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524节
贾玛赫瞄了瞄索菲的表情，见没有怒色，才收起剑。
地上的男人是标准的日耳曼长相，衣服样式也不同于草原，不像偷鸡摸狗的角色，基本证明吉塞拉的清白。
但话说回来，刚刚索菲与哈拉尔松的密谈，吉塞拉听到了多少？
索菲已经准备好辣手摧花。
许是看到贾玛赫的凶相，吉塞拉急忙举起素白双手：“该死，你不能杀我！你家男主人还需要我，他是个色魔，他想要我。我是匈牙利王后，我也可以住在你们的宫廷里，我保证绝不透露你们这几个将军曾经在花园里密会过！”
看着王后梨花带雨的脸，索菲就不爽了。
什么叫我是色魔，我需要你？
我有那么色相吗？
贾玛赫盯了她许久，突然说：“你保证绝不透露？”
“绝不！”吉塞拉高贵的下巴也不得不低下来。
“行，你保证你会留在我家男主人的宫廷里？”
“我保证！”
贾玛赫收起了剑，吉塞拉王后惨白的脸蛋才稍微留下一些血色。
但贾玛赫仍然盘问了许多，证明她的确是王后本人，才将剑纳入剑鞘。
正在她松口气时，索菲突然说：“海伦娜的信发给了几个人？”
吉塞拉先是愕然，红唇已经张开，却不知该说什么。
接着，吉塞拉霎时间白了三分。她暴露了。
索菲叹口气，这女人还挺能装。
“不好意思，我不得不…”
突然，索菲看到盘里努斯快步走过来，在索菲身边压低嗓音说：“陛下急招！君堡宫廷那边…出事了。”
第九百二十章 不该是海伦娜啊
果然，索菲就知道巴西尔还有自己的秘密渠道。
“你们俩，还吵什么攻击法蒂玛王朝，都给我滚回威尼斯围城营地去。先拿下威尼斯城，比什么都好。顺带诫告保罗·梅莫与胖子加拉，他期待的北方援军，幻想中的远方援助，全都不存在。”
索菲抬脚把巴依奇奇踹倒，让几个柏柏尔亲卫将他们拖着，再原路赶回去。
这一切，都刻意的表演给盘里努斯看。
盘里努斯人老成精，当然清楚在这个敏感时刻，这俩家伙千里奔来是为什么。他默默点头，算是帮索菲再擦一次屁股。
至于吉塞拉…
索菲是准备辣手摧花，把她埋进匈牙利王祖庙的，但盘里努斯却客气的说：“吉塞拉女士，今天恐怕没有您出场的机会，麻烦您回到住处继续等待。陛下一定给您最好的宫廷地位，还有匈牙利的一切，稍安勿躁。”
吉塞拉看了一眼索菲，急忙躲开跑掉。
索菲不禁气郁。
盘里努斯这才低声警告索菲：“多大点事？让那女人闭嘴的方法多的是，你非要浇花肥？”
“这是立场问题，她…算了。是我的心有点乱。”索菲闭嘴。
“心不能乱，一会儿你还要先帮陛下收拾那两个巴伐利亚的使者，谈不谈得成，关乎的是边境数十年的安宁。我会帮你遮掩的。”盘里努斯是过来人，过去几十年中，他起码经历了四次以上，类似这样的局面。
在盘里努斯的开导下，索菲很快恢复平静。
再回到谈判的地方，诺德高的亨利与主教布鲁诺都有些表情发黑。显然在和巴西尔软中带硬的周旋中，以他们的段位只有被巴西尔吊打的份。
但君堡的突发事件，令巴西尔的表情很不耐烦。
索菲同样看到了偏殿中，猬集在一起的皇家秘书和特殊信使。他们正以最低的声音，互相咬耳朵，显然同样知道了君士坦丁的消息。这让索菲的心中稍微有些震撼，以前一直嘲讽这些帝国官署效率低下，人员臃肿。结果真到了机要时刻，一个合格部门的效能发挥出来，让索菲与海伦娜区区一些小默契无处施展。
“阿尔勒王国那边，诺曼战团已经打到了上勃艮第公国，目前刚攻克洛桑。如果你们再在这里拖延，耗费些无聊的时间，我这就传信，让他们进攻的步伐永不止步，打下苏黎世，打到雷根斯堡为止。”索菲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借口赶人。
施瓦本刚决定支持奥托，这里的安危，也是奥托的死穴。施瓦本南部，就是瑞士中东部，索菲的的军队放在洛桑，对整个施瓦本都能形成有效打击。
索菲一针见血的威胁，令两人胆战心惊，终于是不敢有所多言。
巴西尔看情况差不多，也站起来：“就这么定了吧。”
秘书们立即送来约书，巴西尔与索菲先后敲上印章，二人再憋屈，也只好应下。
《赛克什条约》，奥托以巴伐利亚主人的身份，承认割让卡西利亚公国给罗马，双方以十年停战为约，结束敌对，放开商贸。和当年奥托二世拆出卡林西亚公国简直异曲同工。
另一方面，索菲也不是白拿的地。作为罗马的共治者，索菲宣布支持奥托夺取‘罗马尼亚’凯撒，给予奥托足够的物资、军械支持。光是第一波支持，索菲就给了奥托十万摩底粮食，上万把长矛和大量废旧扎甲。这批物资足以让奥托安然撑过冬天。
索菲还承诺，在必要时刻派遣军队直接进入巴伐利亚，帮奥托进攻低地。
诺德高亨利与布鲁诺二人憋屈的签下条约，还没来得及告别，就被蜂拥而入的秘书、参谋们推搡出了大门。
“罗马出大事了？”
布鲁诺这才砸吧着嘴，好像反应了过来。
诺德高亨利军事眼光不错，他看着周围禁卫军兴奋的表情， 低声说：“恐怕对我们更不利，赶紧走吧。”
二人急忙逃去。
索菲看着周围乌泱泱的人，干脆对巴西尔说：“这件事盘里努斯已经告诉我了。我的观点就是，尽快回到君士坦丁堡，别的都不管。”
“那怎么行？”
秘书团顿时就炸了锅。
有人喊：“匈牙利的事务怎么办？保加利亚的边境上还有匪患。”
“至关重要的事情还有一件，策反塞尔维亚国王的事情还没有安排好呢。”
这些负责国家公务的家伙，仿佛有无数的事情需要做。
聒噪。
索菲准备骂人时，巴西尔却眉眼如剑的盯着索菲：“那俩蠢货千里跑来干什么？”
果然来了。
索菲心中一凌，但表情经过盘里努斯的调节，已经不显激动，索菲侃侃而谈说：“他们拿到了班加西的秘报，说哈基姆在埃及征收船税，要每人交一个圆木造船，称‘船税’。这引发科普特人大暴动，听说埃及已经陷入混乱。这不，都捣攒我赶快出兵法蒂玛王朝呢。”
巴西尔顿时若有所思。
参谋团加入吵闹，每个人都在用极快的语速表达自己的见解。
但大部分人都是一个态度。
那就是让索菲赶快滚到埃及去，不要干涉到君堡即将发生的更替事件。
索菲扫一眼过去，都能看穿他们的心。
这些人背后的新兴家族，都端着乞讨的饭碗排着队等饭吃呢，你索菲都吃撑了，该让出位置，让我们吃点边角料了吧？
索菲被他们吵的脑壳疼，拿起剑鞘使劲敲着桌板，喝骂道：“都闭嘴！”
柏柏尔亲卫也配合着逼压，才把这群地位尊贵，不知天高地厚的参谋、秘书们给压下去。
“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一无所知。瞧瞧你们一个个跟争抢饲料的猪一样，恨不得把你们的前蹄也一起塞进食槽里，羞不羞耻？”
巴西尔这时才如梦初醒般，仁厚的叫停了索菲。
“先不要管法蒂玛王朝。让他们闹吧， 闹到明年疲了倦了， 才是狩猎野兽的最佳时机。但索菲，你得跟我一起回君士坦丁堡。”
回君堡？
索菲不想去。
“我还是去打法蒂玛人吧。”
过去若干次危机，索菲都是靠远在边疆的优势，躲过了危险。这次索菲仍然不准备跳进帝国政治中央的绞肉机里。
“这次你回去没有别的事，和安德莉亚离婚吧。”巴西尔说着索菲早有预料的事。
但尽管早有预料，一起生活八年的老婆要被休掉，却仍然让索菲心头闷闷的，很不爽。
但接着，巴西尔却说：“你来和海伦娜结婚！”
啥？
不该是欧多齐娅，或者佐伊，甚至狄奥多拉吗？
怎么是海伦娜？
索菲震惊万分！
作者的话：今天莫名其妙的在电脑桌面前坐了一整天。我想可能男人也有大姨妈期？一整天没有画画，没有减肥，就不停的胡思乱想各种奇妙的构思，甚至有一些创意已经可以开书了。但吃完饭，又忘掉一大半，真是奇妙。
第九百二十一章 排除完全正统
索菲弄不明白。
甚至到匈牙利的事情草草了结，梅萨洛什与卡拉季奇在一头雾水中被授予督军级的事务后，索菲还是搞不明白巴西尔突然的要求是怎么回事。
说到继承者，和任一公主结婚，不就行了？
何必再绕海伦娜这一圈？
索菲清楚的是，海伦娜显然只是皇帝的妻子，而非皇帝的血脉。与血脉结合是远胜于接盘巴塞丽莎的，是更正统的。
但不管皇后公主，能登基就是好工具人。从法理上，二者都算强正统性。
并且索菲更了解的是，历代娶皇帝老婆登基的，差不多都是各种造反上台的反叛将军。本朝就有好几位了。所以娶老婆它本身就显得…没那么和谐，带着些刀兵相见的血腥。往日的规矩已经被抹去，在马朝，海伦娜这样死了共治皇帝丈夫的皇后，都是修道院里住到死的结局，一般还要把女儿搭进去，因为女儿自己也带有皇座继承权。它对应的正是这种血腥。
在贝尔格莱德的驿站小憩时，盘里努斯终于站出来为索菲解惑。
“这件事情的关键在于，陛下是不希望一个人获得完全继承权，或者说完全正统的。”
作为经历过罗曼努斯二世身死，尼基弗鲁斯、约翰两次宫廷政变，两巴尔达斯之叛，见证了图拉真之门，也目睹了斯佩尔奇奥斯战役的老人，盘里努斯再清楚不过巴西尔的心思。
“完全正统？”
索菲的大脑一时间转不过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