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赘婿 第539节

“你既然知道我疯了,最好相信……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十九口人……五条狗啊……”

他说到这里,站了起来,转身往屋外走去了。李希铭对这些事情仍旧感到不可置信,西瓜也处于迷惑与混乱中,她跟着出了门,两人往前方走了一阵,宁毅牵起她的手:“怎么了?怪我不告诉你啊?”

“……李希铭说的,不是什么没有道理。眼下的情况……”

宁毅朝前走,看着前方的道路,微微叹了口气,过得许久方才开口。

“……这件事情有我的放任,但我也不是事事都能操纵的——真操纵起来,那也不是他们自己的东西了。对于牛头县这个地方,这些人的调动,早先确实有我刻意的一些安排,我希望他们聚在一起坐而论道,这次事情的发动,有李希铭的原因,也有外部的原因。年初发了锄奸令,杜杀他们一大批骨干被派出去,这些人才有了想法,一二月间,各种谏言都有,我没有采纳,他们才真的忍不住了,我也只是顺势而为……”

“但你说过,事情不会实现。更何况还有这天下局势……”

“为了……一些事情在未来的实现,总有些路要走的。阿瓜,你以前就向往这些,希望人人都能自立,我也希望,这条路有时候要直进,有时候要迂回,总要一步一步的试错,就像家里那帮熊孩子,他们总是要出去闯祸才能变成大人,我们也只能尽量兜着了。”黑暗之中,宁毅稍显疲惫地笑了笑,又似乎是幻觉,“老牛头坐在角落里,往北都是一些打不起来的武朝软蛋,够他们折腾一阵子了。”

两人在黑暗的小道上往来时的方向走,经过小鱼塘时,宁毅在池塘边的木桩子上坐了下来:“后世的人,会说我们害死很多人。”

西瓜在旁边的地上坐下来,牵着他的手:“相公你会觉得,是你害死了他们吗?”

宁毅点了点头:“嗯,我害死他们,不管是这些人,还是因为华夏军经历颠簸,要多死的那些人。”

“……或许……不会闹得太厉害呢,他们也都是心存善念之人。”

西瓜想了想,对于某些事情,她终究也是心存犹豫的,宁毅坐在那黑暗里笑了笑,世上不会有多少人理解他的选择,世上也不会有多少人理解他所看到过的东西。世界极大,几代几代、数亿人的努力,也许会换来这世道的些微变革,这世界对于每个人又极小,一个人的一辈子,经不起些微的颠簸。这极大与极小间的差异也会困扰着他,尤其是在拥有着另一段人生经验的时候,这样的困扰会愈发的强烈。

他握了握西瓜的手:“阿瓜,他们叫你过去,你怎么想啊?”

西瓜将头靠在他的腿上:“你也不信我?”

“十多年前在杭州骗了你,这毕竟是你一辈子的追求,我有时候想,你或许也想看看它的未来……”

“你也说了,十多年前骗了我,或许如李希铭所说,我终究成了个短见识的女人。”她从地上站起来,拍打了衣服,微微笑了笑,十多年前的夜晚她还显得有几分幼稚,此时单刀在背,却已然是睥睨天下的英气了,“让这些人分家出去,对华夏军、对你都会有影响,我不会离开你的。宁立恒,你这样子说话,伤了我的心。”

她拖着宁毅的手,按在她的胸口上,宁毅笑起来:“我伤心的是会因此多死一些人,至于些许影响算什么,这天下局势,我谁都不怕,那只是时间的长短问题而已。”

西瓜看着他,微微蹙眉:“吹牛……当年圣公都没敢说过这种话。”

“牛都不敢吹,所以他成就有限啊。”

宁毅只是休息这片刻,也已经站了起来,又道:“接下来两天,我们要消失一下,明天天明,附近的华夏军就会往这边聚集,谈判会开始,李希铭的事情,你明白的,千万要保密……华夏军中,你对于民主思维的助力是最多的,估计往后他们还会试图跟你联系,我觉得……可以保持联系,以方便在最极端的情况下……挽救一些人。”

“李希铭受的是李频的请托,真的放回去?”

“我心存恶念。”宁毅道,“我希望他们能够完全不受控制地、尽情地往前走,但也希望在将来他们无法回头的时候,有一丝回头的可能,寄望于你,寄望于李希铭,都是这样的想法。”

西瓜笑道:“还说自己多厉害,也是优柔寡断之人。”

“我希望看到人在世道的大潮里不断拼搏的光芒,那让我觉得人才像人,同时,对这样的人我才希望他们真能有个好的结果,可惜这两者往往是相反的。”宁毅道,“他们还有事做,我先去睡了,你要不要来。”

“让红提姐陪你去吧,你刚才不是说,寄望于我了。我想知道你接下来的安排。”

“去问文定,他那里有全部的计划。”

夫妻俩拉着手,在黑暗里安静了片刻,终于才朝不同的方向走过去,途中又回头看了一眼,摆了摆手,在些微的光芒中,宁毅脸上的笑容,确实有着罕见的疲惫神色。

他去休息了。

这一夜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幻梦,第二天早上起来,情绪还有些疲惫,成都平原的清晨浮起淡淡的雾,宁毅起床洗漱,随后在吃早餐的时间里,有消息从外头传来,这是最为紧急的讯息,与之对应的前一条消息传来的时间是在昨天的下午。

宁毅将消息看完,放到一边,许久都没有动作。

相隔数千里外的东边,完颜希尹也在以他最快的速度,完成对武朝的将军。

四月二十五,凌晨。

镇江沦陷。

走进房门时,宁毅正拿起调羹,将米粥送进嘴里,西瓜听到了他不知何指的呢喃自语——用词稍显低俗。

“那就过来吧……傻逼……”

第八五三章 滔天(四)

大厦的倒塌是突如其来的。

武建朔十一年四月,决定整个天下局势最为关键的时间段之一。江宁大战正酣,远隔千余里外的襄樊之地,数十万的守军也仍旧在完颜宗翰的猛攻下苦苦支撑。

自去年下半年双方的短兵相接开始,武朝在女真这第四次南征的猛烈攻势下,仍旧展现出了它雄厚的国力与深刻的底蕴。

将近十年的隐忍与准备,即便失去了中原,却在江南建立起的更为繁荣的经济体系,支撑起了一副相对强大的巨人般的身体,在此后近一年的大战局面中,武朝虽然时有败阵,常居劣势,但浑厚的底蕴与源源不断的士兵数量弥补了败阵的损失,纵然长江防线已破,但支撑起江南骨架的几个重要支点却一直死守不退,在某些地方甚至形成你来我往的局面,令得孤注一掷而来的女真军队被拖在长江附近,久久不能南下。

如果说这样的局面证明了武朝在总量上仍旧具备的巨大的实力,四月底的镇江事件,或许才深刻说明了武朝这巨人躯壳内隐藏的种种暗伤与矛盾。

相对于十余年前的女真第一次南下,虽然在女真人强大的战力前武朝百万军队一击即溃,但这天下间的许多人,仍旧保持着曾经属于上国的尊严,战败了可以逃跑,投敌者却并不算多,战力即便不济,整个中原地区的反抗却是层出不穷。

然而经历了十余年的酝酿与变化,抗金的壮烈更多的转向了伶人口舌、书生纸面上的悲壮,虽然对于普通民众而言,靖平年间发生的事情一直是奇耻大辱,社会上抗金的声浪一波高过一波,但在武朝中上层的实权人士、豪绅世家当中,与女真人有联系者甚至于投敌者的比例,已经大大增加。

十余年的你来我往,一方面处于对立的状态,另一方面金武双方也在不断地加深联系。当台面上的力量对比变得明显,大部分聪明人便都会有自己的一番计算。到得四月底镇江的这场战斗,与其说是攻与防之间的对比,更多的还是双方综合实力的凶悍碰撞。

这是与此前状况都不太一样的一场战斗,即便形于表象的不过是完颜希尹一次成功的用间与策反,但正常战斗的布局,在去年就早已有目的的开始,女真人对武朝的渗透,临安朝廷的人心惶惶,使这一切更像是宁毅破梁山事件的一次大规模的翻版。

相对于信息传递的迅速,数万乃至于十余万军队的运动,每一个大的动作,都显得非常缓慢。四月中旬完颜希尹大军转向镇江,对于他这种孤注一掷的行为,各方就已经嗅到了不寻常的端倪,只是要跟上他的动作,武朝一方的各个军队也需要足够长的时间,而在这过程中,众人又不得不堤防对方虚晃一枪的可能性。

到四月十九,希尹开始做攻城准备,周围的军队才能确定整个动作的真实,朝着镇江方向围过来。

二十二,希尹向镇江城内的君武等人送出离间的使者,同日向着镇江城内发出大量的传单,将参与此次守城者九族不赦,而首先献城立功者封万户侯的信息扩散开去,与此同时,也不断扩散着朝廷某某大员已投降女真的消息于证据。在这样氛围之中,当天下午,女真军队展开了全力的攻城。

完颜希尹对于镇江的猛攻,也已经是孤注一掷,几乎所有大威力的开花弹被不顾一切地掷上城头,在轰炸的间隙中屠山卫不要命地对墙头发动猛攻。这个时候,镇江东南、南面已有二十余万的军队动身赶来,而在镇江城内,君武等人加大了军法队的执法力度,同时又对军中将领采取了一盯一的死守策略,攻城战开打之前甚至更换了每一支队伍的戍防区域。

如果希尹攻城无果,他所率领的屠山卫,银术可、阿鲁保等人率领的数万人,都很有可能被大军包围,最终葬身在镇江城下,而即便惨烈突围,在付出重大的代价后,武朝人的士气将因此高涨,而女真人的第四次南征,便只能是到此为止的惨淡收场。

女真人的疯狂进攻,加上守城者在此后九族不赦的宣言,给城内军队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但同时也令得守城者们的抵抗变得更为坚决。然而相对于攻城者,决定守城胜败的,并非是斗志最为昂扬的那块长板,而是只需要一个关键的破绽就够了。

四月二十五,凌晨,破绽出现,一位名叫耿长忠小将领着他的少量亲卫发动了叛乱,在联系上女真人后试图打开镇江东面双角门,他的叛乱并未完全成功,然而女真人藉由内乱对双角门发动猛攻,占领城墙后开门,至此,女真人的军队自镇江东面汹涌而入。

火焰于爆炸在城内肆虐开来,战斗在城内蔓延突进,女真士兵入城后士气高涨,但在不久之后,迎接他们的却也是守城军队的迎头痛击与竭力反抗。君武从大营里带兵出来,发动全城士兵对女真人展开抗击,同时组织城内百姓自其余几面的码头与道路上逃亡。

恐怕没有多少人能够明白君武当时的心情,十数万人的抗击毁于一个人的软弱——当然,若是这人能扛得再久些,或许也有其他的软弱者出现。但在这天凌晨的黑暗当中,君武没有在这迎头痛击中倒下,他骑着银甲的战马,挥舞宝剑四处奔走,不断地发出命令,为士兵振奋士气、为逃亡的百姓指引方向。

镇江附近的码头上仍有水军运兵船只、商船的停靠,太子府的官员们——包括闻人不二在内——试图劝说君武上船逃离已然无望的镇江,但君武直接拒绝了这样的劝说,他下令让水师载百姓渡过运河,以便城中百姓逃亡,同时令城南的守军为百姓打开一条道路。

镇江是运河与长江交叉的枢纽,到得去年,聚居镇江一带的百姓已达百万之多,大战之后附近百姓四散,居住在城内的百姓仍有四十余万,这一晚,屠杀与火焰在城内蔓延,逃亡的队伍浩浩荡荡,整个城池都陷入沸腾的厮杀里。

击破镇江乃是希尹整个大战计划中最为关键的一步,待到破城的目的实现,就连他也进入兴奋的状态之中。屠山卫与一众女真精锐入城后不久,守城军的还击迎面而来。此时镇江已破,按照希尹的说法,所有的武朝军人在金国统治此地后,都将面临诛九族的命运,整个城市的抵抗,转眼间进入白热化的状态。

这时候的镇江,希尹率领屠山卫,加上银术可、阿鲁保的部分军队,金兵的人数接近七万之众,而在镇江城内的武朝军队不过十万出头,但在城破后的二十五这天,镇江抵抗金人的战斗,打出的是一波最为惨烈的高潮,一些将领带领着士兵疯狂冲锋,力竭战死都不曾后退,入城之后的部分屠山卫甚至都被着猛烈的反攻打得懵了,连连后退。

二十五这天清晨,小半座城池陷入火焰当中,大量的民众还在朝城外逃走,此时南面城外的的逃亡道路附近也开始爆发战斗了,阿鲁保的军队试图将南面道路封死,然而遭到了被君武安排在这边的武朝军队的猛烈阻击,率领两万武朝军队守在这边的武朝将军邹天池年近六旬,被君武安排在这里后再未后退,他麾下的军队在此后两天的时间里或溃或亡,亦有投降之人,待到两日后直面阿鲁保的猛攻,老将军被炮弹炸飞,爬起来后右臂已经血肉模糊,浑身上下鲜血淋淋,老将军以单手持刀率领众人冲锋,最终倒在了踉跄前行的途中。

这只是整场镇江大战中的小小插曲,二十五这天上午,奔走了一整晚的君武稍稍得以喘息,他在街边的房舍里喝了妻子端来的米粥,于无人之处擦拭了眼中忍不住流出的泪水,随后又跨上马背,奔走各处战场,鼓舞士气。这期间又有无数人劝说他立刻离开镇江,甚至于一些未及逃离的百姓眼见太子奔走的疲态,也开口劝说太子上船离开,君武摇头拒绝,嘶哑着声音喊。

“守城兵将豁出性命,我岂能先走!我若走了,你们再无生路!”

他对着百姓这样说,又到得战场边上不断鼓舞守城的士兵:“女真人不会给我等生路!不会给咱们武朝百姓生路!我与诸君同在,百姓撤离前,诸君不退,我亦不退——”

镇江城不小,然而在这一天的时间里,甚至有士兵与百姓两次三次的见到了奔走而过的太子,他的袍服逐渐脏灰,喊话的声音逐渐嘶哑,动作逐渐虚弱,但嘶喊的话语与动作已愈发坚决,一部分原本胆怯的士兵因此踏上冲向女真人的道路。

二十五这天傍晚,君武从马上摔下来,跟随的闻人不二又来劝说他离开,君武又是拒绝:“我不能走,军心可用、民心可用,我看到了,我们还有希望!”

闻人不二摇头:“镇江已陷,此后已是小事,武朝不能没有殿下!殿下转去临安,则仍有一线生机,殿下……”

君武不断摇头,他的脸上已然显得灰黑,甚至还混合了些许血渍,此时眼泪便流出来了:“不是小事!几十万人十万大军的性命岂是小事!闻人师兄,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你看到了吗?人心可用,他们能打,敢打,镇江还未败!他们打进来,我们打败他们,附近有几十万人在赶过来,我们将完颜希尹留在这里!我们还有希望!”

君武的眼中,是看到了最后希望的决绝与狂热,或许也是因为看到了二十五这一天抵抗的坚决与壮烈,闻人不二心中凄然,却不再劝说了。二十六,入城的女真部队已经开始劝降,抵抗依然激烈,然而已经开始下降。

二十七,半座镇江城陷入火海,此时仍有十数万民众未能逃离,镇江城南郊外的防线已经在阿鲁保的猛攻下开始告急,君武率领军队前去支援时,老将军邹天池已经死在了超阿鲁保冲锋的途中。

南面离开镇江的道路上,大运河的一侧,此时满山满谷的都是逃亡的百姓,君武收拢溃兵,组织起防线,同时也还在督促镇江城内的军民迅速转移。这个时候,整个镇江的状况已经岌岌可危了。屠山卫的一支骑兵找准君武的方向,朝这边杀来,周围的将军、幕僚又进行了一次次的劝说,君武站在山头上,看着下方逃亡的百姓:“就不能打败他们吗?”

跟随在君武身边的禁卫摆开了防御的阵型,士兵们也督促着百姓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对面的骑兵出现时,是这一天的下午,阳光映照着大运河上的水流,岸边有野花绿草,君武将王旗立在山坡上,看着近卫逼退了骑兵的冲锋,骑兵便迂回着接近人群,朝着人群里放箭,近卫的骑兵追赶过去,在混乱之中厮杀。

未时二刻,女真骑兵化作数股,朝这边杀来,周围的人劝说君武远避,已有三日未曾阖眼的君武只是下意识地摇头,他的前方还有禁军结成的枪林,周围还有护卫,他并不害怕。他将妻子留在王旗下,朝着前方走过去,想要将那些女真人看得更加真切——也将他们的死亡记得更加真切。

箭雨飞来。

有人举起盾牌,有人拉住君武,君武下意识地挣扎,几面盾牌已经遮在了他的身体上方,有什么射在他的甲胄上弹开了,君武的身体震了震,感觉是被什么钝器重重地撞了一下,待到他反应过来,一支箭嵌进甲胄的缝隙里——射到了他的肚子上。

他觉得不舒服,但没有痛感,下一刻,周围便有人慌张地过来,君武用左手握住了箭杆,压在了甲胄上。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好痛啊……

他心中想着。

但也是这个时候,他连日以来因为恐惧而颤抖的双手,已经不再抖动了。

——就是这样的感觉而已。

君武伸出右手,缓缓地、坚定地拔出了随身的长剑,指向女真人的方向,他口中道:“……杀敌。”但他喉咙剧痛,已经喊不出声音了。

周围有人道:“太子受伤了……”

这样的声音逐渐扩散开去,有人的眼中流出泪水来,这些天来,周围的士兵、乃至于一些百姓,都已经看到君武四处奔走的模样。君武还在拔剑前行,前方有将军呐喊着领兵朝女真人冲去,近卫中的骑兵队伍也在杀过来,他们冒着箭矢冲锋,靠近了飞奔的马群,然后撞了过去,在过得一阵,有骚动的声音在逃难的百姓中响起来,有人哭泣,有人呼喊,渐渐的,人群中有男人放下了家当,一个、两个、三个……逐渐变成了一群,朝着山坡这边的战场汹涌而来了。

日光耀眼,令人晕眩,前行的君武在闻人不二的怀中倒了下来,中箭的地方似乎很痛,但没有关系。

——就只是这样的感觉而已。

他已经再也不怕了。

君武惨白的脸上,微微的笑了起来。

“……杀敌。”

他嘶哑地、轻声地说道。

更多的女真人还在围杀过来,申时,在确定希尹意图后,便一路以最快速度奔袭而来的背嵬军骑兵队在岳飞的带领下斜插战场,他冲入阿鲁保的主力所在,不到半个时辰,以最为凶悍的姿态阵斩女真将领阿鲁保。

此时的背嵬军主力骑兵在经过长期的厮杀后减员至约五千之数,岳飞亲任主帅,陷阵而来,阵斩阿鲁保后,他杀得起性,战马与手中长枪沾满淋淋鲜血。到得这天傍晚,这支骑兵横跨过战场,在希尹率领屠山卫杀向君武之前,对着这位女真名将的帅营主力,做出了白虹贯日般的搏命一击——

五月,拜票,开始作死!

刚写完一章,情绪混乱,所以这个单章可能没办法声情并茂,坦白点,随便写吧。

五月要求一个月的月票,大家做好被骚扰的心理准备。

之前说起来是书友群的怂恿,大家也好久都没有热闹过了,但其实当然也是我的意愿,这里没必要矫情。于我而言,一七年的更新太不理想,年初开始调整,三月稍微有点成果,三月十二章,四月十二章,当然,今天早上看统计的时候,四月份已经更新六万多字,加上晚上的,六万五千字已经到了,挑战二十更没有达到,对于字数我还是挺高兴的。

我很难承诺更新一定会达到多少,有时候说挑战,是为了给自己加一道紧箍咒,感觉有东西在屁股后头追,我只能承诺……对于书我会用逼死自己的态度去写。

月票很久没求了,最近的月票大战也比较夸张,有些作者还得自己花钱。今天在微博上有人调侃我,说香蕉准备抢月票,准备了多少钱、多少……章。都没有,我讨厌经营,就好像之前的八五三章,我可以晚半个小时发,那样就五月一号了,但写出来后,也就发了。抢月票而已,就是作死嘛。

一本写了七年还经常一个月不更的书,作死也很正常。

但比较好的是,写了七年的书,还能有大家跟在这里看,大家还能有这样的热情,当然有些朋友说只看你一本书哪来的月票啊!没有关系,你们在这里,就是最好的事情了。当然我们这个月还有大盟帮忙,还有我的灵感也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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