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不丧尸 第167节

那士兵满脸通红地答应着：“哎。哎。”眼睛却看向头顶的天花板。程子介马上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任乐婷这小丫头每次俯身鞠躬时，衣领中总会露出一片遮掩不住的旖旎风光。偏生这小丫头自己却毫无察觉。

但幸好任乐瞳很快再次拉开房门，身上套上了一件皱巴巴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t恤衫，笑容满面地招呼道：“妹头，小雪姐。嘿嘿。”

第三百九十八章 转变

虽然这家伙嬉皮笑脸，但任乐婷却不吃这一套。粉面如霜，狠狠地瞪着他：“还不快下去登记！”

“好啦，我去，我去。”任乐瞳似乎多少有些害怕自己的妹妹，讪笑着走出房门。那位负责前来找他的士兵总算完成任务，长长地舒了口气。笑容满面地又对程子介敬了个军礼，然后转向任乐婷：“多谢小妹。”

“没有啦。”任乐婷鼓着腮帮子：“是我哥哥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呀。你快带他下去吧。”

“哎。”那士兵这才对任乐瞳道：“任先生，这边请。”无论是声音还是声音，都带着紧张和恐惧，显然这士兵在任乐瞳身上吃过不少苦头，一丝一毫也不敢懈怠。 。

任乐瞳懒洋洋地点点头，跟着那士兵举步走向楼梯间。任乐婷的神情这才舒展开来，再次伸出小手亲热地拉起程子介的手，微笑道：“好啦，程大哥，耽误你时间啦。我们也走吧。”

刚走出两步的任乐瞳听到妹妹的话，顿时又住了脚。一直完全无视程子介的存在，把程子介当成空气一般的他，这才第一次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程子介，无神的眼睛里带着不屑之色，对着任乐婷问道：“妹头，这是哪来的小子。”

任乐婷和程子介还没来得及答话，那位士兵就先吓了一跳：“别瞎说！这、这是……”他显然不认识程子介，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这是一位上校长官！你放尊重点！”

“上校？上校是什么，能吃吗？”任乐瞳说着大喇喇地走到程子介面前，无礼地上下打量了一阵，又把目光转向任乐婷和程子介牵在一起的手上，皱了皱眉头，举起一只手，似乎想要拉开两人，但是看了看生气的任乐婷，却又垂下了手臂：“妹头，这家伙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你离他远点。 ”

程子介倒不生气，这任乐瞳一举一动都出乎人意料，实在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尤其是他对着军官也敢这么无礼，他现在在军队里生活，竟然没有受到军人的报复，简直也说得上一个奇迹。 所以也只是微笑着，静待他下一步还有什么举动。

任乐婷气得小脸通红，狠狠地一跺脚：“胡说！程大哥比你好多了！病毒爆发以后，他可是救了很多很多人！现在还带着很多人在双河生活，大家都过得很好。我们也要去那里！哪像你，什么都不会！只会给别人添麻烦。”

“啧啧。”任乐瞳也不辩解，而是看着程子介，不停地摇着头：“看得出来四肢挺发达的。不过智力上……不行，我不去双河。我任乐瞳天纵英才，怎么能呆在这种人手下。那严将军虽然也不怎么聪明，但是看样子比这个还是强一点。”

“不去就不去。谁要带着你这个讨厌鬼。哼。”任乐婷皱着小鼻子：“程大哥，你别理他。我爸爸妈妈在家的时间少，没有好好教育他，所以我这个哥哥一点礼貌都不懂。”

“好。”程子介微笑道：“婷婷，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亲兄妹竟然能差别这么大。小雪姐，我们去找江教授吧。”说完也不再理睬任乐瞳，牵着任乐婷的小手就要走。

但任乐瞳听到程子介的声音，却突然一下子跳到他面前，张开手臂挡住了他的去路：“哈！原来你就是那个带着几百个脚男被围住的莽夫！喂，是我救了你们，你也太嚣张了吧。对于我这样的救世主，你不是应该在我面前虔诚地表示谢意吗？”

程子介笑道：“是吗。”话音未落，就突然伸出双手，抄起身边两位美少女的小蛮腰，一个旱地拔葱，凌空跳过任乐瞳的头顶。两人只觉眼前一花，接着程子介的声音就在他们身后数米远处响起：“走吧。婷婷，刚才你问我，双河都有些什么人的时候我还没说完呢。我们那儿还有一个女明星哦，她叫樊明倩，你知道的吧。”

“哇！樊小姐也在你们那里！”任乐婷被程子介搂着腰，轻巧地放在地下，马上开心地拍起手来：“她也是你救出来的吗？”

“对啊。 ”程子介带着两位少女迈开脚步，故意加大声音：“我找到她的时候，她都快饿死了。”

此时，三人身后的任乐瞳已经听到了程子介的话，马上跑了过来，一把拉住程子介肩上的衣服，满脸焦急地喊道：“喂喂！你说什么？樊星小姐在双河？”

程子介正是故意抛出这件事的。他终究年纪不大，此时也起了些孩子心性。毕竟这任乐瞳实在是太无礼了，让人生气。于是故作淡然地问道：“什么？樊星小姐是谁？”

“艺名樊星，真名樊明倩，代表作《南海传奇》《黎明守望者》……”任乐瞳急不可耐地一口气说出一堆名字，眼巴巴地看着程子介：“她就在你们那里。 是吧。她没死。”

“这么说，我们那儿的那个应该就是她。”程子介一边在心里忍着笑，一边板着脸答道。

任乐瞳半信半疑地看着程子介，突然抓着程子介衣服的手加了几分力度：“喂，你可别骗我。”

程子介也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恶狠狠地盯着他的手：“放手。”

任乐婷也生气地上来推了哥哥一把：“哥哥！你松手啦！有你这样问别人问题的吗。”

任乐瞳只得讪笑着松开了手，满脸堆笑：“这位大侠高姓大名？真是气宇轩昂，姿容绝世。小弟真是一见倾心，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可好？”说着已经双手拉起了程子介的一只手，不停地摇晃着。

这家伙手指纤长白皙，只是十指的指甲参差不齐。有些指甲如同狗啃过一般，刺得程子介的皮肤一阵阵难受。程子介赶紧甩开手：“哦，你不是觉得我不是好人，而且智力低下么。”

“怎么可能！”任乐瞳满脸惊讶：“阁下大智若愚，收敛光华，才是英雄本色。我这等肉眼凡胎，乍看之下看不出您竟是如此人物，不正说明您气度不凡吗！现在知道阁下竟然这么风华绝代，实在是令小弟高山仰止——”

程子介从没被谁这么肉麻地吹捧过，一时间又是浑身冒出了鸡皮疙瘩。看着任乐瞳涎着脸，前倨后恭的样子，心道再继续下去这家伙不知道还要闹出什么幺蛾子，赶紧道：“好了好了。你快去登记。别的事等会再说。樊小姐的确在我那儿。”

任乐瞳赶紧肃立，学着士兵敬了个四不像的军礼：“是，长官——”然后转向任乐婷，嬉皮笑脸地说道：“妹头，我刚刚作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我要和你一起去双河生活。”

“你去干什么，去那里害人吗。”任乐婷撅着小嘴，扭过头去。

任乐瞳一下子满脸严肃，眼睛里闪耀着诚恳的光芒：“妹头，你是我唯一的妹妹。现在我们的爸爸妈妈还不知道在不在人世。这世界虽大，却只剩我们兄妹两相依为命。所以，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跟着别人去一个从没去过的地方生活。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去，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亲自保护你。你放心，哥哥就算拼上这条性命，也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要是——”

程子介又一次觉得鸡皮疙瘩一颗颗在全身的皮肤上炸开。“好啦！哥！你够了！”任乐婷也终于忍无可忍，双手捂住耳朵打断了任乐瞳的话：“你快去登记啦。”

任乐瞳这才嘿嘿一笑，对那满脸冷汗的士兵道：“走。”

看着两人一起跑下楼梯间，程子介总算松了口气：“婷婷，你这个哥哥，行事真是……出人意表。”

“哎哎……真是拿他没办法呀。”任乐婷鼓着腮帮子，拉起程子介的手：“不管他了，我们去找江伯伯。”

于是三人继续走上三楼的楼梯。刚上到一半，就撞见江教授和几个人一起步下楼梯间。程子介赶紧笑着踏上一级楼梯，大声招呼道：“江教授！”

江教授定睛细看，一下子笑容满面：“程先生？真是意想不到。您从军了？”

程子介笑道：“没有。我只是暂时穿一晚上。”

江教授脚下不停，已经下到三人面前，停步笑道：“呵呵。程先生行事，我等实在捉摸不透。小迷糊，小雪，你们登记好了？”

“嗯嗯！”两位少女笑靥如花，不停地点头。

“呵呵。这两个小丫头，听说能去双河，能见到程先生，都是开心的很呐。没想到程先生已经到这儿来了。”江教授笑着摸了摸两位少女的脑袋，对程子介笑道。

“嗯。江教授，你这可是要出门？”程子介也笑道。

“对啊。”江教授指了指楼梯间的窗子。窗外夜色已经降临，几颗明亮的星辰正在天边闪烁：“群星初升的时候，我们要去祈祷了。程先生有事吧？抱歉暂时不能相陪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 情绪

既然来的不巧，程子介也就放弃了现在询问江教授那些问题的想法。于是众人再度下楼，离开了营房。

营房边的一处空地上，已经有好些人在初临的夜色下整齐地站在一起，仰面看向湛蓝的夜空中那数点闪烁的星光。

江教授和程子介再次表示了歉意，然后也加入了祈祷的队伍。更多的人聚集过来，有平民，也有士兵。程子介仔细辨认，发现那些士兵看来大多是原来海源大学的师生。如今他们加入了军队，但没有放弃对群星之王的信仰。

也有很少的一部分，从动作体型都看得出来是熟练的老兵。他们才是刚刚接受群星之王的教义，新加入江教授他们的信徒。

两位美少女还是跟随在程子介身边，没有加入祈祷的人群。 程子介静静地看了一会，向任乐婷轻声问道：“婷婷，小雪，你们不去祈祷吗？”

任乐婷轻轻地摇着头：“我和小雪姐姐不去。因为我们不太懂……江伯伯就说让我们顺其自然。”

“哦。”程子介于是不再说话。人群集合完毕之后，在几位长者的带领下，一起念起古老的祈祷文来。虽然语调低沉缓慢，但是数百人一起祈祷，整齐的声势也颇为惊人。

严少将竟然允许在军事基地里保留宗教活动。这一点倒是有些出乎意料。等会倒可以问问，严少将对宗教的态度。毕竟这些人也会跟自己去双河安置，那么群星之王的教义就成了绕不开的问题。

该如何面对这一点？禁止传播？有条件开放？还是完全放任自流？

程子介一下子感到这个问题对自己来说有些棘手。正在静静思索着，却突然感受到了十六的呼唤：“程子介，你现在情况如何？我感觉到我好像受到了某种召唤。”

程子介顿时大喜，闭上眼睛，向十六作出了回应：“十六！你能共享到我的感官接收到的信息了？”

十六马上否认了这一点：“不，不能。我还是无法共享你的感官信息，也读取不了你的记忆。 ”

这让程子介颇为惊讶：“那你是怎么感受到召唤的？”

十六安静了片刻，显得烦躁而疑惑：“我也不清楚。我无法描叙，现在也无法直接将我的感受传递给你。总之，好像是组成我的每个个体本身都感到了某种信息，但是又无法详细感知。以前也出现过一次这样的感觉，但那次的感觉很模糊，这次这种感觉却非常清晰。”

程子介迟疑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道：“十六……对不起。但是……你的组成个体……不都是病毒吗？结构比较简单……能感受到光线、声音……这些外界信息？”

十六又一次表现出了像人类一样的情绪：“我不知道。程子介，我不知道。我只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组成我的每个个体本身，都接收到了召唤的信息。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就是组成你的每个细胞都接收到了信息，但是你自己不明白那是什么。”

程子介赶紧安慰道：“十六，对不起。我现在环境很安全，附近没有你的同类。只有我的一群同类在祈祷。我确信他们的祈祷可以影响你的其他同类的某些行为。但是……你自己的这种感觉，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十六沉默了片刻，有些难过地回应着：“好。程子介，对不起。这段时间我真的很难受。我接收不到任何外界信息，用你的话来说，就是聋了，瞎了，甚至连触觉嗅觉和感知温度的能力都没有了……我完全失去了感觉，像是彻底被黑暗和虚无包围了。”十六显得越来越悲伤，越来越像一个人那样有了喜怒哀乐：“我如果像我的同类那样没有智慧，可能就不在乎这些。但是……我现在有了智慧，这样的感觉实在太痛苦了。”

“我知道，我知道。十六，你是因为帮助我才会这样。你自己说过，为了改造我的身体，吸收的各种变异基因片段太多，那些变异基因片段互相造成了冲突，导致了现在的后果。”程子介只能尽力安慰着它。

“这几天我已经整理好了我自己的基因序。 ”十六迷茫地回答着：“我吸收的那些变异基因片段，现在已经和我自己原本的基因序列完美融合，不会再有任何冲突。可是我还是恢复不了以前那样。程子介，我会不会永远都这样？我会不会永远都没有感觉了？”

如果十六是个人类的话，那么程子介能确定它正在哭泣。程子介也不由得难过起来，拼命安慰着它：“十六，你别难过。这次回去以后，我想办法，看能不能让你恢复。我会尽力的。我们一起想办法，你别着急，一定会找到办法的。好吗？”

“好。”十六答应了一声，就悄然沉寂下去。既没有道谢，也没有道别。程子介睁开眼睛，呆呆地站在那里，心情一下子沉重而悲伤起来。

十六虽然是个异类，但是，任何两个人类同类之间，都不可能像程子介与十六这样，完全以心灵交流。那种亲密无间，以及绝对信任的感觉，是不可能在人与人之间复制的。

但是，江教授的那些祈祷词竟然是直接对病毒个体产生影响。这一点倒让程子介有些意想不到。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原理？该怎么解释？这一切，谜团实在太多。程子介只觉得脑子里面一团乱麻，不知道该如何分析这些事情之间的联系。

两位少女发现他情绪有变，都乖巧地没有出声打扰。但是，任乐瞳这家伙登记完毕，突然从身后冒了出来，旁若无人地大喊大叫着：“啊哈！妹头！小雪姐！你们在这里。”

程子介只得暂时将思绪从一团混乱中抽离出来，皱了皱眉头，看着任乐瞳沉声道：“有何贵干？”

任乐瞳郑重而诚恳地看着程子介的眼睛：“没什么具体的事。只是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出色的人，我的心已经为你倾倒。你就像是一块磁石，而我就像是一颗铁屑，你无形中吸引着我，让我情不自禁地想接近你，和你亲近亲近。”

程子介倒也开始习惯了这家伙的满嘴跑火车，懒得和他多说，而是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时间已经接近七点，于是对两位少女微笑道：“婷婷，小雪。 七点钟我要去食堂，严将军要和我吃顿饭。你们也一起去吧？”

正在生气地瞪着哥哥的任乐婷顿时惊讶地睁大眼睛：“咦！我也可以去吗？”

带两个小姑娘一起去而已。程子介笑道：“当然啦。”

于是任乐婷开心地跳了起来，拉起程子介的手，对哥哥得意地仰起小脸：“好呀好呀。我要去。哥哥，你这个讨厌鬼，就乖乖地呆在这里吧。”

任乐瞳闻言，呆了呆，生气地喊道：“我也要去。”

程子介想了想，虽然自己并不愿意与这家伙同行，但是这次救援行动的成功，他也实在是功不可没。 严将军应该是愿意招待他的。于是也不多说：“你要去就去啊，严将军会欢迎你的。”

任乐瞳仰起脸，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那是。不过，要不是因为有阁下你，他请我去我都懒得去。哈哈。”

任乐婷和江雪宁看样子都不知道这个家伙倒真的曾经拯救了一支危难之中的部队，都是显得非常惊讶。任乐瞳这家伙虽然猥琐惫懒，倒也不居功自傲，或者说，这家伙根本就不觉得那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于是两位少女两双美目看了看任乐瞳，又看了看程子介，见程子介不以为意，也就没有说什么。程子介也懒得与他多说，牵着任乐婷的小手，转身走向一直在身后不远处等待的伍少校。

于是伍少校带着三人一起走向食堂，身后跟着得意洋洋的任乐瞳。这家伙还在不停地吹捧着程子介，聒噪万分，程子介简直难以忍受，只得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搭着话。

宽阔的基地食堂中已经灯火通明。参加了这次撤离行动的军人大部分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来到了这儿，正襟危坐，等待庆功宴的开始。

程子介一边跟着伍少校走向食堂一端准备好的一排主位，一边看着参加庆功宴的军人们。他们都换上了夏礼服，每个人脸上都是笑容满面。自古以来，在一场胜利后接受犒劳，就是军队中最欢乐的时刻。

曾经和程子介一起并肩作战的女兵崔哥和候凯莉也在自己的队友之间坐着。她们换下了战场上的迷彩服，换上了短袖的军夏装。英气和美丽在她们身上完美的共存，颇为吸引异性的目光。不少男性士兵，都在或远或近，或明或暗地看着她们。

程子介也对她们点头示意。一路上，包少尉、顾上尉等人都在不停地上来和程子介打着招呼，而侦察班的班长余能阔和程子介聊了几句之后，更是显得容光焕发。昨夜正是他带着部下，跟着程子介清理了关键的传令丧尸。这样的战绩在军队中可是实实在在的受人尊重。

无论如何，这些士兵们都曾是自己的战友，他们也对自己非常尊重。所以程子介时不时停下脚步，和这个分一支香烟，和那个开个玩笑。最后跟着伍少校来到自己的座位上的时候，已经到了七点整。

随着食堂门口的一阵喧闹，严少将带着几位高级军官准时来到了食堂。

第四百章 旧识

除了程子介身边大大咧咧坐着不动的任乐瞳，其他所有人都起立致意。任乐婷终于忍无可忍，悄悄地揪着哥哥的耳朵，将这个惫懒的家伙拉着也站了起来。

严少将表现得倒是非常随意。一边笑着示意大家不必拘束，这是庆祝的时候，没有阶级之分，一边大步来到了程子介身边的主位。

“程先生，军中条件有限，见笑了。”严少将和程子介打着招呼，招呼大家都坐下，自己也在座位上坐好。然后又对任乐瞳等人招呼道：“任先生今天竟然肯赏脸，真是没想到。这两位小妹妹是程先生的朋友？你们好。”

程子介赶紧解释道：“这是我在海源大学的两位朋友，多谢严将军救援保护她们。 这次难得遇到她们，就带她们一起来吃饭。唐突了。另外，这位是任先生的妹妹，这位也是任先生的朋友。”

严少将哈哈大笑：“不会，不会。既然这两位小姑娘是你们两位贵客的亲人朋友，自然该来。”

任乐婷倒是天真浪漫，歪着小脑袋，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严少将：“你就是将军啊，一点都不可怕。你好呀。”

“哦？小妹妹觉得将军一定是很可怕的人吗？”严少将显然也很喜欢这小丫头，笑眯眯地看着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