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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再起之帝国时代 第22节

  “哼,我尖酸小气?总比某个忤逆不孝女子要强上几分吧!……二十多年,竟然于母亲不闻不问,于我宋家不理不睬!”

  “都少说两句吧。”宋长青看到宋文茹紧咬着下唇,眼圈发红,心下微微一叹,挥手制止道:“文茹是你母亲唤来的,勿要再行吵闹。……唉,都是一家人呀!”

  宋文柠听到父亲的诘责后,不再多言,只是恨恨地看了一眼宋文茹,随即便闷声坐在一旁的皮椅上,关切地看着病床上的母亲。

  母亲这一走,我们宋家怕是与皇室的距离就要疏远几分了。

  “……父亲,母亲的病……”一想到二十多年未见母亲,而自己再次看到她,竟然是在这种地方,而且还处于病重垂危的状况,宋文茹顿时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刘院长说,你母亲情况不是很好……”宋长青轻声说道:“前日,稍稍清醒的时候,突然念叨起你的名字。所以,我便让文言着人将你带来。……你母亲心里,还是念着你的。唉,二十多年,你这孩子是何苦呢?”

  “既然长安的医生看不好,我们将母亲送到建业去,那里的医疗条件和技术会不会要好一点?”宋文茹擦了擦眼泪,希冀地看着宋长青。

  “母亲病重期间,已经从建业请了两名医生过来。”宋文言插话道:“但他们细细检查过后,也认为母亲的病已然……晚矣。他们说,可能是母亲的胃部,以及消化系统损伤了,以至于呕血不断,上腹肿胀,难以进食。”

  在齐国,要说医疗手段和技术水平,那当属建业总医院。早在建国初期,建业城还是临时首都那会,齐国为了应对移民开荒期间流行的各种传染疾病,便建起了最早的医疗卫生系统。后来,前沿医学研究院、传染防治研究所、中医研究院、病毒研究所、外科手术实验中心等一系列医学研究机构相继成立。

  这些卫生研究机构甫一成立,便开展了多项医学卫生试验、水质检测、药品生产及试验等任务。还着手进行麻疹、鼠疫、猩红热、黄热病、白喉、天花、疟疾等在汉洲本土及南洋海外领地肆虐的各种传染病的防治,以及积极提升妇幼生产保健、儿童营养不良等基础医学保障工作。

  通过多年的深入研究,以及持续不断地搜罗大陆地区的各种药方,齐国的中医草药学取得了长足的进展。研究人员依托数十年来从大陆引进的数千册中医书籍,对各种中医古籍和古方进行反复考证、实验,同时对自古惯用的中药成方进行科学性的探讨和验证,为此不惜进行大量的人体试验,也要考据个究竟出来。

  无论如何,这是一个相当务实的行为。齐国目前超过一半的医疗人员(含高级护理人员)、百分之八十的有经验医生都师从中医,其中不乏来自秦国及朝鲜地区的知名郎中,他们很多人曾经在当地开设药铺,为病人切脉开药方,经验相当丰富。

  不过,在这个时期,毕竟极度缺乏现代医疗设备和现代药品,齐国的医疗机构还无法做到绝对的对症下药和有效性治疗。齐国人也只能一边从搜罗来的海量中国古医书中想办法,对各种中医疗法、理论、药方去芜存菁,试图找出对医疗事业有用的东西,另一边则不断通过各种活体实验,开拓最为前沿的医学手段和技术,努力推动着齐国的医学卫生事业的发展和进步。

  另外,除了研究各种成人病症外,作为一个人口非常紧缺的移民国家,齐国医疗卫生部门毫无疑问也在育儿、妊娠以及妇科疾病方面展开了大量研究。目前这方面的成就也取得了不菲的成就,产妇死亡率已降低至10%——12%,而同期,欧洲产妇死亡率高达30%——35%;一岁以下的婴儿的平均死亡率也已经降到2%至3%,欧洲婴儿死亡率则在8%——12%,而被送到乳母家喂养的婴儿死亡率达到恐怖的66%。

  啰嗦一点,欧洲地区婴儿出生后,通常会抱给乳母喂养抚育,而不是由亲生母亲以母乳喂养。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内,欧洲人普遍认为母乳喂养会破坏女人的胸型,危害她的的健康,还会影响她的.性质.生活(因为性质生活会腐蚀母乳),因此,只有社会底层的女性才会选择母乳喂养。

  但是这些底层女性往往从事着繁重的体力劳动,劳动剥夺了她们母乳喂养的时间,因此,雇佣乳母成为了绝大多数欧洲母亲的选择。富贵之家也许会将乳母请到家里,但大部分孩子会被送到乳母的家中喂养,这些乳母大多居住在乡下,家中破敝不堪,被送去抚育的孩子一大半难逃早夭的噩运。

  而齐国在建国时期,医疗卫生部门就大力倡导婴儿母乳喂养,这对提高婴儿的存活率,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同时,为了增加婴幼儿生长期间的营养,齐国民政部门还对部分缺乏母乳的家庭,提供牛乳、羊奶、麦芽等辅助婴幼儿食品的财政补贴。

  这些种种医疗卫生措施,对齐国的妇幼保健事业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可以说,在医疗卫生方面,齐国的发展水平已经远远超过秦国、朝鲜等传统东方国家,至于跟欧洲国家相比,更是甩了他们一个印度洋的距离,那些从“理发师托尼”和木匠转化过来的欧洲巫医,除了会放血、截肢、灌肠等粗暴手段外,根本没有任何有效的医治方法。圣水、鸦片、水银,就是他们引为包治百病的“仙丹神药”!

  齐国的医学研究人员一直认为,减少疾病死亡比鼓励出生更为重要。齐国是建立在一片蛮荒而贫瘠土地上的国家,而蛮荒的处女地则意味着不宜居,或者说这片土地未经环境改造、充满着各种致病因子,这从齐国建国初期几乎每个月都有大量人口死于各种流行病就能看得出来。齐国的东部、东南,以及西南地区,环境地理情况还稍微好一些,北方的建业府、东北的威海府、广阔的内陆地区,以及威远(今新几内亚岛)、宣化(帝汶岛)、靖平(今苏拉威西岛)、婆罗洲、吕宋、苏门答腊岛等周边领地,自然环境就显得不那么友好了。

  在那些地方,某个定居点也许每年死于土著袭扰的只有寥寥数人,但死于各种流行病、热带病甚至不知名疾病的数目往往是其几倍、十几倍,令人心惊不已。

  这也难怪荷兰人、葡萄牙人、西班牙人在美洲大力移民了那么久,却始终只有这么点人,实在是死亡率太高了。当然,北美的弗吉尼亚、新英格兰地区也大差不离,最初开荒的时候也是大把大把的人死于各种疾病,实在令人头疼无比。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一个较好的医疗体系和卫生防疫知识的话,那么开拓蛮荒地带的活计将变得无比危险。特别是在齐国早期大部分人口还都需要从遥远的大陆千里迢迢运过来,对良好的卫生制度和医疗体系的渴求程度甚至是远超旧大陆殖民国家的——嗯,我齐国可没那么多灰色牲口来供开荒消耗。当然,也正是这个原因,齐国对南洋土人的利用和压榨,也做到了极致,用他们的累累尸骨在广阔的蛮荒大地上趟出了一片又一片宜居沃土。

  所以,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乃至将来,齐国对医学研究的投入,都将会持之以恒地进行下去。在这个大争之世的殖民时代,人口永远都是最为重要的资源。

第49章 陆军的野望

  “你……来了。”

  齐国乐安大长公主齐子若看到隐在几个子女后面的宋文茹,虚弱地抬起头来,露出一丝微笑,朝她眨了眨眼,示意她走到近前。

  “母亲……”宋文茹急忙上前几步,紧紧握住母亲那只形销骨立的手,泪如雨下,无语凝噎。

  “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齐子若费力地抬起另外一只手,想努力地替女儿擦拭满脸的泪水,但终究病体虚弱,手臂又无力地垂了下去,“文茹,你可曾……恨我?”

  “没有……,我没有……”宋文茹泪眼摩挲地看着母亲,抽噎地说道:“女儿从来……从来没有怨过母亲,更没有对母亲生出……半点恨意。女儿不孝……”

  “唉……”齐子若看着泪人般的女儿,触动了心中的一丝柔软,“当年,你执意要……要嫁于那个自诩前途远大的小军官,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有这个境遇。……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

  “女儿没有……吃苦。”

  “你的孩子呢?”齐子若抬眼看了看后面,轻声问道。

  “他在陆军服役,现下在印度……”

  “嗯……?他怎么……怎么也入了军队?”

  “……”宋文茹看着虚弱的母亲,泪如雨下。

  “唉……,这些渴望建功立业的少年人呀!”齐子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英武军官的身影。

  “我在军中服役,时日无常,如此一来,必不能有太多时日可与公主殿下相见。”

  “无妨!我等你。”

  “若是陛下不许……”

  “这是我的事。父皇那里,我自去说项,定不使之为阻碍。”

  “好,待我在军中有所功业之时,我必来长安寻你。”

  “既如此,那我在长安……等你。

  一晃眼,四十多年了,那个英武少年早已逝去,为了追求他的军功伟业,埋骨于非洲荒野之中。却未曾想到,自己的女儿,在二十多年前也会如她一般,同样喜欢上一个渴望建功立业的青年军官,不顾自己的强烈反对,毅然离家而去,下嫁于他。

  这些热血的男儿们,为何会如此执着于沙场征战,醉心于开疆扩土,却独留身后一个个痴心苦候的可怜女人?——

  11月28日,总参谋部大楼。

  “……经过缜密推演和细致谋划,针对波斯的大规模军事干预行动,总参谋部拟定出动兵力组成如下:一,海军将于明年3月底前,从北海舰队、本土舰队,以及印度舰队抽调二十六艘舰船组建一支特遣远征舰队前往波斯地区,承担海上封锁、登陆掩护、驱逐外来海上势力、掌控海湾制海权等各项作战任务。该舰队辖下包括十七主力战舰、四艘武装侦查联络船、三艘补给船、一艘医疗船和一艘维修船,舰队司令官由印度舰队司令、海军骠骑将军(上将)褚云岭担任。”

  “二、陆军将从本土、宣化(今帝汶岛)、开化(今爪哇岛)抽调两个团五千四百余官兵,从顺国、卫国、吕宋(郑氏)、河仙、占城五个藩属国抽调七个营三千余官兵,于1月底前广宁集结。随后,分乘海军舰船和征用的商用运输船前往印度,会同孟加拉驻屯军一个团、科钦驻屯军一个团、宁阳驻屯军一个团,共计七千二百余仆从兵,共同组成波斯远征军,司令官由南洋卫戍司令官、陆军镇国将军(中将)傅卫荣担任。”

  “三、印度莫州驻屯军、印度西州驻屯军抽调十个营四千二百余仆从兵,会同喀拉特汗国骑步兵五千余,组成西路军,司令官由莫州驻屯军总司令、陆军明威将军(准将)孙友鹏担任,从俾路之地区攻击坎大哈,以断绝阿富汗吉尔扎伊人的退路,同时将我齐国军事力量浸透至阿富汗地区。”

  “……”

  “此战过后,陆军的实力又要膨胀几分了。”海军部总参谋长、镇国将军(中将)顾继洪一边听着台上正在宣读的军事部署计划,一边朝海军部副总长、骠骑将军郑德朋小声地嘀咕道:“三个架子团满编,加上战后驻军波斯,这差不多就增加了八千余兵额,将整个陆军规模足足扩充了五分之一。”

  “何止于此!”郑德朋暼了一眼就坐于斜对面的陆军总长、骠骑将军彭辉明,低声说道:“他们陆军正在多方游说,希望能仿我海军模式,在南洋各藩属国建立联合陆军司令部,想要将人家手里的陆军纳入统一指挥系统之内,以期扩大他们的陆军影响力。”

  “哦?”顾继洪扫了一眼对面的陆军将领,脸上带着揶揄的神情,“陆军终究是不甘屈居我们海军之下呀!……但凡遇到某个海外热点问题,便使出浑身解数,极力扩大他们的影响力。”

  齐国自建国八十多年来,除了刚刚入主汉洲时遭到西属菲律宾和荷兰东印度公司的三次入侵外,随着齐国海军实力的快速增长,并进而掌控了南洋制海权,本土便再无任何外患的威胁。

  到了后期,经略南洋、夺取吕宋、谋占安南,所面对的一个个敌人,实力也都相对较弱,而且齐国也是采取多方分化、逐步蚕食的手段,很少实行大规模的兵团作战,这就使得齐国陆军规模扩充速度一直都比较慢。

  当然,这也跟齐国早期人口资源不丰的因素有关,不能像大陆秦国那样,动辄出动数万乃至十数万庞大的军队。另外,在数十年前,为了快速积聚人口,齐国每年都要拿出大笔资金进行移民活动,使得政府只能将有限的财政收入投入到最为关键的海军建设上来。因而,齐国便一直奉行着“大海军,小陆军”的建军模式,在各种资源方面,优先向海军倾斜,从而强化海军实力,做到御敌于国门之外。

  待逐步控制了南洋、安南以及部分印度地区后,齐国又大量抽取地方土著建立仆从部队,将其作为齐国继续对外扩张殖民的炮灰,驱使他们征战四方,以夷攻夷,从而减少宝贵的陆军消耗。

  在发生对外战事时,齐国往往会以少量的精锐陆军为核心,辅以大量的土著仆从部队为主力,凭借凶猛的火力,超出对手武器代差,就能轻松击溃当面之敌。若是战事规模扩大,齐国则会大量征调藩属国军队随同出征。

  在多种因素的影响下,使得齐国陆军规模的扩张速度显得异常缓慢,从两万人增加到四万余人,足足用了三十多年。

  要知道,在这个时期,不论是大陆上的秦国,还是欧洲各国,所拥有的军队规模无不以人数庞大而著称。三十多年前,法国为了争霸欧洲,常年保持着20、30多万的常备军,在9年战争时期法国陆军总兵力甚至达到了44万人,达到了同时期欧洲军队总兵力的三分之一。

  沙俄在彼得大帝时期进行了军改,于1710年组建了42个步兵团、6万余的新式陆军。随后几年,又把这支部队扩充到十几万规模。当时,彼得大帝的建军思路是,按照每100人抽掉一人终身服役的标准进行扩军。在1722年沙俄的人口总共是1600多万,也就刚好能够给他凑出10余万陆军和数万海军。这个比例在工业化以前是非常高的,和罗马帝国的最高标准相当--嗯,不愧自诩为第三罗马。

  而表现出更加穷兵赎武的欧洲国家当属普鲁士,1713年腓特烈·威廉一世继位后,把王室开支削掉四分之三,节省下来的钱全部都用来建设军队。普鲁士全年国库收入才700万银元,砸在军队上就600万。结果就是,普鲁士的陆军规模从他接手时的不到4万人,到1720年时就增加了一倍多,达到8万人。而这个时期,整个普鲁士所控制的人口仅220万,军民占比高达3.8%!

  当然,对于齐国陆军而言,尽管无不极度渴望扩充规模,增加陆军的影响力,倒也不至于像普鲁士那般疯狂,不顾国力的限制,建立一支数量庞大的陆军。

  但是,齐国立国八十多年来,从据有汉洲本土,到控制南洋诸岛,进而又殖民印度、非洲、美洲等地,这般广袤的领土,仅有区区四万余陆军兵力,是不是数量也忒少了点。

  固然,各个海外领地可以征召了大量仆从兵,还有人数众多的地方轮值乡兵,表面上看,确实能维护这些领地的基本安全和帝国的商业利益。但不要忘了,有句俗语叫做“鞭长莫及”。一旦某个偏远的海外领地在一些野心家的撺掇下谋求自立,脱离帝国的统治,那么陆军无法做到及时平叛,必然会造成不可测的帝国危机。

  所以,陆军心中的小算盘便是在未来十年到十五年里,将陆军人数增加到十万的规模。如此,方能在有效维护帝国的领土完整的情况下,积极推进帝国的殖民扩张事业。

  “彭总长,此次我齐国率师征伐波斯,可有成算?”

  总参谋部的军事部署会议结束后,皇帝侍从武官、明威将军(准将)滕锡光紧走两步,来到陆军总长、骠骑将军彭辉明身侧,一边走着,一边轻声询问道。

  “我齐国两万余大军,皆训练有素,且粮械充足,面对那些野蛮愚昧且又武器落后的阿富汗部落武装,当能一鼓将其聚歼于波斯境内。”彭辉明信心十足地说道。

  “如此甚好!”滕锡光点点头,说道:“陛下希望此次远征,除了帮助萨法维王朝恢复国内统治秩序外,还要打出我齐国声威,展现我齐国强大的战力,以此震慑奥斯曼帝国和沙皇俄国,为我外交斡旋劝退两国撤出波斯境内领土,张以声势。”

  “请滕将军回报陛下,我陆军上下定当全力以赴,不负陛下所期望。”

  “彭总长有此信心,陛下定然亦为之欣慰。”滕锡光笑着说道:“对了,陛下有一个私人之请,请彭总长着人寻一位印度驻屯军中一位仁勇校尉(中尉),名叫李延良,将其调回本土,至长安陛见。”

  彭辉明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应道:“我会立即着令印度驻屯军从速办理此事,以最快速度将这名仁勇校尉召回长安。”

  李延良?

  难道是某个匿名的皇室子弟?

第50章 木尔坦的暴乱

  1723年12月10日,晴,信德地区。

  一年前,新晋仁勇校尉(中尉)李延良刚刚抵达津门(今卡拉奇市)时,曾对以印度土著为主的西州仆从军战力报以深深的怀疑。但十几天前,一场突如其来的地方暴乱,立时便成为验证仆从军战力的最好实践。

  11月26日,临近津门总督区的纳瓦布王国,其都城木尔坦爆发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平民暴动,那些不堪各级官吏压迫的民众,持着各种农具和棍棒,先是杀死了肆意妄为的税吏,接着又攻占了城外一座军营,夺取了大量武器。

  随后,在木尔坦城内民众的配合下,暴动的平民攻入城中。若非国王阿济姆一世见机得快,在王室禁卫军的护持下,仓皇逃出王宫,远蹿至哈内瓦尔要塞,怕是会被愤怒的民众所擒获。

  纳瓦布王国,是由原莫卧儿帝国皇帝奥朗则布第三子阿克巴王子于汉兴十年(1680年)建立。

  在第一次齐印战争中,奥朗则布不幸殒于阵中,他的四个成年王子随即不顾帝国尚与齐国处于战争状态,各自聚集兵马上演了一场帝国传统的戏码—皇位争夺战。

  身在德里的大王子穆阿扎姆在群臣的拥立下,宣布继承莫卧儿帝国皇帝位,是为沙·阿拉姆一世。尽管拥有帝国中枢的优势,但在齐国有意无意地干涉下,沙·阿拉姆一世领兵征伐数年,始终无法彻底剪除其他三个兄弟的势力,无奈地任由几个兄弟割据自立。

  未几年,老二阿扎姆于旁遮普、老三阿克巴于信德分别建立王国,公然叛离莫卧儿帝国。而老四卡姆·巴赫什所据的马尔瓦地区夹在马拉塔王国、莫卧儿帝国和齐国占据的古杰拉特三大势力之间(直到1715年,莫卧儿帝国赔款完结后,齐国才撤离该地区),不敢割据立国,以羁縻的形式,勉强留在帝国版图之内。

  为了抵抗莫卧儿帝国中央政府,确保独立的地位,割据地方的三位王子除了积极拉拢齐国及周边的地方实力派外,还在辖境内横征暴敛,大肆揽财,用以维持各自庞大的武装部队。

  统治者们出台了一项又一项赋税的名头,变着法的从民众手里搜刮钱财。无数的百姓只要想安稳地在印度的土地上生活,就要按照他们的要求上交赋税,层出不穷的赋税和摊派,让底层人士的生活更加的艰难。

  上层人士对于底层的苦难视而不见,将矛盾转移之后,他们继续享受自己奢靡的生活,等到下一次危机到来的时候,他们又开始新一轮赋税的征收。

  在众多赋税的条目中,有一条则是针对低种姓人群的穿衣行为的。

  他们要求低种姓的女性不允许穿着上衣,必须要将胸脯裸露在外,尤其是面对高种姓人群的时候,必须要脱下衣服,区分出两者的不同。

  当然,如果想要穿上衣服,那就要缴纳足额的税款,并且这个税款对于每个人的标准是不一样的,胸部越大的女性要缴纳的钱就越多。

  这个赋税从头到尾都透露出奇葩两个字,没有常理可言,但因为是上层统治者制定的,底层人士又毫无反抗的能力,只能默默地承受。

  高种姓人群可以随意的扒下低种姓女子的上衣,嘴里还言辞凿凿的说这是对高种姓的尊重。如果有不按照他们想法行事的人,就会被举报给有关税监或者地方官吏,随后就会有人上门收取大额的税款,用来讨好高种姓人群。

  这样的生活有多么的荒唐可想而知,这使得许多印度女性都迫不及待的逃往喀拉特汗国,或者齐国控制的西州总督区和莫州总督区。

  这并非是她们对于齐国人有多么的憧憬和向往,而是齐国控制区内的女性的地位相较而言,比在印度王公的统治下具有一定的“尊严”,虽然说不上人人平等,但最起码不支持这种裸露肉体的行为。齐国人认为这样是不雅的,更是一种野蛮的表现。

  在木尔坦郊外的一个村子,一名家境贫寒的低种姓女子穆克拉姆根本支撑不起王国颁布的各项沉重的赋税,也无法接受有这样违背人性的赋税条目。在一次前往市集售卖果蔬时,她便穿上了上衣,成为了众多低种姓人群中的一个“异类”。

  很快,负责收税的官吏找到了她的家里,要求她立刻将衣服脱下来,柔弱的穆克拉姆,在男人的力气面前,所有的抵抗显得是那么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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