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武侠世界 第249节

“不过老顽童觉得不好玩，所以不想用，是不是？”洪七公哈哈笑道。他知道方志兴不好随意评说长辈，向周伯通道：“老顽童，你说是不是这样？”

周伯通跳到洪七公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嘻笑道：“还是你老叫化知道我，若是打架时什么都能预知了，那还有什么好玩！老叫化，你说是不是？”他自和瑛姑和好之后，心境更上一层，这些年来和方志兴一起切磋探讨，武学见识上不断进步，早已将空明拳推进一步，达到了照见一切的地步。不过因为天性好玩，周伯通难以、也不愿一直维持，除了方志兴切磋时偶尔使用外，更多的还是用自身武功和人比试。

不过洪七公闻言，却是佯怒道：“老顽童，前些日子你和我比试时，怎么没有用出这手段？莫非你武功达到这般境界，就看不起老叫化了吗？来来来，咱俩再过两手！”前些日子洪七公住在赤霞山庄之时，可是没少被周伯通缠着比斗，想到自己此人未出全力，只是逗弄自己耍乐，洪七公心中还真是有些怒气。不过想到周伯通的顽童性子，他却又难以真的发怒，只能佯装如此。

周伯通闻言，大喜道：“好啊！好啊！老叫化，这次你可一定要拿出全力，否则老顽童也只能像以前一样了！”他前些日子未出全力，但洪七公又何尝不是如此。降龙十八掌以至刚至猛著称，洪七公和他比斗之时，却是用出至空至柔的用法，周伯通初时还有些新奇，但洪七公一直都是这样，却让他很快便开始厌烦。如今听到洪七公要用全力和自己比试，他心中高兴不已，立时应了下来。

众人初时听到方志兴说周伯通达到了照见一切的境界，还有些将信将疑，但是听到洪七公和周伯通的对话，却是明白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头确实达到了此境，不由相顾骇然，心中却又泛起一阵难言的激动。他们之所以不像一些人那样推辞邀请不来参加华山论剑，甚至为了几个名额拼斗了数日，除了有几人想要挑战一下五绝的人外，大多是想要见识一些这些绝顶高手的武功，让自己以后道路有所参照。如今听到听到武学之中这等奥妙难测的境界，顿觉名不虚传，纷纷觉得不枉此行。眼看洪七公和周伯通两位绝顶高手要相互比试，更是激动难言，相互让开提防。

方志兴等人知道两人手下都有分寸，不像刚才欧阳锋那样要含怒动武，因此并不劝阻，在一旁静心观看洪七公和周伯通比斗。

第467章 华山论剑之虚实无间

周伯通和洪七公都是当世绝顶高手，两人之间的比试，自然非比寻常。若是放在从前，只怕两人至少也得斗上数千招才行。不过到了现在，两人都已经年近九十，无法久战不说，还约定了两百招之限，因此一开始后，便开始展开绝学比斗起来。洪七公虽然能够将降龙十八掌使出至柔用法，但要说最擅长的，还是至刚用法，和周伯通拉开场地，立刻一记亢龙有悔发出，向周伯通击了过去。

周伯通见此，心中不由一喜，他有心试试洪七公的掌力，双手出拳，以刚猛对刚猛，迎上了洪七公的降龙十八掌。

拳掌相交，两人身形都是一晃，各自后退了几步，暗赞对方了得。特别是洪七公，他用的降龙十八掌可以说是天下间最刚猛的掌法之一，却和周伯通的一拳不分胜负，心中顿时明白对方功力已然胜过自己，否则的话，定然不会不分上下。

感受到这点，洪七公心中没有丝毫沮丧，反而激起了胸中豪气，大喝道：“老顽童，快快用出你的‘以空而明’，老叫化接下来可就不客气了！”说着一掌挥出，又是一招亢龙有悔，笼罩周伯通的周身。降龙十八掌遇强愈强，洪七公的性子更是老而弥辣，有着两百招的限制，还是可以放心全力施为的。

周伯通大叫声“好”，又是一拳击出，这次没有硬接，却是击向了洪七公掌力笼罩范围中的某处，一下破开了掌力笼罩，顺势反击过去。他虽然为人好玩，却也明白事理，知道自己和洪七公商定了使用全力，当然不会留手，否则的话，那就是对洪七公的不尊重，是要结下大梁子的。

洪七公也没料到周伯通如此轻易地便破了自己这一得意掌法，心中不由一惊。总算他反应极快，瞬息间连出几掌，接下了周伯通的招式。不过饶是如此，后背也险些出了一身冷汗，如此一招便险些落败，对他来说，可是前所未有之事。“以空而明、照见一切”，果然所言非虚。

周伯通一招之间反守为攻，占据上风，却不顺势抢攻，反而挥舞拳头，笑嘻嘻道：“老叫化，老顽童拳头如何？你可见识了吧？”

洪七公哈哈一笑，说道：“好！好！好！果然不凡，快出招吧！”他被周伯通反守为攻，虽然见对方停了下来，却也不愿再抢先出招，占这个便宜。经过这么一招，他已知道周伯通心神确实敏锐之极，能够察觉到自己掌法、掌力中的最薄弱的地方，心下打定决心，先稳守一段时间，摸清了再行反击。

周伯通听到洪七公夸赞，一时眉开眼笑，双拳齐出，和洪七公斗了起来。

两人都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以快打快，瞬息之间，便已过了二十多招。洪七公下定决心稳守，自然让周伯通大占上风，他虽然没有用出双手互搏的功夫，招数却仍是极为奇特，可谓神妙无方。洪七公虽然只守不攻，却也感到吃力，若非降龙十八掌神妙无比，招式间无有丝毫破绽，只怕早就被周伯通打破防御了，让他心中越发吃惊。

周围众人见到周伯通几乎每一招都在压着洪七公，更是大为震惊。洪七公的威名，武林中无人不知，除了当年的王重阳外，只怕无人能胜他一招半式。如今周伯通能够将他压制的无法还击，着实让人惊骇。各人都是武林中的一方豪雄，自然看得出周伯通拳法变化虽然看似无有规律，却都指向洪七公掌力中的薄弱之处。而且洪七公一旦出手稍慢，周伯通更是能后发先至，仿佛能提前预知一般。若是洪七公一直这样下去不做改变，只怕撑不到两百招，就得非败不可。唯有方志兴、黄药师等眼力高明之辈，都看出了洪七公的打算，知道他是在试探周伯通的路数，再行反击。

“老叫化，你要还是这样，老顽童就不和你打了！”周伯通哇哇大叫道。他和洪七公相识多年，前些时日更是斗了数次，深知对方武功，当然知道他还未用出全力，如今这样，不过是想要探探自己武功底细而已。

高手对决，只在瞬息之间，洪七公经过这二十多招，已然大概明白了周伯通对于‘以空而明’的运用，听到他的叫声，哈哈笑道：“老顽童，那你看好了！”说着接连发出数掌，将周伯通的招式接下，而后又是一招亢龙有悔，向前拍了过去。这一掌掌力浑圆，无有丝毫缝隙，就是刚才激斗中带起的飞雪，在掌力范围之外的，也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方志兴、黄药师等人见到，都是大声叫好。洪七公能找出应对之法，在他们预料之中，但能如此之快，并且快速施展出来，还是让人忍不住赞叹。

周伯通面对这一招，果然无法像先前那样击其薄弱之处，只得硬接下来。洪七公不待他反应过来，又是一招亢龙有悔，快速拍了过去，不但速度极快，掌力也越发凝聚。

如此接连几掌，洪七公已经完全扳回了局势，甚至可以说是略占上风。不过场中众人却都暗暗皱眉，不知洪七公为何如此。降龙十八掌极耗真力，洪七公若是盛年之时，有可能这样连续发出数百掌，但是如今的话，只怕连一百掌都无法维持。而像如今这般出招如此之快，更是对自身压力极大，一旦真气稍微接不上来，只怕洪七公自己就要认输，这样的话，实在太过危险了。

洪七公的打算，自然不是用这种方法撑上一百招。他发出数掌之后，掌力陡然一变，已然由至刚变为了至柔。他出掌极快，周伯通虽然察觉，却无法立时做出应对，被他缓过了一口气，又是用出了至刚掌力。

方志兴、黄药师等人见此，对望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震惊。洪七公能够由至刚转到至柔，几人都已知晓，但他能在激斗之中瞬间刚柔变幻，着实让人吃惊。如此虚虚实实，招数又是极快，周伯通想要取胜，却是已经难了。

第468章 华山论剑之刚柔变幻

“伯通兄的这门拳法，应该从大伏魔拳吧？他修习《九阴真经》，能够由阴转阳，功力当真不凡。”眼见场中形势稳定下来，黄药师向方志兴道。他和周伯通在桃花岛斗了十五年，后来离岛之后，也曾斗过几次，深知周伯通的内功走的是至阴至柔一路。眼看他能用出大伏魔拳这等极为刚猛的拳法，自然猜到周伯通的内功已经由阴转阳，内功修习上，可以说是达到了九阴神功的圆满境界。

方志兴微微一笑，说道：“八年之前，周师叔祖已经达到此境！若非阴阳相合，他的头发也不会由白转黑了。”阴阳化生乃天地至理，周伯通能够阴极生阳，身体受益极多。方志兴这次修练九阳神功达到阳极生阴，自然深有体会。

黄药师微微点头，又赞叹道：“伯通兄能够修成这般武功当真令人佩服，这场比斗，看来他是有胜无败了！”周伯通能够由至阴达到至阳，并能用出空明拳和大伏魔拳这等至柔和至刚的拳法，定然也能达到虚实刚柔的变幻，与洪七公相比不但不会差了，反而可能更强。而且他能达到“以空而明、照见一切”的武学境界，洪七公无论做出什么应对，都能被他瞬间察觉，甚至能够料敌机先，在比斗中可谓是大占便宜。洪七公此时虽然凭借炉火纯青的武功招式和刚柔之间的急速变幻勉强维持局面，精力消耗却是远胜平时。若是年轻力壮的话，或可支撑很长时间，但如今精力衰退，时间长了定然会出现疏漏。虽然按照这次比斗规则他能撑过两百招，和周伯通打成平手，但是明眼之人，却都知道洪七公若论真实武功，其实已经输给了周伯通。

周伯通和洪七公以快打快，眨眼之间，已经斗了一百多招。眼看迟迟无法建功，周伯通突然招式一变，一手空明拳、一手大伏魔拳，双手同时进搏，用出了他独创的双手互搏术。这么一来，虽然功力上没有增加，招数上却是大大占了便宜，

洪七公本就勉力维持，面对这般境况，更是左支右绌，不过数招，便已迭遇险情，只得和先前一样，竭力守御起来。降龙十八掌精妙无比，洪七公又从中悟出至柔用法，论及守御，可谓天下无双，周伯通武功再高，也是难以破开。

“两百招到！两位前辈无分胜负，还请暂且歇息！”眼看两人斗了两百招，方志兴说道。

周伯通闻言，虽然大占上风，却仍是快速退了回来。微微出了口气，向洪七公嘻笑道：“怎么样？老叫化子，这次见识我老顽童的武功了吧？”

洪七公更是长长出了口气，苦笑道：“周兄武功非凡，洪某佩服之至，这次比斗，是你赢了！”他刚才和周伯通比斗，不但精力消耗巨大，心神更是极为疲惫，再斗下去，他真不知道自己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

周伯通闻言，不由哈哈大笑，他虽然对胜负之念并不放在心上，但能让洪七公承认自己更加厉害，还是觉得极为高兴。

眼见洪七公消耗着实不小，方志兴从怀中取出一瓶九花玉露丸，递给了洪七公。又向周伯通道：“周师叔祖，按照比武规矩，这次你和七公并没有分出胜负，仍是以平手论处。”

“老顽童，你和我师父这次是平手，胡乱得意什么！”黄蓉看不惯周伯通的得意样子，同样说道。

洪七公歇了口气，又服下几粒九花玉露丸，精力恢复了一些。听到两人所言，哈哈一笑，说道：“你们两个也别给老叫化贴金了，再斗下去，老顽童必胜无疑！老叫化这次，是输的心服口服！”他这次与周伯通对决，虽然可以凭借降龙十八掌的至柔用法坚守下去，但论到武学境界，却是可以说完败于对方，看不到丝毫取胜之机，因此对周伯通也极是服气。

周伯通闻言，连忙摆了摆手，向洪七公道：“你可别给我戴高帽，平手就是平手，老顽童可没法胜过你。”说着他不再理会，嘻嘻一笑，向黄蓉道：“小黄蓉，我高兴又怎么啦？要不你和我比划比划，两百招内，老顽童一定胜你！”

黄蓉闻言，不由心生闷气，却又知道自己无法在周伯通手下撑过两百招。她武功虽然放在江湖中还算不错，更是能用巧计胜过许多略胜自己之人，但面对周伯通这等相差太大的高手，却又可以说是无法可想。即使她想出什么计谋，在周伯通“以空而明、照见一切”的境界下，也是无从施展。

“伯通兄，你若有雅兴的话，待会儿黄某陪你走上两招，不知你意下如何？”眼见周伯通欺负自己女儿，黄药师自然看不下去，站出来道。

周伯通虽然和洪七公斗了两百招，消耗也是不小，不过相比洪七公，却是好了许多。听到黄药师所言，顿时高兴道：“好啊！好啊！黄老邪，不用等到过会儿，老顽童现在就和你比试！”

黄药师微微一笑，却不回应，依他骄傲，当然不愿占周伯通的便宜。

“师叔祖还请暂且歇息，今日大伙儿都在这里，定然让您老人家玩个痛快！”方志兴向周伯通道，说着又劝他服下一粒九花玉露丸，恢复精力。周伯通前来华山论剑之前，便被瑛姑叮嘱要听从方志兴，闻言嘟囔了几句，却也只得应了。

“药兄，老顽童能够‘以空而明、照见一切’，不知你又达到了何等境界呢？能否让兄弟见识一下？”欧阳锋见黄药师站出来，同样出场说道。他刚才在旁观看周伯通和洪七公的比试，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成算，想到自己新完善的一式绝学，也想要印证一番。

杨过和方志兴、周伯通都切磋过，深知这一境界的奥妙。他听到黄药师也达到了此境，担心欧阳锋会像洪七公一样累的几乎脱力，抢上一步，向黄药师道：“黄老前辈，当年您曾说将弹指神通演化为真正的神通后，要让晚辈见识一番，不知小子今日能否有幸呢？”说着鼓动内力，面对黄药师。

黄药师还未回应，欧阳锋眼看杨过又拦在自己身前，眉头一皱，呵斥道。“过儿，让开！老夫和药兄的比斗，你这小辈插什么嘴！”

杨过闻言，却不退让，向欧阳锋道：“义父，孩儿从您传授的武功中化出了一套掌法，想与黄老前辈印证一番，还请义父成全！”

欧阳锋听到杨过从自己传授的武功中化出了一套掌法，眉头舒展开来。杨过的武功大多是由方志兴所授，但要论及掌法，却多是自己所传，眼见杨过对自己传授的武功这般重视，他心中自是颇为满意，和颜悦色道：“你想和黄老邪讨教的话，等会儿也是不迟，且看义父如何与他比斗。”仍是想要先于黄药师动手。

“欧阳前辈，这一战让给过儿，待会儿晚辈和您一试如何？”方志兴知道自己弟子心中所想，出言说道。他见欧阳锋如此执意要和黄药师比斗，心中怀疑欧阳锋可能悟出了什么绝妙招式，想到他和黄药师年事已高，方志兴心中也担心两人出现什么闪失，主动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