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为王十三年,方知是天龙 第76节
早在仁宗之时,辽国之内便已大行汉风,契丹贵族穿汉服,写诗填词,作曲画画,甚至许多官员除了上朝之外,一概穿着丝绸衣服,对自家传统契丹装束不喜至极。
仁宗末嘉佑时候,大宋派人出使辽国,去到上京临潢府,恰逢秋猎,在城西大草原面见辽帝。
当时耶律洪基刚刚即位,只有二十余岁,坐在一架汉式马车之中,弓矢弃于后,将一首新填的词给使者观看,一脸得意询问写得如何,格律是否无误。
赵煦道:“燕王觉得此事如何?”
赵倜将国书送回:“官家,宋辽榷场与西夏不同,臣倒是觉得此事可以商议商议,尤其信上所言珠宝贵重之物不妨多多与对方交易。”
赵煦笑道:“燕王瞅出端倪了……”
赵倜点头:“大安帝继位以来,开经筵讲论语,倡我汉风,广度僧尼,刻印佛经,建筑寺塔,有时执经亲讲,听闻大康时候竟然饭僧三十六万之多。”
赵煦露出复杂神色:“确实如此,饭僧三十六万,何其消耗国力。”
“如今大安帝广搜珍稀贵重之物,臣以为此乃好事。”赵倜道。
赵煦道:“朕也是这么想,斟酌着是否答应,燕王认为能够应允?”
赵倜道:“利大于弊,臣觉得可以,不过大安帝如此急迫想要搜寻珍稀豪奢物品,臣以为不妨与其仔细周旋一番。”
赵煦哈哈大笑,从椅中站起身形,背手在书案前走动几圈:“辽地贫瘠,少有殊物,燕王觉得该提什么条件?”
赵倜沉默了几息,道:“战马。”
“战马?”赵煦回身看他:“宋辽官方从未交易过战马,自大宋建国以来,辽视契丹马为禁脔,怎肯以此作为条件?”
赵倜眯了眯双眼:“官家,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不要他数千上万匹,也不要他数百匹,只要其百来匹,按照官价,再杂乱配些其它物品,不叫耶律洪基多想。”
“这个……”赵煦闻言心动,露出思索神色。
“大宋好物繁多,契丹哪里见过,耶律洪基如今年老,喜集珍宝,一点点予之便是,至于战马也不妨一点点加去数量,可以不在榷场内交易,只作为榷场增添奢华物品的条件,叫辽国朝上难以言讲,时间长了,必然渐失警惕。”
“如此甚妙……”赵煦吸了一口气,看向赵倜:“燕王说到朕之心上。”
赵倜笑道:“臣不过拾遗补缺,官家只怕心中早有此念。”
赵煦沉吟道:“不过还有一件事情,连开五榷兹事体大,又要提出战马之类条件,必然要与对方谈判商议,这前往边境,甚或上京商谈之人……”
赵倜微微沉思,随后道:“官家,此事朝上诸位相公如何说法?谁能够去?”
赵煦苦笑道:“半数赞成,半数反对,现在修改铺垫新法正忙碌之时,前往辽国商议此事又不能品级太低,所以朕有些头疼……”
赵倜笑道:“官家不会是想臣前往吧?”
赵煦闻言面露尴尬,赵倜此刻刚刚回来,又立大功,也不好马上就派别的差遣,而且还是出使北辽。
赵倜看赵煦一脸为难,想了想:“臣倒也不是不能前往,但得在家中好好歇上些天,也不去上朝,逍遥自在一段。”
赵煦闻言喜道:“燕王愿意出使,朕心甚慰,燕王想歇多久便歇多久。”
赵倜笑笑道:“不过,这等大事,可也总不能臣独自担着,官家总得给臣派一名副使才行。”
赵煦道:“朝上要臣此刻都难以脱身,级别太低又不好出使,倒是北面边境各路经略可以,都熟悉榷场情况,不过……还是燕王自行选择谁去,朕都答应。”
赵倜点头道:“既然如此,陛下就叫定州路安抚,定州知州苏轼陪臣同往好了。”
“苏轼?”赵煦闻言不禁一愣。
赵倜道:“官家,苏轼也算不得什么顽固旧党,不过左右摇摆,按自己心意说话罢了,其实还是忠君顾民的。”
此刻苏轼即将再次面临贬谪,马上就要贬为宁远军节度副使去往惠州,然后又过不多久,再被一叶孤舟贬送去徼边荒凉的海南儋州。
赵煦沉吟道:“既然燕王选择苏轼,那朕同意了便是。”
接着又再商量了片刻,赵倜起身出宫,回往王府。
到了王府门前,众人来接,王语嫣阿朱也在,看他安然无恙,都露出如释重负表情。
带着众人走入里面,阿朱道:“殿下,我与如意烧了热水,还请殿下沐浴更衣。”
第132章 追查身份
赵倜闻言笑道:“那便沐浴更衣。”
“奴婢现在就行布置,殿下片刻过去就好。”阿朱莞尔一笑,小跑而去。
王语嫣在旁闻言脸蛋一红,低头不敢吭声。
赵倜先回了书房,听童贯白战几个汇报这些时日王府内外情况,然后起身前往沐房。
沐房是个独立大屋,里面倒没太多陈设,只有木盆木桶等物。
进入一看,白气氤氲,阿朱带着如意几个小丫头正在忙碌。
见他来了,阿朱道:“殿下,都准备妥当,可以……沐浴了。”
赵倜点头,挥了挥手:“都出去吧。”
随后进入水中,觉得一阵舒畅,但就在他心神放缓之时,忽然感到体内真气却有些不安分起来。
尤其幻阴真气,颇有几分蠢蠢欲动,他急忙行功,竟发现在水里练功居然比在外面更加快速。
以往幻阴真气并没有这种情况,他也从未在水中进行修练,不知道是不是遇见无崖子北冥一击后,幻阴真气出现海市蜃楼特征激发了某种潜能。
他略微沉吟便开始继续修练,觉到体内经脉越来越强大,越来越牢固宽阔起来,而自丹田到绛宫位置,那行功路线形状因为经脉的强大,隐隐又呈现出蜃兽虚形。
他不由思索,恐怕这幻阴二字是由此而来,倒是比一阴要更贴切一些。
不知不觉时间流逝,这屋内的白气依旧朦胧,但却是由热气变为寒气,那水面之上竟然结了一层薄薄的霜冰。
赵倜丝毫不感寒冷,那些霜冰寒气于他仿佛没有任何凉意,竟温温的还有些舒服。
这时外面天色渐黑下来,他开始收功,半天的修练居然抵上了以往三日,不由心中暗想以后尽可能都在水中练习。
接着又行葵花宝典与紫霞劲,白紫二气在身体中内如两条小蛇,穿梭游动,十分活泼。
窦神宝创葵花宝典之时,因为自身原因立意有失偏颇,陈抟老祖用紫霞劲弥补,变得圆满,不必担心阳火爆体。
赵倜估计紫霞劲极可能是陈抟老祖从先天功中提取功法要领,创造出来的,先天功是陈抟老祖的绝学,陈抟老祖参悟天机道理,创造三图,其中第一幅就是《先天图》。
先天图、无极图、易龙图,三图世上广有流传,但每每世人彼此对照都有偏差,真迹一直在华山陈家珍藏,秘不示人。
而陈抟老祖所写的指玄篇和贯空篇,外面流传的更是错漏百出,就算宫中的恐怕也和原本差距很大。
赵倜此刻由紫霞劲想到紫霞神功,后世笑傲的岳掌门身具紫霞神功,却还是切了一刀,大抵有两种可能。
第一就是紫霞劲和紫霞神功有些许不同,毕竟几百年下来,极可能存在失传地方,已经不够完整。而岳不群练的葵花宝典又同样不完整,乃是残存的葵花宝典又提取出来的辟邪剑法,等于残了再残。
两残相加,不可能圆满,紫霞神功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第二点则有些残酷,有可能岳掌门着眼看完,心喜难耐,回观欲练神功,挥刀自宫八个大字后,没有多做考虑,直接一刀先切了痛快。
赵倜这时心中浮想联翩,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动静,就听阿朱怯生生地道:“殿下,殿下你还好吧?”
赵倜怔了怔,这才想起在这室内呆的时间有些长了,每次顶多小半个时辰就出去,此刻已经两三个时辰之久。
“殿下,你……还在里面吗?”阿朱又道。
“殿下不会早走了吧?”旁边如意小声道:“都这么长时间,水早凉透了。”
赵倜刚想开口说话,就看那房门被轻轻推开,接着也不知道哪个进来,小心翼翼朝前走来。
这时外面天色已晚,屋内更是昏暗,就听有人道:“怎会这么冷……”
赵倜听着是阿朱声音,道:“叫如意拿身衣服过来。”
“啊……”阿朱顿时吓得娇呼起来:“殿下,你在里面。”
赵倜从水中起身,那霜冰炸裂,发出“咔嚓咔嚓”声响:“快去吧。”
阿朱双手捂脸,只觉得脸上烧得滚烫,撒腿往外跑去。
片刻小丫鬟如意送进衣物,赵倜穿好回去书房,便在书房歇下,一夜无话。
第二天,他叫过周侗几个,然后前往军牢,刑部今日要过来交接慕容复等人。
待一套手续完毕,将慕容复几个交接完成后,赵倜去往苏星河关押之处,苏星河他并未报给赵煦,毕竟除了奉无崖子之命去山海观祭祀外,并无什么大恶。
这时见苏星河坐在干草上神情愤慨,赵倜道:“聪辩先生,掌门过来瞧瞧你。”
苏星河瞅他,怒目道:“我这几日想了,你说自己会北冥神功,这却是绝不可能,你即便有信物指环在身也作不得数,莫要再自称我逍遥派的掌门!”
赵倜看他耿直,笑道:“怎就不会,不过北冥神功罢了。”
他叫人打开牢门,走上前去道:“可是你聪辩先生请本王展示的,莫要后悔。”
苏星河道:“你展示来看,我不信你能吸动我分毫……”
赵倜摇了摇头,伸手搭在苏星河肩头,小无相功立刻催动北冥神功使出。
他不能吸无崖子,一个是无崖子在此功之上浸淫多年,炉火纯青内力雄厚,另一个则是北冥真气容不得旁的内力存在。
他自己学北冥神功,就得散功重练。想被传功,就得被北冥真气化去原本内力。
若是想要吸别人的北冥真气,那么体内也得是北冥真气,否则根本无法容纳,或者体内真气被吸来的北冥化掉,或者两者起冲突,最后筋脉割裂爆开,走火入魔而死。
但苏星河不同,苏星河没练过北冥神功,体内只是逍遥派内力,虽然之前无崖子吸了赫连铁树内功,补充后再传给他部分,但这部分内力却还没有转化成北冥真气。
北冥神功吸收他人内力,不会瞬间转化,要先将这些内力纳于经脉穴位,再用北冥神功运气法门,引导这些外来内力运行,经过融合梳理,才能将其化为北冥真气。
赵倜道:“本王看当时与我同行之人形状,应该是被无崖子吸了内力,然后传与你了吧?我便取来些来用,叫你见识一下北冥神功的厉害。”
苏星河原本乃是逍遥派内力,他能够吸得,这时手上用力,果然对方内力源源不断涌来。
苏星河大惊,嘴唇哆嗦,半天才道:“你……你如何真会北冥功法?”
赵倜也不想吸死他,旋即罢手,淡淡道:“既有掌门信物指环,又会北冥神功,如今天下间还能有谁?就算我此刻去了天山缥缈峰灵鹫宫,也得认我是逍遥派掌门。”
“你居然知道缥缈峰灵鹫宫,你从哪里知道的,你必然和李秋水有关。”苏星河讷讷道。
赵倜摇了摇头:“你好好想一想,想好了劝一下你那些弟子,我既是掌门,你们自当听命才对。”
“我……”苏星河此刻如鲠在喉,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到时说不定我会带你们前往天山,你们是掌门一脉,比起童姥那些弟子更为正统,怎好长久漂泊在外?”
赵倜笑着走出牢门,苏星河呆呆看他背影,只觉得脑袋里面一团浆糊,已经不知道思想去了哪里。
赵倜出门后继续往里行去,明教散人殷木长依然关在此处。
这人也算是硬骨头了,从江南回来之后,他叫阳云冲继续追问那名蒙面少女身份,殷木长就是不说。
哪怕告诉他只要说出少女信息便放他走,可殷木长连编造都不肯编造,叫赵倜有些哭笑不得。
可愈发这样,他便越觉得那少女身份不同寻常,大破光明顶之时,他眼光瞧见远处峰上有身影树尖轻掠,恍如云雀,后来思索之下应该就是那名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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