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不丧尸 第158节

程子介的目光转向传令丧尸所在的方向，沉声道：“我们时间不多，丧尸一旦集结完毕，就会对我们发动攻击。 所以我必须在丧尸收拢包围圈，发起进攻前，去前面干掉那传令的家伙。”

余能阔这时才吓了一跳：“长官？你一个人去？”

程子介也不多说：“不错，我速度快。八百米距离就算在这山林里，两分钟也足够赶到了。在我干掉那家伙以前，你们一定要顶住！”说完转向孙志高：“孙大哥！”

孙志高马上略带紧张地凑了过来。程子介飞快地吩咐道：“我打掉那家伙以后，别的丧尸应该就可以想办法控制，最少可以扰乱它们的攻击。不然在这儿硬打的话，大伙怕是顶不住。这个交给你了。”

“好，程老大。”孙志高也不含糊，干净利落地回答道。于是程子介回身看了一眼小队中的士兵们，大声喊道：“各位，一定要顶住。坚持几分钟，支持到我干掉那家伙就行了！”

说完身影一闪，就没入了林间的黑暗。

士兵们还在呆呆地看着程子介消失的方向，余能阔已经大声发布起命令来：“建立环形防御阵地，保护好孙先生。手雷全部摆在面前。把枪全部换上新弹夹。手枪放在身边随手可以拿到的地方。各位，一定要帮程长官拖住这些丧尸，不能让它们去干扰程长官的行动！”

“是！班长！”士兵们齐声答应着，开始就地建立防线。 余能阔一边巡视着小小的阵地，一边向着下风侧的两棵大树投出两枚燃烧手雷。烈焰腾空而起，点燃了树干。火光为小队提供了暂时的照明，四周黑暗的树林中，已经隐约可见有丧尸影影绰绰的身影，正在缓慢地接近。

此时的程子介正在穿过山林，向着那头传令丧尸的方向极速飞奔着。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候，自己早一秒找到并消灭那家伙，小队成员就能多一分安全。但这毕竟是树林间，而且是陡峭的上坡，程子介的速度也难免受到影响。他掠过一棵大树，脚不沾地地在树干上一蹬，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地掠向前方，然后伸手攀住下一棵大树的树枝，轻轻一荡，跳向一片草丛。

草丛边有十来头丧尸，正在向着小队的方向飞奔而去，对擦肩而过的程子介视若无睹。程子介也顾不上停下脚步消灭它们，现在的目标，只能有一个。一个人和一群丧尸就这么在树林中无视对方的存在，向着自己的目标全速飞奔。若是在平时，这样的情景必定是让人惊讶万分。

程子介一边在树林中飞奔，一边计算着距离。路过三群丧尸之后，敏锐的视线终于发现，前方几棵大树间有一片稍微开阔平缓的空地。那儿聚集着一大群丧尸，足有三十余头。而且，它们虽然并没有移动，但是都是在张牙舞爪的战斗状态。

就是那儿。程子介马不停蹄地冲向它们，同时掏出两颗手雷。跨出一个箭步，把手雷对着丧尸群投掷了出去。接着又掏出两颗，连珠炮般地将手雷准确地投向丧尸群间。

手雷还未落地，丧尸群就作出了反应。外圈的近二十头丧尸突然哄然散开，速度敏捷灵活，正是速度型变异丧尸。而内圈的丧尸却突然收紧，紧紧地围在一起。

手雷在内圈丧尸身边连连炸开，但它们却岿然不动。程子介这才明白，树林中的变异丧尸都集中到了这儿，成为了传令丧尸的贴身护卫。

抗打击型的变异丧尸组成了一道盾墙，阻挡了手雷爆炸的伤害。四颗手雷，仅仅只炸伤了两头速度型的丧尸。程子介此时已经冲到离它们不过十余米距离，同时掏出两颗燃烧手雷，刚刚丢出去，刚才散开的速度型变异丧尸已经围了上来。

两颗手雷在干扰之下，一颗被凌空扑来的速度型丧尸撞开，掉在一颗大树下，烈焰升腾而起，却没有对丧尸造成任何伤害。另一颗倒是飞到丧尸群旁边，点燃了一头抗打击型的丧尸。但它马上离开那紧密的集群，浑身燃烧着熊熊烈火，向着程子介扑来。那小群丧尸集群却退开几步，躲开了地面上的火焰。

程子介暗暗叫了声苦。这些丧尸早有防备，抗打击型的丧尸贴身保护传令丧尸，速度型的丧尸前来攻击自己。他已经没有再次投掷手雷的机会了，二十来头速度型丧尸在火光中如同一群恶鬼，全数围了上来，最近的几头已经堪堪扑到了一伸手就可以抓住自己的距离。

程子介只能一手拔出短刀，一手挥起利斧。刀刃无声无息地捅进了一头丧尸的眼窝，斧刃则带着风声，将一头凌空扑来的丧尸砍得如同一截腐烂的树干般砰然坠地。。然后突然纵身一跳，跳上了头顶上一颗大树的横枝。四五头丧尸噼里啪啦地在他刚才身处的地方撞成一团，但其他的丧尸也高高跳起，纵身向半空中的他猛扑过来。

第三百七十七章 清除

程子介居高临下，轻巧而有力地连连挥动手中的利斧。两头丧尸刚刚窜到他所在的高度，就被凌空砍得坠落在地面上。更多的丧尸随即从周围攀上了这段树枝，重量压得树枝吱吱作响，摇晃不休。

身后传来一阵丧尸的嘶嘶声。程子介看也不看，回手一刀，捅穿了那家伙咬向自己脖子的嘴巴。同时，他也在这根树枝上呆不下去了。于是凌空一跃，试图跳向十多米外那些抗打击型丧尸的集群。

但他终究被这群速度型变异丧尸缠住了。这一跳还没有落地，一头丧尸就突然横着截住了他，飞快地伸出黑乎乎的手臂，抓了程子介的运动鞋一把。这一把虽然没有抓住程子介，但让他失去了平衡，摇晃着坠落到地面上，只得单手撑地，狼狈地就地一滚。刚刚躲开了那头浑身燃烧着烈焰的抗打击型丧尸沉重的一扑，却终于被另两头速度型丧尸抓住了双腿。

熟悉的，被努力啃咬的感觉又从腿上传来，而头戴式通话器中传来了更令人焦急的呼叫：“长虹呼叫惊雷一号，丧尸群已经开始向你小队发动攻击。”

伴随着呼叫的是，八百米远处的小队所在方位，隐约传来了连串手雷的爆炸声。

丧尸群已经开始攻击小队了，自己却被一群变异丧尸死死缠住。虽然这些丧尸很难对自己本人造成威胁，却能让他无法抽身前去攻击那头传令丧尸。在这儿拖延久了的话，小队怕是会全军覆没，孙志高也在劫难逃。

如果是其他时候，程子介倒可以慢慢地和这些速度型丧尸缠斗。虽然麻烦，但最终将它们逐一消灭也不是什么难事。但现在得想办法摆脱它们，攻击那头传令型丧尸才行。程子介双肘突然用力在地上一撑，上身向前一弹，直立而起，躲开了扑向自己的三五头丧尸。同时手起刀落，砍翻了那两头只顾啃着自己小腿的家伙。然后双腿连蹬，将两具软绵绵的尸体踢开。接着挥起利斧，斧刃在身后荡出一个美妙的弧线。

但这一斧没有砍中任何东西，完全落空了。

程子介吃了一惊，向前跳了一小步。在半空中扭过身去，却看到那头燃烧着的抗打击型的丧尸再次摇晃着爬了起来。它整个上半身已经完全被烈火笼罩，烧得半腐烂的身躯吱吱作响。一滴滴融化的脂肪带着火苗滴落在地上，在它身下点燃星星点点的枯叶，肉类被烧焦的臭味伴随着灼人的热浪扑面而来。

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那家伙还没有放弃对程子介的攻击。缓慢，但是执着地，带着满身烈火，继续向着程子介扑来。烈火中可以看见它开始碳化的可怖面容，如同身在炼狱的恶魔，令人不寒而栗。

但是，程子介马上发现，这家伙的存在实际上干扰了速度型变异丧尸对自己的攻击。 那些刚才本该从背后向自己发动攻击的速度型丧尸因为它的存在，都散了开去，和它保持着距离，并没有趁着程子介解决抓住自己双腿的丧尸时偷袭。所以，程子介刚才那一斧才会完全落空。而现在，它们则绕开那烈火焚身的同类，正打算从两侧包抄程子介。

远方小队所在的方位传来运输直升机上重机枪的咆哮声，显然那边的防御战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而耳机里也传来怒涛小队的连续呼叫，带着焦急和无奈：“……怒涛小队报告：惊雷小队被树林遮蔽，能见度极差。”

“正通过热成像夜视仪展开空中支援。 ”

“丧尸已过度接近惊雷小队阵地。为免误伤，只能打击交战区域外围丧尸。”

“怒涛九号火箭弹告罄。机炮炮弹余量百分之十一……”

不能再犹豫了。程子介目光扫过已经冲到自己几乎已经伸手可及的距离的，那头浑身是火的丧尸，以及那些再次从侧后方围上来的速度型变异丧尸，突然收刀入鞘，接着背起斧头。丧尸们见他收起武器，更加疯狂地咆哮起来，已经有丧尸向他扑了过来。

程子介却突然纵身，对着那头燃烧着的丧尸冲了过去。他贴着地面，在满地的落叶枯枝上滚动一圈，然后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那头丧尸还没有着火的一截小腿，用力一拉，将它也拖翻在地。

燃烧的丧尸砸得地面上顿时腾起大片烟尘，火星一下子在林间飞溅开来。一小团火苗落到程子介手背上，烧得他一阵钻心的疼痛。

但这个时候说什么也不能放手。如此之近的距离下，热浪灼得程子介半边身体都感到刺痛，但他咬紧牙关，拉着这丧尸的脚踝，在身边飞快地挥动了一圈。

呼啦啦的风声之下，火势更长。但那些试图围过来的速度型变异丧尸都被火焰逼在数米开外，疯狂地嘶吼着，不敢再围攻程子介。一阵山风穿过林间，将火焰吹得向程子介猛扑而来，程子介清楚地感到，自己的头发一下子被烧焦了一片。而且，这灼热的空气让他几乎要窒息了。

但程子介总算有了自由行动的机会。他不顾抓着丧尸的左手在火焰灼烧下钻心般的疼痛，拖着这丧尸大步冲向不远处的那群抗打击型的家伙，同时再次掏出了一颗燃烧手雷。张开嘴用牙齿扯掉拉环，不由分说地将手雷投向那群家伙。

集群中突然冲出一头丧尸，挡住了手雷飞行的轨迹。这颗手雷的爆炸仅仅点燃了它的身体，但集群中的其它丧尸却成功地躲开了打击，向着反方向退却了几步，安然无恙。

程子介不由得大骂了一声，将背包中的燃烧手雷一股脑地全部投了过去。但是，每颗手雷都只不过点燃了一头丧尸而已，甚至最后两颗手雷都被抄到程子介前方的那些速度型变异丧尸纵横来去，撞得全部偏离了方向，完全失去了作用。然后那些速度型丧尸挡在程子介身前，随时准备着再次为传令丧尸挡开手雷。

程子介怒火冲天，却又对这些家伙无能为力。抓着燃烧着的丧尸的左手已经渐渐失去了知觉。再拖延下去，自己肯定要被迫丢开这家伙，然后再次被速度型丧尸缠上。程子介摸着背包中最后一颗燃烧手雷，咬了咬牙，掏出另一颗高爆手雷，用牙齿扯掉拉环，等待了一秒钟，然后向着身前的那一排速度型丧尸丢了出去。

一头速度型丧尸冲出队列，用身体撞上了这颗手雷。但这颗手雷凌空爆炸，把这家伙炸成了碎片。程子介接着向前方连续投出两颗高爆手雷，总算将速度型丧尸的队列炸开了一个短暂的缺口，同时掏出最后一颗燃烧手雷，拖着那头燃烧的丧尸，使出全身的力气，凌空扑向包围着传令丧尸的那一小群敌人。

所有的丧尸们都疯狂地嘶吼起来，但程子介身后拖着那一团烈火，使得速度型丧尸一时不敢从身后靠近。程子介咬紧牙关，在半空中突然将手中这头家伙挥舞了一圈，最后一次逼开了速度型丧尸们的合围，然后松开手，让这团烈火飞了出去。

燃烧着的丧尸撞倒了两头身后的速度型丧尸，其他的丧尸则一哄而散。接着程子介张开双臂，趁着这短暂的机会，搂住那一小群紧紧挤在一起，拼命保护着传令丧尸的家伙们。奋起神力，借着这凌空一扑的冲击力，将这紧密的一群丧尸全部扑得摇摇晃晃。

终于在互相撞击推挤之下，它们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噼里啪啦地全数摔倒在地，滚成一团。

但程子介无法辨认出这一团你压着我，我顶着你的丧尸中哪一头是自己的目标。他也没有时间一头一头地去试。身后的速度型变异丧尸已经再次围了过来，于是他拿出准备好的最后一颗燃烧手雷，飞快地拔掉拉环。趁着那一团丧尸还在七荤八素没来得及起身的时候，将手雷塞进了它们挤成一团的身体中间。最后就地一滚，躲开了身后两头速度型丧尸的扑击，伸出右手再次握住了利斧，但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疼得一时完全握不住短刀了。

一。

二。

三。

终于，当那一团紧紧叠在一起，反应笨拙迟钝的抗打击型丧尸最上面的那头，刚刚摇晃着站起来的时候，他们的互相挤压着的身体中间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闷响。接着，长长的火舌从他们身体之间的缝隙中喷涌而出。一霎那间，那一小群丧尸，以及刚刚扑击程子介未果的两头速度型丧尸全部被炽热的橘红色烈焰笼罩了。

待目光适应那一团明亮的光线之后，程子介终于确认了，它们中的每一头身上都燃起了烈火。这些丧尸疯狂地挣扎着，咆哮着，火焰中扭曲的身体在黑暗深邃的树林中显得诡异而恐怖。

地狱中的景象也不过如此。程子介看得心悸，扭过头去，举起利斧准备迎战剩下的速度型丧尸。但他马上欣喜地发现，那些剩下的速度型丧尸全部陷入了迷茫而混乱的状态。有两头冲向自己，马上被他轻松砍翻，其它的却不是在原地乱转，就是躲避着到处燃烧起来的火焰，终于远远地逃走了。

还有几头却转向刚才孙志高所在的那座山峰的方向，头也不回地狂奔而去。

毫无疑问，第一头传令型的变异丧尸终于被艰难地清除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 继续

只有那些已经浑身着火的丧尸们，还在执着而疯狂地朝着程子介扑来。但它们不用出手，也终究是死路一条。一番恶斗之下，程子介也感到了一些疲惫，而整条左臂都像是涂满了辣椒油一样。特别是刚才用来抓住着火丧尸的左手，掌心灼痛得难以忍受，五只手指也有些伸不直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程子介可不愿再多理这些家伙。他只是砍翻了那两头被烈火点燃的速度型变异丧尸，就跳上了一棵大树，扶着树干最后观察了一眼战场。抗打击型的变异丧尸都已经浑身着火，有几头着火比较早的，已经无声无息地仆倒在落叶中。其他的则围向自己身在的这棵大树。

只有一头，还停留在刚才丧尸聚集的地点，在烈焰中痛苦地挣扎着。 程子介跳下大树，躲过那些刚围过来的丧尸，走到它面前。在烈火中最后看了一眼它深深的眼窝和大张的嘴巴，对着它扭曲的面容笑道：“给你个痛快。”

说着挥起了斧头。斧刃映照着火光，划出一道弧线。轻轻地咔嚓一声，那家伙的脑袋就像火球一样掉落下来，在覆盖着落叶的地面上滚出老远。身体则像一段燃烧着的木材，直挺挺地仆倒在地，再度腾起了一团灼热的烟尘，溅起点点飞舞的火星。

战场地面上的落叶已经这一片那一片地燃起火苗，几从杂草和两棵大树也被到处乱窜的丧尸们点燃。山风一吹，这一片林间空地彻底被笼罩在火焰中。程子介最后看了一眼还在穿过火焰想要攻击自己的那些丧尸，长长地舒了口气，纵起身形，转身奔向小队所在的方向。

刚才战斗紧张，程子介的注意力有限，只断断续续地听到怒涛小队已经返航，小队在遭受持续围攻。此时他一边大步赶回小队，一边呼叫预警机询问道：“我们小队现在状况如何？”

预警机马上作出了回答：“具体情况不明，但可以确认小队阵地并没有被丧尸攻占。现在正在围攻阵地的丧尸发生了混乱，部分正在高速离开，部分失去了组织。”

那就好。程子介想了想，继续问道：“这一路上的其他丧尸呢？隧道里面的丧尸有没有发动攻击？”

“根据凌云部队报告，隧道内的丧尸暂时没有任何行动迹象。但阳门出发的丧尸群，以及一路上散布的丧尸都再次开始向隧道方向前进了。”

“嗯。”程子介此时已经听到小队上空的运输直升机上机枪扫射的声音平息了下来，心中多少放松了一些，于是道：“帮我接严少将。”

严少将马上加入了通话：“程先生。”

程子介已经看到了小队阵地方向燃起了片片火光，直截了当地报告道：“消灭了第一头传令型变异丧尸。 阳门丧尸的指令暂时应该是传达不到隧道里的丧尸群了。”

“很好。这么说，被困的队伍暂时安全了。”严少将虽然保持着平静的语气，但能感受到他那隐藏着的激动：“通知他们一声，给他们打打气。”

“是，将军。”预警机马上接受了命令。

严少将继续对程子介问道：“程先生，那你下一步有何打算？”

程子介的视野中已经出现了小队阵地周围的山火，以及火光照耀下散布在树林间密集的尸体。身边的一棵大树树干上交错着两排弹痕，而前方不远处的地面上则是一连几处手雷爆炸的痕迹。他没有急着回答严少将的话，而是挥起斧头，从身后噼里啪啦地砍翻了身前数头还围在阵地周围，但并没有有组织地冲击阵地，而是在原地乱窜的丧尸，对着阵地大喊道：“弟兄们，我回来了——”

四周的火光照耀下，阵地明亮如同白昼。听到程子介的呼喊，余能阔赶紧示意这个方向的两名战士不要射击，自己走到阵地边缘，对着黑暗中闪出的程子介挥起了手臂。

程子介这才回答严少将的问题：“只消灭一头不够。 这一路上很可能散布着不少候补的传令丧尸，它们随时能填补这段空缺，我们还要多消灭几头才行。”

严少将长长地舒了口气：“好。伤亡情况如何？”

程子介已经进入小小的阵地，目光扫过小队所有的成员，所有人都在。绝大部分队员还在保持着战斗姿势，射击着还在从周围接近的，逐渐稀少的丧尸。

于是，他也按捺不住欣喜，大声回答道：“没有伤亡。”

“太好了。”严少将喃喃地低声道：“简直不可思议。”然后突然加大了声音：“程先生，真不知道如何向你表示我的敬意。”

程子介一个个地确认着队员们的状态，再次确定了他们都安然无恙之后，才带着自豪地微笑道：“幸不辱命而已。好了，严少将，这儿还有些战斗没有结束，不多说了。”

“好。程先生，有需要的话第一时间通知我。”严少将也不再多说，结束了通话。此时阵地上的枪声越发稀疏起来，很快，就再也没有任何值得射击的目标了。

接着，预警机也发来了报告：“阵地周围五十米范围内已无可见目标。长官，有超过一半的丧尸刚才突然停止了对你们的攻击，转向对面那座山峰的方向陆续离开了。”

“嗯。 好。”程子介开怀大笑了起来，对队员们喊道：“好了，周围没丧尸了。大家休息一会吧！”

士兵们发出一阵欢呼。不少人马上一屁股坐在地上，丢开手中的枪，去掏香烟或者水壶。余能阔虽然也兴奋欣喜，但是走到程子介身边后，首先疑惑地问道：“长官，这次进攻我们的还是没有变异丧尸。真奇怪。要是有的话，我们肯定顶不住。”

程子介也点燃一支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感受着芬芳的烟雾对精神和身体的放松，看着余能阔笑道：“嗯。那头传令的丧尸把树林里的变异丧尸全部招到身边，保护它自己了。”

余能阔一下子长大了嘴巴：“长官？你一个人对付它们？”

“嗯，还好没耽误太多时间。 ”程子介笑着吐出一团烟雾：“余班长，你们这儿刚才挺危险的吧。”

余能阔看到程子介正盯着自己的左肩，那儿的迷彩服被撕裂了一道大口子，心有余悸地笑道：“嗯……是啊。刚才都有丧尸冲到我们面前了。直升机看不到我们的情况，不敢乱开火。幸好它们突然乱了起来，不然怕是避免不了伤亡。”

程子介自然能想象到刚才的场景。点点头：“幸好大家都没事。余班长，你也休息一会。”

“好。”余能阔也终于坚持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夹着香烟的手剧烈地哆嗦起来，一时送不到嘴边。

程子介再走到孙志高身边，两人只是相视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孙志高自然明白，若不是程子介即使消灭了那头传令丧尸，这只小队包括自己都难逃一劫；程子介也知道，要不是孙志高的努力干扰，即使自己消灭了那头传令丧尸也是无济于事。但两人相识已久，并不需要用言语来表达自己对对方的敬佩，一个眼神就足够了。

阵地周围的火势渐渐在山风的呼啸中蔓延开来。程子介在火光中仔细巡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崔哥脸上。她漂亮的脸蛋有一边沾上了几片黑色的污血，可以想见，刚才有丧尸冲到她面前极近处才被打倒，污血竟然溅到了她脸上，实在是危在旦夕。

但她并没有任何紧张的表情，还是像之前那样，抱着自己的枪，静静地坐在一棵树下，微微仰着脸，靠着树干，目光迷离而没有焦点。红唇中轻轻地叼着一支香烟，烟纱轻笼之下，她的脸颊在摇曳的火光中，一半污血斑斑，一半白皙光滑，呈现出一种说不出的异样美感。

她身边不远处，两名士兵正在低声闲聊，看到程子介走来，一起站起身来，大声道：“长官。”

程子介赶紧摆手笑道：“不必，好好休息吧。”

那两名士兵嘿嘿笑着坐回去，其中一个笑道：“……刚才被丧尸围起来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想想，还真是险。”

另一个士兵笑道：“我那时候就有些发蒙了，想着我们该不会像光明特别小队一样，刚下飞机就——”

他还没说完，前一个士兵就突然伸手，推了他一把，打断了他的话：“程长官在，不可能的。”说着目光却看向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