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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155节

  孙权答道:“不急,暂且先晾他两天。孤已经诏诸葛瑾和全琮回武昌了,大约还要三五日,待孤到时与众臣商讨后,再见司马芝吧。”

  胡综顿了几刻,随即说道:“至尊,臣向司马芝身边的吏员打听了一事。故奋武将军和故平北将军的尸首,被魏国以侯爵之礼,葬在了寿春。”

  孙权长叹一声:“是孤之过!让朱休穆和潘文珪葬在了异乡。”

  “若此番不能从魏国要回两人尸首,孤必然要亲征寿春夺回来!”

  朱桓和潘璋倒还好说,都是堂堂正正战死的。但陆逊的行迹,胡综一时间实在不知道如何解释。

  见胡综面色犹豫,孙权直接问道:“伟则,还有何事?”

  这下轮到胡综叹气了:“臣得知,陆伯言被捕至魏国之后,降了曹睿、被任命为护羌校尉,现在已经在凉州上任了。”

  孙权怒起,站起身来拔剑砍向桌案:“孤对陆伯言恩赏难道不重吗?为何就不能像朱桓、潘璋一般,为孤死节呢?”

  宝剑不出意外,卡在了桌案劈开的缝隙上,未能将桌案砍为两节。

  胡综拱手说道:“还请至尊息怒。既然得了消息,也可以与陆家那边送个消息了。”

  孙权眯眼道:“孤欲将陆氏族诛!待确认了此事之后,伟则,你亲自去吴郡为孤办了此事!”

  胡综跪地行礼:“还请至尊息怒!陆逊先败后降,说到底也就是一个于禁。昔日曹丕都没杀于禁,至尊又如何好族诛陆氏呢?”

  “数月以来,荆州、扬州各郡征兵填补空缺员额,各地士民已经疲惫沮丧至极了。”

  “为免再生动荡,还请至尊忍耐一二才是!”

  孙权面色铁青,右手紧紧握住了插在桌案上宝剑的剑柄,捏的愈发紧了。

  过了许久,胡综出城将司马芝与两名属吏接到城内。

  在马车上,司马芝拱手问道:“敢问伟则,吴王今日能见我等吗?”

  胡综轻轻摇头:“至尊今日有要事在身,实在不能抽出空来面见尊使。”

  司马芝问道:“那明日呢?明日是否可以?”

  胡综答道:“明日或许可以,在下明日再来寻子华兄。我已与人分派,饮食用度一律照顾,还请子华兄勿忧。”

  司马芝只好说道:“有劳伟则了。”

  次日,胡综说吴王繁忙,司马芝未得召见。

  第三日,胡综称吴王有要事在身,司马芝依旧待在馆驿中。

  第四日、第五日,都是如此这般,只不过胡综每日说的理由略有不同罢了。

  孙权不见,司马芝人在武昌、又不是在洛阳,毫无办法,只得形同被软禁一般待在馆驿中。

  第六日,诸葛瑾与全琮终于到了武昌,胡综也得了孙权吩咐、先不将陆逊之事告诉旁人。

  吴王府内。

  丞相顾雍、辅吴将军张昭、左将军诸葛瑾、绥南将军全琮,这四人正坐在吴王府的大堂之中,与孙权一并议事。

  孙权缓缓说道:“孤将子瑜和子璜一并从外召回武昌,也是为了与你们商讨大事。”

  “魏国使者已经到了武昌数日,孤一直没见。诸卿以为,孤这番与魏国讲和,该如何商谈为好?”

  顾雍拱手说道:“至尊,如今修养生息乃是头等大事。只要魏国使者说的不过份,大略应了便是。吴与魏能和多久就算多久。”

  张昭在堂中闭口不言。

  孙权说道:“张公如何不说话?没有只言片语愿与孤说的吗?”

  张昭答道:“臣已经再难在至尊面前说出言和的话了。还请至尊问一问诸葛子瑜和全子璜吧。”

第218章 两全其美

  见张昭推脱,孙权瞟了张昭一眼:“那张公就是不同意与魏国议和了?”

  张昭没办法,只得拱手说道:“至尊要议和、那么就与魏国使者说明就是,臣没有什么想法。”

  孙权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接着看向诸葛瑾和全琮二人。

  诸葛瑾犹豫片刻后说道:“至尊,与魏国言和可以,但不能向魏国示弱。”

  “魏与吴之间,终归是有大江天险隔着的,即使丢了皖城皖口,数年之间魏国也无力南下。”

  “至尊完全没有必要畏惧魏国,若魏国使者提出什么非分要求,臣自请为至尊拒之。”

  全琮也插话道:“至尊,臣与左将军一个想法。”

  “能和,当然是好事。若魏国使者要求过份而不能和,也丝毫不惧魏国!”

  顾雍在一旁听得直皱眉。

  全琮这样说也就算了,你诸葛瑾为何还如此怂恿吴王,也是这样的武夫心态?

  民生艰难如此,国事颓唐,各地郡县都在勉力应对。这时不是应该尽快议和、减少军队开支,恢复民生为要吗?

  顾雍语气急切的说道:“至尊!切不可逞一时意气!”

  转头皱眉看了一眼诸葛瑾和全琮后,顾雍郑重其事的说道:“你们二人如何这般不晓事?”

  “此前正是至尊派人去魏国传讯的,魏国因此也派人来了武昌,吴魏两国都是有想言和的心思在的。”

  “不想着如何将事情谈成,却在这里怂恿至尊?”

  顾雍毕竟是丞相,当堂驳斥二人,诸葛瑾和全琮一时也是不好反驳的。

  诸葛瑾本就是如胡综一般的孙权近臣、现在是领兵驻守一方的重将,而全琮一直以来更是统兵大将。

  诸葛瑾和全琮就不明白要议和吗?

  他们两个内心当然清楚。

  若是统兵之臣都不敢出声为吴王打气的话,恐怕最失望的就是孙权本人了。

  孙权替诸葛瑾解围道:“元叹,子瑜和子璜也是好意。”

  顾雍起身拱手,表情严肃的说道:“如何是好意!揣摩至尊心意、帮至尊逞一时之快而不顾大局,这样有害而无益。”

  “二十年来,魏国使者来过大吴多次,无非就是谈条件、论事情,从而达成共识罢了。”

  “今日要事,应当是讨论大吴所能接受的底线,从而明日才好与魏国使者商谈。”

  孙权叹了口气:“匡弼辅正,舍元叹其谁呢?”

  “元叹,”孙权看向顾雍:“卿以为有哪些是该今日确定的?”

  顾雍缓缓说道:“臣认为共有三件事。”

  “其一,国格。至尊以‘吴’为国号建国,是否要再为魏国藩属。”

  “其二,战和。既然双方都无力再进,以什么形势保持和平。”

  “其三。”顾雍停顿了一下,看向孙权说道:“数月前至尊遣张温去了成都,至尊与汉帝互称东主和西主。若是与魏讲和,又该如何与诸葛亮答复。”

  孙权听着顾雍的话不断说出口,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黑。

  孙权说道:“若论最理想的状况,自然是吴魏双方罢兵言和、互不进犯。可魏国又定然不会同意。”

  “但魏国若是提条件,称臣纳贡几乎已成定局,无非就是看魏国使者这次能说到哪步了。”

  “诸卿。”孙权环视一圈:“名义上再向魏帝称臣、若不损害实际的话,孤其实是可以接受的。”

  “但汉、魏势不两立,若孤再向魏称臣的话,只恐吴、汉两方的盟约就会破裂。”

  “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吗?”

  孙权此话一出,无论顾雍、张昭还是诸葛瑾、全琮,一时间都沉默了起来。

  这世上哪有这么多既要也要的事情?选择了一个,就势必与另一个为敌,难以两全。

  冷场许久,还是顾雍出言解了围。

  顾雍沉声说道:“至尊,既然今日也议不出什么,那么等明日见了魏国使臣后,再见招拆招吧。”

  孙权也只得应下。

  翌日上午,吴王府中。

  张昭昨日已经看了孙权许久的冷脸,今日不愿再自找不快,于是主动向吴王府告病一日。

  孙权听闻此事后,也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便继续穿戴起自己王爵的袍服了。

  堂上,司马芝拱手行礼:“见过吴王殿下,大魏太仆司马芝奉皇命来武昌,来回复日前吴王向大魏请和的信函。”

  顾雍声音冰冷的说道:“既见吴王,为何不拜?”

  司马芝依旧体面:“本官昔日与吴王同殿为臣,如何要拜?”

  司马芝虽然没说什么‘上邦使者、不拜小国’的话,但言语间提及孙权‘大魏吴王’的历史,让在场吴国群臣的脸面多少也有些挂不住。

  孙权坐于堂上抬了抬手:“既然是代表魏帝的使者,孤就赐你免礼了。魏帝可有什么话托你说给孤的?”

  司马芝嘴角略微扬起一丝弧度,从袖中掏出一张裱好的信函,拿在双手之中后,语气洪亮的说道:“陛下已纳吴王之女孙鲁班为婕妤,特遣本官来为吴王送来聘礼。”

  司马芝人在武昌,身为使臣自然不用听孙权的话。但皇帝远在天边,倒也不用处处都按皇帝所说的来。

  临行前,曹睿交代给司马芝三件事。让孙权称臣、出兵蜀汉、递交聘礼。

  司马芝又没说不办,只不过顺序稍微调换了一下而已。

  司马芝的话音刚落,堂中便响起了低沉的议论声。坐在堂上的孙权的表情,也似乎有些阴晴不定。

  “肃静!”还是顾雍出面维持了秩序:“敢问尊使,孙翁主是如何做了魏帝的婕妤?据我大吴群臣所知,孙翁主已经折损在皖口,朝中也为翁主举办过葬礼了。”

  这种话,孙权是不好直接问出口的,还是顾雍这个丞相问起来比较妥当。

  司马芝不急不慢的将孙鲁班被俘一事说了一遍,吴国群臣听完全部之后,感觉到孙权的不悦之意,也几乎再没有敢出声的人。

  顾雍心中哀叹一声,还不如就在皖口死了呢!但他毕竟是丞相,无法说出这种话,也只能继续问起。

  “请问尊使,翁主在洛阳可好?这个婕妤是什么位阶?”

  司马芝答道:“陛下天资英发、气度卓然,孙翁主也是自愿被纳入后宫的。”

  “还请吴王知晓,陛下登基后,已将后宫简化为皇后、贵嫔、昭仪、婕妤、美人五等,孙翁主刚入宫就为婕妤,已是宠爱异常。”

  顾雍缓步向前,离司马芝越来越近,接着伸手将礼单接过。

  大致将礼单看过之后,顾雍眯眼又看了一遍。反复确认好这份聘礼确实丰厚、也没有半点羞辱孙权的意思后,顾雍拱手向孙权请示起来。

  “禀至尊,魏帝送来的聘礼臣已经看过了,符合礼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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