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祖父是汉武帝 第95节
桑弘羊脸色大变:
“陛下,万万不可有此想法啊,始皇帝寻丹问药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啊。”
可不能让陛下有此想法啊。连桌子上的棋盘都顾不得了。
谁知道刘彻却虎着脸,把手里的一把棋子往棋盘上一摔:
“哼,朕是那样的人吗?”
“没兴致了,不玩了。”
转身就走了,但是桑弘羊看着刘彻的动作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让陛下给耍了,很明显自己的这盘棋要赢了,刘彻借着这个话题开始玩赖了。
看着棋盘上散落的棋子,哪里还有之前自己就要赢的局面啊。
桑弘羊哭笑不得,总觉得陛下好像变了,心态也放轻松了。
随即哑然失笑,也许这样的陛下才是最真实的陛下,曾经的陛下据说也是长安城里最淘气的娃,后来各种原因让他成长成了现在的一代大帝,是成熟的表现。
可也是压制住了陛下的天性啊。
捋着胡须,笑呵呵的也不生气,一颗一颗的把棋子捡回各自的木盒子里。
听着传来的小孩玩闹声音,他知道那是皇帝的小儿子,皇帝此时去和孩子玩闹去了。
不住的摇头。
也许这样才是最完美的状态,为国为民操心了一辈子的皇帝,此时也能卸下重担,享受天伦之乐了。
后宫朝堂的人也认清了自己地位,和身份,不再做非分之想,减少了内耗,也许大汉这辆战车就要飞速发展了。
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背着手,摇头晃脑的桑弘羊走了。
路上不知道多少禁卫宫女太监都感到好奇,大司农今日好欢乐。
皇宫诸事,暂且不提。
京兆尹焦不疑,步履沉重的登上马车,坐着马车朝着太子府走去。
作为京畿之地的三辅的领头人,他的职责很重,说起来他官职看起来品阶不是那么高,但是实际上权力非常大。(按照后世的说法大概是三品官员,但是汉朝官秩没有品阶,以俸禄多少判断职位高低,其中以万石为最高,中二千石次之,而京兆尹就是中二千石的高官。)
品阶如果不算爵位也算是高官了。
相反责任也是十分的大,现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都有了流民了,可想而知他的压力。
要说在汉朝或者说历代,最不好做的官就是京兆尹这一类的官员,汉书曾说【京兆典京师,久者不过二三年,近者数月一岁。】,按照这个说法,汉朝的京兆尹能干够两三年,便算是资深人士了。
而干了京兆尹这个职位能有好下场的也不多,例如那个和苍鹰郅都齐名的宁成,是大汉有名的狠人,可结果呢?还不是被夺权,被赶回老家?
苍鹰郅都的大名在大汉是可以让小儿止啼的存在啊,能和他齐名的宁成肯定也不差,但就是如此的狠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相比于宁成,后来的京兆尹义纵就更惨,初次任县令则全县盗贼绝迹。(义纵杀人太多,盗贼都跑到其他县了)。他不管你什么皇亲国戚,只要犯法就是抓,谁求情都没用。
任河内都尉,义纵将河内的豪强直接族灭,结果河内‘路不拾遗’。
后来干了京兆尹,更是吓得当时的侠士豪强全都跑回了老家。
这样的人牛吧?
可最后的结果却是被灭族了。
作为新上任不久的焦不疑,怎么能不忧虑?
怀着复杂的心情,朝着太子府而去,只希望太子殿下能给出指点,不然真的没活路了。
辞职都跑不了的那种。
太子府里,太子不断的查阅着,长安历年来流民的情况,今年最重。但每年的这些流民好像很有规律的样子,一到这个时节,就会增多,但是什么规律他也没有看明白。
只能皱眉,看着资料,等着焦不疑过来,希望能给他一点提示。
“殿下,京兆尹在外等候呢,宣吗?”
太子刘据放下手中的书籍,痛快的说了一句:
“宣,让他直接进来,繁文缛节免了。”
不消片刻,京兆尹焦不疑进来:
“臣焦不疑见过太子殿下。”
恭敬的给太子行 一礼。
刘据虽然心情不太好,但是还是挤出了一丝的笑容,挥挥手:
“焦卿自己找个地方坐下,本宫有事请教,本宫看了多年来的奏章,每到这个时间点,都会有流民,有些想不通,想问问焦卿,你可知道为何?”
焦不疑心里翻起来了滔天巨浪,太子不愧是太子,一下就找到了问题的矛盾点,厉害啊!
看向太子的目光不由得透出了一丝的敬佩。
第108章 兼并他是个问题
流民的问题一直就是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无论是哪朝哪一代,流民都是朝廷的大患。
当然每个朝代也有不同的解决方法,当然要说最豪横的还要数大宋了,直接就是拿钱摆平。
只要闹灾或者是有什么人祸,百姓直接就揭竿而起,然后朝廷派人花钱招安,双方达成了一种特殊的默契。
甚至还衍生出一种名为职业反贼的行业,不得不说是讽刺。
当然大宋有钱不差这点。
但是很显然,大汉并没有这么豪横,现在的大汉百废待兴,骨头虽然硬,脊梁挺得很直,可也需要一个大时代来恢复生产。
“春林,去门口等着,如果太孙回来了,让他过来。”
太子没有搭理焦不疑的夸赞,反而对着春林吩咐。
焦不疑岁数不大,可脸上已经蓄胡须了,看起来很成熟,听着太子的吩咐,一点也不吃惊,现在太子监国,太孙更是当今陛下指定的继承人,听一听,也算是先接触一下政务。
“焦卿,详细说一说。”
焦不疑不再卖关子,开始抽丝剥茧的的叙述:
“每到现在的时节,其实正是秋收的时节,按道理来说,应该是百姓最富足的时候,可事实却正好相反,殿下应该熟知我大汉的税法吧?”
太子点点头,很配合。
“焦卿继续说。”
肉戏还在后面呢,太子知道。
焦不疑其实也不想说实话的,但是此时他不说实话,就要背黑锅,所以只能冒着风险跟太子说这些。
因为太子一向以仁德著称,应该不会因为自己的言论给自己扣帽子。
做了一番的心理建设,焦不疑继续道:
“早期,咱大汉用的是轻赋税,所以百姓日子过得富足,但是近些年的连年征战,国库空虚,改了税收的征收办法,这就导致了很多的百姓交不起税,没办法之下只能向当地豪强借款。”
说到这的时候,刘进推开门进来了,正好听着,焦不疑拱手。
刘进抬起右手微笑着,示意继续。
“而,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所以借款必定会附加高额的利息,可能今年的难关因为借贷过去了,但是来年会有更多的借款要还,如此恶性循环,最终大汉分给他们的田地,就会被以固定资产还账,如此一来,几年下来,原本可能是能温饱的百姓,也成为没有田产的人。”
“没了土地,除了成为流民,还有什么办法呢?”
焦不疑叙述着,刘据和刘进回忆着大汉的具体税法,默然点头。
其实大汉的税法很有意思,
在汉朝出生,从七岁那年开始,就要交每年 20 钱的人头税,如果你生活在汉武时期,还得多交 3 钱。
这个钱交到十四岁,你就成年了。开始交成年人的人头税,120 钱,你得祈祷自己不必从事商业,否则就必须交双倍。
假如你不幸还是女性,最好在这一年就老实结婚生子,赶快给国家生出更多的劳动力。要是不这么做的话,每一年必须交五倍的人头税,也就是 600 钱,一直持续到三十岁。
也就是说按照平均每一个女性从十五岁开始就要为国家生四个孩子计算,即使你不结婚,这个钱你得补足。
大多数情况下,你只能以耕种持家,那就还要根据田地面积上交粮食,草料。
想要担任官吏也可以,有一项必要条件是家庭总资产必须超过四万,在更早的时候这个标准曾经是十万。
可以参考一下资产的计算方法:
房子一栋:
钱
每顷田:
钱
一头牛: 3000钱
一匹马: 4000钱
一辆车: 5000钱
一个小奴:
钱
一个大奴:
钱
也就是说,差不多要本身就用得起奴婢之家,才有出任官吏的可能。
当然你也可以经商,有成为巨富的可能,代价是承受身份的轻视和更多的赋税。如果不幸在汉武帝时代,可能要更糟糕一些。
汉武帝因为连年征讨匈奴,国库虚空,于是决定对商人征额外的财产税,要求他们自己估算财产,每有 2000 钱资产,必须补交 120 钱,不纳少纳的,没收财产并戍边一年。称之为「算缗」。
另外百姓家里有车船的也需要再纳车船税。
不过这也给人以一条另外的财路:你可以告发别人偷税漏税,一旦属实,奖励没收财产的一半。 称之为「告缗」。
所以,一时之间,民间纷纷相互举报,国库再次充盈。汉武帝的内卷政策成功。
但是代价就是百姓流离失所。
如今已经到了不得不治的地步,如果不治,可能局势就会崩坏。
刘进相比于焦不疑算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世界,有着历朝历代的教训在,知道如果不管,放任自流,那肯定是一个王朝的末路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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