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父皇,我能辞职吗 第490节
什么叫“准备了一些”?
“不过呢,部分粮草也是就地解决的。”李靖含糊其辞地说着。
老苏和小薛战术后仰。
什么叫“就地解决”?
具体用了什么方法,向河北当地百姓就地征的粮?
莫非……
李靖无语地看着一老一少俩活宝,嘴角抽搐。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我像是那种会纵兵劫掠自己百姓的人吗?”
薛仁贵斜了一眼因为“纵兵劫掠”而被雪藏的某位李靖下属,不说话。
“是百姓,是河北百姓自发箪食壶浆,极大缓解了后勤压力,不必让军队等候辎重队伍!”
李靖没好气地解释道:
“我军所到之处,民众竭诚欢迎,真可谓占尽天时。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犹在眼前。”
老苏小薛疑惑地互视一眼。
也就是说,单靠人民群众“投喂”,就撑起了十几万的军队?
“呵,这也是沾了你们两人的光。”李靖别扭地说:
“多亏你们在河北的土地上积了德,没有丢李明殿下的脸,才让百姓这么支持我们东北的军队。”
苏定方、薛仁贵若有所思:
“难怪我们出征之前,殿下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严格遵守军纪,不可骚扰百姓。
“原来还有这层用意……”
把民心算得淋漓尽致,并反哺到战略后勤上。
不愧是在东北从零手搓了一个强大政权的李明殿下啊……
“报告将军!”
那位很有精神的传令兵又来了:
“前锋回报,薛延陀军非但不束手就擒,还胆敢向我军还击!”
李靖眉头一挑,敏锐地意识到了蹊跷:
“连人多势众的伏兵都不怕,这已经不是一般的蛮族了,必须要出重拳。”
他这番推理不是没有道理的。
眼看要将山穷水尽的赤巾军剿灭,战场上突然又蹦出来好几万赤巾军,换谁都会士气大跌。
更何况人均并不怎么能打、组织能力还很散装的铁勒人呢?
“确实,普通的铁勒部落如同一盘散沙,稍遇到硬茬就一溃千里。今天这般坚韧,有些反常……”
经老领导的点拨,铁勒人达成“生死之交”的苏定方也咂摸出了不对劲:
“莫非……”
“莫非那支部队里,有薛延陀的高官?
“比如,真珠可汗?”
薛仁贵也有同样的怀疑。
能把他们手下的赤巾军堵在恒山死磕,在陌生的山地打对攻,甚至在付出几万人伤亡的巨大代价以后依旧死战不退。
对方这支铁勒军队的战斗意志,已经远远超过了被游击战骚扰几下就崩溃的那些散装部落。
是薛延陀汗国的精锐部落啊。
而且如果没有足够有分量的首领镇着,铁勒人断不会打得这么拼命卖力。
“有点意思……”
李靖抚着胡须,意味深长地遥望山下。
山脚处,薛延陀士兵正在源源不断地补充上来,重新组织起了数个步兵方阵,一副准备硬磕到底的架势。
老将面容平淡,双眼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辉:
“让开,由我来指挥!”
…………
不远处,独立于战场之外的高耸山脊上。
李世民和三位跟班趴伏在雪地上,连眼睛都没敢眨一下。
他们所在的位置恰好在高处,俯瞰整条河谷,将战场上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天可汗天可汗,您先别急着哭,天兵天降来挽救大唐了。”
阿史那社尔看得目瞪口呆,说都不会话了。
突如其来的转折,把他的腰都扭了。
对面的山顶后面,突然毫无征兆地刷出了几万火星兵,瞬间扭转局势。
论谁都会感到很魔幻。
“你在说什么,无礼蛮儿!
“陛下没有哭,只是刚才风雪有点大!”
契苾何力一边小声责骂,一边自己在那儿抹眼泪。
那些誓死不退的辽东孤忠,让他这个身在漠北心在唐的铁勒孤忠非常有代入感。
忠诚的死士绝处逢生,让老契苾百感交集。
不不,你们的重点是父皇流泪么……李承乾在心里吐槽,正琢磨着该怎么和父皇说几句诸如“天佑大唐”之类的吉利话。
却见李世民目光严肃,眉头紧皱,死死地盯着战场的形势,几乎将半个身子探出了山脊,手里紧紧攥着雪。
这紧张的样子,并不像是为忠诚的战士绝处逢生而感到欢欣鼓舞啊……
“父……皇?”
在这样的父亲身边,李承乾久违地感到了恐怖和压力。
仿佛回到了过去,那个自己稍有一点差池就会遭受疾风暴雨般惩罚的少年时代……
“前军威慑,两军包抄,中军预备……”
此时的李世民完全忽略了另外三人,甚至忽略了不久以前还多愁善感的自己,大脑飞速而冰冷地运转着。
“这四平八稳的运兵手法……
“怎么那么像李靖?”
第260章 李世民最担心的情况
在外行眼里,打仗就是两队人马互砍。
在大部分内行的将军眼里,打仗则是在后勤、地形、气象等约束条件下,两队人马互砍。
而在李世民眼里。
在要不是进了文庙、早就进武庙了的军事天才李世民眼里。
战争是一件没有标准、十分个性化、在不确定中寻找确定性的活动。
而每位指挥官在这活动中的应对策略——即作战战术——是不一样的。
就像指纹一样,各有特点,因人而异。
仗打得多了、总结得多了,李世民逐渐掌握了一项绝技——
那便是通过观察战场态势,倒推出对方部队的实际操刀人究竟是谁。
他的这种直觉,往往比细作提供的所谓“机密情报”更为准确,帮助他在作战中根据敌方主将的用兵特点,“量身定做”一套克制的战术。
也因此,当山对面那支赤巾军突然一改猥琐蹲坑的运兵风格,如大鹏展翅一般,稳准狠地向山下的薛延陀伸出利爪时。
李世民便敏锐地意识到,对方换主帅了。
而接手的那位新主帅,正是李靖!
这份猜测,压过了援军到来的惊喜,让李世民狐疑不定。
他和李靖共事的机会其实并不多,在统一全国的战争中,一个主北一个主南。
然而,对那位替大唐打下南半个华夏、却也令他忌惮不已的老“合作伙伴”,李世民每夜都在兵书上复盘对方的打法。
所以,赤巾军军阵的微妙变化根本逃不过他的法眼。
“李靖?是那位被天可汗封为卫国叶护的老将吗?他也在恒山?”阿史那社尔听得一愣。
契苾何力也犯起了嘀咕:
“我还在长安时,李卫公就已年老体衰,恐怕命不久矣……”
他俩又不是没有打过仗,在名将如云的唐初,也足以当得起一句“能征善战”。
但是对陛下这种“瞪谁谁怀孕”的神奇技能,他们仍然感到十分“玄奇”。
在他们眼里,在山谷这种回旋空间极其受限的地形中,策略的发挥余地也不大,而基础的排兵布阵都是大差不差的。
如何能通过一招一式,就判断出一方的主将是谁呢?
更何况,李靖李卫公谁不认识啊?
年过七旬的古稀老人,恶病缠身,能活一天算一天,连竖着走出卫国公府都很勉强。
怎么可能从安稳舒适的长安,大老远地跑到这冰天雪地的恒山,只为指挥一群山贼打胡人?
辽东军方面刷出了远超国力支持的火星援军,他俩姑且还可以用“百姓踊跃参军”来强行解释。
可在长安病床上等死的李靖,突然瞬移到云州前线指挥战斗,这属实有点过于抽象了。
又不是玄幻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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