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袁术 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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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宦官们没接受过素质教育,素质十分低下,很快就从无稽之谈变成了无稽之战。
段珪和淳于登率先动手扭打,曹节也和王甫也紧随其后开始了真人PK。
段珪梆梆两拳把淳于登打成了眼下还不是濒危动物的白罴。
王甫一记猴子偷桃让曹节感受到了人间不值得,正是所谓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只因。
张让本来不想参战,结果被满天乱飞的酒樽误伤耳朵,差点沦为经典角色一只耳。
直到他们打得不亦乐乎、一塌糊涂的时候,闯进来的小宦官终于给他们送来了他们想要知道的消息。
袁氏终于有动作了!
他们不再装死了!
宦官们大喜过望,赶快追问实情。
然后得出了一个让他们感到错愕的答案。
袁氏动了,但又好像没动。
因为动弹的人既不是袁逢也不是袁隗,而是……袁树。
在整个雒阳城都因为袁氏的静默而感受到莫名恐慌的时候,袁树出手了。
他安排程立和魏甲带人到太学去,在太学里头搭了一个台子,然后对外宣称,马融传人袁树将在太学内讲学,欢迎有兴趣的人都来听。
要说宦官们动手之前,袁树要是以个人名义来今文经学大本营讲学,估计反感、警惕、嘲笑的人不会少,关西的名声放在关东是否好使,那还真不好说。
所以讲学未必能好好儿的展开。
甚至来的人究竟是来听讲学的还是来砸场子的,都不好说。
但是经过这一阵风波之后,袁树再出面表示自己要在太学讲学,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在大家看来,这不是袁树来传播自己的心学,而是袁树要对之前的事情做出回应。
被抨击辱骂那么久都一言不发,现在安排风口浪尖上的袁树来回应,还是在太学这种人杰地灵的地方。
什么路子?
出于谨慎、好奇、小心,所有人都是怀着统一的求解的情绪来听袁树讲学的,不是来嘲笑,也不是来反驳,更不是来砸场子。
他们想要一个解释。
而且来的人贼多。
太学生,今文学派的学者、学子,各大家族子弟,其他朝廷势力的爪牙,乃至于宦官们的爪牙,五万多人齐聚太学,把太学里头挤爆了,外面也是围的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黑压压一片,一眼望去全是人。
太学最鼎盛的时候也不过三万多人求学,而现在,这里挤了五万多人。
还都是有文化、有素养、有家底子的社会中上层人士。
得知这个大致人数的时候,袁树激动了。
他知道,自己的初步目的已经达成了。
这么多人,这么大的关注度,天上地下独一份!
这叫什么?
这叫流量!
流量就是机遇,流量就是金钱,流量就是一切!
黑红也是红!
作为一个方兴未艾的学派领导人,最怕的不是质疑,不是抨击,不是嘲讽,而是……
没有流量!
袁树需要流量,心学需要流量,他的野望需要流量。
宦官们不懂流量时代的打法,不知道什么叫黑红也是红,所以一番操作,把袁氏推向风口浪尖,也把顶级流量拱手相送,交给了袁树。
这里聚集的几万人来自五湖四海,几乎囊括了大汉帝国每一个州郡的地方豪族,凡是在地方上有势力、有流量的人,基本上都在这里了。
这年头讯息传递速度缓慢,一对一或者一对多的传播速率很有限,但是一对数万的传播,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是信息时代的传播规模啊。
这得是什么情况下才能聚集那么多人聚精会神地听一个人输出观念?
为了最大限度地利用这次机会,袁树把自己在茂陵讲学的时候用的扩音装置给装在了讲台上,最大限度的强化自己的声音,另外,他还安排了更多的“助讲”。
每隔一段距离,就在讲台四方的位置上各安排一个助讲。
他们同样拥有扩音装置,同样站在搭建起来的小高台上,负责把自己听到的袁树讲学的内容用自己最大的音量复述出来,争取让更多的人可以听到。
针对那么多聚集而来的人,袁树动用了两百多个“助讲”,营造一个天罗地网之势,让自己的思想之力和演讲的澎湃之力席卷全场,让所有人都无处可逃。
这一套演说办法是他在茂陵讲学的时候就开始运用的,他和一群一心会的干部们一起实验研究了这样一套覆盖全场的讲演办法,争取让每一个人都能听到袁树最本源的意思。
而不至于被人曲解。
要讲的这些东西都是袁术在茂陵讲学的时候讲过的,经过了时间和人类的考验,被证明是有非常不错的效果的,现在一心会快六千人的规模就是这么来的。
只不过这一回可能难度稍微要大一点点,因为经过之前的舆论发酵,大部分人对袁树的感官都是负面的,不像之前在茂陵,最多是怀疑,不至于负面。
不过,这也只是袁树眼中的一个小小的挑战罢了,他完全不畏惧。
于众目睽睽之下,袁树来到了太学,从太学最外围的人群中直接挤了进去,围观群众自发地为他让开一条路,没有阻拦他的行动。
他迈着小四方步,抬头挺胸,昂然走过了漫长的人群,轻轻松松登上了讲台。
距离讲台最近的第一排,十七岁的徐州广陵人张纮十分感兴趣的打量着袁树。
这位名声极大的神童在这几日风评急转直下以前,可是半个天下的风云人物。
小小年纪继承马融学术地位不说,还自己开创学说,创立袁氏心学,传授门徒,据说门徒已达五千余人,是关西之地声望最高、人数最多的学派。
要说是因为他出身好的缘故吧,也不尽然,天底下出身好的人不知凡几,但是能硬拼学术拉起一个学派的,还真没有第二人。
至于他的学术水平,自然也是有公论的。
张纮身在雒阳,也通过各种渠道读过了《孟子解诂》和《知行论》,对袁树的心学体系有一些了解,更听闻他在关西辩经四百多次不败,便认为袁树是有真才实学的。
更是有理想的。
身为五零后年轻一代,十七岁的张纮也被袁树的这种理想所感染,认为袁树的学说虽然还没得到承认,但是不失为一种对未来有意义的学说。
如果真的可以实践一下,尝试一下,或许可行呢?
第100章 我有一言,请诸君静听
此番天子召袁树进京见面,消息传开,张纮还很激动,觉得自己有机会见到袁树一面了。
谁知紧随其后便传出了朝廷要以他为天子侍读的消息,引得雒阳震动。
很多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鼠一样跳了起来,尖叫着阻止,仿佛素未谋面的袁树一下子就成为了他的生死大敌,杀父仇人,不与之决一死战就不配为人。
甚至连张纮在太学内的老师韩宗与他的一些同门师兄师弟们也是如此。
平心而论,如果传言是真的,张纮自己也不觉得袁树就这样成为侍读是合适的,心学毕竟是没有得到官方和民间广泛认可的学说,让天子过早接触,有失稳妥。
但是张纮认为以此为缘由大肆批判袁树、袁氏乃至于上表批评、公开辱骂,那就非常不合适了。
袁树也没吃你家米粮,也与你们素未谋面、无怨无仇,何苦如此咄咄逼人、口出粗鄙之语?
张纮觉得这不是士人该做的事情。
他私下里拜见老师、太学博士韩宗,提出相关建议,但是却被韩宗一顿斥责。
“垂髫小儿忘乎所以,袁氏野心勃勃,不知有何用意,吾辈怎能放任彼等如愿?”
韩宗在太学内教授的主要是《京氏易》和《欧阳尚书》,政治立场与袁氏相左,更贴近弘农杨氏,此番反应激动,也有自身的因素在里头。
张纮虽然年轻,对这些学派之争倒也有一些了解,顿时感觉自己尊敬的老师也有这样一面,感到十分沮丧。
此番袁树在沉寂数日之后公开宣布讲学,张纮顿感惊奇,于是早早就来抢占位置,冲到了第一排,就等着目睹袁树的风采,想要看看这位名动半个天下的神童到底有何不同之处。
而后,他便亲眼近距离看到了面如冠玉、神采飞扬的袁树从面前走过。
面色如常,目光如炬,丝毫没有任何怯场之色,十分轻巧的就上了讲台,面对如此庞大的场面,竟像是出入自家门扉一般的轻松简单。
只是这一看,便让张纮知道袁树的确不是常人,而是个身经百战的“老将”。
有同样感觉的还有张纮的老乡、徐州东海郡人王朗。
王朗依靠家世拜师杨赐,跟随杨赐学习《欧阳尚书》,眼下杨赐在雒阳为帝师,教授天子儒术,王朗也跟随停留在雒阳学习、见闻,此番风波,王朗也非常在意,并且对之前的局面并不认可。
要么就事论事,要是人真的不行,那就骂人,结果外头的舆论直接跑偏,一群人在那里侮辱袁氏、袁树,累及祖先,这实在是太不识礼数了。
他也曾对杨赐冲在最前面的先锋行为感到不解。
杨氏和袁氏有姻亲关系,不说帮助袁氏,至少也应该闭口不言置身事外吧?
结果你带头冲锋?
我亲爱的老师,你这是作何解释啊?
杨赐没有向王朗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上表朝廷,坚决反对袁树侍读之事,抨击袁氏心学乃妖言惑众,要求驱逐袁树、警醒袁氏。
王朗对此十分困惑。
他也读过《孟子解诂》和《知行论》,并且此前杨赐也曾表示袁树的学术自有其出彩之处,所以他自然认为袁树不是不学无术之辈,眼下外头的舆论风波明显跑偏,杨赐为何不做一些补救措施呢?
怀着困惑,王朗也来到了太学,抢占了比较靠前的位置,打算听一听袁树的讲演。
与此同时,光禄大夫马日磾和议郎蔡邕两人也站在距离讲台比较近的一个角落里,望着高台上毫不怯场、神采飞扬的袁树。
“翁叔,袁术好像没有你说的那么貌若童子、身材消瘦啊,我看他分明是个俊美少年郎啊,这身姿,这气派,啧啧,不愧是高门子弟啊!”
蔡邕笑呵呵地扭头看向了马日磾。
马日磾白了蔡邕一眼,又是一声叹息。
“伯喈,现在是讨论他是否俊美的时候吗?这可事关我马氏家族啊!”
“你这样说,我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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