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人间井龙王 第19节
“还抢我的覆海旗,给我还回来吧你。宝贝归来,宝贝归来!”大螃蟹得意一笑,而后口中便小声念起了咒语。
这覆海旗早就被它给炼化,只要在十里范围内,它只需念诵咒语,便能将其召唤回来。
届时自己用旗帜把气息遮掩,再往河里一钻,任你再跳脚,也休想抓到我,嘿嘿。
大螃蟹越想越得意,但它连续念诵了十几遍咒语之后,四周依然空荡荡,不见任何法宝飞来。
他原本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激动的心也沉了下去,连身上的红壳似乎也要变得铁青。
“覆海旗呢?我的覆海旗呢?明明就在那泥鳅的手里,怎么召唤不回来?”大螃蟹焦躁不安地从东爬到西,又从西爬到东,口中一连又念诵了许多遍,但覆海旗依然不见回来。
它阴沉个壳,非常不甘心的又回到了村子里。
若是一走了之,恐怕覆海旗真的就丢了啊。
“哟,大晚上的不睡觉,出来散步啊。”它刚刚走到村口,便看到邱平双臂环抱,一脸戏谑的看着它。
“出来尿个尿,我回去继续睡了。”大螃蟹把脸一别,横着一路走进了村子,在路过水井的时候,一头扎了进去。
“我道这螃蟹把炼化咒语交出来这么爽快,原来还有这个后手。”邱平看着螃蟹的背影,心中暗自想道。
就在刚刚,他忽然间感受到了覆海旗的异动,似乎有一道力量在牵引其离开。
不过邱平做事谨慎,他回到庙宇后直接把旗帜放入了鳞片空间。
这处空间是仙人点化,区区一件人间法宝还无法从中脱离。
“看来这只螃蟹还有不少秘密。”邱平摸着唇上的肉须,眼神微微变化。
这覆海旗应该还可以使用不同的咒语来驭使出不同的功能,很明显这只螃蟹藏了许多后手,有功夫得将其狠狠榨一遍。
邱平不由腹黑地想道。
他心中已经做好决定,覆海旗只留在鳞片空间中,在没有彻底炼化之前,绝对不会拿出来。
在吹了一回儿风之后,他便也回到了井底。
因为今日的炼化覆海旗的咒语已经念诵过,他就继续开始修习起了《八臂摩诃印法》。
只是稍加运转,他体内传来的气息便有无尽疯癫凌厉的意味。
这代表着他的第一重境界已经达到巅峰,接下来就需要“颠倒烦恼”,搓去锐气,以慈悲驾驭诸般恶念,便好似佛陀降服天魔。
一串佛珠悬浮在他的身前。
如果仔细看去,这串佛珠上面已经出现了细微裂缝,且随着时间的增长,这些裂缝还有扩大的趋势。
邱平已经发现这里头的规律,似乎想要修行这部法门,必须得借助佛门器物,好从中汲取某种力量。
但这种力量一点也不具象,并非像法力、神力一样属于某种能量,反倒更类似于概念化的“佛法”。
“刺啦。”
邱平的双鳍陡然一甩,边缘竟然暴涨出尖锐的骨刺。他浑身的鳞片也微微炸起,边缘处锋利如刀。
可以想象,这个时候他从别人身上缠绕而过,定然会把人身上的血肉切割得七零八碎,不啻于遭遇凌迟之刑。
“第一重天,圆满!”
邱平周身涌动着浓烈战意,他现在已经能够理解那位鬼童子的状态了。
这部法门在第一阶段,赋予人的不仅仅是可怕的战力,还有从心底升腾起来的疯狂,一旦运转便无所畏惧,一切障碍都要被斩断。
第30章 中举
在这一刻,邱平甚至都有些想去阴司会一会那位鬼童子。
不过,这个狂妄的想法很快就被其压了下去。他用水狠狠泼了泼脑袋,又用力甩了甩。
“小泥鳅,你要清醒一点,你现在还是个菜鸡,千万别去作死。”邱平可不想因为脑子一热就去送,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有数的。
现在的他就算去了阴司,也只能借着沼泽继续跟那鬼童子玩捉迷藏,一不留神还有性命之危。
“咔嚓。”
就在他这般想的功夫,他眼前的那一串佛珠彻底裂开,一颗颗铭刻着罗汉的珠子崩裂成碎片,只剩下一根串联的绳子飘然落到了地上。
邱平用水流一卷,把这些碎片捞起。
现在无论他如何运转《八臂摩诃印法》,这些碎片都没有任何反应,看来其中的力量已经耗尽了。
“可惜了。”没有佛珠的时候,他修炼这《八臂摩诃印法》连一丝进步都没有,恐怕接下来他很长一段时间,这部法门的境界也只能停留在第一重。
听闻这佛珠是白三儿在罗汉禅院附近捡到的,说不定那寺庙里头还有类似的东西可以帮助自己修行。
邱平心中陡然升起了一个念头,但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
一座寺庙,能够镇压一整座山的妖怪,可见其实力绝对不俗,这不是他一个从九品小神能够招惹的。
“算了,咱还是老老实实的修行吧,现在河伯对我观感不错,说不定啥时候就给我升职了。”邱平把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都抛在了脑后,他一个小角色,就不要老是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
八月的泰安府几乎是一年中最好的时节。
暑气渐消,惠风和畅,一条宽阔的堰龙河笔直地从府城中穿过,往来的游船、货船在水中往来穿梭,两岸的百姓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如今正是朝廷最鼎盛之际,所有人都身处于一个真正的盛世之中。
“要放榜了!”
也不知道是谁嚷嚷了一声,整个泰安城都沸腾了起来,许多人也不管此事与自己想不想干,都一蜂拥往府衙的方向而去。
在府衙门口,已经被人潮挤得满满当当。
对于一州之地来说,这三年一次的秋闱乡试,便是最盛大的事情,每一个被录取的举人老爷,都是文曲星下凡。
景兴怀挤在人群内,心中难免紧张,他甚至有些做梦似得飘忽,脚下也仿佛踩在上,软绵绵的不受力。
他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这般漫长,既希望时间能快一点,却对于即将面对的放榜,又怀着许多的忐忑。
这种煎熬心境,实在是折磨人。
从秀才到举人,那是从泥塘到云端的跨越,也是一次阶级的跃迁。
他眼睛的余光在其他秀才身上扫过,众人的心情大抵都跟他一般无二。
只是景兴怀的心中尤为没底。
因为他觉得自己这次的策论过于大胆,虽然没有直接描写那些番邦国家的政体,但也在文中做出了一些预测,假借“天之立君,本以为民”的民本思想,隐晦的提出要限制皇权的想法。
在出得考场之后,外界的风一吹,他才不由激出一身冷汗。
这些日子他当真研究那位井神的言论有些魔怔了,文章写得过于剑走偏锋。考场文章讲究的是四平八稳,最好是螺蛳壳里做道场,否则大概率会落档。
毕竟你写得太过于哗众取宠,哪位考官把伱给录用了,那以后有什么舆论,他也得跟着倒霉。
“唉,现在只希望能中举,哪怕是最后一名也甘心。”景兴怀在心中默默念叨。
今年整个青州参加乡试的秀才有三千多人,而全州总计才录取百人,这个录取比例实在吓人,竞争也无比残酷。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衙门的文书已经开始唱名。
他是从一百名往前念,每读到一个名字,人群中都会传来欢呼和贺喜声音。
景兴怀又是羡慕,又是紧张。
自家有多高水平,他也了解。若是正经考试,他差不多也就在百名左右徘徊,运气好些能中,运气不好就只能三年后再来。
眼看着名单已经念了大半,景兴怀的一颗心沉了下去,今年能考中的希望无比渺茫。
“长宁县景兴怀高中六名亚魁!”
就在他已经不忍心继续听下去之际,衙门文书高声唱名,却喊到了他的名字。
那短短一句话,却好似惊雷在耳边作响,他隐约都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脑子里只剩下“嗡”得一声响,四周的一切动静都听不见了,恍惚间,他好似见到周围的人纷纷向他贺喜,但他却没有任何反馈。
景兴怀死死盯着榜单上那红纸黑字上的名字,整个人却好似被抽干了力气,摇晃着就要倒地,却被附近的人赶紧扶住。
“恭喜景老爷高中亚魁,明年定然也能进士及第,青云直上!”边上的人再看向景兴怀的眼神已经变得炙热,一些商贾已经盘算着把自己女儿送与其做妾。
能考上第六名的人,在整个青州都是人杰,三年一次的三千多位秀才中排到第六,那是何等的荣耀!
有人拿上了红,直接给景兴怀戴上。
“咦,我中了。”
景兴怀终于消化了这个事实,他又是哭又是笑,基本上其他中举之人也都是这般姿态。
在外人看来,他们每一个人都才华横溢,注定要中举。但对于绝大多数考中的人而言,这是无数个日夜背后的坚持和泪水。
“怎么会是第六名,这个跨度也太大了。”在远处的堰龙河里,一直巨大的蚌精张开了双壳,从里头露出了一个小老头。
小老头遥遥望着那份榜单以及景兴怀头顶上翻涌着的福运气息,不由瞠目结舌。
景兴怀是神道注定的“灵官”没错,但在其原本的轨迹中,这一次不过将将中举,排名在倒数第二。
可这一次,他的命数全都变了。
老蚌精疯狂挠头,现在已经看不懂了啊,到底是哪位神道大佬在后面布局啊。
景兴怀的策略,其实就是明末李贽的主张。
第31章 位格晋升
“大王叫我……来钻洞哟……”
在宽阔幽深的地下河里,一众泥鳅欢快地喊着口号,拼了命地用脑袋钻入泥土里,几下扭动,就挖掘开来大片泥沙,原本清澈的水流顿时浑浊起来。
“嘿哟……嘿哟……”
一只红壳螃蟹跟在众多泥鳅的后面,有气无力的喊着口号。
它跟这帮精力充沛的泥鳅不一样,它对于挖洞一点兴趣也没有,满脑子只想拿回自己的覆海旗。
“开饭啦开饭啦。”
邱一提着个大盆走了过来,里面装了满满的鱼食。当然,这些只是普通鱼肉、昆虫和面粉做成饭团,并非那天界鱼食。
一众泥鳅整整齐齐排好队,红壳螃蟹也跟在众泥鳅之后,一脸期待的看着鱼食。
“为什么就给我这一点!这够谁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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