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自在行 第216节
最起码也要从孩童时代教育抓起,经过数十代历经几百年方可逐渐完成改革。平常人即便练武,最多也就活过百岁而已,向雨田那种已经是百万中难找出的一个了!而且治理国家者,又有几人有那么多时间去修习武艺,强身健体,益寿延年?不被后宫的妃子们过早榨干已是万幸了。
所以元越泽的理念在师妃暄眼中与不切实际,脱离现实的空想无异。
但若由宋师道这超脱凡尘,寿元是凡人十数倍的‘半个穿越人’来监督实施改革,却再完美不过了。
这些话当然不能告诉眼前二人,元越泽点头道:“那些都是我随意间想到的,姑娘万勿当真。”
随后伸手端过茶杯,品起香茗。无名指上的戒指看在了空与师妃暄眼中,二人浑身一震。
“公子果真是魔门中人,看来传言不假了!”
师妃暄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婠婠,黛眉紧蹙道。
元越泽一呆:“那传言不是你们传出去的吗?”
师妃暄愕然道:“公子看来对敝师门有许多偏见,妃暄再不济,也不会背后嚼人耳根。”
元越泽深望她一眼,不在意道:“谁传的都没关系,元某从不在意。请问姑娘为何敢肯定我是魔门中人?”
师妃暄与了空一愣,在她们的认知里,魔门中人向来都是以‘圣门’自居,元越泽自称‘魔门’倒是让他们很是诧异。
“按敝师门典籍记载,公子手上的戒指名为‘圣光戒’,是魔门邪极宗历代邪帝的象征。”
师妃暄面色复杂地解释道,她在纳闷元越泽为何看起来对那戒指的来历一无所觉,究竟是他装模作样还是他另有隐情呢?
元越泽心思电转,心中暗叫一句上当了!到底被婠婠给戏弄了一回!只是这戒指是她从哪弄来的?
“哈哈!”
元越泽长笑一声:“没错,不过元某却不是什么邪帝,而是邪皇!”
“啧啧!这称呼可比什么邪帝,无影潜龙拉风多了!”
元越泽像个白痴似的,心里得意洋洋地想道。
师妃暄与了空皆不语,似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难怪,施主的行事风格一直神鬼莫测,的确深具魔门风格。”
了空叹道,神情中却有着几许说不清楚的怪异之色。
师妃暄望着元越泽,俏脸上的失望之色难掩,幽幽叹息一声:“刚刚公子那几句修心修口的确让人心折,恐怕也只是口不对心吧!”
元越泽大笑道:“姑娘的意思是说我口里说着一套,做起来又是另一套?”
师妃暄默默不语,似是告诉元越泽‘正是如此。’“正与邪,善与恶,一切皆在一念间。白道中有许多沽名钓誉的虚伪之辈,由于自己的私欲而做损人利己之事,却偏偏要找一个正当的理由,请问他们到底是正道还是邪道呢?古往今来为皇者,口里不停喊着为天下百姓,真正贤明的又有几人?最终被权利腐化的还是占了大多数吧!魔门有何不对?我们要争取的不过是一个与白道平等的生存空间,不再受人白眼。”
元越泽声色疾厉地道,他已经把自己当成魔门中人了。
了空与师妃暄面色尴尬起来,没想到元越泽会把话说得如此直白。
了空再喧一句佛号,低声道:“但魔门自私自利,手上沾染无数无辜者的鲜血,这一点难道无错吗?”
“哼!”
婠婠突然娇哼一声,坐起身形,跃至元越泽身旁,挽着他的手臂坐下。眼神不善地瞪着了空。
“吵醒婠婠姐了,真是罪过。不知婠婠姐为何在元公子家中歇息?”
师妃暄淡淡问道。
刚刚闻听元越泽说什么邪皇,再联想元越泽从前与婠婠的亲热举动及他喜怒无常,全凭喜好的行事风格,师妃暄心中那个可怕的念头越来越清晰:元越泽恐怕真的是魔门中人!
“奴家睡在相公房间里,有何不妥?”
婠婠一脸正容地答道。
师妃暄及了空心中同时‘咯噔’一下。
“了空大师所说的确有道理,魔门过去所做所为的确是让人不齿,但错误并不全在他们身上,当魔门被打压到无法正常生存时,行事风格难免会过激。元某今日在这里与两位说清楚,今后魔门如何行事,你们会看到的。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请你们收敛一下你们的一贯作风,否则魔门真的暴乱,双方都会损失惨重!”
元越泽不理婠婠在底下狠掐自己,严肃地对了空与师妃暄道,语气重重落在‘一贯作风’上。
这冒牌的邪帝,噢不,是邪皇说起话来居然正气凛然,让人不由得生出一种荒谬绝伦之感!
元越泽不待其他三人再接话,再次叹道:“心是菩提树,身为明镜台。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有些学佛之人口中吃斋念佛,而其心里却无意向善,背地里尽做出极不道德的事端来。元某以为,衡量判断一个人是否真,善,美,仅仅从表面上观察是远远不够的,最重要的是要透过现象看其本质。而且,还必须经过长时期地,持续性地观察、磨练,才能真正说明他的实质与永恒。”
“阿弥陀佛,施主所言亦不无道理,贫僧无话可说。”
了空内心泛起一种无法招架之感,低声叹道。
师妃暄亦是哑火,从小到大被灌输的正义之念第一次产生了动摇,虽极短时间内便恢复正常,可试图反驳却一时找不出什么道理。
“魔门之事,请不要再谈。说了这么久,两位为何迟迟不谈到和氏璧?”
元越泽已不想再与他们斗下去,直接问道。
师妃暄与了空进门后闭口不谈来意,先后于几个问题上与元越泽争论,最终他们二人还是被元越泽迫得无法招架,师妃暄深吸一口气道:“本来和氏璧并非公子所盗,但人人皆知寇仲,徐子陵与公子的关系,是以妃暄冒昧前来讨要。”
元越泽信誓旦旦道:“和氏璧的确不在元某手中,更不是元某指使他二人去盗宝的。元某对天发誓,如刚刚有半句假话,让我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师妃暄与了空皆愕然地望着元越泽,这种时代重誓言,元越泽一发毒誓,比千百句解释来得更实在。
“妃暄相信公子所言,以公子本事,自然不会不敢承认自己的作为。妃暄有最后一个问题,不知可否请公子赐教?”
师妃暄垂头沉思半晌,抬头紧盯元越泽深邃清澈的星眸,缓缓开口道。
“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