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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纪成圣,从打造魔戒开始 第78节

  苏帷点起第三根蜡烛,把一个铭刻有神秘圆环的小而精致的银杯放在三根蜡烛的中央,往里面倒入清水。

  苏帷撒了一袋子的白银粉末围成一个完美的圆形,把所有的仪式空间包含在内,“好,仪式开始,注意集中精神。”

  “好的”,诺亚挺直了脊背,专注地盯着男爵大人。

  苏帷的眼眸顿时涌起火光,像是赤金色的火烧云在眼中翻腾,周围有无形的风在旋转,他正在被风簇拥。

第94章 占卜

  昏暗的城堡里面烛光摇曳,泛起绿色的波涛,像是夜里的森林活了过来。

  苏帷捧起面前的银杯,念力如同生根发芽的大树一样迅速蔓延,精神与物质接触,他口诵古赫拉语,这种神秘学语言直接与灵性共鸣,声音传入诺亚的耳朵,让他也能自然而然理解其中含义:

  “纯银之杯,你是属灵的金属,我在此命令于你,听从我的意志,传递我的力量。”

  随着占卜学的咒文念出,空气里面像是回荡着透明的涟漪,诺亚只觉得面前天旋地转,男爵的声音如同从四面八方传来,回转不绝。

  苏帷绕着圆圈迈开步伐,每走一步,诺亚都能感受到无形的力量从领主手中的银杯里喷涌而出,如同一座活动的泉眼,周围的环境在被水流充实,那种神秘的灵感在茂盛地生长。

  走完一圈之后,苏帷站到诺亚面前,将银杯中的清水饮下,取出一把比盐粒更加晶莹剔透的白色晶体,分别往黑色、透明和普通的蜡烛的火焰上撒了一点。

  淡薄的白色雾气迅速弥漫到这个房间的每一处角落,像是天空下低垂的云朵,围绕着苏帷举行仪式的中央缓慢盘旋,看上去神秘极了。

  苏帷放下银杯,静默了一小会儿,然后伸手在诺亚头顶虚空画了一个完美的圆环,唱诵道:

  “皮囊被剪裁而出,是为灵魂之舟,受灵魂驱策之物,激情为你的翅膀,振翅吧,我将听闻你的振响,知晓你的渴慕。”

  随着这句掷地有声的话语说出,诺亚骤然发现眼前所有的事物都在摇晃,本来在模糊中还能看出些许轮廓,现在像是笼罩了一层又一层的浓雾。

  不单是眼前的白色雾气越来越浓,连带着自己的身体都好像化为了雾气,发飘、发糊,慢慢感觉自己失去了重量,如同灵魂离开了它寄居的身体。

  苏帷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诺亚,他的眼瞳已经完全被眼白所占据,看上去有些骇人,瞳孔隐没于颅液之中,诺亚的灵魂已经被彻底唤醒,挤占了身体的一切。

  苏帷闭上了眼睛,随即又睁开了眼睛,眼底的火光瞬间熊熊燃烧,他的眼瞳化为熔金之色,声若洪钟:

  “我,不焚的王者,铸炉与赤红的惟一象征,炼金术的至高主宰,缔造世界的黄金之手,四圣魔戒的铸造者和持有者。”

  “我以我的名义,呼唤命运的降临,通往灵魂所经之路。”

  浩瀚的透明洪流从未知处席卷而来,蜡烛的光芒霍然耀眼,所有色彩如同印象派油画一般,在透明的流动中迷离而梦幻。

  诺亚在迷惘之中看着这震撼的一幕,他如同拥有了天才艺术家的感官,所有痴愚与笨拙都消退了,他对于世界的每一分肌理都洞察入微。

  他仿佛在失去重量以后慢慢上升,漂浮,颅内之光在头骨的缝隙中满溢而出,他升得越高,就见得越多,他能清晰地看见蒙蒙白雾之中的人。

  在诺亚的感官中,领主大人仿佛一团炽烈至极的赤金色火焰,他只能想到一个词组去形容这团火焰的光与热,那就是——正午的太阳。

  苏帷眼前的银杯,盛着清水的水面泛起层层涟漪,如同大雨落在湖面,这种震荡越来越激烈,水珠在跳跃,却没有一滴溅到银杯之外。

  此时的水面仿佛小舟在大江上追逐着浪花的踪影,它被命运的洪流所冲击,剧烈颠簸着,随时倾覆,只为了抓住可能的痕迹。

  诺亚开始发觉周围有细碎重叠的呢喃一阵阵地传来,熟悉的画面在飞速闪过,像是无数人聚在一起讨论,也像是浩瀚的历史在眼前奔腾而过。

  不知过了多久,诺亚的眼眸再次睁开,他感觉自己像是从河水里爬出来,失去了浮力,重新承担起肉体的重量,周身沉重无比,抬起一只手都相当困难。

  他望向眼前那个铭刻有神秘圆环的银杯,只见水面已经完全平静下来,随即抬头看向同样恢复了凡人模样的领主老爷。

  “赞美‘人族守护者’”,苏帷在胸口画了一个圆形,表达了对圣者隔空相助的感谢,然后以“我”、“死亡”、“灵魂”的顺序熄灭了三支蜡烛。

  做完这些步骤,苏帷拔出一柄银质小刀,往银粉圈出来的界限凌空一划,好像突破了一张无形的白纸,地上那一圈银粉忽然快速飘散,房间里如同有一阵大风吹起,弥漫的白色迷雾也随之散去。

  诺亚身体猛烈颤动了一下,那种沉重的感觉如同潮水一样退去,他重新找回了肆意支配身体的感觉。

  眼前,所有的颜色都恢复了正常,视觉的模糊不再存在,风和影皆平息下去,清幽的花香重新占据了感官的高地。

  “我想我已经找到了目标”,苏帷把一杯葡萄酒递给了喘着粗气的诺亚,看着他双手颤抖地捧着酒杯吮饮。

  “一座山丘,咒歌与混着血液的砂浆封住了墓门,触动门之伤疤的先行者未能洞开此门,石块和咒语依旧封印得严严实实,我看见了死亡的苍白欢乐。”

  “一座死灵留下的远古陵寝,在死灵中属于有爵位的贵族,真有趣。”

  苏帷一向知晓死灵对于生命的渴慕,但是漫长的寻觅没有结果,长存于世的死灵不乏绝望者,他们会建立辉煌的陵寝,把自己安葬在里面,企图用永世长眠来等待时间中的机遇,等待伟业的成功。

  “领主老爷,事情结束了吗?”

  “是的,诺亚,属于你的那一部分已经完成了,若是你有意愿,我可以应允你回家居住,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住在我的城堡里面,直到所有事情尘埃落定。”

  苏帷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他能看见诺亚眼中对于回家的渴望,那里还有他担忧的父亲。

  “事实上,事关死灵与他们的生命大业,总是充满了未知与无法理解,人类的神秘学在这个领域只是蹒跚学步的孩童,让人拒绝去相信的事情也有很多”,苏帷温文尔雅地凝视着诺亚的双眼说道。

  “死亡之息的出现、持续和结束,大多数时候,并不受人为控制和预测,甚至有证据证明,死灵对于死亡的理解和掌控也没有达到完全的地步,毕竟死亡是世界规则正常运转的基石之一。”

  “我曾经处理过很多与死灵有关的事件,他们带来了不可控的死亡,当我们这些人类超凡者以为事件已经结束,一切都回归正轨以后,它总会以一种扭曲的、惊悚的方式再次降临。”

  “有一次,我和另一位圣城前来的法师一同行动,他携带着泯灭死亡的器物,加上军队的配合,顺利地解决过与这次类似的事件,当时我们已经确认那座村庄没有了‘死亡’的存在,干干净净得就和太阳蒸发了水洼一样,没有人会再受到伤害,也没有奇怪的痕迹。”

  “在未来几年的时间里,那次事件的幸存者们都过上了健康、美好的新生活,当地王国对他们不幸遭遇的补偿足够他们温饱地过完一生。”

  说到这里,苏帷装作无奈地笑道:“真像是一场长梦,醒来时发现自己仍然身处阴影。”

  “在一个平凡的夜晚,每一个幸存者,不论是家庭美满还是妻离子散,不论是功成名就还是流浪他乡,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死了,自己把自己的皮完整地剥了下来,然后裱成了画挂在墙上。”

  此时此刻,男爵看似自嘲的笑容让诺亚觉得有点瘆人,他自然不清楚这些事件的来龙去脉,更不能理解看似神秘学的大厦已经落成,非凡者们却对涉及最基本规则的事情失去掌控的感觉。

  “自己把自己的皮给剥了……”,诺亚捧着酒杯,无声地吸了口气,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自己。

  “考虑好是在城堡留宿,还是回家居住吗?”,苏帷温和地对幻想着自己未来某一天莫名其妙惨死的诺亚问道。

  诺亚踟蹰了一阵,“我还是担心我的父亲,男爵大人”,他认真地看着苏帷的眼睛,“我冒昧地决定回家居住,请您宽恕我的决定。”

  苏帷点点头说道:“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诺亚·柏里斯,我需要提醒你注意,不要擅自离开伊利亚大森林。”

  “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出门的路,去回归属于你的天地吧。”

  诺亚放下了酒杯,对着苏帷虔诚地跪伏下去,作为一个猎户出身的卑贱领民,能够遇上这么一位仁慈的领主,感受到那股太阳光一样的温暖,已经是生活在这个年代的最大幸福。

  这同样是一场告退,诺亚起身朝着房门走去,直到听见背后幽幽传来的最后一句话:

  “若是天上插着荆棘翱翔的飞鸟终有一天落地,它会看见地上的泥沼,然后在沼泽之中腐烂,等一场自焚,飞鸟浴火重生,直冲云霄。”

  诺亚将要出门的步伐停下,蓦然回首,看见苏帷在城堡的阴影之中向他举杯,默默品着手中血红的酒液,他这一眼望去,完全看不透这位新领主隐藏在神秘纱幕以后的心思。

  关于死灵的回忆,苏帷没有一句谎话,他只是把自己当初的那种无奈与绝望切实地传达给了诺亚,并且会因此改变诺亚对死灵的看法。

  苏帷已经借着自嘲式的回忆把死灵之事刻在了诺亚的意识里面,他将会怀着这种印象走过以后的人生路,并且产生深远的影响。

  知识是有重量的,更是一份带有传染性的毒药与诅咒,诺亚听过他诉说的神秘之理,听闻过他念诵完整的尊名,这些珍贵的知识会为这个尚未踏上非凡之路的年轻人锚定灵魂。

  苏帷饮干杯中之酒,把目光投向伊利亚大森林的方向,仿佛穿越这么远的距离,遥遥望着诺亚的家,那处平凡的木屋住着的另一个人。

  诺亚走出房门,重重吐出一口浊气,他平复了一阵波澜泛滥的心情,顺着当初进入城堡主楼的路走出了城堡,所有卫兵都没有阻拦他这个平民的脚步,他一路走出了两道城墙。

  直到走出城堡的大门,诺亚才发现自己亚麻衬衣的背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冷汗浸透,现在冰冰凉凉的,湿腻得让人浑身发寒。

  诺亚慢慢地拖着脚步,向着家的方向走去,当他看见天上的太阳,早晨的寒风吹过城镇,才知晓时间已经从他手中溜走,莫名地,他有了种比别人少了一个晚上人生的错觉。

  行走在无人的森林小径,呼吸着冷冽的空气,诺亚脚步沉重,在城堡里的种种,反复地在脑海中回想,尤其是神秘的占卜和领主老爷的话语。

  保持着这种低迷的心态,诺亚回到了自己家门前,并且隔着很远的距离就看见了马厩里休憩的爱马艾勒。

  诺亚打开了房门,父亲劳勃依然穿着他昨天出门时的那身衣服,但是诺亚留意到父亲的裤腿处有明显的污渍,父亲放在桌上的那只手似乎有着黑灰色的痕迹。

  “诺亚,去了哪里?”

  “父亲,我……”,诺亚犹豫了一下,他的心中有一种冲动,忍不住要把自己知道的“隐秘”告诉父亲的冲动。

  因为诺亚发自本能地从领主对他家庭的话语中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并且发觉所有这些异常事件里一条隐隐约约的脉络,但是就像雾里看花,一直看不真切。

  想起城堡里面男爵那双平静如幽潭的眼睛,诺亚的“真心话”在嗓子眼转了一圈后,还是收了回去,他最终说道:

  “在酒馆击杀那个怪物以后,镇子上举行了简单的葬礼,是领主老爷亲自主持的,然后我被男爵大人邀请进了城堡,才一晚上不在家。”

  劳勃闻言,眉头微微一皱。

  “听领主老爷说,现在下洛林那边很危险,这次的事情还没有结束”,诺亚如实说道。

  劳勃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问道:“爱尔顿那个老头把事情告诉我了,你被吓到了么?”

  “没有……嗯……还是有的,爪子到我眼前的时候,被吓到了”,诺亚回答得有点语无伦次,实际上这是在高速思考的症状。

  “回家了就好”,劳勃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重复了一遍,“回家了就好。”

  “需不需要准备早餐,父亲?”

  “不用,我已经吃过了,你用早餐的时候得记得汤锅里还有面包。”

  “好的,父亲。”

  短暂的交流结束后,诺亚看见劳勃将放在桌子上的手伸出来,撸起了冬日里裹得厚实的袖子,让诺亚震惊的是,父亲的这只手,上面有一半以上的面积呈现一种骇人的焦黑色,像是被炭火烤过一样。

  “匕首”,劳勃平静地向诺亚要求道。

  “嗯?”,诺亚愣了一下,随即马上醒悟,把自己的斗篷掀开,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正是这个削铁如泥的匕首终结了在酒馆里畸变的村民科林。

  诺亚将匕首递给父亲,劳勃右手握着匕首,尖头插进自己焦黑皮肤的一角,缓缓地划开。

  虽然清晨森林里有声音起伏,但是诺亚耳边依旧清晰地听到了类似纸张被撕开的脆的声音。

  劳勃旁若无人地拿匕首的锋刃切割下来自己两块焦黑皮肤,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诺亚就这样亲眼看着自己父亲用匕首尖将焦黑的皮肤割出缺口,然后用手将其整片整片地扯下,而焦黑皮肤的下面是通红的新肉,隐约还渗透着血迹。

  自始至终,劳勃都表现地相当的平静,像是行医多年的医师给病人做手术一样,手相当的稳,仿佛没有痛觉一样,等到所有焦黑皮肤都被清理干净,劳勃的手臂像是刚被滚烫的开水浇过。

  “箱子”,劳勃再次说道。

  诺亚闻言将卧室里一直放在架子上的那口黑色箱子拿过来,抱着非常重,他一直都不清楚这个箱子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摸着不像最常见的木头。

  在桌子上打开箱子,里面有一套狩猎用的小型道具,以及一些明显不属于猎户正常使用范畴的东西,比如几瓶内容物不明的木头瓶子,晶莹剔透的小鹿角,造型奇特的铁牌子,不清楚用什么材质做的臂甲……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漆黑枯萎的木柄,表面的雕花是火焰纹路,扭曲得像是真被烈火烧过,整个木柄如同灶火里捡出来的柴火。

  虽然这个木柄看着非常奇怪,但是诺亚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下意识就觉得这是一个剑柄,并且很快就让目光避开了它,否则就有一种灼热的火舌马上要将自己的眼睛烤焦的错觉。

  诺亚将箱子推给父亲,劳勃伸手从中拿起一个瓶子,用指尖弹开密封的塞子,随后从里面倒出绿色的液体,全部淋在那条暴露着新肉的手臂上。

  “嘶……”

  这不是劳勃的声音,而是诺亚的惊讶,他看见父亲的手臂上开始升腾起灰黑色的烟气,伴随着冷水泼进火堆里的脆响。

  良久,劳勃长舒一口气,将衣袖放了下来。

第95章 大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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