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之主 第879节
马五道:“那你可得加小心,这的淤泥很粘稠,粘上了就动不了了。”
“如果有云上的修为,应该能挣脱开吧?”
“挣脱不开,”孙沛英摇摇头,“被我粘在这里,他除非舍了一身皮,否则绝对挣脱不开!”
胶修孙沛英,黏团沟子的地头神,用一团浆糊把何家庆粘在了地上。
何家庆还中了花满春的欢火焚身之技,身体从内向外开始著火。
到了这步田地,何家庆似乎只剩下了等死的份,站在一旁的楚腰纤,必须想办法自救。
可她该怎么自救?
跪地上磕头?
就目前这个这个状况,她哪怕把头磕烂了,花满春也不可能饶了她。
直接逃命?
她跑的不算快,身上还带著花满春的技法,更何况她也不想把何家庆扔在这里不管。
她真的不想扔下何家庆,虽然她连自保都困难,但何家庆是为了救她才招惹了花满春,这份情谊她可没忘记。
楚腰纤双臂交叉,腰枝扭动,腰下桃儿轻摆,开始起舞。
她是舞修,花满春清楚她的道门,也清楚她的实力。
在新地地头神当中,楚腰纤名声很大,本事也确实不小。
但眼前这三位正地的地头神,她一个都挡不住,更别说以一敌三。
胶修孙沛英是个老妪,白了楚腰纤一眼:“这女人扭得真骚,我就看不惯这样的骚货,一会我把她那骚蹄子给粘上,不让她往外放味儿。”
“我看你是老了,不中用了,嫉妒人家,”念修任安田笑道,“你看人家跳的多好,我就愿意看这个!”
楚腰纤变换舞步,募然来到任安田近前,
任安田是念修,三个人中,数他的近身搏战的能力最差,楚腰纤也是抓住了这一点,想先和他拼一场。
可她刚要出手,脚下舞步突然错乱,一个翘超险些摔倒,等起身再看,任安田已经站在了远处。
“姑娘,你是不是看上老汉我了?”任安田抒了抒胡子,“咱们都没商量好价钱,你就往我身上凑?”
云上的舞修,脚步怎么可能乱了?
因为她中了任安田的技法,大量混乱的念头在脑海里蒙绕,导致最基本的舞步出了状况。
花满春不想再浪费时间,他在何家庆身上先加了一把火,等把何家庆彻底烧死后,他再把楚腰纤带回庄子,好好拾。
烈焰腾起,何家庆非常配合,瞬间化成飞灰消失不见。
这么快就烧光了?
花满春盯著残骸仔细看了看,没看到骨骼,也没看到五脏六腑,只看到飞灰不停往上涌。
欢火焚身,这股火从内向外烧出去,最理想的效果,还真是把体内的骨骼和脏腑烧得干干净净。
但何家庆是云上修者,真的能烧得这么干净?况且这灰的数量也太少了。
念修任安田对盗修最为了解,他急忙提醒道:“这好像是金蝉脱壳。”
孙沛英和花满春立刻加紧了戒备,他们还没发现何家庆的位置。
任安田十分沉著,他感知到了何家庆的念头:“不算远,这人就在附近,他这是要—”
任安田就要判断出何家庆的想法,楚腰纤的裙子从任安田的面前划过,任安田的思绪瞬间缓慢了下来。
在他的脑海里,有一股舒缓但又短暂的乐曲在不断的重复,每一次重复都让他的思绪陷入停滞,忘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甚至忘了此行的目的。
舞修技,缓歌慢舞。
这个技法的核心要领就是缓和慢,不仅能让敌人的身手变得缓慢,还能让思维变得缓慢,这一点可就难得了,这就使得舞修能和很多道门硬碰硬。
念修本就不擅长近战,这一慢下来,随时可能死在楚腰纤手上,花满春刚要上前支援,忽觉脊背一凉,赶紧躲闪。
饶是闪得快,背后还是被开了一道半尺长的口子。
何家庆还在附近,身形尚未显现,他出手偷袭了花满春。
花满春在周围五米的范围之内发动了技法,香汗薄衫。
技法的技法机理很简单,就是让对手兴奋,出汗,顺著汗味就能找到对方的位置。
可何家庆不上当,花满春在五米之内施展技法,何家庆就往远处躲。
花满春把技法施展到十米之外,何家庆立刻躲到更远处。
香汗薄衫之技还能释放到更大范围,可这对花满春而言消耗太大,花满春刚把技法收了,何家庆再次近身,出手偷袭。
这次稍微出了点动静,被胶修孙沛英用法宝看出了痕迹。
一团浆糊甩过去,何家庆险些被粘上,孙沛英接连甩出几片浆糊,在周围形成了一道阵法,只要何家庆靠近,孙沛英就有制服他的手段。
胶修是近战克星,何家庆拿孙沛英没有一点办法。
而孙沛英身经百战,叮嘱花满春道:“别管任安田那老东西,他自己有办法对付那个骚蹄子,一会等我把何家庆抓住,立刻把他弄死,省得夜长梦多。”
孙沛英的战术非常清晰,在念修技的作用下,楚腰纤的舞步错漏百出,已经很难对任安田构成威胁。
何家庆在孙沛英的逼迫之下,活动范围越来越小,眼看要中了花满春的技法。
而何家庆的每一次偷袭,都可能受到念修任安田的干扰,任安田和孙沛英的道门和战法相辅相成,让何家庆很难找到还手的机会。
局面极度不利之下,何家庆突然感到一阵心慌。
这是什么征兆?
老祖宗?
他在附近?
老祖宗醒了!
睡了整整八年的老祖宗,居然在这个时候醒了!
刚睡醒的老祖宗,在这遇到了何家庆,竟然主动打了招呼,足见他真的看得起这后生。
何家庆赶紧用意念做了回应:“老祖宗,快救我!”
“小庆子,听这动静,还真是你,这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开天窗让人抓了?
他们人多不多?”一个又尖又细的老者声音,来到了何家庆的耳畔。
“老祖宗,人不多,就两个,您抬抬手就能拾缀了他们。”
“我离你还远,这手也不能随便抬,我先看看这俩人,哎哟,这不是任念经和孙胶皮么?你怎么得罪了这对狗男女?这可不是你这个档次能够得著的人。”
任念经和孙胶皮是任安田和孙沛英的绰号,老祖宗对这两个人并不陌生。
“我是一时意外惹到了这两个狠人,老祖宗,您可得帮我一把。”
“你先等会,”这位老祖宗看了看何家庆的身手,“小兔崽子,不对呀,你这手段也不在地皮了,
这些日子你吃了什么好东西?这修为长得也太快了!”
八年了,老祖宗,这八年间出了多少事情,你是一概不知,看来你是刚刚睡醒。
何家庆道:“其中详情,以后再跟您细说,您先帮我把这两个人拾了。”
“你个兔崽子说话越来越猖狂,我凭什么要帮你?虽说我和你有一段师徒之缘,可你连我弟子都算不上,总不能因为我看得起你,就得听你吩咐吧?”
“我肯定不能让老祖宗白出力,老祖宗想要什么尽管说!”
“我想要你做我的弟子,你答应么?”
“这我答应不了!”何家庆拒绝了。
“小兔崽子,我愿意收你,是你的造化,你倒跟我矫情上了。“
这可不是因为何家庆矫情,要当这位老祖宗的弟子,他得付出很大的代价。
老祖宗又提了个条件:“你不愿当我的弟子,就另找个合适的人,来当我弟子吧。”
“这人我也找不著!”何家庆还是没答应,老祖宗对弟子有非常苛刻的要求,真正具备条件,能做他弟子的人,少之又少。
“小兔崽子,你什么都做不成,我凭什么帮你?我再说最后一件事,你要还是不能做,就自生自灭去吧,我可真就不管你了!’
“老祖宗请讲!”
“你给我做一枚戒指,开锁用的戒指,材质和工法我稍后告诉你,一个月内你得交货,耽搁了一天,我从你身上拿走一件东西,答应吗?”
何家庆答应了,做戒指是他最擅长的事情之一。
老祖宗又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出来打仗的事情你可别想,我现在还不想露面,至多能帮你偷点东西。”
何家庆早有打算:“老祖宗,您帮我从孙沛英身上偷点浆糊。”
老祖宗笑了:“这事儿还用我帮你?你自己偷不到吗?”
“不怕您笑话,我连怎么偷都不知道,我不敢碰她,一碰她就著了手段。”
“修为上去了,手段还不行,你还是欠历练,
你既然不敢动他,我帮你偷了浆糊你也不敢用,这么看来,我还得送你一件家伙,我也不往远处走,就地取材吧。”话音落地,何家庆手里多了一个葫芦。
这葫芦是院子里的葫芦上结的,这证明老祖宗就在这座院子里,可没人知道他在哪。
“小兔崽子,葫芦里都是浆糊,你看著用吧,戒指的事情你可别忘了。”
老祖宗走了,何家庆打赢打输,他并不是太关心。
何家庆身形时隐时现,与孙沛英和花满春来回缠斗,僵持片刻,何家庆一用葫芦,一团浆糊摔在了任安田的脚下。
任安田正专心对付楚腰纤,这一团浆糊把他粘在了地上,实在有些出乎意料。
“老太婆,你把浆糊洒我脚底下做什么?”任安田还以为是孙沛英失手了。
孙沛英也正纳闷,自己身上的浆糊突然少了一些,她怀疑是被何家庆偷走了,可又觉得何家庆不该有这么好的手段,
她正在破解任安田脚下的浆糊,何家庆和楚腰纤几乎同时攻向了花满春。
这一下,双方做的真是默契,花满春先是看到衣裙一闪,接著觉得手心一凉。
低头再看,手里羽扇不见了。
背后一疼,三根羽毛钻破了皮肉,正往后心扎根。
一连串的手段让花满春吃了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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