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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仙宗 第266节

  一个个“尖酸”的字眼似砖头一般砸在了戚多罗的背上,他闭口将声声闷哼应憋回去,只觉胸口被巨锤猛砸了一阵,嘴里头包着一团热血,将要猛喷出来。

  丝丝血线从掌心沿着手指汨汨蔓延开来,青砖之上现出点点红梅,他步履未停,合上眼眸,想起来之前鸳鸯堂幕后掌舵曾与其交谈过的话来。

  “怨不得我了!这是你储嫣然逼我的!!”

  ————碧蛤洞府

  黑履道人听了康大宝的话后,没好气地瞥了后者一眼:“你都已是筑基修士了,怎的还在乐此不疲地做那信使的活路?”

  康大掌门讪讪笑道:“说起来戚夫人也是位亲近长辈,人家既然要小子与师叔传句话,小子又哪有推脱的道理。”

  “呵,是这个理吗?”难得黑履道人今日有些闲情,只听得他戏谑说道:“你怕是被她那模样迷得色令智昏了罢。”

  听得这话,康大宝却也跟着打趣说道:“戚夫人虽然好看,但比起拙荆来,怕还要差上半筹。倒是小子观其言起师叔的时候,面色有异,其中想来定有许多故事!”

  “啪”黑履道人的黑履直愣愣地砸了过来,康大掌门哪里敢躲,抬起袖子生受了过后,又嬉皮笑脸地捧着鞋子,要给前者穿上。

  “你这惫懒货,惯会胡言!”黑履道人抢过鞋子,轻拍拍康大宝的脑袋,低声言道:“这些戏言可不能拿到外头去说了。云角州筑基谁不晓得:戚不修命好,不但夫人貌若天仙,还最是忠贞不渝。

  因了编排他们夫妇感情,被储嫣然打杀的筑基真修都有一两个。往后说话需得稳当些,莫去学那些长舌做派。”

  “嘿嘿,小子自不会去与外人说这些。”康大宝佯装捂着脑袋,听了黑履道人此言,不禁好奇问道:“戚师傅这又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争得云角州第一女修的芳心?”

  “那我便不晓得了,我跟你可不一样,去关心那档子事作甚?再说这事情奇怪么?某个年近四旬,道途无望的小掌门不也娶了费家嫡女回来么?”

  黑履道人面带戏谑,康大掌门却不再配合了,闷闷想道:“那我比戚师傅总还是要强上一些的,疏荷没那么吃亏的。”

  “咳”黑履道人干咳一声,敛了笑容,说起正事:“储嫣然当年便依仗着手头有一枚皓月令牌要邀我一同去观山洞府,当时衮石禄还未将许给我,我便答应了下来。”

  “所以师叔是毁诺了?”康大宝想起来了储嫣然当年是叫过戚多罗让自己带话给黑履道人,想必就是在那次相谈过后,二人才定好了结伴而行之事。

  “啧”黑履道人觉得康大宝说得难听,遂狠狠瞪了后者一眼,沉声言道:“她那时候提出来的条件颇为苛刻,现在既然我自己已经挣得了一块皓月令牌回来,那么又何苦再跟她合作。”

  康大宝听得点点头,收了嬉笑表情,赞同言道:

  “师叔说得有理,那依小子看来,师叔还是回信告诉戚夫人,便不见了吧,免得又生出些不必要的事端来。说不得,戚夫人还想用帮忙栽植琉璃宝树的事情拿捏师叔呢?!”

  黑履道人却是又摇了摇头,继而言道:“哪有那般简单。你且记好了,女儿家越是好看,便就越是小气。储嫣然是个有些本事的,不论能不能谈得拢,总都还是要去的,免得无端受她记恨。

  毕竟过几年观山洞府开启时,不出意外,储嫣然都定会到场的。至于琉璃宝树之事,倒是无关紧要。

  就算我不答应与她在观山洞结盟一事,她也会来帮忙的。你那人情太薄了些,她等的便是要赚我的。”

  “其实师叔若是作难,也.大不了等便等好了,舍利子总会结的、不消着急。”康大掌门开口劝道。

  “呵,你小子,言不由衷,”黑履道人又摇头瞥了康大宝一眼,“你这眼里头,便是婆娘娃儿,也抵不得宗门重要。放心好了,一句话的事罢了,储嫣然会来的。”

  “嘿嘿,师叔真是慧眼如炬。”康大掌门憨笑一阵。

  “嗯,下去吧,认真修行,观山洞后”黑履道人欲言又止,康大宝却是识趣地没有追问,退出碧蛤洞府,往小环山行去。

  勿论储嫣然来不来,其赠给康大掌门的佛植手札可是个好东西,需得尽快交到周宜修手头,让他带着康荣泉一道认真参详才是。感谢大家的追读、订阅、投票、评论,谢谢大家!

第306章 袁晋出关

  “诶诶诶!又走神了?!我跟你说话呢!”康大掌门甚是不满地瞪了一眼周宜修,看着后者那魂不守舍的模样,却是又懊恼想道:

  “单家那小寡妇这般厉害的,都要把康某小师弟的魂给勾走了。早晓得我这周师弟是个情种的话,那还是该选个黄花闺女的,想来也无有这般会拿人。”

  “万望掌门师兄饶恕则个!”周宜修被吼得面有惭色,当即长揖认错。

  “唱戏呐?!你给我好生说话!”康大宝吼了一通,好悬才将周宜修唤得回过神来。前者仍不解气,戟指又骂:

  “我都跟你讲了这琉璃宝树事关后人前途,乃是本门一等一的大事。千辛万苦好容易求来的佛植之法,你怎么听也不听,还是这副萎靡样子?!

  要不要我将裴师弟唤出关来与你看看,看看你是不是被那单雪容下了蛊去!”

  周宜修听后只是苦笑,自知有错,是以也说不起硬话,只得继续认错:“掌门师兄莫玩笑了,师弟晓得错了,这便取了玉简,回去学。”

  “且缓缓吧,我观你这模样,怕是学个佛植之法也要走火入魔。”康大掌门连连摇头,周宜修却是就坡下驴:“多谢掌门师兄体恤。”

  “某叫单家人将单雪容送回来,你当就能安下心来了吧?”

  康大掌门这话未让周宜修开心起来,这老修脸上的苦笑反而还更浓了些许,只听他语气中蕴着些落寞:

  “怕是难说,不瞒师兄,师弟也不晓得是怎么了?按说家中那么多小妻,本身也是半截身子进土的人了,为甚会被雪容拿捏到这般地步,师弟自己也想不通。”

  康大宝听后更气,直接喝道:“那我不管,我先去信,要单晟将人旬日内送回来。届时若是见不得人回来,那两家姻亲便就算逑。

  他单晟便自己去操心他自己的身后事去吧,还想赊筑基灵物,梦没醒呢!他单家是灭是兴,往后我才懒得管。什么东西,不过一聘了赘婿的小寡妇,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呢!”

  周宜修讷讷不言,康大宝见不惯他这模样,厉声又问:“小拖油瓶呢?”

  “单维正由楽儿带着修行呢,他资质不错,是个三灵根,师弟请裴师兄为单维选了一部洪阶功法,唤作”周宜修似是瞬间来了精神,话头才起,却被康大掌门一把止住:

  “好了,又请裴师弟选功法,又要拜在老二门下。你辛苦攒下来那点灵石、善功,怕还是要多给昕然留一些吧?

  单雪容倒是轻松,自己留在娘家,儿子反还让你带回来养了,心头多半还做着东食西宿的美梦呐?!你这脑子就不晓得灵光些么?别人的儿子,你纵算将心肝都掏出来了,又怎么可能养的熟?”

  “诶诶,师兄说的是呢。”周宜修忙点脑袋,康大宝也看不清他是听进去还是未听进去了,只觉看了来气,骂都不想再骂了,挥手令他退出屋去。

  转手一道符诏传到了袁晋的小院外头,令他出关过后,立即来寻自己。这回自己带回来的,可不只有从储嫣然处求来的佛植之法呢。

  ————两日后,翡月谷,单家

  单家主单晟紧蹙着眉头,手中攥着康大宝那言辞犀利的来信,独坐许久,默然不语。

  单雪容算不得什么,一个嫡女罢了,只要想生,舍得辛苦,总能生出来的。但偏偏当年失踪不见的那个赘婿回来了,还是带着其失散已久的曾祖回来的,这便有些让人作难了。

  作难的原因自不是因了一女聘二夫所造成的尴尬局面,这事情便连蒯家那类小族都经常做,司空见惯得很。

  真正令人作难的,还是因为那赘婿的曾祖是名筑基后期修士、手段不差。那赘婿这次富贵还乡,便就是为了向单家讨要妻儿、本姓的。

  偏偏单雪容亦是个不识大体的,认准了就是要跟那赘婿走,当真甚是麻烦!

  “早晓得不管怎么样也得让其跟周宜修一道回去,盘桓几天,反还惹出来这等麻烦事情。”单晟喃喃念道,面有难色。

  重明宗自是不好得罪的,可那筑基后期的散修偏就好惹吗?莫说单晟现今暗伤颇重,实力非复全盛之时。便是其未鼎盛时候,这类修士他也是不想得罪的。

  筑基散修纵是手段普遍比家族、宗门出身的修士要稍差一筹,亦基本无有弟子、血裔助拳,可从另一方面讲,却也是无牵无挂、孑然一身。

  除非能将其一巴掌拍死,不然若是得罪了这等存在,将来单家可很有些麻烦。

  单晟虽然服了由虬龙草炼得的延寿丹药,可也最多只剩下不足三年的寿数了。这对于一个筑基真修而言,可远称不上长。

  为此他连那新云盟诸家驻守灵石矿脉的差事都辞掉了,准备在这后续几年时间里头,安心守在族中,培育后人、料理家事。

  因了单家无有筑基驻守灵石矿的关系,往后的每岁,单家便只能领盟中约定份额的半数灵石,损失不可谓不大。

  但现在单晟可无暇顾及这些了,单家新提的一名筑基种子、其最为看好的一名族孙,因不忍心见到宗族之事遭外人操弄,下定决心,只服了“芦花丹”便冒险冲关,殁了。

  这筑基之事,本就凶险,单晟心痛归心痛,却也能想得通。只是自此便彻底熄了心思,严声叫停了剩下几名筑基种子的冲关动作。

  单家是因了前些年族人上进、方才能攒下来了些人才家底。

  若是换了寻常人家,似翡月单家这般连折三名筑基种子,怕是马上便就要陷入青黄不接的尴尬局面,哪还能如单晟一般,继续有机会操心后辈的筑基之事。

  可单晟却也清楚,若是这筑基灵物再不快些从重明宗手上换回来、翡月单家三年内出不来一位筑基,不说外敌与一直心怀叵测的盟友书剑门觊觎,便是下头这些练气小族,怕是都难压得服帖。

  那么单家便就真要陷入风云飘摇、任人鱼肉的尴尬局面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单晟一咬牙,瞬时便就下好了决断。

  “来人。”单晟板着脸唤了一声,一个身材健硕的仆役立即走了上来,言道:“族长有何吩咐?!”

  “单雪容在何处?”

  “十九娘在二房夫人处听训呢。”

  “唤她过来,某要带她赴重明宗致歉。这回某需得跟她说清楚了,往后要是还敢私自跑回来,某便直接将她打死在小环山下算逑!”

  ————重明宗

  袁晋独坐在静室里头,额生冷汗,满面黑气、紧闭双眸。

  只听得他口中令决低喃不止,一团黑气从经络中生起,又随着周天运转,飞速蔓延到其全身各处。不多时,袁晋便是大汗淋漓、青筋冒起。

  一张果毅的脸上面色变幻不停,时而赤如红枣,时而黑如浓墨。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他睁开双眸,眼中已无有黑白之分,皆呈赤色。

  “唵!”落针可闻的静室里头倏地响起来一句佛号,袁晋再次合上双眼,只觉得滚烫似火的肌肤渐渐降温、平复下来;先前那股在体内四处乱窜、要将自己撕成碎片的暴裂之感亦缓缓褪去。

  一口白汽吐出,烟气散尽,落下点点黑星。

  袁晋长出口气,低声念佛,面上却未有太多的庆幸之色,只是又皱紧眉头,似是在回味先前修行中所犯的错漏之处。

  “咳,第三次了,若不是师兄为我搜罗来的静心咒还有效果,此次怕是真要栽在这上头了。”

  袁晋念到此处,面色又变得严峻了许多。倒不是因为后怕,而是觉得《白猿经》中的弊端,似是不如自己所想的那般简单。

  袁晋喃喃言道:“这事情若是跟师兄全盘讲了,那定是只有叫我散功重修这一条路了。可又哪有那般容易,我已年过四旬,四灵根资质不佳,难登仙路。

  一路荆棘走到此处,说是重头再来,谈何容易?这重修的资粮亦不是笔小数字,师兄与小三子都是重情义的,到头来,也还要累赘到他们身上。”

  袁晋不想做这事情,便是当年三兄弟相依为命那般困难的时候,他重明袁二也是靠着一双拳头伴着掌门师兄披荆斩棘、筚路蓝缕走过来的。

  大师兄与小三子相继筑基,他自是欢欣愉悦不假,可这也不代表着他袁晋会甘心一直掉队。

  同是老掌门弟子,又是康大宝亲自定下来的下一代掌门,他袁晋自是也有一番傲气的,哪愿意去做师兄师弟的拖累。

  再一个,《白猿经》曾是重明宗的看家典籍,历代祖师都对其赞不绝口,偏偏也无有他法,只能对其中的弊端遗憾不已。

  袁晋以区区练气之身,呕心沥血耗费一二十载时间,便厘清其中大半弊病,只差一些细微之处,几可就打磨圆满。

  这番造诣,就是往上将自重明宗立派以来两百年降的祖师、先辈尽数一遍,都无一人能做到的功绩。

  都已做到了这等程度,若是还要让袁晋放弃,他实在难以想得通。

  甚至以康大掌门的性子,在他得知真相过后,还很可能会将《白猿经》入库封存、禁人修行,这就是袁晋万难接受的了。

  此时他双眸已经还复黑白二色,红芒尽散,只因了残留的烧灼之感,还在淌下几行清泪。

  袁晋却是不管,胡乱拿手背揉了一通绯红的眼眶,暗暗想道:“这次入魔的时间比起第一次与师兄一起的时候,危险已经削弱了一个等级了。

  看来常年静心咒是有奇效,只待我再打磨些年头,将《白猿经》真义尽数辨清,最后结合筑基丹与《呙山行气法》,筑基一事当是不难才对。”

  袁晋想了一箩筐话劝慰过自己过后,道心似是又坚定了不少。挥手撤去禁制,一封符诏入手。

  “师兄回来了?唤我过去呢。”袁晋取过符箓召来水汽,将自己身上的杂气污垢涤清过后,推开房门,正待往掌门小院行去,却见长子长生与次子如意正在院中对弈。

  见得这份兄友弟恭的场景袁晋颇感欣慰的同时,不由得出声问道:“二郎来了?今番怎的有如此闲情?”

  毕竟在重明宗内会弈棋不见得是件好事,各位长辈也无太多支持之意。

  袁如意今年业已十六岁了,在重明城内挂了个副城主的职司,尽享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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