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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扶摇河山 第391节

  贾琮见她拿了剪刀和针线,便在烛火下操持起来,贾琮便坐在一边看着她忙碌,如同凡间寻常普通的小夫妻。

  夜色深沉,轩室静谧,

  他们都清楚,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明日就会各自东西,从此远隔千里。

  贾琮见多了晴雯给自己操持针线,他看出邹敏儿缝制衣裳的动作,相比要生涩许多。

  “哎呦!”

  邹敏儿低声娇呼,左手食指不小心被扎破,沁出一颗晶莹的血珠。

  贾琮想到她微有些笨拙的针线动作,心中微微有些心酸,抓过她的手掌,将戳破的食指放在口中。

  当初邹敏儿重伤欲死,连解衣换药这等亲密之事,都是贾琮亲手做的,两人之间早就没了矜持和隔阂。

  在旁人看来过于暧昧的动作,他在邹敏儿面前做得顺乎自然。

  纤手如玉,指尖柔润,似乎蕴含着难言的情愫。

  他抬头看到邹敏儿眼中泪光闪动,满脸羞红的看着他。

  那一晚,她在灯火下忙到月上中天,把那件手工并不顶尖的长袍改到合身,贾琮也在正屋中陪了她一整夜。

  半夜时龄官起身,发现给贾琮准备的厢房,一片黑暗,主屋灯光却还亮着,窗格上有两个依稀相依的人影。

  她突然有些脸红心乱,又跑回自己房间蒙头睡觉。

  第二天清晨起身后,邹敏儿服侍贾琮梳发穿衣,又把那条当年紫云阁选来的虎纹玉版革带,系在他的腰上。

  和煦明亮的晨光照进卧室,她发髻上那支梅花点翠金簪,反射璀璨晶莹的光华,似乎时间也将要停止。

  世间缘法万千,譬如朝花晨露,虽有刹那芳华,但终究时光稍纵,来不及孕育生长,该走的终究留不住……。

第458章 荣国孽情生

  姑苏,西阊门。

  四辆马车在多名名骑卫护持下,离开姑苏城,往扬州的方向行进。

  贾琮安顿好了邹敏儿,带着龄官去了蟠香寺,接了芷芍和妙玉师徒,一起返回神京。

  芷芍在蟠香寺住了将近二月,日夜牵挂贾琮,终于盼了他回来,还能带着师傅师姐同行,心满意足,别无所求。

  到了蟠香寺,才知道邢岫烟一家接了邢夫人书信,也要到神京安家。

  贾琮虽然有些意外,但芷芍和邢岫烟亲密相得,贾琮对邢岫烟的淡泊清雅,颇为欣赏,便带着他们一家同行。

  邢忠夫妇见了贾琮丰神俊朗的模样,还有骑卫簇拥的威风,两眼放光,欢喜得有些晕头。

  贾琮对邢忠夫妇异样的神情,微微有些皱眉,不过也不太放在心上。

  那事邢夫人在信中提到,却没来得及媒妁相约,邢忠夫妇也有起码的世故城府,自然不会和贾琮说半句。

  只是看到环绕贾琮身边的芷芍和龄官,各自娇美俏丽,炫人眼目,又暗自为自己女儿操起闲心。

  相比于父母的踌躇满志、满腔窃喜,邢岫烟并没半点乐观。

  她每当看到俊美轩朗的贾琮,小脸常常红晕难褪,心中却忐忑不宁,漫长的路途,感觉自己只是在奔赴一个易碎的美梦。

  ……

  神京,荣国府,荣庆堂

  荣庆堂是贾府里最透风的墙,堂里说过的话,在贾家从来都瞒不住。

  那天贾母在堂中和贾政提了贾琮的亲事,还说过几日有了眉目之类的话语。

  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有耳报神将话头传到了东路院。

  贾赦听了这消息,自然生出满腔怒火。

  自己的儿子的亲事,自己这个当老子的才有权说道。

  凭什么老太太只和自己兄弟商量,自己这个亲老子竟成了摆设,气得他把房里坛坛罐罐又砸了个遍。

  邢夫人听了这事,便觉得自己果然有先见之明,看到那小子日益发迹,便早早提了侄女岫烟配亲之事。

  她只觉得世人都和她一样,定是看中了东面伯爵府的金银权势,老太太必定也看准了这点,居然也想着来填坑。

  邢夫人想着自己半辈子都被压制在东路院,那娼妇养的孽畜骤然富贵,自己是他的嫡母,这便宜天经地义,就应该自己来占。

  邢夫人让丫鬟清扫满地的碎瓷烂片,又亲自给贾赦端了一杯参茶,让自己老爷败败火气。

  “老爷大可不必发怎么大火,我听人传话,说那日二老爷正好入荣庆堂说事,老太太也是顺口提了琮哥儿的亲事。

  老爷如果因此大发雷霆,让人传到西府,反倒显得我们气弱。

  老爷只需记得,你可是琮哥儿亲爹,儿子的亲事父亲做主,这是天经地义,哪里有祖母做主,父亲反而说了不算的道理。

  如今老太太既已提了这样的话头,老爷更要抓紧把岫烟的事说了,不然让老太太那边寻摸好了人家,老爷再去说就不妥了。”

  贾赦一听邢夫人的话,觉得实在大有道理,自己是那畜生的亲爹,自古父为子纲,孝道礼仪上,父亲还在祖母之前。

  没有做儿子的终身大事,听祖母的不听父亲的,只要自己早些开口,已经给这小子看定了女儿家,老太太也不好开口反驳。

  想到这些心气立刻又回来,只觉得这事必定能如自己的意,只要那小子娶了自己夫人的侄女,从此便低了自己夫妻一头。

  有这样的枕边人在那里,他再也没理由对自己避而远之,自己一个人独享伯爵府的富贵。

  只要这门亲事成了,时间一长久,自己夫人的侄女再生下一男半女。

  这两边就再也牵扯不清干系,有自己太太嫡母加婶娘的位份杵在那里,伯爵府的金银权势少不得也能沾惹许多。

  我做老子的生了那畜生,是何等地厚天恩,占他这么点好处,那就是天经地义!

  贾赦心中这么一番计量,愈发觉得这一桩必定事到功成,心中生出豪气野望,等不及要趁热打铁。

  于是便让邢夫人去打头站,先瞅准老太太何时进荣庆堂,又或正好方便说话,毕竟荣庆堂进出人太多,并不是时时都能说事。

  等到自己太太寻摸清楚机会,他就过去把事情和老太太挑明了。

  ……

  贾赦居住的东路院,是从荣国府旧花园隔出的独立宅院,并没有偏门直通荣国府。

  邢夫人得到贾赦的吩咐,带了丫鬟婆子出东路院黑油大门,坐了马车从宁荣街往西。

  走了一箭之地,经过荣国府正门,再从荣国府西角门进去,下了马车又往里走了一箭距离,便到了内院垂花门。

  正好遇上王熙凤从二门外回来,连忙给邢夫人行礼。

  邢夫人虽一向和这儿媳妇心里不对付,日常表面上还是糊弄着,毕竟王熙凤掌管荣国府一应事务,手上的权柄可是不小。

  寻常情况下各自留着体面,有些事情自己身份不便出面,也可名正言顺使唤这儿媳妇。

  总之,这两婆媳都不是省油的灯,心里各有各自的精明,至于谁更高一筹,只有她们自己心里清楚。

  像她们这样的大宅门主妇,一辈子都在这样一亩三分地打转,且大多数都是文盲。

  像是邢夫人和王熙凤之流,面对豪门大户的金银富贵,她们因都是不会下蛋的鸡,更多精力只能花在如何当面欢笑,背后捅刀。

  像王夫人这样的却比她们高了几个段位。

  因王夫人有儿女傍身的,先有贾珠科场得意,再有元春入宫攀贵,最后还有个衔玉而生的宝玉,儿女子嗣上牌面完全拉满。

  且心思手段又丝毫不比她们弱,在贾家这种大宅门里,贾母之下非她莫属。

  所以她才能嫁自己的侄女入大房,却又能将人捞到二房来管家,连带着拐来贾琏跑腿,贾赦和邢夫人只能拘在东路院,连个屁都放不响。

  ……

  不过,一些日常小事,刑夫人作为婆婆,还是能够让王熙凤办一办的。

  邢夫人问道:“凤丫头,我让你帮我寻觅的宅院,可有眉目了,我那兄弟一家,算时间不出十日必定到神京了,到时也好安置。”

  王熙凤笑道:“大太太交待的事,自然是要紧办理,那宅子我已经找好了。

  我找的春和街一处单进的宅子,一个月四两租金,整租一年只要四十两,离开荣国府只有两个街面的路程。

  大太太的侄女也要来,姑娘家进出串门也便利一些。”

  邢夫人听说一年要四十两,心里有些肉痛,自己兄弟这个光景,这银子必定是自己出的,四十两是她两个月例钱,可不是小数目。

  不过又想到做什么事要先出点添头,等到侄女的亲事办成了,这四十两银子根本不算什么。

  邢夫人笑道:“你这事办得够利索,我那兄弟也是多年没见,姊妹之间甚是想念,所以才接来神京相聚。

  且我那侄女岫烟如今也长大了,那可是我邢家一等一的闺女,人物出众,你见了必定也会喜欢。

  说起来她和琮哥儿正好年龄相近,只是从来没见过,这次接他们一家来京,正好可以让他们表兄妹有个相见亲近。”

  王熙凤听了邢夫人这话,心里咯噔了一下,大太太对琮兄弟不是从来人憎狗厌,就算如今琮兄弟这般风光,彼此也没多少缓和。

  这么突然提起自己侄女,还说出什么表兄妹相见亲近的话来,听着实在有些膈应,这是犯了哪门子毛病?

  邢夫人又问道:“最近我听人说起,宝玉明年就十五了,老太太想给宝玉定亲,想是老太太相中了哪家姑娘?”

  王熙凤听了邢夫人刚才的话,心中正有些纳闷,但她这人水晶心肝玻璃人,心眼子少说有一万个。

  只是听了邢夫人这一句话,便心神通亮,一下就明白邢夫人的心中算计。

  大太太哪里会问宝玉的亲事,宝玉成不成亲,和她八竿子打不到。

  但是宝玉和琮兄弟同岁,她必定是听说老太太在荣庆堂提到琮兄弟的亲事,这是在拐弯抹角打听呢。

  她又想到刚才表兄妹相见亲近的话头,哪里还猜不准邢夫人心中所想。

  王熙凤心中不禁耻笑,自己这婆婆做得哪门子春秋大梦。

  别人可能不知邢大舅的底细,王熙凤可是清楚的很。

  那位邢表妹只是白身贫寒之女,大太太居然想把她配给琮兄弟为妻,如何般配,当真以为贾家的人都死光了。

  王熙凤虽心中鄙视,但面上却不露出半点,依旧笑道:“大太太该是听错了,说的不是宝玉的亲事,而是琮兄弟的亲事。

  老太太说琮兄弟也算立了事业,且眼下在神京的名气响亮,不少勋贵豪门等盯着他的好,且琮兄弟明年就到舞象之年。

  所以,老太太想给他早些定门好亲事。”

  邢夫人急忙问道:“老太太心中可有中意的姑娘?”

  王熙凤目光一转,说道:“这倒没明说,不过神京城里的世家勋贵,老太太那家是不识的,说不得心中有了可心的,也说不准的。”

  邢夫人说道:“老太太想给琮哥儿议亲,那可是大事,大老爷整日在外头忙碌,这做老子的竟一点都不知道,可见是忙糊涂了。”

  王熙凤闻弦歌而知雅意,心中有些使坏,笑道:“大太太说的极是,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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