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水浒,正在造反 第100节
“少华山没了?”大汉连续呢喃这句话,猛地一摆手。
“不急,你接着说,少华山没了,你们小店搬去哪?”
“这个……这个!”小伙计期期艾艾,说不出所以然来。
“小兄弟,把你们掌柜的叫来。”大汉觉得其中又从怀里,掏出散碎银子三个小伙计和蔼的说道:“我也是杀了人,逃亡在外,本想上山投奔好友。”
“客爷,钱你拿着,小的这就去找掌柜。”小伙计有些不舍地把散碎银子还给大汉,转身一溜烟跑了。不多时,再次返回来,邀请大汉前往里屋相叙。
第二零四章 总有后来人
济州,水泊梁山。
“快点干活,你们这群家伙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家伙。再让老子看到你们偷懒,打不死你们。”
“就是,快点。你们这群臭鱼烂虾就知道欺负百姓……”
岛上千来个身强力壮的汉子忙着开凿石块,砍伐木料。一群背着钢刀,手持树藤的喽啰冲着他们大声吼叫,当看到有人动作缓慢,上去就是一藤条。又打不伤人却非常疼,令一群苦力加快了速度。
“人拉着不走,鬼拽着跑得飞快。”
“格老子的,你们不是见人就抢,逢善就欺么?还擅长敲诈勒索?这回不干到寒冬腊月,休想下山。”
喽啰们显然不解气,骂骂咧咧,动辄非打即骂。并非梁山不讲道理,实在是这群苦力全都是被抓的济州禁军。欺负百姓在行,好吃懒做,非得靠打。
恶人还需恶人磨这话不假,挨了几天打老实不少。普通禁军不敢偷懒,无论是砍伐树木还是开凿石块,或是搬运材料协助修建屋舍的速度明显加快。
这群俘虏们欺负老百姓个顶个的好手,面对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强人却犹如鹌鹑不敢反抗,唯唯喏喏。接替喽啰们繁重的劳务,为山寨的建设出力。
其实不干活也不行吶!旁边至少两个营上千人手持刀剑或者抱着强弓的喽啰,不是干仗就是喊杀。
吓得俘虏们瑟瑟发抖,老实的不得了。
那个兵马都监黄安嚷嚷说自己有价值,要见寨主。
八月下旬初,秋高气爽。
秋天,又是一个丰收的季节。
山上的喽啰成群结队,在山林中打枣子,摘李子等野果。在岛上湿地或岛外荒野收割大片成熟的高粱。组织渔民捕捞肥美的鱼虾,在浅滩挖莲藕……
梁山靠着贩卖酒水,逐渐打开销路。兜售水产等开发各种资源,赚了不少钱,山寨组建了几支商队时常会运回来大批粮食,布匹等生活物品等等。通过遍布水泊周边的村店接纳流民,山寨快速发展。
山寨人数越来越多,事务越发繁忙。
白衣秀士王伦有些忙,除了接受从抱犊山运过来的粮食外,还要负责济州城方面不断有人来骚扰。
几天来有七八拨人过来,这不,又有喽啰飞奔来报:“总管,山下有人送钱粮过来,酒店通知去清点。”
“哎呀,这些人真是的,说了多少次三个月后再来。”钱粮总管王伦刚忙完准备休息,只得起身跟喽啰下山。边揉揉肩膀,边抱怨这些人不晓事。
“总管,粮食多了,山寨上下心里不慌。”喽啰满脸笑容,眉飞色舞:“再说了,他们送为什么不要?”
“嗯,你说的好有道理!”王伦怔怔的看着这个喽喽。他记得对方是山寨老人不识字,没想到在学堂学习了两三个月后,说话思路清晰,很有道理。
看来,我也要去学堂。王伦心中感慨万千。亲眼目睹山寨日新月异的变化,他觉得自己以前多么的幼稚可笑,便宜大哥不在山寨,也能遥控指挥。
梁山也效仿少华山的做法,允许俘虏赎回自己。但是这批济州祸害略有不同,得缴纳个人这些年八成以上的非法所得,还要在山寨从事劳改三个月。
价格之高昂,条件之苛刻绝无仅有,令人瞠目结舌。
消息传开,周围的百姓方才知道,祸害月余的禁军突然消失,原来是被梁山所为,一个不落全抓成俘虏。干苦力三个月还天天挨打,人人拍掌称快。
那些受到压迫或者活不下去的百姓纷纷举家投奔。
梁山泊人数剧增,声势越来越大,即便没有下山劫掠。济州官府也吓得够呛,本来就是小地方,怕州城被侵犯私下里接触。为表诚意立马将郓城县尉闲置,为济州富户牵线搭桥,奉上多少钱粮等等。
不是济州太守窝囊,而是到了明年开春就要离任。再奏报朝廷,出了这种事情,铁定要降级处理。为了头上的乌纱帽,不去惹怒强人是明智的。
可以说,少华山开创先河,影响深远!
没有少华山,还有蛤蟆山,抱犊山,梁山。以及各地的山头和毛贼,堪称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梁山,聚义厅外,上演一场好戏。
“啊,啊,你们做甚?我是男的,别脱我衣服。”
“直娘贼,闻闻你身上那股臭味,你再叫刷子塞你嘴里。”
济州兵马都监黄安被喽啰拖拽到了空地上,一群人捂着鼻子上来扒他的衣服,令黄都监想到山寨那人与公猪大战的故事,吓得瑟瑟发抖,大吼大叫。
一群喽啰脸色难看,骂骂咧咧,继续一拥而上,收拾黄都监。有人提着一桶桶水兜头泼下,有人拿着刷子洗刷。旁边还有人拿着干爽的衣服等待。
这个不是喽啰有什么特殊癖好。
而是黄安都监家族子弟,受不了那种重体力活。勉强被照顾,安排提着箩筐捡牛马粪便的工作。几天时间不洗澡,再加上汗臭,那股味老远可闻。
山寨头领要见见这个都监,喽啰们要先处理干净。
时间不长,黄都监在嗷嗷怪叫声中被洗刷通透,换上干爽的衣服,心有余悸地看向周围的一群喽啰。
“兄弟,诸位兄弟,我有用,有大用,我要见贵寨寨主。”
“叫什么叫?过来。”众多喽啰并肩上。
黄安被人生拉硬拽,又推又拉进入聚义厅。虽然没有看见山寨之主,但也看到神驹子马灵,移山力士崔埜,云里金刚宋万三个相貌魁伟的头领。
相比喽啰搓手搓脚,几个头领很客气。
“哈哈哈……,都监大人,来来,快快坐下喝茶。”坐镇山寨的马灵非常热情的邀请黄安坐下倒茶。
“三位头领,不是找在下所谓何事?”
黄安别的本事没有,却会审时度势,知道自己小命掌握在别人手中。不等对方询问就主动直奔主题。
马灵见对方把话说开了,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我们寨主最近几天访友归来,你说你有用。我们这些做手下的要做汇报,搞清楚你有什么用?”
“就是,你是黄家人,又是个兵马都监,肯定不同寻常。”崔埜,宋万相视一眼,纷纷在旁边帮腔。
黄安听到这话松了口气,反问道:“三位,你们也很疑惑济州明明没有马军,为何我麾下却有一营骑兵?”
“哼,你有话就说!”崔埜蹬眼喝问。
黄安缩了缩脖子,不敢打官腔,简单说明其中缘由。就是不显山不漏水现象的黄家,却是京东路,河东路最大的北方商贩,控制黑市牛羊马匹交易。
令马灵,崔埜,宋万心中欢喜,态度好了不少。看向黄都监像是看块宝,只是待遇没有丝毫提高。
仍然要去捡大粪!
黄安被拖走时满脸错愕,眼眶湿润了!
第二零五章 沂水县朱富
梁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发展起来了!
除了人口数量和军队等硬实力外,粮食储备充足。遍布水泊周边十来家村店,在四周设立收购点。
旱地忽律朱贵要比王伦还要忙,东奔西跑,脚不沾地。剿灭禁军又派人往沂州送信犹如下了金批令。
沂州沂水县。
城东富贵酒楼,从一个多月前,朱富便接连收到自家兄长的亲笔信后。当了解自家兄长投靠水泊梁山并受到重用,开了10多家村店,忙得不可开交。真诚的邀请,兄弟前去帮忙,争取谋个前程。
朱富想也没想,就决定要去投奔大哥,毕竟打虎亲兄弟嘛!再说了,爹娘死得早,也没有什么故土难离的情怀,老婆孩子在身边,无论去哪就是家。
一个月来处理老宅,变卖家产。又让浑家收拾金银细软,家具都送给左邻右舍,套辆马车供妻儿乘坐。
只有从祖父辈那里继承来的酒楼舍不得。愿意跟自己走的伙计一起捎上,不愿意走的继续经营酒楼。
直到一切收拾妥当,以往生意不错却因商税过重不挣钱的富贵酒楼,几天前就挂上了整顿的牌子。
这天清晨,朱贵亲自下厨做了几个菜,招待本县的步兵都头青眼虎李云,也是自己的师傅加兄弟。
“师傅,来来,吃酒,今夜不醉不归。”
“哎,兄弟,你知道我是滴酒不沾的。”
“徒弟知道,这不是要走了么?喝一点。”
朱富因为喜欢舞枪弄棒耍些功夫,拜本县都头李云为师。此人武艺高强,因双眼碧绿,故被人称为“青眼虎”。闲暇之余,没事的话就去请教拳脚棍棒,对方也会带着手下来照顾生意。双方关系融洽。
相交多年,这一下却要别离。
故而,从来不饮酒的李云频频浅尝,说不完的知心话,唠不完的真心嗑。相对而坐的两人长吁短叹。
笑面虎朱富知道自己师傅是个都头,在这个小地方也算是个人物,不可能舍弃官场与自己上山落草。可是多年的交情摆在这,按捺不住发出邀请。
“师傅,你武艺高强,为人严谨,是个有本事的人。不如你跟我一起走吧!免得窝在此地不得志。”
“哎,兄弟,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去哪里?”李云看着朱富欲言又止的模样,察觉到不对严肃的问。
朱富在心中权衡利弊,相信自家师傅不会出卖自己。喝了杯酒,咬牙说道:“也罢,师傅,我就实话实说。我准备投奔我哥哥朱贵,上梁山入伙。”
“梁山?济州那个水乡?”李云一愣,随即脸色变了,赶忙劝说:“兄弟,酒楼开得好好的,何故上山?我听说梁山面临朝廷围剿,你这不是找死吗?”
朱富红润的小胖脸上浮现笑容:“师傅,你有所不知,我兄长来信,济州两个营的官兵全军覆没。”
“甚么?”李云大吃一惊,险些从椅子上蹦起来。
“一个都没跑掉。如今正在山上做苦力等待赎回。”朱富为师傅李云又倒了一杯酒,再次劝说:“师傅,水泊梁山数千人,正在招兵买马。你就跟我一起走吧!上山咱兄弟有个照应,齐心协力。说不定真能干出一番事业来,好过受这鸟气。”
“兄弟,你糊涂啊!”李云震惊过后,苦口婆心的劝说:“是,梁山现在很风光,数千人呐!吃什么喝什么?还不是打家劫舍。若朝廷派大军围剿又当如何?恁地放着良民不做,岂能做那人人喊打的……”
最后的“贼”字没有说出口,李云脸上有些恨铁不成钢。他真不想看到自己的兄弟走上一条不归路。上山当贼造反,自己掉脑袋,全家都得跟着遭殃。
“师傅,你有所不知!”朱富猜到会这样,心中暗叹。随即脸色变得严肃:“良民?别看酒楼生意兴隆,实则到处要打点,挣不了钱的,勉强养家糊口。一旦遇上纨绔子弟不给钱,酒楼亏本经营。”
“啊,怎会如此?”李云满脸错愕:“为何不来找我?”
找你别人来的更多!朱富心里嘀咕,满脸苦笑:“哎,就是这个世道。其实师傅你在官场上这么多年,应该明白,穷人越穷,富人越富。你这么有本事的人屡次不得提拔,归根结底,没钱没背景。”
“你……,哎。”李云本想反驳,欲言又止长叹一声。就像朱富说的,自己在沂水县兢兢业业十多年,从来没有出现过纰漏,毛贼流寇不敢来侵犯。还不是他率队作战勇猛,几次县尉更迭轮不到他。
汉子不是傻子,对其中的黑幕门清。
朱富见状,趁热打铁的劝说:“师傅啊!人这一生,短短数十载。要是没理想跟咸鱼有什么两样?你我三十出头,不再年轻了,与其窝囊一辈子,不如豁出性命搏一回,为自己和子孙后辈谋前程。”
“可县老爷对我不薄。”李云脸上闪过意动,随即叹气。实际上还有后半句“他答应过会提拔我”没说。
归根结底就是不想上山落草玩命。
朱富见状知道劝不动,于是叉开话题,说起酒楼。其实朱富本想卖掉,可一想卖不出高价,也不想就这样糟蹋心血,索性给留给亦师亦友的李云。
“师傅,这酒楼经营数十年也是老字号了。后厨的李叔故土难离,招募几个伙计就能正常开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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