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为王十三年,方知是天龙 第115节
他闻言眸子骤然便是一紧,什么意思?这老者所言何意?
之前参合庄老仆说昨晚听到坟地传出声音,大喊“我又是谁”,那是否就为这名老者所发?
如果是这老者发出,结合他现在所说言语,莫非……竟是失忆了?
赵倜扬了扬眉,如果老者确是慕容龙城,仗着绝世武功,化境内力,使用了类似龟息大法,枯荣神功,不死印法,天蚕神功或旁的什么高深武学,进行假死活至如今,似乎也并非没有一点可能。
那么,对方为何又会失忆?
赵倜深吸口气,这个却是暂时想不出来了,但绝对不会是伪装,对方没有什么理由和必要伪装。
老者臂膀极长,手搭墓碑之上,身体隐隐有一种特殊气质环绕。
这气质似乎与常人有些格格不入,一瞬间就叫赵倜想到了扫地僧。
扫地僧身上便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存在,老僧似乎亘古便有,融合身边一草一木,一事一物,意境极为殊异。
前方这老者便有些类似,但却像融于生死之间,此刻看着乃是生机盎然,好像气血旺盛如炉,但仔细瞧瞧却又有些死气萦绕,仿佛过不多久便会寿尽归西。
虽然和扫地僧显现出来的气质有些迥异区别,但在赵倜眼内,其实却是却是相类的意境,是同类之人一般,或者是因为武功路数不同,才表象迥状,实际却是一类意象。
赵倜神情思索,虽然这时他内力雄厚无比,会的武学也多,但恐怕依然不会是这老者对手。
他并没有什么把握能打过扫地僧,而老者若为其同层次之人,自然也难为取胜。
可对方真是慕容龙城的话,会不会主动出手却不好说,毕竟看他神情颇为古怪,既狞恶又茫然,又是失忆状态,能否疯狂起来大打出手极难预料。
此刻老者忽然转过身体,银发飞舞,身上的大红寿装鼓荡做响,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话。
赵倜眯了眯眼,身形一动,上前两步,大声道:“前辈神功大成,破墓而出,真乃天大之喜可喜可贺,晚辈恭喜前辈了!”
老者看向他,声音略微有些低沉沙哑,里面含着一丝冷漠之意:“你是何人?”
“前辈?”赵倜神色露出一副大惑不解:“晚辈……便是这参合庄慕容家之人啊!”
“慕容家之人?”老者眉头皱了皱,再次看向墓碑:“如此说来,老夫便是这个慕容龙城了?”
“这……”赵倜用力点头:“前辈自然是慕容龙城啊!”
老者沉默不语,似乎在思索慕容龙城这个名字,良久之后双眉依旧深锁,缓缓说道:“老夫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既然身在此墓之内,又这身装束,想来应该便是此人……”
“前辈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赵倜露出纳闷神色:“为何会如此?前辈当年可是慕容家一代天骄,神功盖世,天下莫敌,怎会忘记了事情。”
“老夫以大周天斗转星移,假死养伤,不知为何竟然被人更了衣裳,真的下葬,可能被摆动颠簸震动经脉,或者假死之后紊乱真气,你可知谁人将老夫埋葬下去的吗?”老者忽然发出一声冷哼。
大周天斗转星移?赵倜心中一动,此功和斗转星移有何关系?
他道:“前辈入墓已久,大抵已是百年开外了,当年的事情晚辈实在不知,若非今天巡视岛内,都不知前辈会破墓而出,无法相迎。”
老者道:“此事已经百年开外?”
赵倜点头道:“正是如此,前辈埋于地下,时光荏苒,岁月匆匆,早已过去百年。”
老者神情渐渐平静,思索片刻:“除了武功,别的事情老夫都想不起来,就是年景什么也不记得了……”
赵倜目光闪闪,道:“前辈莫要焦急,说不定是在地下太久,过段时间便可恢复。”
老者闻言看了看他,缓缓说道:“既然你也是慕容家之人,那叫何名字?”
第176章 传音入密
“晚辈……慕容复!”赵倜神情自若,开口说道。
“莫容复?”老者打量他片刻,淡淡道:“虽然老夫忘记事情,可也不是谁说都信,老夫穿这衣裳从此墓出,当是慕容龙城无太大疑问,你言你是慕容家人,叫做慕容复,如何能够证明?”
赵倜笑了笑:“前辈,刚才闻前辈提到斗转星移一功,此功已成慕容家核心武功,不传绝学,只有慕容家之人才会,绝对难以作伪。”
“斗转星移?”老者沉吟道:“我传下此功给慕容家了吗?”
赵倜点头:“正是如此。”
老者道:“你会此功?”
赵倜笑道:“晚辈自然会,慕容家历代子弟都有学习。”
老者道:“你用给老夫看看。”他说着寿装袍袖一抖,顿时不少石头碎块卷起,朝赵倜飞去。
赵倜立刻运使斗转星移,只看双臂之间劲气回旋,隐隐泛出青光,那些石块并未着体,却给劲气不知以何法门转去了旁边,打在一颗大树之上,砰砰作响。
“果然是斗转星移。”老者点了点头:“看来老夫确实传下了此功,不过斗转星移并非最终完整,老夫对武功有所记忆,这门功法我补充融合过,最后成为一门绝世武学,起名大周天斗转星移。”
“大周天斗转星移?”赵倜道:“这却是没听起过,家内也无记录流传,只得了一门斗转星移。”
老者微微沉思,片刻道:“你带这么多人来墓前做甚?”
赵倜苦笑道:“之前墓地时有动静发出,晚辈不明所以,心内惊疑,所以经常带人查看,现在知道了是前辈在地下练功所发,而且……
“而且什么?”老者看他道。
“而且家内有一名大敌就住在不远,总是过往滋扰,还曾打伤家将数名,唯恐他来偷袭,身边不敢离人,日日巡逻,尤其墓地左近当重,防备他心生破坏。”赵倜道。
“哦?大敌?”老者闻听不由道:“斗转星移此功虽然不全,不比大周天斗转星移,但也算是难得武学,我观你内力浑厚,手下众多,还有什么人能在你面前称为大敌?”
赵倜摇头道:“前辈有所不知,这大敌……实在是一言难尽啊。”
老者不悦道:“有何一言难尽?”
赵倜道:“此处不是说话地方,还请前辈去往庄内堂上言说。”
老者瞅了瞅他:“老夫也正有此意,去将族谱拿来给我瞧瞧,看上面到底有没有慕容龙城,慕容复字样,这坟墓是不是作假,是否有人设局欺诈与我!”
赵倜闻言心中暗道果然,他刚才最开始其实没想使用慕容复之名,不过担心慕容龙城会查看族书,这才再次用了这个名字。
他回身对众人打个眼色,道:“我陪前辈进庄饮茶,你等将此处打扫干净,务必整洁庄严,不得有误。”
众人一起开口:“谨听慕容公子吩咐。”
赵倜点了点头,看向老者:“前辈请!”
待走出一半路程,他瞧去身旁阿朱:“去庄内叫秦伯马上煮茶,还有将族谱找出来给前辈观看。”
阿朱心窍玲珑,点头称是,先一步回了参合庄。
老者这时观望四周风景,道:“慕容家平日做何营生?”
赵倜道:“前辈,慕容氏乃江湖世家,又为地方大豪,自不少田产商铺,生活无虞,只是人丁稀薄,江南这支,如今便只剩晚辈一脉单传了……”
“剩你一个?”老者讶异道:“为何不多生儿育女,开枝散叶,人口不广,谈何兴旺!”
赵倜苦笑道:“数代人下来,皆醉心武学,忽略此事,才导致如此。”
老者皱眉:“这却是不肖了。”
片刻来至庄前进入,只看这庄内此刻乱得可以,都是之前朱初一带人破解机关消器所致。
“此地……怎会如此凌乱不堪?”老者疑惑道。
赵倜一脸苦涩:“前辈,这便是晚辈刚才所说的那名大敌侵犯造成,就昨日还过来肆虐,将一些防守机关全部破坏,晚辈实在没有办法,花钱将城中官兵请来,就在湖畔守卫,今日看着才消停一些。”
“何方之人,居然敢如此猖狂?”老者闻言不禁大怒。
“前辈还请堂内说。”赵倜嘴角动了动,急忙打开前堂木门。
这时阿朱已先一步回来送信,水营指挥带着老仆离开了此处。
进去坐下后刚要讲话,就看阿朱捧着一只檀木匣子到了门口:“公子,族书取来了。”
赵倜道:“赶快奉给前辈观看。”
老者拿出木匣里面书册,翻看过去,果然见到慕容龙城名字,接着再往后找,却在最后面看见了慕容复三字,慕容复之后则再无记录。
他将册子放回了紫檀匣,点头道:“这族书页纸泛黄,字迹古旧,看来老夫确实是慕容龙城了,没想到在墓中这么久,竟是数代已过。”
赵倜道:“前辈在墓内练什么神功,闭关如此多年?”
慕容龙城摇了摇头:“并非练功,我忘记当初事情,推测当年应该是被人打伤,然后以大周天斗转星移假死疗伤,但不知为何,竟然被直接下葬了,中间是何过程原因使得经脉错乱,导致迟迟不醒,已然难以判断,我不记得有没有与人交待过此功可以假死,或许是没有,才会出现了此事。”
“前辈推测被人打伤?”赵倜闻言心中暗惊,慕容龙城乃是五代末第一高手,谁能够打伤他?
“莫非……前辈是給人埋伏合攻了吗?”赵倜询问。
“不像……”慕容龙城伸手扯开寿衣前襟,露出那个深深拳印:“正面中拳,并非兵器,不似被围,也不可能是偷袭。”
赵倜仔细看那拳印,越看越是心惊,这拳印刻入清晰极深,显是用拳之人内功已经到了一个无法想象之境地,而且这拳法也必然是一门绝世神拳。
可正面一拳将慕容龙城打得假死逃生,五代宋初,究竟何人有这般高深武功?
阿朱这时送茶进堂,老者闻得茶香,忽然腹中“咕咕”乱叫起来,就在此刻,他整个身体肉眼可见干瘪下去,开声道:“准备一些吃食。”
赵倜眯了眯眼,不知对方是何情况,对阿朱道:“多备酒菜,尽多肉食。”
慕容龙城淡淡道:“这多年假死不动,呼吸细慢,难耗精力,所需极微,只靠真气延续,如今既然出墓,难以再继续维持了,需得饮食补充。”
赵倜闻言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这大周天斗转星移和原本的斗转星移有何分别,但显然胜过不是一筹半筹,居然有这种功效。
过不多时,外面将食物送进前堂,就在茶桌上摆起,慕容龙城并不做何讲究,立即开始大朵快颐起来。
他风卷残云,吃了片刻,就看身体又恢复原本的高大雄壮,这时灌了一碗酒后,道:“你这小辈可以说说慕容家那名大敌了。”
赵倜点头道:“前辈,这名大敌说起由来已久,几乎可以上溯三代了,对方同样也是江湖世家,也住在太湖之中,距离此处不远,称为……曼陀山庄!”
“曼陀山庄?”慕容龙城道。
赵倜点头:“当年和这曼陀山庄结怨,就是因为都家处太湖,都想执此地江湖牛耳,谁都不愿意搬离,就此数番大打出手,有胜有负,倒也平衡,但后来……”
“后来怎样?”慕容龙城问道。
“后来慕容家人丁稀薄,先辈若不离开坟墓,那就只剩晚辈一个,而曼陀山庄上代出了一名绝世高手,惊才羡艳,晚辈不敌,就时常过来强逼离开,幸好晚辈这些年于官面多有打点,他又在此地不动,多少有些顾及,没有偷下黑手,不过晚辈估计也是早晚之事。”
“哦?强逼离开?”
“就是强逼离开,其实晚辈倒也想过暂避锋芒,韬光养晦,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奈何诸位先辈陵墓都在岛上,怎好轻易动土惊扰?所以才一直苦苦支撑,撑不下去那天,就与他决一死战,但必然不敌对方,终会战死。”
“这人武功如此高吗?你刚说绝世高手,惊才羡艳,有这般夸张?”
赵倜道:“正是如此,晚辈又岂会抬捧他人,贬低自身。”
慕容龙城微微沉吟,道:“既如此,你带老夫前去会会他,他叫什么名字?”
赵倜道:“他号为逍遥子,外面平素都以此称,日里好做一副文士打扮,前辈,前辈之前言道身上有伤……”
慕容龙城道:“百年养伤,已然不碍,你叫人给我取一套衣衫,总不好穿这死人衣服前往。”
赵倜闻言立刻唤阿朱寻了一套衣服过来,慕容龙城换上之后,起身道:“带老夫去看,看看谁敢欺辱慕容家这么多年。”
赵倜不动声色,引着慕容龙城来至岸边,也不叫多人跟随,只带了亲近的几个,然后上船直奔曼陀山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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