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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夜:吾为当世仙 第141节

  叶红鱼看着自裁决神辇上离去的陈玄,神色异样的说道:“无距之战,西陵骑兵罗克敌。”

  “传令,趁书院二先生君陌重伤,书院大先生,李慢慢无暇他顾之机,领神殿护教骑兵,直冲青峡。”

  这应是神殿联军,最近月余来的最佳战机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样的机会,不会有第二次了。

  “领命!”

  随着一阵战鼓声响起,三通鼓罢后,七千穿这符甲的神殿护教骑兵,呼啸的疾驰在泥泞的青峡前。

  人世间的修行者们,亦是频频助战,念师尤为最甚,催动巨石,干扰着唐国铁骑。

  冬雷阵阵,万物枯寂。

  在这一场以命换命的冲杀中,人命注定了只能够成为一个,微不足道的数字。

  对于上位者而言,没有丝毫拉拢价值的人,就是赤裸裸的薪柴,每逢战争来临,不知道要燃尽多少薪柴,才算是作罢。

  ——

  桃山上,桃花不再。

  那崖壁之上,李慢慢静静的站立着,在李慢慢身前不远处,尚有一人站立,李慢慢问道:“道门真修,莫非也要,参与着一场,不义之战吗?”

  陈玄平静的说道:“哪里有什么义战,不义战。”

  “书院所为,究竟是为了唐国,还是为了宁缺,抑或是为了那冥王的女儿,也就是所谓的昊天神。”

  “有仇不报,夫子教授的那些道理,都到了哪里。”

  “诚如君陌所言,依照古礼,不应断定桑桑有罪,可什么时候,间接杀人可以无罪了。”

  “帝国南来北往,吃喝住行所缴纳的那些间接赋税,就不算是赋税了吗?”

  “不知者,不怪!”

  “知者,强词夺理,亦不怪。”

  “承负其中,生死自负而已啊!”

第192章 人世间之战,大河之水落佛寺!

  在那人世间的极北荒原上,一览无余的荒凉,几乎覆盖了这里的大地。

  然而在那极西荒原深处,却有一座深不见底的天坑,坑中虔诚诵读佛经的声音络绎不绝。

  天坑西侧崖壁间,那雕梁画栋的佛殿,自上而下错落着,得益于人世间佛宗信徒的供养,佛宗悬空寺越发的盛大,自然也就越发的神秘。

  不过对于佛宗的底细,人世间诸多修行宗派的知命境界修行者皆是知晓,天坑下千万昊天的子民,皆困顿且虔诚信封佛祖,认为佛祖能够让他们在来世,投胎到极乐世界。

  可事实上,大概也只有天坑中的那些佛宗信徒会相信,这样的说法。

  哪怕是在佛寺众多的月轮国内,信佛、出家,只不过是为了免除赋税跟当做官发财。

  那可不是什么信仰,那就是赤裸裸的利益,一切都是一门生意,一门很好的生息。

  佛宗悬空寺利用自己的强大,统合了人世间的佛寺,以来世、因果之论,让人世间的普通百姓,相信真的有所谓的极乐世界。

  可真正脑子清楚的人都知道,在昊天的世界内,创造极乐世界,这就是对于昊天神的背叛,更是对神殿教义的亵渎。

  按理说神殿跟佛宗,应是仇敌才对,不过因为夫子,因为书院的存在,才让这本该成为仇敌的神殿跟佛宗,暂时的联合了起来。

  一切都联合,只是因为有一个,更为强大的敌人,如果没有了书院,也没有了道门知守观,一定会为了佛宗悬空寺,囚禁昊天子民为奴隶的说法,展开一场声势浩大的灭佛之战。

  只是可惜有了夫子,有了书院,道门或是神殿,也只有暂时对佛宗的做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只是夫子存在的时间实在是太久远了些,于是道门跟佛宗,逐渐的变成了盟友。

  在那天坑最顶端的巨石上,手持禅杖的讲经首座,睁开了双眸,看向了天穹下,那一到闪着梦幻般蓝色华光的门户!

  “无距神通?”

  就在讲经首座,还在疑惑究竟是哪一位五距境界的强者,不要脸面的跟他开这样一个玩笑的时候。

  却听见了哗啦啦的水声,从那门户中喷涌而出,那是书院大先生李慢慢手中握住南晋剑阁剑圣柳白那一柄人间之剑,斩出的大河剑意,至于这大河剑意中,是否有剑圣柳白的私心,那就无人可知了。

  悬空寺持铃人,戒律堂首座宝树,看着那一道自青天之上坠落的涛涛大河,惊恐的说道:“这是大河剑意,剑圣柳白的大河剑意,师伯这柳白意寓何为?”

  南晋剑阁的剑圣柳白被称为人世间第一强者,虽然在世外柳白非能以第一称之。

  但这一道犹如一条天河落入青天下的大河,却是给了宝树足够的震惊,他不曾见过柳白的纵剑万里

  ,可今日一见,却是惊为天人。

  这样的一道剑,他拦不下来,因为拦下这一条涛涛大河,他必然会尸骨无存。

  “阿弥陀佛!”

  石台上讲经首座,神色从容的望向了,径直朝着石台而来的大河,说道:“宝树,这不是柳白的纵剑万里,这是大先生之无距。”

  “很多人想要让柳白的这一剑,落入佛宗,那么这一道奔流不息的大河,自然只能落入佛宗之内。”

  从陈某不知所踪的那一刻起,这人世间的一切事情,似乎在无声期间已经发生了改变。

  今后佛宗悬空寺,或许不再是道门知守观的盟友,神殿联军被书院、唐帝国的铁骑,阻挡在了青峡之外。

  月轮国的僧兵,在被唐国镇南军击溃之后,哪怕是有七念等众多佛宗修行者想助,也依旧改变不了,烂泥扶不上墙的月轮国僧兵。

  如今知守观的陈某,更是深入荒原不知所踪,追杀那冥王之女,可冥王又在何方呢?

  夫子登天而去,难道是在与冥王交战吗?

  ‘月现,夜至!’又是何意呢?

  随着讲经首座的一声叹息过后,那道自青天之上而落的涛涛大河,已然落了下来,涛涛的水声,萦绕在悬空众僧人的耳畔。

  “般若若波罗蜜多时.”

  诵读佛经的声音,自那天坑崖壁上的佛殿内响了起来,这事了来自佛宗的阵,以梵音诵读佛经以启阵,后而护住这偌大的悬空寺。

  讲经首座行走在天坑的边缘,满是慈悲的看着,那不知道蔓延到了何处的天坑。

  世人愚昧,唯有我佛,方能拯救这愚昧的人世间!

  佛宗之无量,已属于世外的巅峰,那一条于悬空山门阵法奔涌的涛涛大河,迎头撞向了讲经首座。

  讲经首座一如往常般的朝前方行走着,来自圣柳白的这一道大河剑意,汹涌东流。

  讲经首座却犹如一道海中山岳一般,阻大河之锋芒,止大江之潮头,不外乎如是也。

  讲经首座言道:“这一道大河剑意果真不错,柳白虽不过五境,却也能杀了那些,刚入五境的修行者。”

  人世间的修行者,若是能够侥幸入了五境,亦只能是书院之无距,一念自心头而起,便可横跨万里之遥远,方为无距之境界。

  然这样的无距境界,却难以躲过像柳白这等修行者多久剑,人世间只知道,剑圣柳白的纵剑千里,不如有一剑在手,可谁曾想过,若非柳白在纵剑万里上,已经修行到了巅峰之究竟,又怎会去修那身前三尺呢?

  臂展一尺,剑长三尺,身前四尺之内,便是柳白的世界,这样的剑术剑法,已然技乎于道。

  涛涛大河中,讲经首座行走于其中,面对着足以抹杀知命巅峰境界的剑意,讲经首座却能,衣裳不破,发丝不断!

  佛宗之无量,一览无余!

  宝树满是震惊的看着,行走在柳白大河剑意中

  的讲经首座,原来这边是无量之境界。

  以前只是听闻,今日终于得见,也不知道他何日,才能修行到如此的境界。

  然而这一条因大先生李慢慢无距之神通而来的大河剑意,在冲刷了小半个时辰后,终于消散于无形之中。

  讲经首座怅然道:“无距之剑,终究是无根之浮萍,待到剑意消散,这一条大河自然是消散于无形。”

  “若是柳白亲自持剑而来,我奈何不得柳白,柳白自然也奈何不得我。”

  于不可知之地而言,破五境的风险,并没有人世间所想象的那般危险,至少不会被某些存在给吃掉。

  佛宗之无量,居于大地之上,混浊气而立,无边亦无量,便有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天上的存在,站得很高很远,自然不会关注整片大地,书院的无距,心念一起便是瞬息万里,可以逃避被某些存在吞噬掉!

  只是他是在不知晓,为何道门有诸多破五境的修行者,却无一人被吃掉?

  这是最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或许真相就在眼前,冥王究竟是何许人也,等见到了那位冥王的女儿,自然一切明了。

  “宝树,尔持盂兰铃,开启山门大阵,无论是哪一位修行来访悬空,皆不了开阵,我欲往人世间而去,去看一看那位冥王的女儿。”

  夫子走了,大先生也被人拖住了,二先生被阻隔在青峡,那么唐国再无人能够挡住他的脚步。

  宝树躬身行礼,而后问道:“师伯,山门大阵,于悬空损耗颇多,如今举世伐唐,莫非师伯担心,有人前来偷袭悬空不成?”

  悬空立于极西之地,本就人烟罕至,莫非还有人,敢于趁着举世伐唐时,来悬空找不自在不成吗?

  讲经首座默然道:“无论是否有人前来,偷袭悬空,也应开启山门大阵,你掌戒律堂,某些事情切莫再发生了,否则你便回月轮去吧!”

  而后讲经首座,乘上了那由一百零八位僧人抬着的佛辇,向着人世间而去。

  世外的佛,将步履人世间的红尘中。

  “宝树,惶恐!”

  那被悬空寺讲经首座一言道破了小心思的宝树,看着远去佛辇,久久不敢抬头相望。

  在那残阳如血的黄昏中,一道清脆悠扬的铃声,响彻了整个悬空寺。

  天坑崖壁上那雕刻的佛像,散发出了金黄色的佛光,与那吐血的残阳,交相呼应着!

  佛宗山门大阵,逐渐在天坑顶部合拢,而悬空寺这座山门大阵的一切力量源泉,皆是来自于那天坑底下下,数以千万的昊天子民,虔诚的诵经声。

  当年佛祖堪为天人,创造了这样一个,以信仰之力为源泉的山门大阵,那天坑崖壁上的佛像,日夜吸收着数千万人的信仰,早已通了灵,有了七分佛陀像。

  而那天坑底部数千万昊天子民,随着数千年的生息繁衍,只知道天坑,便是人世

  间,人世间就是这数千万昊天子民的人世间,没有人知晓在天坑之外,究竟是怎样的世界。

  在某些传闻中,天坑之外的世界,满是战乱与灾祸,而他们则是被佛祖庇护的人。

  贫穷到了没有衣服穿,一日只有一餐,但他们深感幸福,因为他们是佛的子民。

  夜深人静,那满天的佛光,依旧照耀着整个天坑,对于天坑底部的人们而言,这就是来自佛祖的神迹象。

  ——

  天坑以东,七百里外。

  道门天下行走叶苏,奉师命来此,满天的风沙中,叶苏看着那年轻的僧人,停下来脚步驻足观望着。

  那是一个年轻的僧人,穿着佛宗最低等的灰衣僧袍,见状叶苏的脸上,不由得多了几分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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