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科举证长生 第66节
甲申之变后,则是士大夫共治天下。”
“杜兄,可细说说甲申之变?”
薛向惊讶发现以他如今的知识面,竟完全没有覆盖到“甲申之变”这个名词。
杜远压低声道,“虽说已是几百年前的事儿了,但到底犯忌讳,我也不能多说……”
杜远说是不能多说,可八卦之火却是极盛。
开始,不明就里的薛向还听得津津有味,再后来,见他细节描写太到位,立时便知道夹杂了小说家言。
毕竟这哥们连圣主驾崩前,和闵妃的床帏之间的话都能叭叭出来。
不知道的得以为当时他就趴在床底下。
不过,细节再是离谱,大体框架应该不会错。
就像说书先生讲玄武门之变,说,尉迟恭和秦琼两人平吞数千甲兵。
这当然是离离原上谱。
但玄武门之变的大体内容“李世民杀建成、元吉,夺位”,当不会错到哪里去。
薛向拆解杜远讲述的“甲申之变”的各种华丽外衣,提炼核心内容,大体是这样的:
圣主道陨,圣子和齐圣王争位,圣子引西域佛国为助,齐王引东海水族为援,大战七载,打得山川倒悬,日月将崩。
后来,儒门大贤纷纷出手,暴力平乱。
儒家大贤韩玉昆,喊出“未闻弑君也,诛一独夫矣”,震动文脉天道,发大神通,诛杀圣子、齐圣王。
又于宗室中,遴选幼主,接续大统。
自此后,圣主高居九重,垂拱而治。
文渊阁诸阁老,共掌大政。
“……也正是因为这场甲申之变,独夫残民,上下为之恐惧,遂体制大变。
落到地方上的州、郡、县城,也是变化巨大。
原本州牧、府君、城令,一人独治,变成各级掌印寺共治。
比如,我手中的这枚印鉴,在掌印寺会议有个争议不开时,镇令可提请文印抉择……”
“何为文印抉择?老兄可否说的详细些。”
薛向赶忙又替杜远续上一杯茶水。
他当然听过文印抉择,也曾问过谢海涯,可谢海涯要他安心备考,不与他深谈。
眼下,机会合适,他自然要弄明白。
第71章 文印抉择
杜远道,“文印抉择,具体说来,就是当两位掌印意见不一,形成对峙抉择局面时。
掌印寺会上,诸位掌印同时投射意念于文印残片上,残片生辉,指向何人,这一票便算投给谁,票多者胜,此议便成。”
“原来如此。”
薛向拱手受教。
杜远喝了三杯茶,只觉口齿噙香,便问来路。
薛向的茶,都是从谢海涯那儿顺的,他也不知。
杜远明示喜欢,薛向也不吝啬,匀了他半桶。
杜远捧着文印残片,大步流星地去了。
薛向本来就对掌印的身份极为渴盼,听杜远说了文印的妙用,心中更是瘙痒难耐。
可再是难耐,他也知道,短期内,这是不可能达成的。
毕竟,镇一级的掌印,已经和云梦城的副院尊平级了。
那是已经堪佩十品仙符的真正仙官级别的大人物了。
除非过了郡试,他才可以幻想一下。
忽地,咚咚两声,门敲响了。
“进。”
寻四洲走了进来,“室长,行李安顿好了,租赁的住所是个独院,跟这里隔着个巷子,半盏茶的脚程,这是钥匙。”
寻四洲的这个前站打得极妙,让薛向省了不少心。
薛向收下钥匙,却不急着去看新家,下午还有一场十一室的见面会。
他趴在桌上小憩一觉,直到寻四洲将他叫醒。
未时一刻,见面会在大院西侧的议事房准时召开。
参会的,除了薛向,计有副室长王安世,一中队长童胜,二中队长张冷,三中队长刘校,主事书办陈君,主事书办宫北。
本应参会的副室长佟国南,依旧吿病请假。
薛向作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后,便将话语权让渡给了王安世。
此人三十出头年纪,生得老相,说话慢条斯理,不疾不徐地介绍了十一室当下的主要任务。
大致有二:
一,配合军饷案联合专办行辕,侦破军饷案。
二,完成渡口商铺的清退任务。
他说完情况,便让各中队长汇报目下的工作。
三个中队长,也都大略说了。
主要是农耕时节,丢牛事件比较多。
再加上,最近淫祀盛行,有心人搞出邪祟搅扰地方。
但都是小妖小怪,不足为虑。
随后,负责文案的主事书办陈君问起薛向专属书办的选配问题,薛向让他推荐,最好是学堂里才下学的学生。
最后,负责财务的主事书办宫北,提出了关键问题,十一室账上没钱了,还有十三天,就是发薪日。
薛向奇了,他还是头一次听说,哪个室是自己发薪。
王安世解释说,为侦破军饷案,专办行辕提了不少要求。
其中之一,便是在渡口设置警戒线,避免行人干扰。
可一设警戒线,渡口上商户的生意就没法做了,他们也闹腾。
不得已,只好先清退这些商户。
而渡口的地盘,是早些年,十一室从镇军接手的。
镇军移镇后,十一室出钱建了那些商铺,对外出租。
现在,要清退商铺,自然要先行退租。
十一室账上有些钱,但不够,只能先从五室(负责财务),预支了本月的薪水,才凑齐了清退商户的钱。
“我一来就没钱?”
薛向腹诽。
他可不认为有这么巧的事儿,但没证据的话,他自然不会说。
见众人已无事禀报,他当即宣布散会,率先退场。
瞧见薛向走远,童胜哂道,“瞧见没,都气傻了,听说是才中试的城生。
这得有多傻,敢接任正印室长,且是绥阳镇十一室的室长。”
“他不来,佟老大顶上,咱都好,偏偏要斜刺里杀出,这是自讨苦吃。”
二中队长张冷跟声附和。
王安世叱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有的没的,童队长,下河村的偷牛案,你再破不了,拿你们全队的工资买牛还人家。
还有,张队长、刘队长,你们也别天天耍牌、喝酒。
我请你们没事多去街面上走走,看看你们手下,一个个闲得都肥成了冬瓜。
你们还当是以前呢,新来的这位爷,不定是什么性格。”
“姥姥!”
童胜高声道,“我管他什么性格,到了绥阳,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这是没犯在童某人手里。”
“就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不稀得理他。”
“王室长,你不会见风使舵,一屁股歪过去吧,丁掌门的饭吃了,可不好往外吐。”
三位中队长豪横惯了,议事房里,公然言笑无忌。
两名书办各自沉默,不掺和,也不劝说。
…………
寻四洲赁下的小院,着实不错,轩轩敞敞,花木扶疏,清静宜人。
重点是院子临湖,公房也临湖,临的还是同一座湖。
走正路,要穿过一条街,两条巷,从湖中走,划船不过三十丈。
薛向很容易就解锁了,来往租房与公房间的近路,干脆弄条小船,划船往返。
显然,寻四洲是用了心的。
薛向住进来前,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纤尘不染,连垫褥、盖被都是新的,蓬蓬松松,满是阳光的味道。
薛向最喜欢的是院子里的秋千架,头顶上是绿油油的瓜棚,穿堂风一吹,枝摇叶移,在秋千上晃荡片刻,给个神仙也不换。
月华初照,薛向正在院中踱步,铛铛两声,门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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