子的价值。

　　这令在场许多因教会被控制而反感的保加利亚贵族稍微舒心。但他们仍旧不满意，发出反对教会被控制的声音。

　　和平时间，不能随便杀人。

　　马库斯知道这一点，所以他站起来，宣布了一件令人错愕的大事：“我，马库斯也将作为表率，展现罗马与保加利亚的结合。我，将明媒正娶一位保加利亚女士为妻。”

　　大家先是错愕，继而仍旧不满，随便娶一个就行了？

　　“我将娶一位叫瓦尔达·史高比的女士为妻，抚养他的子嗣，生育新的子女，以上帝的名义发誓。”马库斯极为认真的宣布。

　　这无疑如一枚炸弹，炸的大家五雷轰顶。

　　瓦尔达·史高比，是王子伊万的老婆，甚至还有一个叫普雷斯安的儿子。

　　算一算伊万的三任老婆，前两任被索菲抢走，一个近在眼前，还生了小西美昂；一个在君士坦丁堡的宫廷里。

　　第三任，还是被索菲的老部下抢走娶为妻子。

　　太惨了！

　　作者的话：今天更晚了，是因为差点把数据丢了。重要设定的一截，在我挪动的时候，突然被语音输入给覆盖掉了。差点把我逼疯，还好想起来垃圾箱里有之前的txt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