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流民开始武道通神 第79节
“孟施主,你确实是俊杰,只不过这些言语乱不得我半分心绪。请出手吧。”解开屏道。
“你跟他啰嗦什么?”白猿猛的起身,站在解开屏身旁,凝视孟渊,问:“是你杀了我的撼地金刚?”
孟渊不再多言,只提刀往前急奔,同时身周现出淡淡浮光异象。
“他是个好苗子啊!”白猿身周散出金光,身形好似大了数分。
“施主方才入道,竟敢来施展天机之法,著实不凡。”解开屏见气机已被锁定,他不慌不忙,身周散出金光,同时念起佛家真言。
一时之间,孟渊只觉万念入心,姜棠、聂青青、聂师、铁牛、乃至应三小姐都在眼前浮现,每个人都在呢喃著什么,却听不真切。
孟渊不管不顾,心神守一,待来到五丈外,便即跃起。
“蚍蜉撼……”解开屏微微摇头,待见孟渊一刀劈落,忽的心头巨震,好似万物皆空,他身上金光陡然大盛,随即后退一步,躲在白猿的巨大身躯后。
只见这一刀带动孟渊身周的异象,好似似划破虚空,斩出一片洞天。
洞天之中,万千浮光陡然少了凭托,随即尽数倾落如雨,好似自虚空中而出。
浮光有形而无质,无有轨迹一般,却沿著那气机锁定的二人洒落。
一时之间,整个洞窟之中无数色彩变幻,万千光芒闪动,诸人好似置身世外洞天。
张龟年目瞪口呆,他用过不少次浮光洞天,对浮光洞天的天机神通可谓知之甚深。
这浮光洞天其实就是玉液陡然化为万千流光飞针,若是遇到不抵事的,自然如同薄纸一般被撕破。但若是遇了白猿长老那种的,就是碰上了石头。
可张龟年看此间形状,哪里是丢出万千飞针,分明是丢出了无数个斧头!且源源不绝!
只见白猿身上金光大盛,虽挡住了一层又一层的浮光,但那浮光源源不绝,好似万千巨斧在硬凿高山一般。
很快,本就伤重的白猿一时间再难维持,身上金光暗淡。浮光转而探入其身躯,带出血雨如飞。
浮光万千,耀眼夺目,一丝丝掠过白猿躯体,而那白猿先是还能靠强悍躯体来挡,而后躯体便如纸张遇到利针一般,竟不能再挡半分。
那白猿身后的解开屏大骇,浮光虽被白猿耗去许多,他竟害怕的很,登时身上佛光强盛,转身就走。
“老张,他真的刚入七品?好似比你的浮光洞天要强上两倍不止。”杨怀义提著刀,竟有茫然之感。
“怕是有两三倍,他离得又近,威势更大。这还是初次用,有不少浮光流散,没用到正地方。否则,怕是还要更强。”张龟年皱著眉头,“这到底有多少玉液?老聂找了个种猪吗?”
眼见洞窟中浮光散去,各种色彩不见,只剩长明灯暗淡。
那白猿长老整个身子已成了筛子,轰然倒地。
解开屏站在洞窟最里的那狭小的石门口,他浑身是细小伤口,睁著独眼,独手按在胸前,怔怔看著孟渊。
孟渊此刻腰酸且腿软,只觉全身没了半分气力,丹田干涸如同遭了大旱的水田。
不过到底数番淬体,丹田凝练之极,并未有受损迹象。
孟渊单膝跪地,想用刀撑著,但那刀竟存存碎裂。
解开屏大口喘著气,孟渊也大口喘著气。
“谁给你开的丹田?七品就开?你绝对不是烧了玉液,是寿元换的?还是精气换的?”解开屏依著身后的潮湿石门,他伤虽重,可还能维持,只不可思议的看著孟渊。
解开屏想要再说,却觉自身气机又被锁定。
抬眼去看,只见那明月好似融入剑光之中,极速向自己奔腾而来。
解开屏咬牙,拍开身后石门,随即跳入,身影一闪,随后竟有汹涌大水涌入。
“走!”明月一手拎住孟渊后颈,其人却不停,且那剑光愈发耀眼,当即剑分水流,随即连人带剑,没入水中。
孟渊此刻虚弱之极,被拎小鸡一样的拎著,待回过神来,周身一凉,便知身处水下。
若是平时,孟渊凭著自身能耐,憋上许久气也没什么,可此时正是虚弱之时,还来不及调匀气息,一个恍惚,便呛了几口水。
孟渊立即屏住气息,却见明月剑光依旧强盛。
可此间深处水下,不知多深,明月力不能持久,剑光缓缓暗淡。
“丢下我!”孟渊去抓后颈的手,可竟没力气掰动。
白白灌了两口水,孟渊便觉自己被抛出,随即出了水。
孟渊四脚朝天,只见星河漫天,明月皎洁,旷野寂静,乃是身在大江之上。
而后孟渊调整身形,见身下有一小小篷船,便立即落在船头。
身著小舟,孟渊始知已脱了困境,却不见明月身影。
举目四顾,孟渊登时发现小舟旁飘著个人,分明就是明月。
孟渊虽力竭,却还是咬著牙,拽住明月的头发,连捞带抓,将她硬生生拖到船上。
“你……”孟渊见明月已然昏迷,可依旧皱眉不停,似在强忍痛楚。
拍了两下脸,见明月不应,孟渊便也不急了。
星河漫天,明月当空,无有一丝云彩。天上如此,江面如此。
小小篷船荡啊荡,远方传来钟声。
感谢大佬【风兮兮~】打赏的盟主!
我记得前文也没说过啥加更守则,但是盟主都来了,要是不加更,就太不对了。
明天万字三更!
第102章 小舟从此逝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微风荡动夜舟,孟渊瘫在船头。
举目四顾,只觉身在无边无际的苍茫之地。
孟渊虽还难受的很,但其实没啥大碍,不过是一时被榨干玉液,有些腰酸耳鸣罢了,算不得大事。
就好像一瞬间住了十天的馆子,虽疲累气虚,但胜在年轻,稍稍修养就好了。
略缓了口气,再来看明月姑娘。
方才孟渊是拽著明月的头发把她拖上船的。仓促之间,也没多注意体统。
此刻再看,只见她本就白皙的面庞更为苍白。头发湿乱,黏粘在脸上。衣衫已然湿透,手中的剑竟还未遗落,依旧紧紧握著。
江心之上,月光之下,明月蜷缩一团,好似一个孤苦无依的婴儿。
她湿透的衣衫黏在身上,也没显出什么轮廓。孟渊无有半分绮念,只探她额头。
有微微冰凉之感,不时微微颤。孟渊虽有心帮忙,可丹田干涸,著实有心无力。
若是换在别时,玉液稍动,便能热气蒸腾。或是经心肠两窍,生出火气。
至于抱著人家取暖的法子就算了,反正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孟渊没那心思。
去了外衫,披到明月身上,孟渊便又举头四顾。
江面广阔,映著星月,却不见张龟年等人的身影。
孟渊呼唤几声,见无人回应,便摸到船篷,到船尾搜检一圈,也无所获,连个船桨都没。
回到船头,孟渊盘膝坐在明月身旁,眼见身边天上皆明月,想起香菱说过能笑就不哭,便吟道:“老天赏咱一条船,晃晃悠悠癫啊癫。有手无桨我犯难,千万莫要浪翻船。”
胡乱吟了两句,孟渊伸手把明月脸上黏连的头发拂开,却见她愈发皱眉,似在嫌弃打油诗太煞风景。
孟渊也不敢乱吟了,只闭目静养。
没过一会儿,船身一晃,分明是船尾有人登船。
孟渊睁眼来看,隔著那小小船篷,便见一人独目独手,面上许多细微伤口,分明就是解开屏。
夜正深,解开屏一手扒在船尾,却还有笑,“孟施主诗才无双,小僧钦佩的很。”
自水下洞窟大战,到这会儿已过去半刻钟,此人竟还未逃走,却来登船换气,可见也是油尽灯枯的无奈之举。
孟渊按住明月的手,去取她手中的剑,可明月即便是昏迷之中,还是死死的不肯松手。
“我还以为你逃了。”孟渊道。
“浮光洞天算不得霸道,可施主有些霸道。我本就有伤,仓皇间真没了法子。”解开屏一手搭著船舷,胸口以下都在水中,他却还有笑,“再说了,这小舟本就是小僧备下的。”
“那我还得谢你?”孟渊仔细衡量双方实力,对方确实伤重,可己方的明月不能战,自己又浑身酸软,还真不一定谁能赢。
孟渊定下了干瞪眼的计策,反正拖下去就有援兵!
“自然需得谢我。”解开屏丝毫不为自己的处境担忧,反倒一直有笑,“施主分明无有再战之力,若非小僧提前备下小舟,岂非早已葬身鱼腹?又如何能有美人在侧,对江月吟诗的兴致?施主不必相谢,成人美事亦是小僧的一桩功德。”
他独眼中往外冒了些血,又道:“只盼施主让我稍稍喘息,一刻钟便走。否则你只能拼死留我,到时你固然落得身死的下场,就算引动援兵,在下却还有几分逃走的希望。”
“解兄是在求饶?”孟渊笑。
“算是吧。”解开屏叹了口气。
“张龟年他们呢?”孟渊问。
“他们若是机敏,就会关上石门,应是无大碍的。”解开屏笑笑,他见孟渊一直按著明月的手,就道:“孟施主,我早看出来了,你必受女色之害。”
他十分有道理,“女色是这世上最最无趣的东西。孟施主,你有大好前程,万万莫要自误。”
孟渊在船头,解开屏在船尾,两人身寄扁舟,肩扛星斗,只隔著小小乌篷。
“沉迷女色我愿意。”孟渊道。
“可要论道?”解开屏道。
都啥时候了?你们这些和尚怎么都带了几分癫?
“……”孟渊没有论道的心思,问:“念珠有何用?”
“是一场道会的入场请帖罢了。”解开屏不甚在意,“我无暇去看,便送了解申。施主既然得了,来日可去看一看。”
“道会在何时?又在何处?”孟渊追问。
解开屏笑了笑,却不答了。
孟渊也不问,只道:“此番解兄秘宝用尽,自身受伤,又折一同道,徒劳无功,回去如何交代?”
“取乎上得乎中,哪怕得乎下,也都是寻常。后悔无用啊。”解开屏道。
“解兄,你们命佛妖传道,罗教传道,可这般小打小闹,又有什么用?”孟渊又问。
“总得做些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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