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请朱元璋退位 第335节
此时大力建水库垦荒地,提高粮食亩产量和扩大耕地面积,它们的增长速度,完全可以大幅度超过人口增长速度。
“太孙殿下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下官钦佩。”夏原吉拱手道:“目前大明银行资金充足,又有倭国进来的大批白银作保证金,建设所需的钱,大明银行都可提供。”
朱允熥微微点头。
这也是他的底气所在。
有钱,有粮,无论做什么事都不慌。
杨士奇道:“眼下倒是有一桩新的难题,据苏州府上报,有不少人将银钱存入大明银行,粮食存入粮食署的粮仓,如此一来,自家看起来便‘家徒四壁’,以此来逃避朝廷的税赋。”
大明并没有成熟的身份系统,老百姓出门会持官府发的“路引”,但路引并不是身份证,两者之间有极大的区别。
官员的牙牌倒是和后世的身份证十分相似。
正因为如此,无论是大明银行存钱,还是粮食署存粮,虽然都有登记身份,却全凭客户自己随意填报,没有核验。
取钱取粮的凭据,以银行发的存单或粮食署的粮票为准。
存款实名制,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后世实行实名制存款,都是21世纪才逐步实现的事情。
没有计算机网络辅佐,存款实名制便不可能推行。
且不说没有照片,无法验证真假的问题,就是有相应的实名资料,没有电脑检索,要从资料库里面调出来的,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何况如果存款和取款不是同一家网点,那取款的网点,根本就不可能有客户的身份资料,又如何核对呢?
这显然不现实。
存粮的问题,亦是如此。
凭粮票取粮,见票即兑粮,才能正常开展工作。
这样的带来的弊端是,有心人若想藏匿资产将变得十分容易。
苏州因为赋税很重,长年欠税。
去年随着朱允熥开放经商,以及银行的开设,在商业上素来极具天赋的苏州地区,又开始重新变得繁荣。
官府见状,也立即抓紧追缴历年欠税。
“利用银行和粮食署来避税逃税之事,在苏州府已蔚然成风。”
“苏州府上奏朝廷,请求朝廷准其严厉追税,对肆意避税逃税者,严惩不贷,屡教不改者,砍头抄家!”
“同时还请求朝廷调兵驻防苏州府,以防不测。”
……
第228章 要与全天下为敌!陛下何故造反?
除了商税改由税务司征收,地方官府本来就有追查田租税赋的权力。
对于不交税赋田租的,通常会进行锁拿,戴枷示众,严重的甚至会坐酱缸。
所谓的坐酱缸,即将人绑起来,塞进酿造酱油的缸里面。
在缸中放入大粪,再将人头按进满是大粪的酱缸里面,活活淹死。
这是非常严厉的处罚。
一般的处罚,主要还是戴枷示众。
几十斤重枷,戴几天几夜,其间不能吃饭不能喝水,活活戴枷而死的人,亦不在少数。
说起来,整个封建时代都讲究慎刑少刑。
一般犯了死刑的罪犯,都要等秋后处斩。
名义上还要由皇帝亲自审核批准才行。
虽然实际上皇帝可能根本不会看案卷,随手就批了,但程序上却是卡得很死,以此体现朝廷对死刑的慎重。
体现儒家的“仁义”治国!
但另一方面,由于医疗条件和生活环境,生活水平等多方面因素的影响,生命是非常脆弱的。
犯人往往在牢中关几天,就因各种原因而死。
又或者只是用了一点刑,伤口感染,很快就死了。
类似于戴枷这样的刑,只要戴一天以上,死亡率还挺高的。
若是赶上大太阳,高温天气,犯人不能喝水,可能戴几个小时,便中暑而亡。
特别冷的冬天也一样。
反过来,若是天气状况好,不冷也不热,那戴一天再放掉,人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看起来相同的刑罚,实际效果却大不一样。
当然,坐酱缸这是死刑,而且还是死刑中的重刑。
但它广泛用于惩罚不交田租赋税的百姓,征收税赋的官员,还不需要经过上堂审判,签字画押,报朝廷批准,便能当场对百姓进行直接处决。
地方官府正是运用这些刑罚威慑百姓。
官府每年用刑罚杀死的百姓,可比正式上报朝廷的秋后处决要多几十倍都不止。
报朝廷秋后处决犯人,更多的是儒家治国的牌坊,以此来标榜仁义。
官员们真正要杀某个百姓,根本不需要走到那一步。
只要人抓进了监狱,就有一万种方法将其弄死。
实际上,就以这个时代监狱的恶劣条件,都不用有心人去陷害,正常关进去几个月还不死,绝对是体质异于常人了。
苏州府特意上报,说明避税逃税的人,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大规模的。
苏州府的官员担心刑罚太重,处死的人太多,引发民间公愤,造成动荡,才禀报朝廷,想要朝廷授他们“尚方宝剑”。
如此,官员们才可无所顾忌的行事。
朱允熥皱眉道:“你对此事怎么看?”
杨士奇思索片刻,道:“将钱粮存入粮食署和大明银行,以此来避税逃税,委实可恨。但此事既已在苏州蔚然成风,若大肆追查,只恐牵连太广,朝廷给苏州府授权,还需谨慎。”
平时没有朝廷的命令,地方官胆大妄为,肆意欺压百姓的,尚且不在少数。
若真给他们随意行事的许可,恐怕苏州府又要掀起一场大狱了。
不知有多少人会家破人亡,多少人妻离子散!
官员的禀报中,直接要求朝廷先行调兵,以防有变,就足以说明问题。
夏原吉却道:“此事只在苏州地区盛行,说到底,还是苏州的税赋委实太重。”
“国朝初立时,苏杭乃是天下最繁华的地区,中原大地,则大多皆民生凋敝。”
“天下赋税,只能倚仗苏杭地区。”
“故而朝廷给苏州定下了极高的税赋。”
“当时确有其合理之处。”
“私以为时至今日,已成弊政。”
“而今国库充盈,可减去苏州税赋,使其经济重新繁荣。”
“否则,只恐苏杭之地,便始终难振了。”
“太孙殿下不妨革新旧制,给苏州降税减税,苏州百姓必感激不尽。”
“苏州亦可重现往日之风采。”
杨士奇摇头,道:“苏州确实应该减税降税,重新厘定税赋。”
“但却不是眼下这个当口。”
“如今苏州避税逃税之风,越刮越盛,若是朝廷在此时给苏州减税降税,则无异于向他们让步。”
“他们会以为,是自己的斗争,迫使朝廷退让,这将带来极不好的先例。”
“其他地方,也可能效仿苏州。”
“那时朝廷又该如何处置?”
“此风绝不可长!”
朱允熥笑道:“那依你的意思,既不能严厉追查,也不能退让,又该如何处理呢?”
杨士奇拱手道:“苏州府的欠税,以及避税逃税,并非今年才有,仍如往年一般处理即可。”
“官面上可由户部寄出公文,催促苏州府严厉追税查税。”
“这是显示朝廷绝不向避税逃税等行为让步。”
“我再以私人名义给苏州府知府写一封信,告诉他只要收取到与去年相当的田租税赋即可,适可而止,不必太大动干戈。”
“如此,今年便可平稳渡过。”
朱允熥端起书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笑道:“你这是裱糊匠的做法,得过且过了。”
话虽这般说,语气却是十分和缓,并无生气之意。
朱允熥心里很清楚,治理国家,很多时候,还真就是裱糊,和百姓过日子一样,缝缝补补,得过且过。
很多事情,就不能太认真,太死板。
若不是他秉政以后,疯狂给大明点科技树,开银行,办报纸,改商税,使得朝廷的收入大增。
否则,朝廷每年的预算开支,都还是一个大问题。
过日子嘛,手头紧,没钱需要东挪西借才是大多数家庭的常态。
对国家而言,也是一样。
政府的财力,看起来很雄厚,真用起来,就不可能有什么剩余。
可即使这样,收不上来的赋税钱粮,也不能太过强求。
老朱是非常认死理的人,但苏州府的税赋拖欠问题,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老朱虽然年年下旨要苏州府严厉追查欠税,加大征税力度,打击避税逃税,可苏州府的田租赋税,却还是一直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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