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宰执天下,青梅是林黛玉 第28节
若只是林如海和楚家关系亲近,他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林如海本就在扬州任职,想要搞好盐政,那楚家这般存在必然是要处理好关系的。
可坏就坏在王家参与,四大家族同气连枝,都是铁了心的支持太上皇。
若是这其中有什么算计,太上皇向借王家提亲布局,那可就万万不妙了。
可是,他想不通的一点是,永寿宫中的那位怎么知道楚渊是一鸣惊人,还是说,这件事是林如海告诉他的?
不管如何,对于楚渊,他绝对不能就这么任由其处于放养状态,现在万千目光所系,他也需要做点什么了。
王家嫡女?
哼,不过是几个日薄西山,靠着祖辈余荫过活的蠢货家族,也想拉拢楚渊这般人才,做梦!
“研墨,朕要为楚子渊去一道圣旨。”
夏守忠一愣,不过还是很快反应过来。
“是,陛下!”
...
永寿宫,太上皇居所。
此殿气势恢宏,布局严谨,典雅而庄重。
一砖一瓦都透露出匠心独运,殿内雕梁画栋,陈设典雅。
殿内深处有一书房,内藏无数典籍,里面有一微胖老者在闭目静思。
太上皇名为顾景,常年穿一道袍,头发只是简单用一木簪整着,虽满头华发,但依旧可见其眼中精光。
这位早年也是颇有雄心壮志,否则也不会领兵作战,只是这些年经历打击,已经不似年少之时那般壮志雄心。
常年居住在深宫,虽还能遥掌朝纲,但不过是靠着一些腐古不化的老人支持而已。
也是因此,这些年,这位颇喜修道,阅读道家子集无数,再加上皇家资源堆砌,还真让其搞出了一些名堂。
虽岁不得修为高深,但也有三品道家境界。
只是空有修为,却是宛若空中阁,雨中花。
只见其躺在椅子上,嘴中喃喃:“楚子渊,一品指玄...”
宫内太监总管戴权端着热水进入屋内,悄悄将匜(龙洗)放在其脚下,用手试探了一下水温,后为其脱掉鞋袜。
顾景哼哼一声,享受着戴权的按摩,鼻子微动,似是闻到了什么气味。
“这里面是什么?”
戴权年龄比顾景这位太上皇还大上几十岁,此时听到太上皇询问,老脸跟个菊花一般撮成了一团。
“是禹州那边送来的女儿红,六十年的年份,刚从酒醋面局的地窖里拿出来,便快马加鞭送到了宫里。”
“这种陈酿,堪称五谷之精,金木水火土五行具备,才能配得上太上皇您的神仙之体啊!”
这马屁拍的宛若春雨,细润无声,引得太上皇顾景心情愉悦。
“是宗全那孩子送来的吧,他倒是有心了。”
戴权淡淡轻笑,不做言语。
洗完脚,太上皇冕好道袍,走至殿前,颇有意境的感受着外面的冷风吹拂,闭目沉思。
过了片刻,才道。
“这段时日,关于那位楚家子的传闻,你有什么看法?”
戴权正在将方才的洗脚水冲洗装进罐中,此时听到太上皇询问,装作随口闲聊般的语气道。
“奴才哪里敢有什么看法,不过那楚子渊确实才华不俗,如今其才名,我大周恐怕都传遍了的。”
点了点头,似是默认了戴权的说法,太上皇又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孤记得,禹州宗全那孩子,好像和楚家有着什么关系在吧?”
...
......
第三十四章:孤之常服,不过八套
戴权一愣,反应过来,“陛下明鉴,那楚渊之母,确实是宗亲之后。”
“只是陛下,您询问这些做什么?”
太上皇叹息一声。
“家事国事天下事,孤不敢不知啊。”.
“推衣衣之,王公使臣官吏将士,节用用之,禄响军国之需,孤,无时不念国事之艰,民生之难。”
“孤之四季常服,不过八套。”
“渠料一蚕一茧一丝一梭,皆取自孤之私库,即便如此,外面还是言孤昏聩。”
说着终于进入正题,戴权也渐渐明白,为何太上皇会忽然感慨。
“你看看如今外面的风声,只是一篇文章,便引得我大周无数士人争相追捧。”
“戴权,你说,若是孤为那楚子渊下道恩典,能不能让他,念得孤的好?”
水落石出,戴权这才明白,原来这位打的是这个主意。
想要楚子渊写一篇文章,扭转一下在百姓,亦或者说自己在天下士人心目中的形象?
看来当年之事,陛下还是念念不忘,心有芥蒂啊!
想着心中就立即否认,不说这楚渊也是出身名门,只论以其如今声望,是断然不可能随意说些阿谀奉承之言的。
文人自有其傲骨。
那楚子渊这般年轻,正是心高气傲之时,如何肯做这般事情。
再者,其虽然年轻,但如今已是一品大宗师,想要逼迫,也断然没有那种可能。
于是委婉道:“陛下,依老奴看,却是不必急于一时。”
“外面有传言,那楚子渊来年将会参加会试,以其连中四元的才能,想必这会试到时候也是掌中之物。”
“若其真能一举中第,名列一甲,陛下您到时候再恩赐他也不迟。”
话是这样说,但顾景这个太上皇,还是心有不甘。
而且他担心的是,似楚子渊这般人物,自己现在若是不拉拢。
到时候其万一跻身清流,背靠太极殿那位,清流一脉的声望必将更加响彻,到时候对自己来说,可谓是不小的麻烦。
想着叹息一声,“也罢,就如你所说,到来年会试,再说吧。”
...
禹州。
一片空旷的田野中,禹州团练使顾宗全此时正在忙碌,为来年的春耕做着准备。
(改一下姓,不影响后续阅读!)
额头上的汗珠一滴滴掉落,身上只着单衣,但却丝毫未觉得寒冷,此时天气回暖,土地已经变得松软,自是开荒的最好时候。
在顾宗全心里,百姓始终是第一位的,而土地和粮食,事关百姓安稳,生活富足,自是第一要紧之事。
吃饱饭,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是重若千钧。
远处,有一人骑马在田坎间,身材魁梧,长相憨厚,一看便知道是可靠之人。
“父亲!”
隔着很远,顾宗全变听到自家儿子的呼喊,面容一笑,擦了擦汗水。
“策英,为父说了多少次了,遇事需沉着冷静,你瞧瞧你,这么急切做什么!”
虽是训斥,但不难看出其眼眸深处的宠溺。
顾策英大步下马,笑道。
“父亲,孩儿这不是有要事需告知父亲吗,难免激动了些。”
顾宗全笑骂道;“你啊,什么时候性子能安稳些。”
“你看看你那表弟,子渊那孩子,如今已经名扬天下,为父不求你能苦读圣贤书,只要你有子渊十分之一的才华,为父就心满意足了。”
顾策英摸了摸鼻子。
“父亲你说这话,子渊表弟那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孩儿如何能够与表弟相提并论。”
顾宗全笑了笑,也不继续调侃自己这位嫡子。
“说罢,何事让你如此急切?”
赵策英递过来一封书信。
“姑父派人不远千里,遣人送来了一封书信,说是子渊表弟名扬天下,如今已经入了当今圣上的青睐。”
“哦?”
顾宗全兴致勃勃洗洗手,将湿润的双手在衣服上抹了几下,打开书信,忍不住喜笑连连。
“子渊这孩子,真是出息啊,待到他成家立业,进士及第,为父也不负你姑姑临终托付,”
“父亲说的是,子渊表弟是个能读书的,而且有大气运,他日若能及第,无论是在京为官还是下方地方,亦或者投身军伍,都能有不错的前程。”
“他日若是有运道,便是入阁为首辅,那宰相大相公之位,也不是不能一窥。”
相比于成熟稳重的父亲,顾策英就有些意气风发了,说话也不顾什么忌讳,有什么便说什么。
顾宗全看着自己这个长子,仿佛在其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身影。
他这一支,身上也流淌着太祖皇帝的血脉。
年少轻狂,谁年轻时没幻想过那个位子。
就是如今,那嘉隆皇帝膝下无子,太上皇老而昏聩,他这些年一直传播自己的贤明,也未尝没有一窥那个位子的想法。
皇帝无子,则传位于宗室,这是太祖皇帝留下的祖训。
要是到时候这般状况依旧不曾改变,凭借着自己这些年养出的贤明,再加上一身太祖嫡系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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