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夜:吾为当世仙 第142节
佛祖曾言世人平等,可佛宗之内却有着三六九等的划分,实在是可笑至极!
那年轻的僧人,也是停下来脚步,年轻僧人的背后,背着一块石板,石板之上,有一颗树。
待到那僧人走进些后,叶苏才看清楚,那根本就不是一方石板,而是一方棋盘,一方他在烂柯见过的棋盘,佛祖的棋盘。
那月,烂柯起了风雨,于是烂柯不存,长出来一颗菩提树的佛祖棋盘,亦是不知所踪。
只是,为何这位僧人,寻到了呢?
叶苏看着那正欲擦肩而过的僧人,言道:“僧人,欲往何处去?”
那年轻小僧蓦然道:“欲往悬空去?去悬空毁佛,杀佛、尽灭佛宗!”
叶苏平静的说道:“小僧人,好大的杀气,悬空寺与知守同名,同为世外的不可知之地,又有山门阵法庇护,小僧如何,闯得进去。”
虽说在极西荒原深处,见到这样一位奇怪的年轻小僧,让人感到十分疑惑,可是这小僧的口气未免太大了些。
观这小僧的修为境界,亦不过是知命巅峰,口气实在是大了些,哪怕是书院大先生,疑惑书院二先生,面对身为不可知之地的佛宗悬空一脉,口中亦不敢,吐出如此狂妄之言。
那背着棋盘的小僧,凄惨一笑,说道:“佛宗悬空的山门大阵,何需要闯进去,阵就在那里,走进去就是了。”
叶苏呵呵一笑,双手插在衣袖中,说道:“佛宗的山门大阵,以整个天坑为基,又以不知积攒了多少年的虔诚信仰为源泉,就算是观主,在短时间内亦无法,破开佛宗悬空寺的山门阵法。”
况且有讲经首座在,自无人能够破开,更何况一年轻小僧,即使是他此去极西荒原,亦不过是看看时机。
道门真修,为人世间所篆刻的那一副画卷,的确是比,现在的人世间要好得多。
明月照亮了,风沙下的道路,那年轻小僧,平淡的说道:“那里有我的铃铛,那座阵本就是我所建立,众生皆苦不假,可不改如此而苦。”
“阵,拦不住我!”
“我就是佛祖啊!”
年轻僧人像是在诉说着一段寻常的话语,可这样的话语,在叶苏听来,却是非比寻常。
他听到了什么,一位年轻的僧人,居然在他面前说他是佛祖,可是既然夫子都能够登天与昊天相抗衡,道门真修亦能炼制封神榜,敕封众神!
那一年轻的僧人,是佛宗最初的祖师佛祖,又有什么稀奇的呢?
叶苏微微点头,道:“吾,与你同行,前去灭佛!”
月光下!
一道一僧的组合,怀揣这灭佛的理念,踏上了征程!
而在数百里之外,一百零八位僧人,抬着沉重的佛辇,行走在满是沙砾的大地上。
第193章 人世间之战,天书明字卷,终落丹炉
内!
人世间!
随着极西之地,那佛宗悬空寺讲经首座,步履红尘之后,唐帝国镇南军,且战且退暂时性的放弃了唐国境内的数个郡县。
实施了帝国有史以来,最为严酷的坚壁清野,没有给月轮的僧兵,留下丝毫可供补给的存在,就连那村前村后的水井中。
也是被丢入了,刚刚宰杀的牲畜尸体,虽然已经近了冬日,可泡在井水中的尸体,还是迅速的腐朽,散发出了一阵阵扑鼻而来的恶臭。
这样的恶臭,别说是从井中挑水喝了,即使是凑到井边,月轮国的僧兵,连昨夜吃的东西,都通通的吐了出来。
而悬空寺前来助战的僧人,则是滴水不进,滴米不食,这倒是让月轮国的僧兵,看得一愣又一愣。
虽说大家口中喊得都是相信佛祖,相信西方极乐世界,可是不吃不喝,这样的虔诚是否有着过分了。
要知道即使是月轮国,世世代代修行佛法的贵族老爷,在礼佛的时候,也不曾这般忍饥挨饿。
而月轮国的僧兵,信佛无非就是为了一日三餐,月轮国的僧兵,根本不在乎,头顶是佛祖的西方极乐世界,还是神殿的昊天神国!
所以对于跟强大的唐国铁骑交战,本身就让月轮国的僧兵们,感到十分的畏惧,更别说现在,还要继续深入。
这些自悬空寺而来的修行者,倒是不用担心,浪费粮草什么,可是十余万的僧兵,人吃马嚼的一个月下来,不知道要消耗多少粮饷。
而且今年的佛税还没有缴纳,一旦缴纳了佛税,那么他们今年,铁定要去喝西北风了。
夜深人静时分,月轮国的僧兵,也是不甘寂寞的偷偷开溜,但对于这些开溜的僧兵,自悬空而来的僧人,直接赏赐了逃跑的那些僧兵,一个夷灭三族。
从整体的态势上来看,是神殿同佛宗的联军,在这一场举世伐唐上,占据了上风,但是这一场举世伐唐的胜负,从来都不在于人世间。
这一场举世伐唐的胜负,从来都在人世间之外的地方。
人世间的战斗,仍旧是如火如荼,可人世间之外的战斗,却是有些偃旗息鼓了。
讲经首座感知着,从营地掠过的两道身影,神情凝重的说道:“大先生?无距之战,看来道门的真修,终究还是亲自出手了。”
人世间、人世外,对于这位道门真修的来历,知之甚少。
尤其是在修为境界上,这位道们真修,最开始在荒原上,救了唐国的四公主李渔时,展露出来的修为,也不过是在洞玄巅峰。
而后那位道门真修,在长安城内,制造了很多乱子,他站在天坑上的崖壁上,那里的位置很高,站得高自然能够看得远,所以他那个时候,很清楚的知道。
长安城中的某些事情,比如从来都没有什么火流
星,有的只是一柄,从天而降的剑!
世人愚昧,就是那样的一柄剑,却让唐国长安的百姓,惶惶不可终日!——
明月当空照,繁星漫天飞!
陈玄的身影,自那湛蓝青天下,飘忽而至,在南海的岸边,拦住了那位,穿着一身破旧棉袄的中年书生。
皎洁的月光,照耀着大地!
陈玄抬头看向了,那一轮明月,心中不胜感慨,自从这一轮明月出现之后。
这方天地的变化越发的大了,南海的波涛,俨然已经有了潮汐!
潮起潮又落。
本就是应有的事情,但是在此方天地之内,却是久久不曾见过,此间不见月,亦不是潮起潮落。
或者说人世间那些江河的潮头汹涌,如何比得过,那汹涌而来的钱塘潮水呢?
陈玄悬在空中,手持八面汉剑,平静的目光中,看不出丝毫的喜怒哀乐,他说道:“明月当空,大先生走的这么着急,难道就不累吗?”
“不如,就此停下来,将天书明字卷交出来,也好过带着一本,早已腐朽的天书,在这人世间跑来跑去。”
“天地虽旧,其命维新,而不是断绝了,后来人的修行之路。”
“修行后而求道,本是大道馈赠,书院当不得,天下仙!”
“吾修三宝,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
“大先生修行仁恕之道,君子可欺以其方,难罔以非其道。”
“我不愿,欺之!”
“天书,为知守所有,大先生何须,强而持之,反遭不祥,为天地所弃!”
天、地、人,此为三才者,天地的意愿,并非是天上的那一轮明月,或是神国中的那位神,可以影响的存在。
天地运转,不受他人干涉,只是他所作所为,有利于天地,故得天地垂青。
而李慢慢,将不利于天地,故被天地所摒弃!
李慢慢从腰间,拿出了那一本泛黄的书卷,正是道门知守观,失落了千年之久的天书明字卷,李慢慢神色如常道:“天书明字卷上的预言,或是佛祖的批注,我亦看过。”
“这就是一卷寻常的天书,可我还是不甚明了,为何陈道友,非要这一卷明字卷天书不可呢?”
“我不是君陌,我不会打架,可陈道友,若是想要从我的手中,抢走这一卷明字卷天书,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虽然只有无距境界,可是他在无距境界,走得十分的稳健,正是因为当年,他修行的速度太快了些,所以老师才会给他取名叫‘慢慢!’
正是希望,他在修行的道路上,能够走得稍微慢一点,可是他还是让老师失望了。
将天书明字卷,重新放回腰间之后,李慢慢拿出了,夫子的拿一根小木棍,目光中满是无惧之意。
陈玄淡然一笑,平静的说道:“天书有七卷,日、落、沙、明、天、倒、开,现在丢失了一卷,自然不再那么
的完美。”
“七,一个极好的数字,道生于一,始于三,兴于五,盛于七,极于九!”
“故,我的师门,虽有九种玄妙景象,也不过才叫做,‘八景宫!’”
“七卷天书,虽然在这一方面上,逊色了不少,可对于这一方天地而言,仍旧很是重要,大先生你在与天地为敌!”
风暴海深处那座火山处的八卦炉下的炉火,越发的旺盛了,那么天书明字卷,自然不能再在外面待着了。
陈玄持剑而去,以庄子说剑篇之道剑为杀伐,以道门无上之大神通,法天象地引动天地之意。
此时此刻的陈玄,宛若一尊真仙人一般,气机愈发的盛大了。
天地亦是能够感知到,三才之道稳固、黄天监察的好处,所以那冥冥之中存在的天地之意,也是为陈玄,增添了不少气象。
李慢慢看着犹如山渊一般,站在自己面前的陈玄,也不多说什么废话,直接打算以无距神通,离开这南海之滨。
可往日里能够清晰感知到的天地元气夹层,此刻却是了无踪影,既然无法感知得到天地元气的夹层。
那么即使是做到了一念而起,也无法做到,瞬息万里之遥了。
李慢慢驻足而停,赞叹道:“困无距之手段,陈道友好神通。”
“恐怕陈道友,如今之境界,距离道门知守观祖师,也是不远矣!”
“只是为何,陈道友要选择,助纣为虐呢?”
在很久以前,人世间流传着一个故事,那个故事里面,就有一位叫做纣王的王,残暴而不仁。
陈玄大笑,后而言道:“助纣为虐?”
“我本一道人,何来助纣为虐呢?况且纣,是否残暴,仍是一件有待定论的事情,若是有机会,能见到纣王,我定会相问。”
“夫子登天离去,化作了一轮明月,那桑桑究竟是何须神也,相信大先生,也是有所了解,若是大先生,还想人世间,有一个说得过去的未来,那么还请将明字卷天书还我!”
在原本的故事中,破局的办法唯有一个,那就是开天劈地,只是那样的做法,让很多人,带着天地所演化的元气,毫不留情的离开了此间!
这便是盗天地之灵机,以肥己身!
应是悟天地之灵机,携天地升华,方为应该之道,当修行者带着天地元气离去,没有了那一层天幕的阻隔。
天地间的元气,将会慢慢的消散,那样的结果,对于书院而言,确实是比较不错。
书院,当行以,教化天下之责!
可书院的众人,显然已经忘记了,书院之所以能让,观主漂泊在南海的波涛上,不敢踏足于陆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