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东京，夜晚兼职魔女 第58节

　　她明明是话题的中心，现在却跟个局外人一样。

　　“听好了喵！菜鸟。”凯瑟琳愤愤道，“魔女的茶会就是由十二君主们主持的仲裁会议。”

　　“时钟会管理区域内的任何魔女，每年都有一次申请仲裁的机会，代价就是付出两块极其珍贵的魔晶石。”

　　凯瑟琳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赤夜雪，又继续说道：

　　“申请仲裁的魔女可以向君主们提出任何请求，只要有半数君主表决同意，那么该请求就会得到时钟会上下无条件地支持。”

　　“任何请求？”森川光质疑道，“就算是屠杀无辜人类的请求？”

　　“对，君主们的意志就是时钟会的意志喵！”凯瑟琳挺了挺身子，像是在表达自己的忠心。

　　她的语气没有任何的犹豫，脸上也毫无怜悯的神情。

　　无辜的人类也好，虫子也罢。

　　在凯瑟琳的眼中没有任何的区别。

　　因为，主不在乎。

　　“不过赤夜大人，您真的要为她申请魔女的茶会喵？”

　　凯瑟琳心疼地看着袋子里的魔晶石，嘟囔道：“这些可是海啸级灾兽的魔晶石，即便对您，也是颇有益处的宝贝喵。”

　　森川光踮脚望了过去。

　　袋子里面装有两块魔晶石，其中一块是先前冥鸣扔给她的魔晶石。

　　至于另一块，应该是赤夜雪额外替她准备的。

　　只见凯瑟琳小心地拿起冥鸣给的魔晶石，肉痛道：“特别是这块芬里尔的魔晶石，如果给咱的话，绝对能将真解提高一个档次喵。”

　　说罢，她竟然依依不舍地舔了两口。

　　芬里尔，是北欧神话中的巨狼，传说它在诸神黄昏一战中，吞噬并杀死了众神之王奥丁。

　　在一众海啸级灾兽中，芬里尔不算是最擅长魔法的灾兽。

　　但是如果单单比较力量和肉身强度，芬里尔绝对能称得上数一数二的强者。

　　而它被讨伐后掉落的魔晶石，对于觉醒出动物系宁芙的魔女们而言，是不可多得的至宝。

　　要知道，对于动物系宁芙而言，最难缠的不是肉搏战，而是远距离的魔法战。

　　芬里尔的魔晶石不仅能提高魔女真解后的肉身强度，更能赋予宁芙『吞噬』的部分权能，使其更从容地面对魔法攻击。

　　“还有这块魔晶石，不是赤夜大人您亲手剿灭特异点获得的喵？为一个新人魔女真的值得喵？”

　　凯瑟琳叹了口气，视线在两颗魔晶石间来回打转，似乎是为暴殄天物而感到惋惜。

　　森川光闻言也是一愣。

　　难道说，赤夜雪昨天是为了她，才专程去讨伐海啸级灾兽的吗？

　　虽然赤夜雪嘴上说得简单，但那毕竟是一只海啸级灾兽，谁也不敢保证能全身而退。

　　这颗魔晶石的份量太重了。

　　森川光感觉自己有些承受不起。

　　“要不算了，反正我本来也不怎么想进入时钟会。”森川光戳了戳赤夜雪的手腕，打退堂鼓道。

　　这倒不是假话。

　　进入时钟会，听起来确实威风堂堂的。

　　但想也知道，加入这样一个古老的魔女组织，必然需要承担巨大的责任。

　　俗话说得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她这样一个半吊子魔女，靠走后门的方式进入时钟会，最后吃苦头的也只会是她自己。

　　赤夜雪回眸望了一眼森川光，“我的乖宝宝，加入时钟会是我的决定，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今天我说的废话已经够多了，凯瑟琳，这是最后一次。”

　　赤夜雪散发出冰冷的气息，用平静却又让人胆寒的声音说道：“你最好记住，她不是什么新人魔女。”

　　“她，是我赤夜雪的传承者，是整个东京最高贵的存在。即便是你，在她面前也只有臣服的份。”

　　“懂了吗？”赤夜雪轻声道。

　　赤夜雪并未收敛自己的魔力，凯瑟琳被那股强大的气场压迫到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知...知道了喵！”

　　凯瑟琳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咱，咱这就去为您，啊不，为这位传承者大人办理申请手续喵！”

　　她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尾巴也因为恐惧而蜷缩成一团。

　　要是早知道眼前这位灰发菜鸟魔女是赤夜雪的传承者，借她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耀武扬威啊。

　　不过凯瑟琳实在是想不明白。

　　这位传说中一向独来独往的赤夜大人，怎么会突然选择了传承者。

　　还是一位连宁芙都没觉醒的新手魔女。

　　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橘？

第75章 赤夜雪的代价

　　既然知道了森川光传承者的身份，凯瑟琳也不敢再有所怠慢。

　　只见她火急火燎地在柜台里面来回穿梭，忙着准备各种复杂的手续。

　　“喵呜，这位传承者大人，您的尊名是？”凯瑟琳猫着身子，看起来十分乖巧。

　　森川光看了赤夜雪一眼，见后者没说话，这才缓缓开口道：“荧月，荧火的荧，皎月的月。”

　　“真是好听的名字喵~虽然不及赤夜大人的尊名，但也是极好喵！”凯瑟琳猫耳半折，努力讨好道。

　　你很难想象，几分钟前她还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我还是喜欢以前那个桀骜不驯的你。”森川光很想这么说。

　　而一旁的赤夜雪，在听到荧月这个名字时，黑袍下的眼眸短暂明亮片刻。

　　她饶有兴趣地在嘴里反复念叨着“荧月”两个字，嘴角微微扬起，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凯瑟琳忙得热火朝天，森川光则趁机向赤夜雪询问起了有关圣痕的事情。

　　森川光张开掌心，望向赤夜雪，“当初签订的那份契约是叫传承契约对吧？你为什么要骗我。”

　　赤夜雪随意地瞥了一眼圣痕，轻描淡写道：“我也没说那不叫传承契约啊？”

　　“再说了，就算我告诉你又怎样，你有选择签订契约的权力嘛？”

　　霸道至极，颇有种强迫爱的意味。

　　“为什么？”森川光问道。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选择我当传承者，对你而言，完全能找到更好的选择吧？”森川光凝视着赤夜雪的双眸。

　　根据夜夜的描述，传承契约对于传承者而言，可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

　　而她跟赤夜雪签订契约时，不仅对彼此了解甚少，甚至不久前彼此还针锋相对。

　　当然，这里有夸大的嫌疑，毕竟是赤夜雪单方面碾压她。

　　但最关键的是，魔女一生只能选取一位传承者，而赤夜雪没有任何理由挑选素不相识的她。

　　然而，面对森川光的追问，赤夜雪并未立即回答。

　　她举起酒杯，借着火光打量起了晶莹剔透的酒体，轻声道：“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理由。”

　　“对于我而言，传承不传承的根本不重要，这种方式能让我把你牢牢地拴在身边，这才是最重要的。”

　　赤夜雪晃了晃酒杯，“你听过Spirytus Rektyfikowany吗？”

　　“那是一款产自波兰的蒸馏伏特加，酒精度高达九十六度，被誉为世界上最纯粹最炽烈的酒，有人称它为生命之水。”

　　森川有些没头没脑，她不明白赤夜雪为什么要突然谈起这个。

　　赤夜雪微微一笑，用手指蘸了几滴杯中的酒，轻轻抹在了森川光的嘴边。

　　呲——！

　　森川光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瞬间感觉舌头发麻，一种极其熏脑的味道涌上喉咙。

　　“咳......咳咳......”她连续咳了好几声，在吧台上找到一壶水，咕嘟咕嘟灌了下去。

　　“呼——”森川光揉了揉眼睛，这才感觉好受许多。

　　望着森川光那副糗样，赤夜雪笑得前仰后合，一双圆润的小腿不安分地晃动着。

　　“那是什么酒，怎么这么辣！”森川光拿湿纸巾反复擦拭着嘴角，麻痹的感觉却不见消减。

　　虽然赤夜雪披着黑袍，但是森川光却看得见她愉悦的表情。

　　只见赤夜雪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轻声说道：“生命之水再兑上塔巴斯克辣椒酱，我更喜欢叫它血腥玛丽。”

　　血腥玛丽，那是一款美国经典鸡尾酒。

　　香辛料，调味品，任何你喜欢的元素都可以往里面加。

　　活泼，新鲜，刺激，没有特定的配方，这就是它最大的魅力。

　　刚才森川光只是尝了一两滴就已经呛到受不了了。

　　而赤夜雪手中的马天尼杯，足足有两百毫升的容量，她却能面无表情地将其一饮而尽。

　　“你，你不觉得呛人吗？”森川光瞠目结舌。

　　她的嘴唇都已经发白了，赤夜雪却跟个没事人一样，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杯柄。

　　“怎么了，很意外么。”

　　赤夜雪放下杯子，手指轻划森川光的嘴唇，瞬间使其恢复水润光滑的形态。

　　她解开黑袍，挑起耳边一抹深邃的蓝发，轻声道：“我没有味觉，尝不出来除了辣以外的任何味道。”

　　酒柜上的烛火将赤夜雪的影子打在墙上，形单影只，显得如此孤独又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