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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扶摇河山 第564节

  郭霖连忙回道:“神京档口的档头,如今正在教坊司坐馆,奴才即刻安排办理此事。”

  他又说道:“启禀圣圣上,袁竞向奴才密报,有人向内官监夏守忠请托,要举荐数名秀女入屏选之列,近日已在宫中各处疏通。

  昨日,夏守忠邀宴袁竞,意图让袁竞予以佐助,并送银五百两,已被袁竞回绝。”

  嘉昭帝冷冷一笑,说道:“三年一轮的屏选之事,这等魑魅魍魉之事,从未鲜见。

  朕心中清楚得很,只是这些事情闹得不大,又多涉及诸多勋贵高官,朕不想过于追究,里外留些脸面罢了。”

  郭霖顿了顿语气,说道:“只是这次夏守忠举荐的三名女子,有一人是凤藻宫女史贾元春。”

  嘉昭帝原本并不在意此事,他登位多年,后宫阴暗之事早司空见惯,水至清而无鱼,没到大动干戈的必要,冷眼旁观罢了。

  但是听到贾元春的名字,嘉昭帝神情先是微微一愣,接着目光中透出一丝厉芒……

第573章 春愁压绣鞍

  大周宫城,乾阳宫。

  郭霖见自己说出贾元春的名字,嘉昭帝的神情变得冷厉,大殿中的气温似乎都降了几分。

  刹那静默的氛围,空气中弥散的压抑之感,似乎在无形中加重,让郭霖脊背有些发凉。

  他略微思索片刻,说道:“启禀圣上,威远伯贾琮是贾家两府家主,是否是他请托夏守忠筹谋,还不得而知。

  奴才会派精干人手,尽快查明此事。”

  嘉昭帝说道:“半月前贾琮借袁竞之手,和贾元春互通书信。

  他知道袁竞是乾阳宫值守内侍,是常在朕跟前走动的人物,他此举不过是通过袁竞,向朕表明心迹。

  其中意思,是他对朕给与的恩遇,心满意足,决意守成保身,不做后宫邀宠非分之想。

  贾琮虽然年少,心志精明老练,即便经年老吏,也不过如此,朕不相信他会出尔反尔,自曝其短,做出这种蠢事。

  那贾元春给贾琮的书信,看得出她和贾琮心意相通,都抱着同样的心思,是个知进退的女子,此事多半也和她无关。

  如果不是这两人所为,哼,只要看贾元春如谋得后宫之位,对谁最有好处,便是谁暗中筹谋此事!”

  郭霖说道:“陛下圣明,据陛下所言,那操控此事多半便是荣国太太夫人,或者是贾元春之父贾政?”

  嘉昭帝略有不屑的一笑,说道:“贾史氏虽然年老昏聩,但她做了半辈子超品诰命,宗法规矩尺度,还是有一些的。

  她虽一向不喜贾琮,但朕钦封贾琮承袭荣国世爵,贾琮便是荣国家主,这是毋庸置疑之事

  况且贾琮毕竟是她的亲孙,他做了贾家的家主,贾史氏作为祖母,照样享用荣华富贵,她没必要和贾琮对着干。

  况且她已一大把年纪,早就没有这等炽烈之心。

  至于那个贾政,当年他虽有苦读之心,却无天份才情,太上皇恩赐他工部主事之衔,实际上便是废了他的仕途之路。

  这十几年工部考绩,朕都有留意过,贾政才干平平,枯坐官衙,毫无建树,他如有这等野望,就不会是现在这等模样。

  朕知道当年金陵贾王史薛四大家,数代都有联姻之好,那贾史氏便是出身保龄侯史家,朕还听说王家也有数女嫁入贾家?”

  郭霖一听这话,心中微微凛然,说道:“陛下圣明,贾政之妻王氏,便是金陵王家嫡女,是京营节度使王子腾胞妹。”

  嘉昭帝忍不住一阵冷笑,阴恻恻的笑声在大殿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说道:“朕本来还想让你去问问夏守忠这老货,到底是何人指使所为,如今看来连问都不用问了。

  必是王氏因贾家二房失了爵位权势,所以想为女儿谋取后宫尊位,借此在贾家翻身,再得权势荣耀。

  她既是王子腾的胞妹,王子腾此人善于谋划攀附,多半逃脱不了干系!郭霖,你安排人手,给朕查一查此事!”

  郭霖说道:“奴才遵旨,即刻派人去办,圣上是否要查明此事,以作惩戒?”

  嘉昭帝淡淡一笑:“此事中途而废,未成其害,出师无名,没必要大动干戈,朕只是想深究其里罢了。”

  郭霖问道:“圣上,贾元春是荣国公嫡长孙女,身份不同寻常,她入宫已九年,离十年腾换之年,不过余下一载。

  圣上不如赐下恩典,提前将她放归其家,省得有人想要借她谋取圣恩,扰乱宫闱。”

  ……

  嘉昭帝冷笑道:“你也说了,她离女官腾换之期,还余下一载,朕何必因她破例。

  留她在宫中未尝不是好事,朕倒要看看,到底还有哪些魑魅魍魉会跳出来。

  朕能够看得出,贾元春和贾琮虽只是堂亲,但两人心性城府相近,在贾家后辈之中,都是翘楚之人,书信交心,姐弟投契。

  贾琮屡建功勋,几次入宫,皇后为显优容,数次恩赐他姐弟二人深宫相见,这种事也瞒不了有心之人。

  前日,工部火器司作坊发来密报,贾琮虽在丁忧期间,但对后膛枪研制,却从未松懈。

  定期都会亲至火器工坊,领衔后膛枪研发之事,在他的主持之下,后膛枪研发进度顺利,再有两月时间,便会有样枪试发定型。

  到时大周火器将会再出盛况,朕会尽快用新制后膛枪,为五军神机营换装,以备军国不时之需。

  这两年江南卫军出现如此大变,虽然贾琮两下金陵,屡出奇谋,肃清卫军大案。

  但因锦衣卫失职,首犯杜衡鑫却被人刺杀于闹市;金陵火器私造工坊事发,也未擒获主谋,涉事的贾赦也死得颇为蹊跷。

  这两桩大事,只要仔细推敲,便知其中仍有未了之局,如果不能深究其里,斩尽奸邪,长此以往,必成大患!

  历来死水微澜之势,难以勘破谜局,只有出现波动变数,才能去伪存真,才能拨云见月。

  一旦后膛枪研制成功,贾琮的火器研制之才,必定会再一次引人瞩目,他所具备的潜力,迟早要被人觊觎。

  他会吸引最多的目光,他就会成为那个变数!

  所以,眼下贾王氏为女儿谋取圣宠,为自己争夺权势体面,这和朕关注的大事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你让人查究此事底细,让朕明白其中就里就好,不用太过惊动他们。

  和贾琮相关之事,朕都要摆在那里,以待风云,以显端倪,希望他不会让朕失望……”

  郭霖听了嘉昭帝一番话,心中不禁凛然,虽然自贾琮回京之后,明面上金陵之事已了结。

  原来圣上心中一直疑窦未解,不管是江南卫军大案,还是金陵火器私造之事,他都深疑其中有未了之局。

  而且这两件事都和贾琮相关,圣上是看重他身上有风云之气,要用他为饵,引人入彀……

  ……

  嘉昭帝又说道:“这件事朕暂时不想大动干戈,不过也不能由着姑息养奸,夏守忠在宫中多年,也算是老资历。

  朕便给他留点脸面,他这等心术不适宜留在内官监,更不能让他掌后宫屏选之事,传朕口谕,调他去直殿监做管事太监。

  他如再有悖逆之行,决不轻饶!”

  郭霖连忙应道:“奴才遵旨,即刻就去办理。”

  他知道夏守忠算是倒了大霉,调离十二监中颇有权势的内官监不说,还被圣上贬到直殿监。

  内侍十二监虽都设在皇宫内,但这十二监手中的权柄,却是天差地别,其中以司礼监、御马监、尚宫监的权柄最大。

  十二监中最困顿而无权势,就要数直殿监,因它只管各处宫殿廊厩洒扫,事务低贱繁重,一向是宫内太监避之不及的地方。

  ……

  伯爵府,贾琮院。

  午后书房之中,阳光融和,沉静无声,贾琮如同往日一般,伏案温读经义,习作时文。

  书案的另一头,龄官正坐在那里专心致志临帖。

  窗外阳光照进书房,落在龄官纤薄细嫩的腰背处,满头乌亮的秀发,在阳光的余晕中闪着光。

  她低头执笔,对着字帖细心临写,鬓边一缕发丝,在和风中拂动。

  那眉似远山淡描,眸若秋水婉转,嘴唇粉糯糯,宛如豆蔻梢头初绽的春蕊。

  龄官上身穿着绯红底卉纹交领背心,藕荷色立领袄子,白色松江棉长裙,腰上系着青莲色绣花汗巾。

  靓丽活泼的衣色,更显得她面薄腰纤,袅袅婷婷,虽只是过了豆蔻之年,却已显风姿绰约。

  书斋雅趣,纤腕悬笔,运走流畅,更有一股子说不尽的灵秀俏丽。

  因明日是封氏的生辰,贾琮放了英莲几日假,让她回去陪伴母亲过寿,又让迎春备了一份寿礼送去。

  英莲走的时候,将书房的事交托给龄官,正好龄官性子安静,也正能干得了这事情。

  ……

  当年在金陵之时,贾琮曾手把手教龄官识字。

  因龄官天性聪慧,学字又十分用心,自从跟贾琮入了伯爵府,时间过去大半年,如今已能通读整本西厢唱词。

  当初贾琮将龄官带回神京,她本来是邹敏儿为教坊司买的戏女,是贾琮找了杜青娘帮忙,转了教坊司乐籍。

  所以,龄官日常不在贾琮丫鬟之列,虽入住贾琮院中,并无固定差事,每日或认字读书,或洒扫庭院。

  隔三岔五便下厨一次,给贾琮做些江南口味菜肴,为他调换口味。

  书房之中寂寂无声,南窗下案几上的西洋座钟敲了三下,贾琮放下书本,伸了伸腰身,便靠着椅子上养神。

  突然感到一双柔嫩的小手,在自己两边太阳穴上慢慢揉搓,力道轻柔,原先的疲惫沉重,很快便舒展开了。

  贾琮笑道:“龄官,你这手段是哪里学的,力道适中,很是舒坦。”

  龄官笑道:“我在戏班学戏时,我师傅要教十几个姊妹,有人学得快,有人学得慢,师傅时常累心,着急上火就头痛。

  就比如豆官,她虽然是个聪明的,但是太过贪玩,学戏的时候老走神,师傅教的腔调,经常被她唱走样,把师傅气的不轻。

  师傅的戒尺一半都是给她预备的,嘻嘻。

  因为我是学得最快的一个,空闲最多,每次见到师傅发火,我就给她揉一揉,熟能生巧。

  师傅不头疼了,小姊妹们就少挨些手板子。”

  贾琮笑道:“怪不得豆官、葵官她们都和你要好,你一说肚子饿,豆官就急着给你找吃的,原来你有让她们少挨打的本领。”

  龄官被逗的噗嗤一笑。

  ……

  贾琮又说道:“龄官,好久没听你唱小曲儿,还真有些想听……”

  龄官有一副清丽曼妙的嗓音,当初贾琮和邹敏儿在戏班初遇,就曾被深深惊艳,贾琮每每想起起,至今难忘。

  龄官笑道:“三爷爱听,我当然爱唱,不过如今神京不是不让唱戏吗,别人听了去,会不会给三爷惹麻烦?”

  龄官之所以这么说,因去年十月甄老太妃过世,国丧之期,常例禁绝歌舞酒宴。

  但过了头三月大丧之期,民间早已松弛,酒楼瓦肆,虽依然禁绝歌舞,但酒宴早已常开,只是喧哗尺度需加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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