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肝成就的我,终为魔神 第22节
远哥、成哥,其实我觉得咱们的学习能力不输给他们,努力方面还要胜出,就是生在旧厂街,环境差点,没条件。”
悄然间,他就通过语言艺术,轻松把自己和李远、谢宇成划分到相同阵营,借此拉近关系。
“秦时,原来你也这么想!要是旧厂街不曾没落,咱们保准比泰安都市圈的尖子生强!”
果然,对都市圈抱有敌意的李远大为认可。
尤其“没条件”三个字,直接说到心坎。
让他一下子就把秦时看成同类,态度更加友善。
“嗐,远哥,谁让老天爷不公道!这年头,投胎才最看本事,我在新一中念书,平常没少受精英班的冷眼!”
秦时摇摇头叹气,给足李远情绪价值。
他很能理解绝大多数从小生长在旧城区的职工子弟,对泰安都市圈产生的复杂心理。
既带著敌意、不满和反感,却又不自觉透出一丝向往、憧憬和渴盼。
虽然不喜欢都市圈的公民,但同时希望成为获得都市圈定居权的一份子。
“精英?呸!自诩上等罢了!”
李远找到战友似的,拍著秦时肩膀:
“等你学成旧武的打法、练法,生命力肯定嘎嘎涨,狠狠打肿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富家子弟!”
谢宇成挠挠头,好像局外人。
他没理解远哥咋就跟秦同学勾肩搭背上了?
这难道就是旧纪元武术界所说的,不打不相识?
气氛烘托到这儿,秦时豪气开口:
“远哥,成哥,我今天领了两盒营养膏还没吃,大家一起分了。”
作为新人,将陌生环境打造成舒适区,最好的方式就是融入一个小团体。
尽管有句话叫“牛羊才成群结队,猛兽总是独行”。
可没被刻意排挤、针对、霸凌的情况下,跟周围同学打成一片,并不算啥坏事。
多个朋友多条路,总有用得到的那天。
这是秦时上辈子跑车送货总结出的人生经验。
“谢了,秦同学!我啥也没干,算沾远哥的光!”
“阿时,客气话就不多说了,往后遇到事儿,尽管找我!”
学生时代的同龄人关系,大多只有“看得惯”和“看不惯”这两种。
很显然,此刻的秦时,在李远那里已经从后者变成前者了。
落日余晖渐渐敛没,只剩下几点还未散尽的黯淡霞光。
各自套上汗味儿十足的短袖,再将训练室打扫干净,三人锁好房门,结伴离开。
老梁教课向来如此,把该学的内容告诉你,然后撒手不管。
能练成啥样,全凭自己的努力和坚持。
“这个点了,老梁肯定找地儿喝酒去了。”
看著空荡荡的安静走廊,李远嘀咕两句,转而招呼秦时:
“阿时,今天蹭了你的营养膏,让你晚上还得多吃一顿,怪不好意思的。
这样吧,我们带你去个地方!见识下更厉害的人!”
谢宇成斜斜挎著军绿包,笑呵呵道:
“远哥,你想清楚了?秦同学可是乖乖仔,新一中的好学生,别把人家带坏了。”
李远嘁了一声:
“瞎说啥,我又没带阿时去录像厅看黄色电影,我们用功学拳,学打法,为的不就是变强大,不受欺负吗!
认识北关街的泽哥,阿时以后遇到麻烦了,不怕没人帮忙!”
秦时听著两人的对话,眉毛微微挑起:
“远哥,成哥,你们说的北关街,是哪儿?”
李远扬起下巴:
“就兴顺路那个夜市,好多人摆地摊卖衣服。最近建了一个金碧辉煌的洗浴城……现在归泽哥罩著。”
听上去有点“铜锣湾陈浩南”的意思。
秦时没拒绝,李远和谢宇成平日表现的样子,不像是辍学后,奔著郊外矿区苦力工作去的。
他们偶尔谈话交流,总是提及“泽哥”、“拳手”这些信息。
让人有些好奇。
“那我跟著长长见识。”
秦时笑得温良。
“走吧。”
……
……
等三个少年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楼梯口,跛脚的老梁才从一旁闪出。
下午的实战训练都落在他眼里,目光往下探,随著秦时缓缓移动。
“如果说,这小子的练法是出众。那么,打法简直是天才级别!”
老梁轻舔著干裂嘴皮,夹著香烟的手指微微颤抖,脸上不由自主流露一抹狂热。
如果秦时看见这一幕,大概会想起上辈子在缅北开车跑货,常见的某种人——将全部身家梭哈,拿去买原石的赌徒!
“运气来了,我的运气……终于来了!他果真是天生的旧武好苗子!”
第18章 北关街,泽老大
泰安都市圈那句“东穷西贵,南富北乱”流传度很广。
里面的“东穷”,指的就是位于当阳东郊的旧厂街。
随著产业迁移,工厂接连倒闭,这片好似被遗忘的老城区,像失血过多的衰朽病人,艰难地喘息著,勉强地苟活住。
但正如生长在岩层缝隙间的杂草,越是困苦的环境,越能激发顽强的生命力。
旧厂街并未因此变得荒凉冷寂,反而沉淀出更为浓厚的烟火气。
晚上七点过十分,街头巷尾渐渐热闹。
趿著凉鞋,摇著蒲扇的大爷大妈四处闲逛,卖炸串麻辣的个体户推著小车出摊,大喇叭里不断重复著“钵钵鸡~啊钵啊钵钵鸡~一元一串的钵钵鸡”的魔性声音!
“阿时,请你吃个烤鸡架!这家味道最好了,以前天天缠著我妈买!”
李远停在架著铁丝网,底下铺著炭块的推车面前。
七八个鸡架来回翻面,烤得微焦金黄,香气喷喷馋得人流口水。
“谢了,远哥。我正好饿了,好久没来北关街,都快忘了烤鸡架啥味儿!”
秦时并未客气,直接对老板说:
“来个麻辣的,不喷醋,多撒点孜然。”
李远这人乍一看挺冷淡的,不好相处,只有等关系近了,才会发现性子颇为爽快。
有点像秦时上辈子接触过的江湖儿女,信奉老电影里“义字当头”的处事原则。
“远哥,我也想吃鸡……“
谢宇成笑嘻嘻凑近。
“一边去!大半盒营养膏塞进肚子,还能啃得动鸡架,什么饭桶!”
李远嘴上骂骂咧咧,却给老板付了三份钱。
谢宇成得寸进尺,故意说道:
“这时候,要再来一瓶宏宝汽水就更舒坦了。”
李远摸出几张零钞:
“别念了,自己跑腿去买!中了奖,记得把瓶盖给我,别偷藏啊!”
谢宇成满脸无辜:
“冤枉啊,远哥,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不当人的事儿!”
没多久,秦时分到一瓶橙汁味儿的宏宝汽水,咬住吸管长饮一口,透心凉般的冰爽直冲大脑,再啃著手里滚烫的烤鸡架,当真绝配!
“我妈过去在屠宰场上班,隔三差五给我和妹妹带冷冻鸡架回来炸。”
谢宇成嘴角挂著笑,乐滋滋说著:
“后边厂子不景气,下岗给人扫楼搞卫生洗衣服,就很难再吃到了。”
李远呵呵冷笑:
“我爸在钢铁厂干那阵儿,每个月都是生产标兵!厂里发福利,苹果、带鱼成箱往家里拿,过年还有香皂、毛巾、大挂历……结果新星大开发一结束,全迁移到泰安新城,弄大型都市圈,没人记得当阳!”
秦时站旁边听得颇有感触,那会儿当阳东郊搞大生产如火如荼,工人成群结队,每到放工乌央一团。
厂房机器二十四小时开动不带停,每个角落都贴有“紧抓生产不放松,有条不紊推进度”、“质量第一,精益求精”、“冲刺拼搏,增产增效”之类的横幅标语。
像鸡架之所以当选旧厂街平民美食第一,就是因为当年衡州最大的养鸡场、屠宰场开设在这儿。
工人和机器把鸡肉和其余部分拆分打包,送往都市圈。
余下的鸡架特别廉价,炸过后味道特别好,便被作为下酒菜流行开来。
“那段既热火又辉煌的难忘岁月,现在也只有在排挡饭馆的酒桌上,才能从上一代人口中听见了。”
秦时在心里感慨,跟上前面聊天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