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扶摇河山 第620节
宝蟾一颗春心才开始活泛起来,自己是姑娘的贴身丫鬟,将来必定要跟着姑娘陪嫁。
万一太太真让姑娘嫁给那宝玉,自己岂不是陪嫁丫头,听说到了大户人家就要做通房丫头,将来还能做妾……
从那个时候开始,这个美丽、刁钻的小丫头,在情欲和虚荣的交织下,心中萌生从来没有过的野望。
夏太太大概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家里居然还有一人,比她更炙热癫狂,期盼自己女儿嫁入荣国贾家。
这次宝蟾跟着夏姑娘来东路院护院,夏姑娘是想借机看看贾琮,宝蟾心里却是冲着宝玉来的。
今日开宴之前,当贾琮和宝玉进入内堂之时,夏姑娘因看到贾琮而神魂颠倒,宝蟾却因看到宝玉,心头小鹿乱撞……
她们两主仆都是各有所好,各得其乐,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只是宝玉在内堂并没停留多久,就因贾家老爷的吩咐,去了外堂待客,这让宝蟾心中颇为失落。
等到酒宴结束,贾太太约了自家太太去逛园子,让贾家三姑娘陪自家小姐喝茶。
宝蟾在一旁颇为无趣,正赶上有些内急,便出去找地方解手,她正在假山石后号厕完事出来。
竟这么天随人愿,单单就和宝玉撞了满怀,让宝蟾心中充满了异样的惊喜,还有刺激……
更让宝蟾没有想到,她和宝玉说了几句话,发现他这等懂得嘴甜哄人,两人不过只言片语,就这等投契醉人。
她心中只想拖着宝玉,能多说上几句,心里也多些受用,问道:“宝二爷,你这是要去哪里,怎么也没个丫鬟陪着?”
大概是宝玉对黛玉执念太深,也可能是小红挑起的话题,让宝玉很是在意。
即便他这等醉意朦胧,即便正和这俏丫鬟调笑打趣,也没有让他完全忘记这茬事情。
脱口说道:“我去后园子找太太去,问问我怎么就要成亲了……”
宝玉醉后虽口齿不清,但这一句宝蟾却听的清楚,话中的后园子、成亲等字眼,让她心中猛然一跳。
宝蟾想到方才贾太太就单独约太太去后园子,还让贾三姑娘陪着小姐喝茶,倒像是特意支开小姐似的。
难道贾太太就是因后园子安静,要在那儿和太太商议姑娘和宝玉的亲事!
宝蟾一想到这一桩,便笃定必定是没错的,心中当真十分欢喜。
只要姑娘能嫁给宝玉,自己也就能粘了上来,以后每日听宝玉叫几声姐姐,那岂不是十分得美……
她看到宝玉醉态可掬,说话囫囵不清,心想宝玉这个样子前去,岂不是扰了贾太太和太太的心思。
让自己太太见了宝玉这种失态,说不得心中就起了厌弃,万一小姐的亲事因此没成,那可是就糟糕了。
所以,宝蟾打定了主意,绝不能让宝玉去找贾太太罗唣。
她亲热扶着宝玉的臂膀,软声哄道:“宝二爷,成亲可是件好事,也不急着马上就去问,你喝了许多酒,我瞧还是回房安歇才好。
你告诉我你住哪间屋子,我扶着你回去可好?”
宝玉原还想着去问王夫人,自己怎么就要和夏姑娘成亲,但被宝蟾这般软语劝慰,心中一下便松了主意。
此时他的胳膊被宝蟾紧紧扶着,也不知宝蟾有意还是无意,宝玉感到自己手肘之处,正抵在那丰润棉弹之处……
这一下就让宝玉脚跟黏住了地,耳根子一阵发软,忙不迭说道:“好的,就听姐姐的,我这就回房歇息去。”
只是自贾政王夫人搬入东路院,宝玉却从没在这里住过一夜,连日常摆样子房间,都是让丫鬟秋纹来收拾的。
他日常来东路院,去的最多的就是梦坡斋书屋,自己住那个房间,他还真有些糊涂,不用说现下酒劲上头,死活想不起一星半点。
当下便带着宝蟾到处乱窜,也不知是真为了找自己屋子,还是想着和这俏丫鬟软蹭厮磨,自己暗中得趣……
那宝蟾也是恨不得和宝玉多些相处,扶着他到处走动,很有些乐在其中。
两人兜兜转转,没一会儿走到一所大房子面前,那房子檐下挂一块黑底金字牌子,上面写着三个大字。
如今这个世道,在通常情况之下,十个奴才丫鬟之中,必定有十个都是不识字的睁眼瞎。
像贾琮这样的少爷,热衷给身边的丫鬟扫盲,把她们个个都教得识文断字,看书写字,实在是令人侧目的异数。
那夏姑娘也是通晓文墨,写诗对联都不在话下。
但宝蟾作为夏姑娘的贴身丫鬟,将她的刁钻任性学了十足,其他好处却没学得半点,包括识文断字的本领。
宝蟾盯着那牌子看了半天,只认出上头有半拉字是个“土”,其余就一概不知。
她正想问宝玉这些字怎么读,却见宝玉已一手推开房门,踉踉跄跄将她带进房子。
宝蟾见这房子布置精致文雅,两边墙壁摆着书架子,上面都整齐垒满了书籍。
房子中间是一张大书案子,上面摆了笔墨纸砚等文房四宝,书案子旁边还摆着一张睡榻,必定是供人休憩的。
夏家内院都是女人,夏姑娘房里虽有些书,但夏家并没有正经的书房。
所以,宝蟾认为大户人家爷们的房间,必定就是眼前这个样子,心中也不太在意。
她将宝玉扶到睡榻上坐下,想着自己不是这家的丫鬟,在少爷房里呆太久,难免有些不妥,虽有些不舍,但还是准备起身离开。
宝蟾才刚走开一步,小手便被宝玉一把抓住,说道:“好姐姐,我头有些晕,你这就走,也不陪我说说话。”
宝蟾有些害羞,说道:“你自有自己的丫鬟说话,和我拉拉扯扯成什么样子。”
她口中虽这么说,脚下却挺住了步子,被宝玉轻轻一扯,便一下也坐在睡榻上……
宝玉醉意上头,说话渐渐有些放肆:“好姐姐,你熏的是什么香,当真好闻,你告诉我是那里买的,我也买些来熏。”
宝蟾大概意识到什么,其实她可以逃开,相信宝玉醉得走路都不稳,应该拦不住她。
可是,她偏偏就没走,就像面对一个危险的东西,心中既害怕,又被它古怪的致命诱惑拉扯住……
宝蟾话音颤抖,说道:“我一个奴才丫头,还能熏什么香……”
宝玉日常和身边丫鬟调笑,本就学的有些油滑,如今在醉酒之下,愈发变得熟络大胆起来。
笑道:“我可不信,你没熏过好香,身上竟会这般好闻,让我再好闻闻,这些事我可在行,你休想骗过我。”
宝蟾心中又羞又喜,又惊又怕,她一向困居夏家内宅,没见过什么风流阵仗,那经得住宝玉这等撩拨,愈发意乱情迷起来。
宝玉一张大脸贴在她鬓角颈边,肆意亲密起来,一双手也愈发过份。
宝蟾浑身发软,连逃走都没了力气,宝玉呼出的浓重酒气,似乎快要把她熏醉……
……
东路院,内院正堂。
贾琮和贾政一起送走来客,贾政见宝玉早不见人影,想来他方才喝多了,又不知去那里挺尸去了,忍不住失望摇头。
两人便一起去内院去见贾母,贾琮想着和老太太见过礼,便带着姊妹们一起回东府。
他刚走到内院正堂门口,正要跟着贾政入堂,便见小红一个人过来,眼神之中似有话说。
贾琮停下脚步,问道:“你怎么没在堂中陪着姑娘们,倒自己一个人出来了?”
小红说道:“方才我正送了林姑娘出府,她坐了三爷的马车先回东府了。”
贾琮一听有些纳闷,问道:“林妹妹怎么走的这么急,也不和姊妹们一起走?”
小红踮着脚尖,在贾琮耳边轻语一番,贾琮听了脸色发冷,不屑哼了一声,说道:“知道了。”
他入堂和贾母见礼,正想要离开东路院,贾政突然叫住了他,让他一起去书房说话。
贾琮略微想了想,便跟着贾政离了内院正堂,两人一起往梦坡斋书屋而去。
路上贾政叹道:“琮哥儿,宝玉虽和你同岁,但自小得老太太宠爱,行事多有荒唐,但凡他有你一二分争气,我这一辈子就知足了。
就像上次林丫头劝他读书,他便闹成这样,这等事情也就不说了……
还有今日外堂待客,他也没个稳重样子。
最近,夫人一直想早些给宝玉寻门亲事,她倒相中了夏家的姑娘,这两次东路院寿宴,你也见过那姑娘几面。
以你看来,这门亲事是否匹配?”
贾琮听了这话,心中也是一惊,当初他荣庆堂,听张道士给宝玉说亲,其中就提到桂花夏家姑娘。
他比旁人更清楚,夏金桂是怎么样的人物,当时他甚至觉得宝玉娶了夏金桂,该是何等难以想象之事。
但是,方才他听小红所说,宝玉酒醉之后,故态复萌,对黛玉又有言语纠缠,着实让人厌烦……
说道:“老爷,夏家虽不是官宦之门,但也是有名的皇商之家,听说夏家太太一介女流,将夏家生意支撑十几年,绝不是泛泛人物。
这样的妇人教养出来的女儿,必定也不是凡俗之辈,既然是太太看中的姑娘,姻缘之事,琮只是晚辈,不好妄下断言。
只能说玉不琢不成器,姻缘也为因果,不同之人,有不同之局,宝玉早些成家,心中有了牵绊约束,或许并不是坏事……”
第611章 书斋恣意狂
荣国府,东路院,梦坡斋。
宝玉从小和丫鬟厮混胡闹,对男女之事油滑捻熟。
袭人这等有心计的丫鬟,为借他攀爬富贵,更在他十多岁之际,便引诱其做床帷之事。
十多岁的懵懂少年,没有自知自醒之力。
太早沉迷这摄骨销魂之事,最易沉迷其中,不愿自拔,还要说些女儿水做之话,美化自己的荒唐。
宝玉虽口口声声清白之人,但骨子里心糜意烂,早就坏了性情根基。
他又读了些诗书,虽于仕途经济毫无用处,却全部被他用来粉饰自慰,自命清高。
在贾琮出现之前,宝玉是荣国府的独苗金凤凰,他这一套做派,对那些身份低微,青春靓丽,情窦萌发的丫鬟,有着异样致命诱惑。
宝蟾虽有几分泼辣,实则是个稚嫩的内宅小丫鬟,自然也难逃此列。
她身姿婀娜玲珑,容颜俏丽风流,宝玉寻常见了也必定被吸引。
但因她是外家丫鬟,宝玉多半只说女儿金贵之类好话讨好哄骗,却没胆子逾越沾惹。
但今日他被薛蟠故意灌酒,大醉失德,神智靡废,完全没了往日约束,举止愈发肆无忌惮。
他又惯在女儿家面前嘴甜口乖,见了这等漂亮丫鬟,那里舍得放手,得了宝蟾扶入书房,心中更生欲念。
醉态昏昏之下,恣意放纵,先是甜绵蜜语,继而软语哀求,将尚且稚嫩的宝蟾,哄得眼热心跳,身软意迷,迎拒由人。
宝玉于是更酒胆横生,行动得寸进尺,先是贴脸闻香,继而啃脂咬唇,手脚放肆,掐软探绵,无所不为……
宝蟾见宝玉方才还是温柔哄人,软语央求,一下像是换了嘴脸,动作越来越狂放,将她摆弄得气喘吁吁,吓得有些浑身发抖。
她压抑住尖叫的冲动,颤声说道:“宝二爷,你别这样瞎搞,我害怕,要是被我家太太小姐知道,宝蟾就没命了。”
宝玉呵呵傻笑:“姐姐不用害怕,这是人之大伦,天经地义,古人圣贤都是如此,姐姐不懂我教你便是。
你也不用担心你家太太小姐,只要我寻一个由头,就能讨你过来,以后我们日日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