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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553节

  一座九成都是穆斯林的都城,怕是一座活火山。索菲可没想拿屁股去堵火山。

  就让那些富裕的市民死在郊野吧。索菲正好驱赶几万科普特基督徒充入城中。只要基督徒的数量足够,索菲自然高枕无忧。

  “是吗?”贾玛赫的眼神狼一般瞄向左翼的突厥骑兵。

  他们虽然已经归顺,但仍自成一体,让人不悦。

  “别看了。你去收服那些霍瓦拉部落军,我来调教调教这群突厥奴兵。”

  索菲望着集体靠近的突厥军阀们,自信的让贾玛赫离去。

  来到索菲面前,曼祖他金与沙拉夫父子旋即下马,跪在地上膝行靠近。众突厥人也集体下马,扑倒在地,嚎哭不已。

  倒是在埃及,上演了一幅东方画卷。

  索菲解开腰间匕首,扔在二人面前。

  作者的话:小黄油传群里了,攻略在B站

第九百七十一章 亚历山大决战:割脸起

  不用误会,索菲还没准备让曼祖他金赴死。

  扔匕首的意思,是剺(li)面。不是刀削面,不是烩面拉面,而是割脸发誓的意思。

  自然,这也是一种突厥习俗,并随着突厥向唐朝的投降和融入,而渐渐传播到了整个北方民间。辽(包括女真)、宋、西夏、西域,都有割脸发誓的习俗。譬如唐人记载,高昌国人常常割脸,以表达极致悲切的情感。

  对北方各民族来说,割脸往往意味着誓言。

  不玩这一套的阿拉伯诸国,往往不会要求突厥人割脸发誓,证明他们的誓言。

  无论如何,当索菲扔出匕首的时候,其他族的军官自然是莫名其妙,但突厥人却大都秒懂。

  这一来一往,大家的陌生感便瞬间拉近。

  上来就要割脸发誓,这的确是纯正的东方赛理斯人,八成是东边的辽人,早听说辽人穷凶极恶,傲慢自以为是,今日一看,果然不假。倒是宋人,听说比较和善。这索菲谎称自己是宋人,良心真是大大的坏了。

  捡起地上的匕首,曼祖他金表情略有悲戚。

  无论如何,割脸发誓都是刻在灵魂里的民族记忆。剺面誓言,也是最难以违背的。他对阿齐兹、哈基姆父子数十年的忠诚,他为奴数十年、为权贵数十年的过去,可以说全都付之一炬,藏于心后了。

  按照古老的突厥习俗,曼祖他金割开脸庞,任由血流满面,然后绕着索菲的马膝行朝拜。每走两步,就行五体投地大礼,一共跪拜九次。这既是发誓的流程,同时也杂糅进去了突厥人恭迎可汗登基的独特流程。九,的确是各民族都喜欢用的崇高数字。

  年轻的沙拉夫当然记得家乡习俗,但不深刻,看着老养父狼狈不堪的在马旁跪拜,他还想去扶起,但迅速被几个同族按住。

  等狼狈的九次朝拜跪完,曼祖他金捂着脸面相索菲,大声发誓:“索菲啊,您是天空下唯一的可汗,是世界的征服者,我曼祖他金发誓永远追随着您,直到草也荒落、直到雁也不返。”

  翻译将其转述,索菲连连点头。

  其实论地位,沙拉夫只能算小年轻,不过占了曼祖他金养子的便宜,再加上发誓时的不敬,所以真割脸发誓时,沙拉夫一下被拖到队伍最末端,看着一个个三五十岁的老将在索菲面前不断割面发誓。

  索菲端坐在马上,看着这些突厥人像蜈蚣一样,送上各自的贺词,又挨着前人的屁股三跪九叩,倒有些感慨。

  这些突厥人还真挺实用主义,要不是知道他们给法蒂玛王朝打了几十年工,顺带在几次政变中站队,一起把法蒂玛宫廷搞得乱七八糟外,还真以为他们在拥立天命可汗呢。

  “东方化。”

  罗马人泰格利隆有些看不过去,低声和特莱瓦说,“你说离开之前的那个传闻,是不是真的。”

  “闭嘴!”

  特莱瓦急忙捂住这厮的嘴,低声骂道:“平常作战会议上总喜欢说丧气话,今天咋就勇了?”

  二人说的,正是君堡传闻,据说赛奥法诺并不希望小儿子索菲去埃及作战,理由语焉不详。现在特莱瓦与泰格利隆都有点预感,很可能是因为索菲一旦进入埃及,就会迅速东方化,他本身就是东方人。再加上埃及富庶…

  突厥将军都是奴隶,向索菲效忠,也还是奴隶,军官层也约莫四五十人,轮到沙拉夫时,这个年轻的小子看着同样年轻的索菲,手一滑,割脸割歪,把脖子给抹了。

  还好他下手有轻重,不然就成当场自刎。

  “我…伟大的索菲汗,我也向你效忠。我将是您的刀,您的马,您的…”

  磕磕巴巴说不出来,沙拉夫只好重重的叩首。而且只叩一个就傻了,不会动了。

  这令突厥人纷纷失望。认为生活里仁慈正直的沙拉夫,实在是不堪大用。

  “我接受你们的效忠。”

  索菲让医生给这群突厥人治病,却以希腊语道:“但我听闻,法蒂玛王室的财富,都落到了你们手上?”

  翻译也如实转述。

  沙拉夫一想到父亲独吞的巨额财富,急忙抢先道:“我…我们愿意交出全部家产!”

  “我有那么穷凶极恶?”索菲微微凝眉。

  年轻人愣了,这是啥意思?

  还是懂事的曼祖他金急忙宣称:“您是可敬的大汗,作为臣仆,我们将用所能采拮到的所有财富,塞满福斯塔宫廷的每一个房间,装点您的胜利。”

  这下,索菲只是点头,让他们各自去统计军队,收拾俘虏,然后就走了。

  沙拉夫还傻乎乎的问其他人:“出什么事了?”

  只是没人回应,大家沉默的各自收拾,准备大出血。

  但还好,突厥人的命保住了,军队也留下了。

  放眼望去,整个战场上到处都是战俘。

  突厥人8000轻重骑兵投降,带甲重骑士5000余,分明是法蒂玛王朝最核心的古拉姆骑士单位、霍瓦拉5000轻骑兵投降,两万阿拉伯、叙利亚、黑人等步弓手、轻步兵投降。6000余达拉姆重装武士、四千阿拉伯等重武士也随之投降。

  光俘虏就抓到了四万四千。

  “跑掉了亦本·特克的三万废物,那是我们故意放走的,据突厥人交代,贝都因人马法里杰带着他的部属和一部分逃兵也跑了。再加上城下死掉的,十一万军队都能对上。”贾玛赫向索菲汇报。

  索菲踢了一脚篝火,一边听着翻译教他科普特语和突厥语,一边头疼的挥手:“把骑兵撒出去,务必不要让那些逃兵为祸乡里。”

  “还有,禁止所有人入城,今天就在城外休息。”

  这样说着,索菲摆了摆手,“给突厥人一个教训,砍几个人头,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纪律。”

  ……

  自亚历山大向东,不过几十里。

  吉兰驱赶着骡车,狂奔三十里逃入达曼胡尔。在这里刚刚换了辆驴车,喝了口水,后面阿布杜拉曼就开着驴车冲了过来。

  他只好拖着哈基姆继续向东。

  阿布杜拉曼的驴车也活活跑死,口吐白沫,他在路边抢了四头马,编成马车继续追。

  驴车在跑,马车在追。

  从达曼胡尔一直跑到尼罗河畔,阿布杜拉曼愣是追不上!

  风骚的驴车一路左扭右拐,在尼罗河畔耍的阿布杜拉曼没脾气。

  一个不注意,就让吉兰带着哈基姆过了河。

  “你个基督徒,怎么比我这穆斯林还忠诚?”阿布杜拉曼实在不能理解,在河畔冲吉兰无能狂怒。

第九百七十二章 埃及的尾巴:英雄豪杰

  说起来,哈基姆也想知道,为何吉兰对自己如此忠诚。

  作为基督徒,吉兰这个达拉姆人还真不像那些暴躁、无脑的科普特人。

  但聪明的统治者,不该在这个时候挑明。

  况且, 哈基姆的胯下还疼着呢。

  而于吉兰自己而言,其实…吉兰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在族人大都向索菲投降时,选择带着哈基姆狂奔出逃。

  于情于理,达拉姆人和突厥人一样,都是信仰驳杂的族群,当外界高文明进来时,他们一般都会追随而去。当祆教兴起时,达拉姆人基本都会信仰祆教;当基督教东来时,达拉姆人又有许多人加入宗徒教会;伊斯兰崛起后,信仰伊斯兰教的达拉姆人也日渐增多。这也就导致达拉姆人很多时候,不方便谈信仰。

  他本该随波逐流。毕竟达拉姆、突厥人一生经常改换信仰。比如沙拉夫,这小子虽然皈依伊斯兰教,却在大马士革值守期间,接触逊尼派更多,于是从伊斯玛仪派转到了逊尼派。而教法官也没把他怎么样。估计是因为当时的沙拉夫,还并非后日的圣战名将,而只是古拉姆军营里经常被羞辱的蠢蛋。而沙拉夫这个伊斯兰名字,显然不是他本名,沙拉夫的本名是阿纳塔金,意为‘长大的王子’。说明他本是部落酋长的儿子。

  但有一根刺扎在心里,一开始,只是因为吉兰属于亚美尼亚宗徒教会,是基督一性论信徒。与索菲这个自诩正统教会,圣母赐福之人相比,是绝对的异端。渐渐地,就掺和进了吉兰的自傲。如果索菲这样的幸运儿就能在时代大潮里翻腾,那吉兰呢?

  侧过脸看了看已经不可能再生出儿子的哈基姆,吉兰低声吩咐身边人:“再快一步,我们要在晚上之前赶到阿尔法拉米。”

  阿尔法拉米在埃及三角洲最东北方,毗邻此时还没有出现的苏伊士运河。一旦战事吃紧,吉兰就准备带着哈基姆逃出埃及,去汉志、内志两王国(即沙特王国中西部),或者大马士革建立新的根基。大马士革仍然忠于他们的哈里发,而汉志、内志两王国的统治者是阿布·富都,为两圣地的谢里夫(阿拉伯语贵族,专指阿里的子孙后代),同时也是赛义德(先知后裔)。他们的使命与人物,就是保证两圣地的朝圣道路通畅(地位类似于孔府)。

  阿布·富都仍然忠于哈基姆。但在历史上,阿布·富都曾参与1012年叛乱,被短暂的拥立为哈里发,但因为起义未半,而资金不够,于是阿布·富都就被抛弃了。更有趣的是,当时参与起义的主力军,正是逃跑的马法里杰的贝都因军队。他的部落坑走了阿布·富都的钱,又找法蒂玛王朝索要赏赐,然后抛弃了这个倒霉蛋,吃了两头钱。可法蒂玛王朝也不是吃素的,贝都因部落在次年被法蒂玛大军大举包围,马法里杰吃的两头钱也只享受了一年,次年就战败被杀。

  领军击杀马法里杰的,也正是被羞辱为蠢蛋的沙拉夫,那是他名将之路的起点。

  基本上日后二三十年的英雄豪杰,此时还都在给哈基姆打工。哈基姆被杀后,这些豪杰们英雄并起,在法蒂玛王朝内拉开军阀混战的序幕。

  狂奔一日一夜,吉兰拖着重伤的哈基姆逃入阿尔法拉米。

  ……

  另一边的开罗。

  在城南的福斯塔宫廷中,被囚禁在宫廷顶端的公主希尔特终于找来了自己的两个支持者。

  梅尔吉特派基督徒,大地主曼苏尔本。也是公主的远亲舅舅。他已经征集了接近两千的冲锋队,为公主的登基保驾护航。历史上,他是法蒂玛王朝权倾一时的基督大维齐尔。

  波斯裔穆斯林,卡迪教法官马格里比。他的父亲来自波斯,政治斗争失败外逃入阿勒颇,生下了马格里比,又跑到埃及避难,并进入哈基姆的宫廷。历史上,他也是权倾一时的财政大臣。

  更有趣的是,这两个人在历史上,由于互相之间的政治斗争,而让两人反目成仇。

  在1011年,当哈基姆日渐疯癫,宫廷斗争也日趋激烈时,马格里比这个家族由于是外来户,很快就被踹出政坛,全家被杀到只剩他一人外逃入巴勒斯坦。为了报复法蒂玛王朝,善于写作,也是著名诗人的马格里比选择煽动一人叛乱。这个人,就是两圣地谢里夫,阿布·富都。

  可惜阿布·富都很快被马法里杰榨干价值卖了。马法里杰又被沙拉夫镇压。掀起这一切的马格里比,反倒又逃回阿拔斯王朝,并安然到去世。

  一切,都串成一个环。

  每个英雄豪杰都围绕着哈基姆,牵扯在一起。

  但在这个时空,这个核心人物换人了。

  志气天成的希尔特公主气势惊人,虽然在囚笼之中,却让门外的两个大臣俯首不敢直视。

  “我有预感,我也相信,我愚蠢的兄长已经战败。动员我们的支持者,该我出场了。”希尔特公主兴致勃勃的宣布,一点也不给俩支持者说话的机会。

  左边的曼苏尔本仍然持谨慎态度,他无法忍耐的提醒公主:“公主啊,我们还没有亚历山大战役的消息,这样做是不是太草率了?”

  那边年轻的马格里比默不作声,但显然支持曼苏尔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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