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的军工科研系统 第305节
然而考虑S1/S2流面的准三维设计方法对于粘性效应的计算高度依赖统计学手段(就是先猜然后叠代),即便是目前通用电气和罗尔斯·罗伊斯开发出的、最前沿的流线曲率法,仍然需要巨量实验数据对扩压损失、激波损失、间隙损失、端壁损失、落后角和堵塞估计等方面进行数值拟合,由此而耗费的时间往往长达几年甚至十几年……
注意,这还只是航发三大件中的压气机部分,并未考虑后面的燃烧室和涡轮两个热端部件以及三者的协调配合。
总的来说,以目前的技术手段,如果在没有核心机或者老型号作为基础的情况下从零开始设计一款新发动机,花掉15-20年时间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实际上,原来时间在线的涡扇10,也正是用了大约15年左右从不稳定走向成熟。
而如果能直接通过数值计算方式给出三维粘性流动的的具体情况,那么即便以偏保守的估计,整个压气机设计流程也可以在大概2-4年时间内完成。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制造水平达标,能把设计图纸上面的东西给原原本本生产出来。
只不过眼下华夏的航发产业到处都是短板,那肯定要从头,也就是设计阶段开始补强。
常浩南设计的TORCH Multiphysics软件之所以从最开始就强调优先保证力热耦合模块的进度,就是为了后面往材料加工,尤其是金属材料热加工领域拓展业务。
而这恰好也是高性能航空发动机热端部件的研发过程中必不可缺的技术。
华夏在材料领域的落后,往往不是造不出原材本身,而是拿著一样的原材料,造出来的产品达不到要求。
相比于作为冷端部件的压气机,热端部件,尤其是涡轮的研究重点基本上集中在“如何承受尽可能高的温度”这方面。
一般来说,提高涡轮前温度可以直接提高燃气流速,而且不会直接影响到油耗,是最简单粗暴,但也最直观有效的增推手段——前提是总体设计水平能够相应达标,否则单有很高的涡轮前温度并不意味著高性能,这方面典型的反面教材是后来日本的XF6-1,单看1600℃的涡前温度已经跟第四代涡扇发动机平起平坐,但实际水平大概跟一台缩小版的RD33差不多……
第三代(国外标准第四代)涡扇发动机的涡轮前温度最低也不可能低于1200℃,而如果想要实现常浩南在心里给涡扇10设定的指标,那么这一数字大概要提高到1400℃以上。
显然,并没有什么材料能依靠本身的性质在如此高的温度下长期稳定工作,因此这就需要一些其它方面的奇技淫巧来帮忙了。
而TORCH Multiphysics完全有潜力解决这方面的问题。
不过这已经不是今天的重点了。
因此,关于热端部件的研发问题,常浩南只是在最后的展望部分简单谈了一下。
即便他再怎么牛逼,也不可能在半个下午的时间里介绍完有关第三代涡扇发动机的所有关键技术。
实际上,就连这个全新的压气机设计方法,都只来得及抛出概念,再进行简单说明而已。
不过已经足够了。
看著会场内近两百号人的眼神,常浩南知道,自己的这一次动员,相当成功。
没错,他虽然表面上一直在讲技术,但又不只是在讲技术。
更多的是在讲信心。
尽管涡喷14已经完成设计生产双定型,乃至于订单已经爆到410厂想要分给黔省的460厂一部分来缓解压力,但是至少在今天之前,大家对于“能不能紧接著搞出涡扇10”这件事情,心里都是没什么底的。
对于美苏(俄)这类航空动力强国来说,这种事情基本不会是什么问题。
既然上一代型号已经完成,那继续研发下一代基本上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然而在华夏,由于过去长期以来航空动力不能独立立项的缘故,各个型号的航空发动机之间往往没什么技术上的顺承关系,每个新型号几乎都是从头来过。
涡喷14和涡扇10之间原本也是这样。
被常浩南深度改进之后的前者当然已经应用了不少新技术,但知道这个细节的人毕竟只是极少数。
多数人存在顾虑也实属正常。
但做项目,尤其是这种要集中力量的项目,最忌讳的就是人心不齐,瞻前顾后。
所以常浩南今天的这个报告就是要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涡扇10,肯定能搞出来!
因此,在技术方面的内容讲完之后,他便话锋一转:
“从刚刚那个算例,各位同志应该也能看出来,就算应用了新的设计理论和设计工具,第三代涡扇发动机的研发仍然是一项任务量很大的工作,很难仅仅依靠一两个单位的力量来完成。”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我认为应该采用多机构联合研发的方式进行。”
常浩南的话音落下,会场内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虽然他说的是“我认为”,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能在这种场合如此明白地给出表态,绝对不是一两个人的意见。
最低也得是国防科工委层面点了头,乃至于已经获得了更高层级的许可。
但问题在于,怎么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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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浩南没有急著继续发言,而是给了现场的其他人一些时间。
市场经济年代了,再靠过去那套单单谈情怀讲奉献的理论肯定是不合适的。
至少不是最合适的。
这一点,无论对于个人还是团体而言都适用。
涡扇10这个项目,毫无疑问是要由606所和410厂牵头的,更具体的说,是要由常浩南本人来牵头的。
对于两个主要研发单位而言这当然不存在任何问题,但是对于被动员参与的其它厂所就是另一回事了。
如果仅仅依靠科工委一道行政命令就让人家把主力人员都拿出来帮你做事,那难免会存在出工不出力的情况。
本来嘛,现如今大家都已经完成了企业还改制,虽然同样隶属于航空工业总公司,但要说起来那都是自负盈亏。
搞“联合研发”,你们是爽了,别人岂不是要亏到爆炸?
刚才常浩南一定要先拿出足以开宗立派的新理论给大家创建信心,也是出自同样的考虑。
一直到大概半分钟之后,台下的嘈杂声逐渐减弱下去,他才再一次开口:
“在座各位如果有来自镐京430厂的,应该已经知道此前已经停滞许久的斯贝MK202国产化,也就是涡扇9项目在今年年初重启了,在这里我可以透露的是,由于研发涡扇10这一过程涉及到的新技术太多,我们会将其中一部分合适的技术放在涡扇9上面进行验证和应用。”
“这样一方面可以降低涡扇10本身的风险,加快项目推进速度,另一方面,也可以帮助兄弟单位加快研发速度,并提高最终产品的性能。”
显然,这是在用比较婉转的方式,回答刚刚所有人最关心的问题,也就是到底要采用什么样的合作方式。
对于国有企业,尽管追求利润并非其第一要务,但是在关键时刻讲好处、讲利益也绝不是什么需要回避的事情。
常浩南用430厂和涡扇9举例的意思很明白——其它单位出人出力参与涡扇10项目的研发,我们虽然不会直接付钱,但在这个过程中所得到的相应技术,也可以回馈给所有参与方。
因此,现场几乎立刻恢复了寂静。
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常浩南哪怕在台上都能听到一阵整齐的吸气声。
要知道,这年头华夏搞航发的公司,基本上就没有不亏损的,区别只在于亏得多少而已。
而在已经过去的1997年上半年,唯一一个实现扭亏为盈的独苗,也就是手里拿著涡喷14的410厂/606所。
毕竟半年超过150台发动机的出货量,而且将近三分之二都是卖给国外换的外汇,对于其它同行,乃至对于整个华夏航空发动机产业来说,都是前所未有的大事情。
更重要的一点在于,它们证明了航发产业完全有能力脱离飞机产业而独立存在。
这可是多少人孜孜不倦追求了十几年乃至几十年的事情。
而之所以能做到这一切,显而易见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搞出来了一个放在国际市场上都非常有竞争力的新型号。
航空发动机,终究是技术密集型产业。
产品不行,一切白搭。
菜,就多练.jpg
而现在有人表示,有一个机会可以手把手地帮他们提高航发技术,而代价只不过是要出一些人来帮著一起做项目。
竟然还有这种好事?
谁手里没点搞到一半受挫的半成品项目啊?
真能搞出来的话,就算拿来出口差点意思,内销总归还是没问题的。
至少能把火烧眉毛的工资问题给解决了。
于是,本来还需要摊派人数的任务,在常浩南刚刚那两句话说完之后,瞬间就变成了需要抢名额的机会。
会场里面的众人虽然受制于体面还是保持了一定的矜持,但很显然,大家思考的事情已经从“要不要派人参与”变成了“派多少人参与”以及“派什么人参与”。
报告做到这一步,也就到了进入尾声的时候了。
毕竟常浩南大费周章地把小二百号人凑到一起开这么个大会,初衷其实就是给涡扇10项目研发的正式启动做一波动员。
现在看来,动员效果远超预期。
因此,在一段简明扼要的总结之后,他就迅速结束了自己的报告。
这一次的掌声,比他上台的时候,还要热烈。
如果说之前的鼓掌更多出自礼节和尊敬,那么现在,其中包含的情绪则更多是兴奋和感激。
开玩笑,救命呢。
回到座位上之后,旁边的刘振响很快凑了过来:
“小常啊,这个大会,还有你的报告主题,都是伱提前策划好的吧?”
刚才常浩南才开始讲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其中环环相扣的一系列套路,而后面发生的一切无疑又提供了印证。
“也不能这么说。”
常浩南摇了摇头:
“应该是我跟丁主任一起策划的,给大家增强一些信心,把涡扇10的研发工作正式带起来。”
这话听得旁边梁卓平直撇嘴。
TMD,我也想和丁主任一起策划……
大会之后,自然少不了例行的吃吃喝喝环节。
理所当然地,几乎每一个来参会的厂所都有人来找常浩南敬酒。
以至于后者很快就趁所有人不注意把杯子里的白酒换成了无色饮料。
“小常啊。”
然而就在常浩南偷摸地准备再倒一杯气泡水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后面叫了他的名字,吓得他差点把手里的杯子丢出去。
“咳咳……”
佯装咳嗽两声之后,常浩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回过头。
是阎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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