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流民开始武道通神 第95节
她勾了勾手指,“走吧,我们去找孔雀。”
“女菩萨,我不太想去。”孟渊道。
“好孟郎,这可由不得你。”细腰奴声音缥缈,眼眸中有细微佛光,好似三千极乐世界转动。
恍惚之间,孟渊便见身前有一道袍女子。
那道袍女子回过头,分明有母仪天下之姿,可此刻银牙暗咬,目中含怒,一巴掌打了过来,“恶仆欺主!”
孟渊躲无可躲,竟生生挨了一巴掌,摔翻在地。
“三小……”孟渊还没说完,便见对方一转身就骑了上来,“以后你不准在上面!”
茫然之际,孟渊脑袋一疼,睁开了眼。
“情欲存身。看到谁了?”细腰奴娇笑。
孟渊不理会,闭目稍作感受,便觉丹田有禁锢之感。
堪堪生出些许玉液后,竟不再滋生,分明是被压制了。
“走吧孟郎。”细腰奴笑的开心,拿过一竹伞撑开,迈入雨中。
孟渊提起刀,正了正斗笠,撑著地站起,跟在后面。
寻常武人动用浮光洞天,动辄歇息三四日才能恢复全盛之时。乃是因玉液瞬间抽离,身负重压之故。
孟渊三番淬体,差不多半日便能恢复如初。
不过此刻丹田被封,但筋骨的虚弱之感已在缓缓退去。
细腰奴打伞在前,孟渊提刀在后,捡了根竹子当杖。
出了门,看守的白役好似看不到人一般,兀自在埋怨雨水多。
“得快些了,他们的人在南边,离这里没多远。”细腰奴即便是催促,也带著几分媚态。
“女菩萨要不现在度我一回,然后放我回去。”孟渊屈服了。
“那可不行。”细腰奴娇笑,“孔雀说是你好苗子,我若是把你带回去,他一定开心。”
“原来你不是想度我,是想度解兄。”孟渊笑。
“我就是想看看他何时会破戒。”细腰奴谈起解开屏时,竟有几分希冀。
“……”孟渊瞅了眼细腰奴,又问道:“青光子到底在哪里?”
“上师静修的法地岂是我能知道的。”细腰奴摆摆手,“你们都以为我位在孔雀之上,其实孔雀才是上师看重的人,是受戒人。”
“你们上师是想屠松河府城,借此成道?”孟渊啥都问。
“我如何能知道?”细腰奴好奇看孟渊,笑著道,道:“不过若是孔雀接引了你,上师必然有法传你,到时你也就知道了。”
孟渊听懂了,不就是想让自己和解开屏一样,被种下念头么!
清水镇位于松河府城西,两人出了镇子,又过了两个村子,便进了山。
又往前走了里许,孟渊问:“还要多久才能到解兄的歇脚处?”
“还远著呢,估摸著要到晚上了。你冷么?可要奴家给你暖一暖身子?”细腰奴笑笑。
这个女人的话不能信,她说是晚上,但指不定一会儿就到。
孟渊不信,是故停下不走了。
细腰奴扭著腰,打著伞,往前行了一会儿,见孟渊不动,这才掉头过来,面上犹带著媚笑。
她很自信。
“孟郎可是累了?”山间雨小,滴滴答答夹杂鸟飞蛙叫,更显的清净。
细腰奴的声音不大,可就是能落到耳朵里,娇媚的令人发腻。
“不能再走了。”孟渊丢掉竹杖,握紧刀柄。
“哦?”细腰奴依旧带笑,显然自信之极。
“我朋友在学堂,我得去接她放学。”孟渊诚恳道。
“浮光洞天施展之际,丹田玉液急速抽离,其人有身负高山之感。”
细腰奴斜打著伞,迈步慢慢走近,“孟郎,你玉液已空,怕是不能再战。”
“我玉液已空,女菩萨金海未干,咱们也不差多少。”孟渊道。
细腰奴闻言,收起了笑容,微微皱眉,道:“你丹田被封,玉液无几,无有天机神通,困兽之斗都算不上。”
“武者之基是上中下三天,又不是玉液。”
孟渊笑著往前迈步,“那日渔舟问答,解兄曾教我,若遇上六品的僧众,需得避让一二。亦或者,多学些天机之法。”
“孔雀是中肯之语,他确实看重你。”细腰奴道。
“他还说,武人本就有越阶强杀习惯。于无路处踏出一条路,这本就是追求武道之人的大道。”
双方相隔三十余步,孟渊依旧一步步踏前,斗笠和蓑衣之下的衣衫尽湿,“我还曾听一位前辈讲过,武人之路人人可修。”
“断腿断臂,哪怕被阉了,也不耽误走这条路!即便是丹田坏去了,也能再开!除非人死了!”
“武人之路无有学说,其紧要处在不怕破,破而后立就是!不怕输,再打回去就是!就算跌的粉碎,也能再站起来!”
“武夫是抗争之路,不屈之路,是天无绝人之路!就算真有绝路,也有匹夫一怒,砍出一条路!”
一时之间,孟渊丹田中仅剩的玉液好似沸腾一般,奋力冲击著所有窍穴。
丹田被禁锢,那就毁了丹田。
玉液在上中下三天已开的窍穴中冲撞不休,未按任何天机图运转。
这般无脑冲撞可能会发掘出新的天机之法,但也可能出大差错,伤及自身还算小的,乃或者断绝前路。
但孟渊不管不顾,只是催发不停。石门轰然,泥丸震颤,天灵盖像是要破开一般。
这是孟渊在路上思索许久的法子。这是绝路在前,万般无奈,拼却自身所有,挥出一刀的法子。
孟渊不知道能不能成。但武人这条路,就是不能怕输,哪怕跌的粉碎,也要砍出一刀。
“你疯了?”细腰奴皱著眉头,她已然明白孟渊要做什么了。
“我辈武人,就是于无路中踏出路,于绝境中破出生路!玉液虽干,可还有寿元,还有血肉!”
孟渊只觉血气满盈,浑身血肉筋骨却有崩塌之感,似不能持久。
但此时此刻,已然有了出刀的本钱。
第120章 莫听穿林打叶声
虽已是夏日,可山间犹然清凉。
又逢山雨,一时间风声竹声疏雨声,寂寥非常。
随著玉液奔走,丹田乃至全身天翻地覆。
孟渊好似能看清自身所有的细微变化,筋骨有细微裂缝,脏腑有撕裂的伤口。
丹田巨变,涌入许多血气,其中锁链霎时间成为粉尘。
石门之中,有点点光芒,应是被种下的些微念头。可血气一荡,随即扫空。
上中下三天彼此相应,皆是轰然震颤,其中秘藏之机好似要脱体而出。
相隔三十步,气机已被锁定,孟渊提刀往前急奔。
即便玉液所剩不多,但筋骨之力便已足够。
细腰奴眼见孟渊如风一般穿过雨帘,浑身激荡出强大血气,还未接战便有鲜血从衣衫中渗出。
“这是强逼潜力,已浑身气血为代价!”细腰奴见识不差,知晓武人一途有登天三阶,可登天三阶不过是摸一摸天的门槛。
“武人越阶强杀的习惯与我佛门立宏愿的习惯一样,都是自上而下,入高品时传下来的。武人真正想要迈入上三品,需得历绝境,度天门,以四品之躯,越阶强杀高品……”
这般想著,细腰奴便觉得眼前之人分明未曾修习过与天同寿的天机法,但就是走出了同归于尽的路子。
相距太近,逃是来不及了,细腰奴心念一动,隐入一颗树中。
可陡然间,细腰奴便觉对方气机之线远胜同阶,一时间根本挣不脱气机锁定。
细腰奴六神通皆开,可种念之法已然无用,对方血气外涌,像是用不完一般,犹如天机神通天神下凡。
“之前还一钩就上,分明深怀情欲之心。”细腰奴暗骂一声,当即欢喜相成诸相。
孟渊急奔向前,转瞬间便到了十步之内,只见眼前哪里还有细腰奴的身影,分明是姜棠。
那姜棠瘫坐地上,抱著个棕皮白腹的黄鼠狼,正楚楚可怜的看著自己。
孟渊脑中凌乱,正要收刀,便觉浑身刺痛,乃是血肉崩塌之感。
当此之际,孟渊又复清醒。
只见那细腰奴浑身佛光笼罩,似有金刚之相。可面上惊骇无比,好似在后悔。
孟渊不管不顾,当即挥刀。
所剩玉液周转在窍穴之中,浮光洞天再出。
一时间,丹田似被万般揉捏搓扁,挤出些许玉液。浑身骨头似被压碎,血肉似被磨尽,又榨出汹涌血气。
雨水淋漓,孟渊身周有血红浮光闪动,刀下似劈斩出一血色洞天。
洞天之中,千万细微红色,好似飞絮一般,尽数向气机锁定之处涌去。
随著万千血色浮光奔出,孟渊只觉丹田被捏碎了一半,浑身似承载高山一般,血肉与筋骨如同置身磨盘之中,被细细磨为齑粉。
手中刀已成粉尘,孟渊气血大亏,比跟聂青青胡闹十天还要疲累。
身上衣衫上不断渗出鲜血,竟似止不住了一般。
全身筋骨剧痛无比,似已寸寸断绝。
七窍往外涌著血,孟渊浑身剧痛无比,当即趴在地上。
稍一存想,圆满的汹涌精火迅速回退,开始反哺自身。
再看前方,血色浮光已然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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