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李承乾:请陛下称万岁 第660节
因去年婺州战功,崔义玄升任大理寺卿。
本来崔玄籍要升任婺州长史的,但李承乾直接下旨,升崔玄籍任大理寺正。。
但是却将崔鸾的父亲崔玄籍调任婺州刺史。
崔玄籍出身博陵崔氏,而崔义玄出身清河崔氏,双方虽有关联,但也没有那么深。
“嗯!”李承乾点点头,说道:“事情既然安排妥当了,那么爱卿就启程吧,婺州那边还在等着。”
稍微停顿,李承乾认真的说道:“朕最后只有一句话,今年秋,婺州的秋收必须保证。”
“臣领旨!”崔综微微起身,然后拱手道:“臣告退。”
“嗯!”李承乾微微点头。
崔综目光抬起,看向竹帘之后,神色认真的一拱手,然后转身离开。
李承乾看着崔综的离去的背影,神色严肃起来。
然而,如今朝中有崔敦礼这个兵部尚书,又有崔义玄这个大理寺卿,在定州还有个前吏部侍郎崔仁师,其他各方还有许多崔氏官员,尤其之前连续两年朝中的状元都是崔氏子弟。
不出意外的话,这两人很快就能走到李承乾的身边。
崔氏,在朝中的比重越来越重了。
李承乾转身看向一畔的岑长倩,说道:“传户部侍郎张大象。”
岑长倩和上官仪同时会意的起身,拱手道:“喏!”
等到两人走出船舱,李承乾这才转身走入到竹帘之后。
“陛下!”眼中含着泪花,一身淡绿色的崔鸾起身行礼。
李承乾走到短榻上坐下,拍了拍侧畔,崔鸾这才走到李承乾身边坐下。
看着因为离别而梨花带雨的崔鸾,李承乾微微摇头,说道:“朝制,南官北任,北官南任,这是历来的规矩,多年来只有类似你的伯父那样,在战事,被特殊委任,才会到定州任职,可即便是如此,他这个定州刺史,今年就得调任。”
崔仁师任定州刺史,守定州仓,这是因为平穰战事而做的临时妥协。
有他在定州,整个河北都会安定一些。
如今平穰战事已了,崔仁师已经不适合再在定州待下去。
李承乾这一次去定州,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将崔仁师调任辽东。
同时,他也要崔家做出表率,遣一部分族人前往辽东和菟州,然后吸引更多的河北百姓前往辽东和安东。
正是因为如此,李承乾才对崔家人特别重用。
“你阿耶将来不可能只停留在刺史任上,他将来总是要受到更多的重任,你若是想要让他未来走的更长远,那么现在就需要适应离别这种事情!”李承乾侧过身,轻轻托起崔鸾的下颚。
崔鸾用力的收回眼泪,她脸上挤出笑容,对着李承乾用力的点头。
李承乾轻轻笑笑,说道:“等到了定州,朕和你好好出去走走,说不定到时候就有了孩子了,等你为人父母的时候,年月之间的变化会比你想的更快,离别在你心中就会是最正常的事情。”
“是!”崔鸾有些懵懂的点头。
轻微的脚步声在门口响起,崔鸾立刻收敛神色,起身福身道:“陛下,臣妾告退。”
李承乾看了一眼门口的徐安,微微摇头,说道:“无妨的,爱妃坐着听一会也可。”
崔鸾诧异的看向李承乾。
李承乾手指按在嘴唇上,轻声道:“嘘!”
……
李承乾坐在了长榻上。
张大象跽坐在一侧,认真说道:“今年二月,第一批五千骑兵已经从菟州起行,押送从平穰缴获的大量金饰,银器,返回河北,其中还有三万斤铜。”
李承乾点点头,说道:“高句丽有铜矿,积攒下这么多的铜也是正常。”
“是!”张大象点头,说道:“他们三月到了辽东,这个月初的时候,已经到了平州,估计陛下抵达定州不久,他们就能够抵达定州。”
“英国公什么时候能够抵达定州?”李承乾跟着问道。
“若是快些的话,得到七月了,不过赶一赶的话,六月底就能到了。”张大象微微躬身。
“还好,到了七月就秋收了,真要耽搁了秋收,反而是大麻烦。”李承乾稍微侧身,问道:“河北春种秋收的情况怎样?”
“平穰城虽然已下,有所收获,但朝中粮草运输已经很重,只是稍微减缓了一些。”张大象抬头,说道:“不过因为秋后,粮草运输至少降低一半,徭役也要减轻很多,加上臣已经将陛下今年要免租税的风声放了出去,百姓期待之中反而更有干劲。”
李承乾点点头,他今年要在河北免租税的事情,是他让张大象放风声出去的。
皇帝北巡,自然要对当地百姓有所表示。
这样在李承乾在河北的这段时间,河北的百姓就能够充满期盼。
当然,最后他必须要兑现。
一旦他食言,立刻就是滔天的反噬。
不过一旦他兑现诺言,期待了一个夏天的河北百姓,立刻就会爆发出巨大的感恩。
一件事情,轻轻操作,就能获得别人超过半年的感激。
这就是皇权手段。
就在这个时候,张阿难出现在舱门前,对着李承乾肃然拱手。
“什么事?”李承乾直接抬头。
“陛下,邢州刺史许圉师有奏。”张阿难上前将奏本放到了李承乾眼前的桌案上。
李承乾打开一看,随即,他的脸色微微一变。
“陛下!”张大象神色紧张了起来。
“不是你那边的事情,是刑州,刑州有人私铸开元通宝。”李承乾侧身看向张阿难,说道:“叫丘神勣来。”
“是!”
第646章 官,才是最重要的
黑暗的矿山突然举起了无数的火把。
一身红衣金甲的丘神勣骑马冲了出来,长槊挑起上面的尸体,同时怒吼道:“杀!”
无数的金吾卫如同潮水一样的从他的身后涌了出来,对着对面持刀上前,满目茫然的矿山护卫杀了过去。
没有任何的宽容,没有任何的怜悯。
一句劝降的话都没有,但凡出现在大军冲锋眼前的人,全部都被斩杀。
杀戮血腥。
……
邢州驿馆。
后院大堂。
李承乾坐在中央主位上,于志宁,高季辅,卢承业当人站在左侧。
一身浅紫色官袍的许圉师站在右侧,他的身后站着房遗直和张大象。
许圉师对着李承乾拱手道:“恶钱之事,是魏州发现,然后通知于臣,臣暗中察查之后,发现是邢州豪族淮氏私自在山中铸造恶钱,其中还有龙岗县司户参军和邢州长史曲阳的包庇。”
李承乾合上手里的奏本,面无表情的看向房遗直,问道:“爱卿是怎么发现的?”
“魏州从去年秋开始,就多了许多恶钱,臣追查来源,最后查到了邢州的身上,这才联系了许使君。”房遗直认真拱手。
“嗯!”李承乾平静的点点头,然后看向院外。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院外传来,一身红衣金甲的丘神勣大踏步走入院中。
来到大堂之中,丘神勣对着李承乾认真拱手道:“陛下,矿山已经清查清楚,他们利用陶坊作为掩护,前山制陶,后山铸钱,总共找到已经造好的恶钱六千贯,另外还有大量的铜器和铜条。”
李承乾立刻看向许圉师,许圉师拱手道:“陛下,这些应该是他们和铜矿山里应外合,偷出来的。”
邢州有铜矿,但铜矿山归少府管辖。
李承乾看向一侧的张阿难,说道:“传令少府,天下矿山严查,有无里外相通,私窃矿石之事,若有查实,全部斩首,追究三族。”
“喏!”张阿难肃然拱手。
李承乾看向许圉师,说道:“此事也比较处置,内外涉及人等,主犯全部斩首,三族流放。”
“是!”许圉师面色凝重的拱手。
皇帝对于铜钱之事异常的敏感。
一旦查实,处置极重。
“爱卿做的很好。”李承乾神色温和下来,对着许圉师说道:“遇到此种事情,就应该上奏处理,这样才能快速全面的清查。”
“是!”许圉师稍微松了口气。
李承乾笑着点点头。
许圉师虽然是一州刺史,但下面有长史和地方豪族勾连,便是他想要处置也很棘手。
到了这一步,就该是更上一层的人出手介入。
很多地方刺史到了这一步了,还想着自己处置解决,最后弄的一塌糊涂。
“陛下!”房遗直站了出来,认真拱手道:“邢州恶钱之前,持续不下三年,只是近一年来尤为恶劣,这才被发现,可即便如此,多年以来,不知道多少恶钱流逝出去,臣请清查这些恶钱,然后以相当比例予以回收。”
李承乾看了房遗直一眼,随即他摇摇头,说道:“爱卿说的是对的,但做事可不能这么做。”
“陛下!”房遗直有些诧异的抬头。
李承乾看向侧畔的丘神勣,说道:“派人尽快的将这里的恶钱,还有铜器,铜条全部运回洛阳,让少府加紧打造,然后送相应的铜钱到河北来。”
“臣领旨。”丘神勣立刻拱手,然后转身而走。
李承乾这才看向房遗直道:“爱卿应该听说了,朕今年要免河北租税的事情。”
“是!”房遗直拱手,说道:“陛下仁德。”
“虽然免了租税,但是菟州依旧还需要大量的粮草供给。”李承乾微微抬头,说道:“虽然的确可以从长安和洛阳调用,但朕想,河北既然有余粮,那么干脆直接在河北购买便是。”
“购粮?”房遗直忍不住的问道:“从河北百姓手中购粮?”
“嗯!”李承乾点点头,说道:“用朝廷铸造的新的足量的开元通宝,从百姓手中购买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