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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扶摇河山 第436节

  几个拦阻的守城军士,见那骑士言语嚣张,杀气腾腾,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各自信中都是一惊。

  但凡守城军卒,日常见过各种形形色色人物,多少也学会了些察言观色的本事,来人自称锦衣卫,又这等嚣张,一看便是不好惹了。

  那守城队正忙不迭借住对方扔来的铁牌,拿在手中一看,心中微微一惊,那是一块锦衣卫诏令铁牌。

  锦衣卫一旦有秘昭军令之事,都会随身携带此令牌,所有城门关卡,一律不得阻挠。

  那守城队正记得前不久,这样的场景也遇到一次,这段时间锦衣卫好像很不消停,也不知谁家很快要遭殃。

  那队正连忙赔笑交还令牌,连忙让手下搬开城门口拒马,又赶猪一样驱散城门洞里的行人。

  那几匹锦衣卫便衣快马,扬鞭奋蹄,飞快冲进城门,扬起漫天烟尘,将后面几个守城军卒呛得连连咳嗽。

  其中一个守城军卒,神情不满的望着远去的快马,啐了一口。

  他对那队正说道:“张哥,那几个小子是不是在胡吹大气,丢一块铁牌,就说自己有什么军国大事,都糊弄鬼呢。”

  那队正不耐烦的训斥:“你就闭嘴吧,小心祸从口出,我看八成是真的,你没看他们骑的是什么马?”

  那守城的军卒搔了搔头发,说道:“他们骑的马倒是挺健壮的,也没其他特别的吧?”

  那守城队正耻笑道:“你这小子守了两年城门了,怎么还像没睡醒一样,什么缘故都看不出来。

  那几骑都是风尘仆仆,都是经过远途跋涉,而且他们骑的都是正经军马,马屁股上都还烙着军印,那是大同边军的印号。

  他们说有紧急军务,八成是真的,难道是大同九边出了什么状况,如果真是这样,那可是大事了!”

第486章 刑狱荣国府

  大周宫城,乾阳宫。

  前几日接连下了几次雨,岁入十月秋色浓,一场秋雨一场冷,神京的气温已下降了不少。

  乾阳殿面积空旷,比往日多了一丝清寒,虽然还不用点上熏笼,但嘉昭帝被伺候加厚衣服,御案上每时都备有暖茶。

  上午早朝过后,他像往常那样伏案批阅奏章。

  金陵经贾琮侦破大案,陪都文武官场为之靖平,如今算是风平浪静。

  但是两淮之地却再起波澜,私盐贩卖重新风云卷起,生出许多波诡云翳,大周两淮盐税收缴举步维艰。

  两淮巡盐御史林如海上奏,叙述两淮之地,私盐日益泛滥,各地盐枭为谋求暴利,无所不用其极,势力孽生,颇具隐患。

  正当嘉昭帝对手上的奏章,皱眉思索对策,见内侍副总管郭霖小步走入大殿。

  说道:“启禀圣上,奴才奉圣上口谕,关注近期贾家东西两府动向,贾琮的东府并无动静,自丁忧以来,他都是闭门居府,很少出门。

  荣国府贾琏和其妻,似乎图谋贾赦留下的宏椿皮货店,贾琏的心腹小厮去了镇安府活动,翻查宏椿皮货的转让文书。

  不过这件事经过锦衣卫操作,寻常人根本查不出底细。

  太后宫中传出消息,荣国府贾太夫人,给太后娘娘上了请安折子。

  其中提到了贾赦亡故,荣国世爵传承,一直滞怠不明,其中意思,是想请太后从中斡旋。”

  嘉昭帝对贾琏夫妇图谋皮货店,根本不放在心上,只是问道:“太后收了贾史氏的请安折子,有说什么话说吗?”

  郭霖回道:“据说太后只是看过折子,什么话都没说,今天太后和上皇饮茶闲谈,对此事也没提到一句。”

  嘉昭帝微微一笑,说道:“太后是睿智之人,岂是贾史氏这种内宅妇人城府可比,勋贵承爵乃是国政,太后不会轻易出言的。”

  此时,殿外值守内侍进来通报:“启禀圣上,锦衣卫指挥使许坤,在殿外求见,称有大同紧急要务。”

  嘉昭帝听了精神一振,一月前他让许坤派锦衣卫精干,远赴大同边镇,探查贾赦和大同指挥孙占英,勾结贩卖物资之事。

  如今许坤因大同紧急要务求见,必定是锦衣卫在大同的查探,已经梳理出了相关结果。

  嘉昭帝放下手中奏章,沉声说道:“传许坤入殿!”

  许坤手捧奏书入殿,到了御案前行了单膝军礼,说道:“臣奉圣上口谕,派遣锦衣卫精干下大同查探,已有斩获,特向圣上回奏。”

  郭霖接过奏书,呈献到嘉昭帝御前,嘉昭帝接过奏书,打开浏览,一边对跪着御案前的许坤说道:“讲!”

  许坤回道:“锦衣卫人员下大同镇之后,出入市井寻访,侦缉大同商路来往,秘捕三家贩卖违禁之物的庶民商号。

  得知大同指挥孙家,因是世袭军职指挥,在大同已蟠踞数代,在市井之中盘根错节,经营了不少酒楼、脚行、商铺等产业。

  据秘捕的商贾招供,孙家子弟表面做一些正当生意,但暗中与关外草原,交易茶盐铁等违禁之物,赚取巨额金银。”

  嘉昭帝脸色阴沉愤怒,将手上的“啪”的一声合上,大殿中的气氛一下变得压抑凝重。

  ……

  许坤微微定神,继续说道:“锦衣卫虽多方查探,但孙占英行事缜密,孙家又在大同经营数代,利益纠葛复杂,包庇隐晦者不在少数。

  我们翻查多日,都找不到孙占英勾结关外草原的实证,但是通过拷问秘捕的违禁民商,总算得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孙家涉及从南方收购大量茶盐之物,做得十分隐秘,涉事者只有孙占英三子孙绍祖,并且表面上与孙占英并无关联。

  但锦衣卫在大同多方秘查,都找不到孙绍祖的踪迹,据说他离开大同已近半年时间,如今下落不明。

  锦衣卫秘捕的那几个商贾,曾多次和孙绍祖交割商货,据他们交待,今年三月至五月,荣国世子贾琏,曾两次往返平安州。

  在大同和孙绍祖沟通商路,交割茶盐货品,期间还与这几个商贾有过几次聚宴,因此他们都知道此事。

  但贾琏是否受贾赦指使干这些勾当,这些商贾就不得而知,并且坊间传闻,大同总兵钱绍扬与孙占英关系默契,似乎对孙家之事极为包庇。”

  许坤微微抬头,用视野的余光打量嘉昭帝的神情,见他脸上的怒气竟消散了一些,目光沉凝,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略微整理思路,继续说道:“依臣所见,贾赦在神京曾与孙绍祖来往,按照常理推断,贾琏必定是受其父贾赦指使。

  其来往平安州苟行不法,与孙家打通北上商道,父子二人又利用宏椿皮货,收购茶盐铁等违禁之物,贩卖北地谋取暴利。”

  嘉昭帝问道:“大同秘逮的商贾人证,可曾押解到神京?”

  许坤回道:“锦衣卫送回回奏之时,人犯押解便已出发,按照行程估算,三天之内,必定会押解回神京!”

  嘉昭帝微微冷笑:“贾琏往北地贩卖违禁之物,已有资敌之嫌,命锦衣卫立即将其拿问,严加问询,取得实证。”

  许坤神情一震,说道:“微臣遵旨!”

  此时许坤心中鼓荡,以他在锦衣卫办案多年的经验,贾琏必定是受其父贾赦指使,贾赦才是整件事的罪魁祸首!

  贾琏一旦入狱,一个娇生惯养的世家子弟,哪里抵得住锦衣卫的酷刑,必定会竹筒倒豆子,把事情招供得一清二楚。

  荣国府堂堂承爵人,神京大族贾家的家主,贪图巨利,往北地贩卖违禁之物,资敌之缺,甚至涉嫌勾结敌邦。

  只要贾琏招供,贾赦罪愆坐实,等待荣国贾家只有抄家除爵这一条路。

  许坤似乎已闻到一股浓烈的嗜血味道……。

  宁荣贾家在四王八公之中独占二公,即便宁国已查抄除爵,封爵三年,只剩荣国贾家独立支撑。

  但荣国贾家曾经父子两国公,于国建功殊勋,至今余威尚存,在四王八公中的地位依然举足轻重。

  如今,竟然要在自己手中抄家除爵,这一桩事情,必定会震动朝野,惊撼天下!

  到了那个时候,锦衣卫的枭然凶威,将会让百官惊悚,风头必定要盖过骤然崛起的推事院!

  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这个锦衣卫指挥使的威望,将会攀上一个新的高度,仕途前程也将会更加稳健。

  正当许坤踌躇满志之时,突然听到上首传来嘉昭帝幽深难测的声音。

  “许坤,或许你推测的没错,贾琏只是受贾赦指使,下大同沟通贩卖违禁之物,但是贾赦如今已亡故,此事已死无对证。”

  “上皇隆恩赐婚贾琮,但贾琮因父丧被夺情赐婚,恪守孝道,守制三年,朕和上皇都感其孝义可嘉,可为国朝勋贵楷模。”

  “贾琮曾为朕立下不少功勋,朕不希望他因无证之罪,坏了他堂堂孝道之举,违背国朝以孝治天下的初衷……。”

  “贾赦是否主使此事,既已死无对证,但贾琏涉及此事却是无可辩驳,难逃其罪,你可懂得朕的意思!”

  ……

  嘉昭帝这一番冷僻幽深的话说出,大殿中的气氛瞬间凝滞,站在御案一侧随侍的郭霖,只觉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作为嘉昭帝的心腹内侍,他自然能懂得皇帝的幽深谋算。

  许坤能做到锦衣卫指挥使,每日都和诡秘凶险之事打交道,自然也不会是一个笨蛋,如何不懂嘉昭帝话里的意思。

  他方才心中涌起的狂热嚣然欲念,像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如潮水般飞快消退。

  许坤脑中念头电闪,很快便明白了嘉昭帝话中的深意。

  贾琮是圣上最器重的少年臣子,而圣上对四王八公一贯厌弃忌惮。

  但太上皇却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居然给贾琮赐婚金陵甄家三小姐,上皇的养母甄老太妃就出身金陵甄家,甄家二姑娘嫁北静王为妃。

  金陵甄家不仅和太上皇渊源深厚,和四王八公更是牵扯极深,当今圣上如何会赞成这门亲事。

  贾赦突然丧命,才给了圣上为贾琮夺情赐婚最冠冕堂皇的理由。

  国朝礼制有云,父犯谋逆等五大罪责,子守孝之礼,国法予以褫夺,以彰重罪惩戒,无子送终,以儆效尤。

  锦衣卫如力证贾赦犯近乎谋逆大罪,那皇上借贾赦之死夺情赐婚,还让贾琮守制三年以彰孝道,还如何能堂堂正正。

  到了那个时候,圣上如何面对为贾琮赐婚的太上皇,朝野内外也必生非议,会给圣上留下知事不明、断事昏聩的污名。

  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不要说坐稳官位,只怕早晚给圣上找个由头,让自己脑袋搬家。

  许坤飞快想通了这层缘由,浑身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圣上言语暗示,自己由着性子办了此事,只怕就要不得好死了。

  他神情庄重的说道:“臣明白圣上的心意,圣上爱护臣子之心,天地可鉴,令臣感动至深,锦衣卫必定秉公执法,不落无证之罪。

  贾琏身为人子,利用乃父所开店铺,行违禁之举,有违孝道,触犯律法,难逃罪责,臣必定秉公执行!”

  嘉昭帝看了许坤一眼,微微一笑,说道:“你办事勤勉得力,朕必定会看在眼里,此案侦缉,务必缜密公正,下去办事吧!”

  许坤领命退出大殿,背上未干的冷汗,被殿外的劲风一吹,遍体生凉。

  他想到刚才大殿之中的一幕,嘉昭帝让锦衣卫掩盖贾赦罪责,对贾琏严查其罪,似乎是出于对贾琮的顾念。

  但许坤在锦衣卫打滚多年,见过太多阴森之事,他可不会觉得嘉昭帝论罪贾琏一人,是对荣国府有所宽宥。

  这背后的谋算绝不会如此简单,贾琏是荣国府大房嫡子,是荣国府承爵世子,如今罪责揭开,世子之身被废,承爵无望。

  按照常理,荣国大房无法承爵,便由荣国二房延续。

  只是许坤想到这一节,脑中想起一事,忍不住浑身一颤,竟下意识顿住脚步。

  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麾下密探耳目众多,对神京发生的异常之事,自然知之甚详。

  此刻,他才突然想起,前几日麾下百户上报,荣国二房嫡子贾宝玉,因言语诋毁辱骂上皇,圣上特派宗人府发下斥文,上门问责。

  据说荣国府贾政迫于压力,将嫡子贾宝玉以家法重责,此事很快流传市井,一时传为趣谈丑闻,那位二房嫡子的名声也算毁了。

  许坤如今想来,荣国二房的贾宝玉,正是长房贾琏之外,二房有承爵之资的嫡子,而此事就发生在数日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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