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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李承乾:请陛下称万岁 第93节

  看着贺兰楚石的背影,李承乾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齐知玄,光州刺史齐虞之子,出身义丰齐氏。

  义丰在定州,范阳也在定州。

  义丰齐氏和范阳卢氏本就有种种姻亲关联。

  齐知玄出现在荥阳郑氏的家里,还下了重礼,但偏偏对郑氏无所求,对李承乾这个太子的态度也一般,他的目的只能是郑楚。

  或者说是卢护。

  卢护的事情,是房玄龄下的手,甚至于卢护身边的高丽婢或许和房玄龄也有一些关系。

  但这样的关系,在房玄龄的眼里,自觉是不怕查的,可是现在,在尹君,侯君集,甚至是魏征,乃至于皇帝的眼里都是有问题的。

  魏征隐晦的提过,有一批人,在明里暗里的阻挠皇帝东征,这些人又和房玄龄有一些关系。

  如此多的指向下来,足够让李承乾联系到了齐知玄,那样风采超人的一个人,竟然没有在前世的长安留下什么痕迹,太奇怪了。

  只能说在他的身上存在足够的秘密,禁不起深查,最后只能遁走。

  李承乾如今用东宫的人手,这些自然会落在皇帝的眼中,顺带带了过去。

  卢护背后牵连的是房玄龄和李泰,那么也就是说,房玄龄和李泰,与反对皇帝东征高句丽的那些人勾连在了一起。

  为李世民树立敌人。

  将房玄龄和李泰有意无意的和皇帝的敌人勾连起来,李世民自然会去处理这些人。

  这样的手段,李承乾已经用的很熟练了。

  ……

  “殿下!”李安俨和戴至德站在崇教殿中,拱手道:“事情已经办理妥当。”

  李承乾放下手里的书册,目光看向殿外的黄昏,轻声道:“现在时间不早了,你们两个先归家吧,顺带去雍州府说一下,让他们明日将卢护的遗物送到大理寺,孤抽时间要到大理寺去看一看。”

  “喏!”戴至德跟着李安俨一起拱手,不过他紧跟着就提醒道:“殿下,那些东西,雍州府和大理寺都查了不止一遍,并没有什么收获。”

  “无妨,孤就是看一看。”李承乾轻轻笑笑,随即摆摆手,戴至德和李安俨同时拱手而退。

  李承乾并没有其他的交代,所以离开皇宫之后,戴至德和李安俨顺带就去了雍州官廨,见了雍州司法参军杜若。

  杜若点头说此事会禀告陈国公,同时让戴至德准备明日来拿东西。

  戴至德和李安俨便拱手离开了。

  只是两个人并没有见到侯君集。

  然而等到两个人终于见到侯君集的时候,整个雍州官廨存证房,已经是汹汹烈火了。

  雍州官廨被人烧了。

  当然,哪怕仅仅是一个官廨存证房被烧,在意义上也是一样的。

  监察御史李义府平静的从外面走入,对着戴至德和李安俨轻轻点头,这才对着侯君集拱手道:“陈国公,焚烧官廨,按律,等同谋反已行,判斩首,诛三族,妇孺没官,其他人等流放三千里。”

  侯君集黑着脸点头,然后侧身看向提前一步赶来的裴行俭,说道:“裴中郎将,去抓人吧。”

  李义府平静的补上一句:“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喏!”

  ……

  烛光中,一名穿着绿色官袍的雍州府司曹,正被一名带着面巾的黑衣人掐住喉咙往里灌毒药,就在这时,“砰”的一声,房门被狠狠踹开。

  黑衣人满脸惊骇的转头,下一刻,两把铁链已经飞了进来,直接锁住了他的双手双脚。

  不等他挣扎,闪着寒光的长槊已经狠狠的拍在了他的嘴边,一下子将他整张嘴巴都彻底的抽肿了。

  紧跟着,四名金吾卫立刻闯入,直接将他压死,同时也用粗绳绑死了他的口鼻。

  侯君集一身暗紫色官袍,腰间一把长刀,目光平静的走了进来。

  站在黑衣人的身侧,侯君集看了他一眼,就看向了对面的雍州司曹参军,冷声道:“是你放火烧了存证房?”

  “陈国公!”差点被灭口的雍州府司曹参军,赶紧跪了下来,不停磕头的说道:“下官是被他们要挟,不做他们就要将下官贪墨税粮的事情举告到御史台,所以下官才不得不为,没想到,他们竟然要杀人灭口。”

  侯君集轻叹一声,说道:“是我侯某人管教不及,我侯某人立刻进宫向太子认罪!”

第112章 最直接的报复

  东宫崇教殿,烛火闪烁。

  李承乾一身黑底金丝长袍,目光平静的看向殿外的黑夜之中。

  侯君集一脸惭愧的跪在地上。

  魏征坐在左侧上首,目光审视的看着侯君集。

  “眼下长安城已经宵禁,金吾卫加强巡逻,任何消息都传不出去。”侯君集略微抬头,说道:“臣有一夜的时间,可以让那贼人吐出实话。”

  “有多大把握今夜就让他开口?”李承乾淡淡的问道。

  “千牛卫会将所有的刑具全部都用上的。”侯君集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也就是说,若是那名杀手一夜不吐实,一夜不归,明日清晨,那名黑衣人背后的主使者就会被惊动,然后逃离长安。”魏征看着侯君集,摇摇头,说道:“更甚至于在今夜下半夜,他就会逃离眼下的住所。”

  “我们总归是还有一夜的时间的。”李承乾看向魏征,微微颔首。

  “今日若不是李家令提前告知,有人可能会来烧毁雍州官廨,臣说不定也没法将里面的东西提前移走,若是整个存证房被烧了,那么臣说不得明日就得请辞了。”侯君集心中不由得一阵侥幸。

  尤其是当他看到监察御史李义府的突然出现时,心中更是惊讶到了极点。

  一个李义府,逼的他不得不按照太子所说去行事,提前防备,同时抓住了内鬼司曹,然后在司曹被人灭口的当口,直接抓了个现行。

  ……

  “陈国公是想问,孤究竟是怎么猜到有人会去对雍州官廨存证房动手的吧?”

  李承乾转过身,目光深深的看了侯君集一眼,说道:“没有什么难猜的,卢护的遗物,父皇在盯着,孤在盯在,孙寺卿在盯着,你陈国公在盯着,自然背后那些人也在盯着,一发现孤要察觉那些东西,背后之人自然坐不住……”

  “可是那些东西里面什么有用的都没有啊!”侯君集有些不解的抬头。

  卢护留下的遗物,侯君集,孙伏伽,甚至于常何都不知道搜查了多少遍,最后什么都没有找出来。

  他们,还有他们手下那些精于刑名的老手,全部都动手找过,但却依旧什么都没有找到。

  说明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因为李承乾要查看,别人就忍不住的动手烧了存证房。

  “有没有玄机,其实是一种两可的说话,可有可没有。”李承乾笑笑,然后看着前方道:“毕竟卢护曾经是东宫的官属,或许可能留下什么线索也说不定,所以有心人心里发慌,如此之下,动手烧了那些遗物,也是正常的。”

  “是!”侯君集轻轻低头,他总觉得李承乾没有说实话,这里面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东西。

  “殿下若是还有其他的什么,不妨直说。”魏征这个时候开了口,认真的看着李承乾。

  “其实也没有什么。”李承乾转身看向魏征,说道:“魏相想来知道,孤前些日子纳了太子良悌,那日回门,恰好碰到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什么人?”魏征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光州刺史齐虞之子,齐知玄。”李承乾眼神微微带出一丝冷笑,然后说道:“齐知玄出身义丰齐市,和荥阳郑氏是远亲,但这一次,郑氏嫁女,他却无缘无故的下了重礼。”

  “或许他是有求于郑家,或者是有求于殿下也说不定?”魏征疑惑的看着李承乾。

  “岳丈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很可惜,他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这让郑氏上下都很疑惑,所以才让玄果将他带到了孤的面前,然而其人风采超绝,言语不凡,也不像是要求孤做什么的人。”

  稍微停顿,李承乾抬头看向殿外的黑暗,轻声道:“孤原本以为他是为了明年的科考,所以暂时什么都没说,一直到孤在郑家看到了卢护的遗孀。”

  “他……他……”侯君集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齐知玄是奔着卢护的遗孀去的。

  卢护若是有什么线索留下来的话,最有可能知晓的就是卢护的遗孀。

  “几日前,霜妃以其族姐在长安无依为由,希望孤能将她留在霜妃的身边,在东宫做个从九品的女史。”李承乾看向侯君集,稍微解释说道:“孤原本没有多想,只是她回去收拾东西的时候,突然临机一动,让贺兰盯着一点,看看有没有什么不轨之人在暗中盯着……”

  “是齐知玄。”侯君集彻底的明白了过来,恍然的说道:“那人知道这女子进了东宫,必然会心中不安,殿下又安排人去调卢护的遗物,所以他难免会怀疑卢护是不是真的留下了什么,所以谨慎起见,就将那些东西全部给烧掉。”

  现在一切都串了起来。

  这一切都是李承乾的布局,所以很多事情,他都能够提前猜到。

  齐知玄一个不查之下,直接落入了李承乾的陷阱当中。

  ……

  “所以说,那人现在其实还在殿下的监视之下。”魏征一句话,侯君集顿时抬头,惊讶的看着李承乾。

  “是的,人在通政坊,就在春明门下,说不定一有风吹草动人立刻就会逃走。”

  李承乾摇摇头,神色淡淡的说道:“也或许是孤猜错了也说不定,说不定这件事情和齐知玄根本没有半点关系,人家也不需要逃。”

  “明日看就是了。”魏征转头看向侯君集,说道:“陈国公,今夜派人在通政坊弄出一些动静,如果那人试图连夜逃出通政坊,就直接抓人。”

  “喏!”侯君集咬牙拱手,然后他又看向了李承乾:“殿下。”

  李承乾笑笑,然后说道:“孤原本也是这么想的,但孤和他接触过,哪怕时间很短,但也能感受到,那人是个好手,而且相当不弱,想要抓住他怕是不容易,而且真逼到绝境,孤怀疑他会自杀。”

  “自杀。”魏征微微一愣,随即抬头,眯着眼睛说道:“殿下的意思是说,那人和那些人有关?”

  “孤一切都是猜的。”李承乾笑笑,低头说道:“就算是抓住了人又能怎样呢,他是一州刺史之子,身上又有儒林郎的散官,只要焚烧雍州官廨的那名杀手不吐实,就奈何不了他。”

  “殿下放心,臣一定会让他吐实的。”侯君集的脸色狠辣起来。

  “若是那人今夜或者明日,直接死在千牛狱,又该如何?”李承乾直接一句话反问。

  “殿下?”侯君集有些不明白。

  “太子的意思是说,有人会杀人灭口。”魏征的脸色彻底的冷了下来。

  “在千牛狱杀人灭口?”一句话问出,侯君集立刻就明白了过来,随即脸色一阵阴沉。

  “平康坊的后面是什么人,魏相和陈国公也是知晓的。”李承乾看向侯君集说道:“这件事情最初让人心不安,就是因为孤让雍州府和太常寺卡了高丽婢入长安的手续,让他开始关注这里,之后一切才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齐知玄在长安,有人和他相互呼应,甚至这些人很有可能是来自宫里。

  “所以孤想看看,他在长安城,究竟有那些关系?”李承乾轻轻低头,面色冷笑。

  “但若是他明日就离开长安了呢?”魏征反问。

  “若是他足够艺高人胆大,找人试探,那么我们自然能够逼出他背后的人,这是最理想的。”李承乾抬头,看向洛阳方向,然后说道:“若是他离开长安,那么就让百骑司的盯着吧,他毕竟是光州刺史的儿子,跑的和尚跑不了庙。”

  “殿下这是要将他们在天下间的力量,全部一网打尽。”魏征彻底明白了过来,随即轻轻低头道:“此行可行。”

  这些人在长安,所有的不过是一些关系往来罢了,但是在天下间,才是他们真正的力量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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