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肝成就的我,终为魔神 第23节
踩著深沉的夜色,步入最为热闹的北关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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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阳老城区的规划建设很复杂。
各种厂房、筒子楼、家属区密密麻麻,导致巷子逼仄、过道狭窄,形成弯弯绕绕蛛网也似的布局。
一般旧厂街老人习惯将南北叫“街”,东西叫“路”。
北关街比较特殊,它原名兴顺路,正好介于南北东西的交汇地段,中间由一条人行天桥分隔开。
由于人流巨大,开设了极多商铺店面,凭借时髦的衣服、最新款的电子产品、各色娱乐场所,吸引著旧厂街爱玩的男男女女扎堆涌入。
秦时叼著吸管,晃了晃空瓶,轻声打听:
“你们怎么认识泽哥的?”
身为保工街人尽皆知的三好学生,他自然没空在大晚上闲逛夜市。
初到北关街,周遭一切都显得很陌生。
秦时大概扫视几眼,来来往往的熙攘人群里,很多穿著水手海魂衫,斜挎著绿色小包的年轻人。
他们三两扎堆,或靠著马路牙子叼烟喝酒,或站在歌厅夜总会门口逢人就给塞小卡片。
还没上学的那会儿,爸妈总让自己离这些人远一点。
后来秦时听街坊闲聊,才知道这种叫“菜刀队”,属于混迹街面的地痞混混。
那些军绿挎包里往往都塞著砖头或者菜刀,遇上事儿方便打架抄家伙。
相比起家属区那块儿大排档、小卖部连成片,大爷大妈听收音机乘凉的烟火气。
这里散发著类似酒精饮料的迷醉感,宛若灯红酒绿都市圈的另一种下沉样子。
“怎么认识泽哥的?当然是因为跟人打架。”
李远没有隐瞒,慢悠悠道:
“我和阿成刚上高中,暑假跑到北关街找兼职,有个劳务头子欺负我俩年纪小,介绍去歌厅当服务生端盘子,说好工资日结,每天五十,推销出酒水再加提成。
结果劳务头子不止抽走我和阿成每人二十,还扣我俩的酒水提成,我没忍住气,就用酒瓶给他脑袋来了一下。”
谢宇成接上话头,面露苦笑:
“做劳务的,带人到处接活,属于老油子了。远哥一动手,我就知道坏事了,拉著他就跑,但没跑掉,让门口混混堵了回来,然后被拖进包房打得跟两条死狗一样。
那个老登让我和远哥赔一万块的医药费,如果拿不出来,就各废我俩一只手。”
李远耸耸肩:
“后来是泽哥出面,他得知我俩在九中读书,就让我和阿成去他罩的场子打工,之前在芭娜娜歌厅,最近换成红霞宾馆旁边的午夜皇宫了。”
秦时把汽水瓶丢进垃圾桶:
“泽哥人还挺仗义。”
李远点点头:
“泽哥以前也在九中念过一年,后来家里困难,跟亲戚跑船,好像是那种挖沙的大船,一晚上能赚好十几万!现在帮大老板看场!
泽哥很照顾手下小弟,大家都愿意跟他干活,不然咋说‘北关街以西,泽老大第一’呢。”
原来真是“铜锣湾陈浩南”。
秦时笑了笑,不晓得那位泽哥,是否也有一头飘逸长发和一帮玩打火机的兄弟。
“到了,阿时,前边就是午夜皇宫,北关街最金碧辉煌的夜总会,我听说好多都市圈的有钱人,都会偷偷摸摸跑过来玩。”
李远一马当先,带著谢宇成和秦时,拐进旁边堆放各种黑色垃圾袋的阴暗巷子,抬手敲开紧锁的铁门。
第19章 义拳社,格斗士
厚实的铁门哐当作响,通气用的金属长格被拨开。
“阿远,今天来的挺早。”
看到不是生面孔,那双眼睛里的警惕散去。
伴随门栓拉动的声音,门后露出一条彪形壮汉。
光头佬,脖子带刺青,穿短袖牛仔外套和铆钉皮裤。
整体十分贴合黑帮分子的刻板形象,前提是没听见他那温柔的声音。
什么熊系猛男!
秦时惊了一下,心想大哥你生得如此魁梧,宛若棕熊成精。
结果开口像哈基米卖萌,未免也太反差了。
李远笑著说:
“于哥讲,今晚要办个秀,场面弄得很大,让我和阿成上点心,别迟到了。”
光头佬抓抓脑袋,表现出完全不符外貌的人畜无害,憨憨道:
“是哦。于哥都准备好久喽,专门从都市圈请来灯光师、主持人、举牌小姐。那阿远你快点进去,等下于哥没看见你人,又要开骂了。”
橄榄球守门员似的健硕身板侧著让开,李远和谢宇成鱼贯而入。
“诶,阿远,你怎么带别人走后门?”
发现有个很陌生的清秀少年,光头佬赶忙拦住,为难摇摇头:
“他不是午夜皇宫的吧,不合规矩哦。”
李远回过头:
“他是我同学。午夜皇宫最近招人很多,泽哥上回请咱们喝酒,还让我和阿成问问身边朋友,有信得过的好兄弟,可以推荐到这儿干活。
阿时他同我一起学拳,人也聪明,泽哥肯定喜欢!”
李远给出的理由很充分,光头佬又瞧了下秦时,长相文弱秀气,像个乖乖仔。
如果戴副眼镜,跟都市圈富人家出来的好学生差不多。
“这样啊,那行吧,你记得给他弄一套工服,不然太扎眼了。”
“远哥做事你放心!改天请你下馆子啊,阿花姐!”
谢宇成双手合十,笑嘻嘻地感谢光头佬通融放行。
“为啥叫人花姐?”
走过并不宽敞,仅容两人并排的过道,拐进午夜皇宫员工的更衣室,秦时小声问道。
“光头哥本名牛爱华,平常喜欢养些花花草草,喂喂小猫啥的,跟著泽哥比较久的老人就取笑他像个女人,喊他花姐。
他自己也不抵触这个外号,久而久之都这么叫了。”
谢宇成换上白衬衫黑马甲,长裤皮鞋,再扎个红领结。
瞬间就从子弟九中的高三学生,变成夜总会服务生了。
“你个子比较高,穿这套吧。阿时,你别觉得这是啥不好的地方,咱们就端端果盘,送送酒水,一晚能赚小一百块,运气好碰到豪爽的客人,小费都给几百。”
李远从上锁铁皮柜里取出一套工服,拿在手里没直接递过去:
“泽哥人不错,混个脸熟,以后有空了,可以来这儿做事。
当然,你要不喜欢这种环境,也没事……”
秦时抬手接过工服,麻溜儿穿起:
“我正愁没活儿干呢!为了上老梁的补习班,把健身房的兼职都辞了,就剩个青少年宫的日结零工。
当服务生比做前台好啊,还能走动走动。客气的话就不讲了,等发薪那天,我请远哥、成哥去九中后门那个李记大排档搓一顿!他们家的炒菜特好吃!”
谢宇成憋笑:
“说啥呢,那家老板就是远哥他爹。”
秦时愣了一下:
“啊?”
见到秦时并未露出嫌弃或者疏远的表情,李远松了口气,心底的认可更添一分,笑呵呵道:
“我爸妈下岗后又换了几家小厂,但都没干长久,老板就跑了。
后来一想,活人总不能叫尿憋死,自己弄台三轮车起早贪黑卖盒饭。
攒了好几年的钱,终于换成门面,开始做街坊生意。
下次再去吃饭,说是我同学,让我弟多添点饭。”
……
……
“劲爆节目,刺激大秀,让你热血沸腾!”
“搏击俱乐部,一周后试营业!”
“拳拳到肉,回归野性……”
几张花里胡哨的海报张贴在过道,硕大的艺术字体环绕著穿著性感的举牌女郎,叫路过的客人不免多看两眼。
“这就是今晚的节目。泽哥招了很多拳手,打算筹办地下拳赛,吸引更多老板过来玩。”
李远和秦时站在角落,如同等待传唤的小喽啰。
午夜皇宫内里装潢很豪气,大厅空间巨大,挑高足足七八米。
通过蜿蜒的楼梯分割上下两层,列出一个个私密性质的单独包间。
不像是旧厂街应该有的地方。
秦时脑袋里蹦出这种念头。
“拳赛?有奖金么?”
他随口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