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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扶摇河山 第715节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那位甄二老爷竟是个商贾怪才,他操持生意不到十年时间,就给甄家挣来满屋金银。

  还给甄家赚来甄半城的雅号,甄家虽然没有世传爵位,但是那时单论银钱富贵,比起四大家只多不少。

  可惜后来好景不长,甄二老爷正风光到极点的时候,突然出海遇上海难死了,留下万贯家财,都让甄三姑娘掌管。”

  王熙凤又笑道:“原先我还觉得,甄家二房就甄三姑娘一个独苗。

  三弟要是娶了她,那就是娶了个金元宝进门,可是喜事终究没成,也是可惜了了。”

  平儿问道:“二奶奶,甄家三姑娘这么能干,甄家太太不找她想法子,怎么还大老远把东西送到神京?”

  王熙凤冷笑道:“这不过是大家门里伎俩,甄姑娘虽然能干,但她是二房姑娘,甄大太太宁相信别人,也不会相信她。

  她运来的十几箱东西,都是甄家大房的细软家私。

  甄大太太让娘家太太说情,要我伸手帮衬,把这些箱子暂存在贾家。

  万一他家出事,也好留下后路,只是这事有些棘手,我还得好好合计一下……”

  ……

  平儿听了这话,心中有些担忧。

  说道:“二奶奶,他家要是真被朝廷落罪,如今我们三爷正做着朝官,咱们收藏他的财物,会不会被牵连上。”

  王熙凤一笑,说道:“你也是大惊小怪,这种事在豪门大户当中,不算什么稀罕。

  月有阴晴圆,人有旦夕祸福,天底下更没有不败的世家。

  不管是再富贵的豪门,说不得哪天就遭了祸事,提前筹谋,收藏金银,给后辈子弟留下活路,常有的事情。

  我从小长在金陵,那地方豪门大户,多如牛毛,类似的典故,不知听过多少。

  我还记得大概十五六年前光景,那时我也就刚会走会跳,大事情记不清了,只记得外头整日闹哄哄的。

  等到大了几岁,还常听家里大人闲话,说起当时之事,才算知道一些原因。

  据说那时候神京出了变故,有个什么王爷坏了事,闹得天翻地覆,很多文官武将都被牵连。

  很多犯官家眷,带了金银财宝和家中子女,大老远往江南逃。

  他们带的许多金银,也都寄存金陵老亲豪门中,给自己以后留条后路。

  当时金陵还传闻,开国十二候之中,有位姓耿的侯爷,家中最是富贵,历代积攒无数奇珍异宝。

  当年他也犯在事情里,带着家人财宝逃到南省,不过后来还是被朝廷正法了。

  据说他带到江南的许多财宝,也是寄存老亲家中,最终也不知便宜了哪个走运的……”

  平儿见王熙凤说起典故闲话,有些兴致勃勃,甚至还有隐含的羡慕……

  她自小跟着王熙凤,自然清楚自己奶奶的脾气,精明能干,心思伶俐,自不待言,但对银钱财货也是喜欢的。

  王熙凤突然问道:“怎么不见五儿?”

  平儿说道:“今日要和外院的婆子盘点账目,因为医婆上门给奶奶看胎,所以五儿让我过来照顾,她一人在忙呢。”

  王熙凤说道:“如今不过是太太寄了封信来,甄家的人都不知在哪里,这还是没影的事儿。

  你也暂时不要对旁人说起,省的放了空炮,又没什么下文,倒是多出些话头……”

  ……

  两人正说着话,五儿掀了门帘进来。

  穿件艾绿交领兰花刺绣褙子,白色绣花马面裙,发髻上插烧蓝镶珠金簪,清雅秀丽,楚楚动人。

  因盛夏炎热,她在外头走动,白皙的额头沁出一层细汗。

  她拿了手帕轻轻擦拭,又倒了杯凉茶解渴,将手中账本子递给王熙凤。

  说道:“二奶奶,最近半月的账目,都和几个管事婆子校对过,各项用度都妥当,其中有增减之处,我都做了笔录。”

  王熙凤随意翻阅账本,看到其中一页,问道:“宝玉房里的用度,原先由头多,虚耗比别处大,都重新归置过吗?”

  五儿说道:“宝二爷房里用度都归置过的,他身边的丫鬟小厮裁撤大半,每月节省二十多两,一年就是近三百两。

  原宝二爷、环三爷、兰哥儿他们上族学,每年还另领八两的纸笔点心银子。

  因此项和他们的月钱重了,按二奶奶的意思,这项也已裁撤。”

  平儿说道:“除了这些之外,因往年老太太疼爱宝玉,每月还有额外读书耗费贴补,起先都是老太太给零花。

  后来也都从公中列支领用,这些事情不仔细算,每月流出都不引人注意。

  我问过五儿,即便三爷这么大学问,读书用度花费不小,但每月的纸笔银子,也不过才花二两。

  二奶奶说过,如今家里不再是从前,府上爷们的用度,不能超过三爷,以免坏了尊卑规矩。

  所以宝二爷这些读书贴补,这几个月也都裁撤,只是二两月例上头,加了一两纸笔钱。”

  王熙凤微微一笑,说道:“宝玉就不是这上面的货,一说他读书,我就想笑,这一两纸笔银子,其实都可以捐了。

  即便他房里领了去,也是给丫鬟打牌赌钱花了。

  不要说宝玉,环儿这小冻猫子,就更不是读书的材料,在他们身上花纸笔银子,不过扔到水里罢了。

  他们二房也就兰儿有些样子,日常大嫂子管教严厉,或许将来能读书出息……”

  ……

  荣国府,宝玉院。

  自从宝玉被贾政罚跪,几乎跪瘸了膝盖,因得了张友士诊治,又养了大半月,如今都已好扎实。

  宝玉虽已能到处走动,但他仔细想来,偌大的西府,早已今非昔比,现在竟没了他喜欢走动的去处。

  家中姊妹都已长居东府,除了每日早上去荣庆堂请安,寻常都不在西府露脸。

  东府的门槛又太高,宝玉根本就跨不过去。

  贾琮落居东府以来,除了一次因晋升官职摆设家宴,宝玉跟着去东府赴宴外,他便再也没去过东府。

  东府守过道小门的婆子,每次看到他过来,两张老脸拉的比马厩里的马都长。

  这不禁让宝玉有一种错觉,东府两个守过道小门的婆子,就像是专门给他预备的……

  原本他还喜欢去凤姐院里转转,因为那里不仅有秀丽温厚的平儿。

  还有颇有几分林妹妹神韵,长相娇弱俏美,举止风姿绰约的五儿。

  只是宝玉每次去凤姐院,那五儿只要闻讯,便会远远躲开,平日偶尔遇到,也当做没看见,一言不发,远远走开。

  这让宝玉感到很是羞辱,从小到大,他都是西府的凤凰,衔玉而生,人人都夸相貌人物,出类拔萃。

  为何现今会变成这样,难道自己其实很是不堪,所以让人厌恶,但这念头在宝玉心中一闪,便被他断然否定。

  自己满怀清风明月,一腔来去无牵挂,衔玉而生,超拔绝俗。

  旁人见了自己,只会自惭形愧,自己怎可能有半点不堪……

  虽然他自己决然不信的,但也从此弱了去凤姐院走动的心思。

  因为,他虽看不起贾琮,觉得他是个禄蠹。

  但他也不是真的傻,知道虽老太太依旧宠爱自己,但荣国府其他人却已不同,不会以为自己还是凤凰……

  如今贾琮才是西府的家主,不是他可以招惹的。

  更让宝玉痛心疾首,那十分好看的五儿,已在荣庆堂给老太太敬茶,已是贾琮正经的女人。

  宝玉虽痛心她自蹈淤泥,但如今她这等身份,宝玉已不敢招惹牵扯。

  这些年出了不少事情,宝玉也都是听说的,贾琮人物风貌出众,但心胸似乎不太宽大。

  比如那年用刀子削了义表哥的头发,还吓得他失禁,据说至今都不便利。

  还有那年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打断了王善宝家的双腿。

  总之,贾琮这人白长了出众的样貌风仪,其实内里有些凶顽,让宝玉觉得有些粗粝俗气。

  所以,自己要在这上面有错漏,只怕他不会顾一家子体面,必定要将自己赶出西府。

  到了那个时候,他颜面扫地不说,只怕再也见不到家中姊妹,岂不痛心疾首之事。

  而且,老爷要是知道此事,不但不会怜惜自己,多半觉得丢了他的脸面,定会一气把自己打死。

  宝玉权衡其中厉害,虽然心中悲愤欲绝,满腔清白脱俗无处宣泄,但他骨子里是个识时务的俊杰好汉。

  所以,为了能在西府踏实呆着,只好忍辱负重,从此都不去凤姐院。

  只能忍痛视而不见,感叹世道艰涩不公,让那些钟灵毓秀,由着被贾琮牵扯糟蹋。

  ……

  如今西府之中,他唯一能去的地方,也是喜欢去的地方,唯有梨香院。

  因那里有位貌如仙子的宝姐姐,温柔宽容,从来不会给人脸色看,宝玉觉得现如今真是难得……

  只是宝玉心里清楚,每次他见到宝姐姐,她对自己都淡淡的,没什么话好说,难道是彼此大了的缘故?

  但他上次去看宝姐姐,见她正在专心临帖,不知什么时候,竟变得和三妹妹一样。

  宝玉记得宝钗房里一贯清简,却挂了不少字画,其中一幅还是贾琮写的劳什子满江红。

  宝玉虽不喜科举正书,但对自己的灵性才情,还颇有些自信,对个对子,编首韵诗,挺轻车熟路的。

  他觉得姑娘家都是金贵的,总要多些奉迎体贴,既宝姐姐喜欢写字,自己不妨迁就一二,彼此也有了话题。

  宝玉想到这些,心中有些得意,正看到秋文在屋里收拾衣物。

  说道:“秋纹,去收拾我的纸笔来,我要写字。”

  秋纹笑道:“二爷今日倒有兴致,好久没见你写字了。”

  说着便从书架上取了纸笔,泡开毛笔,点水磨墨,铺开宣纸。

  宝玉拿了那毛笔,又看了那宣纸,邹眉说道:“这笔用了许久,也该换换,这生宣太粗粝,哪能用来写字。

  不是每月能领两支上等湖州紫毫,还有四刀上等银纹雪浪纸,有好的纸笔不用,拿这些次等的东西。”

  秋纹有些不服气,说道:“二爷平日不管琐事,是不知道如今家里行情。

  二奶奶总说府上少了爵产,比往年缺了许多进项,不能像以往奢靡,要什么开源节流。

  上回裁撤了二爷的丫鬟小厮,还是觉得不够,这院里能减的进项,可都被人盯上了。

  东府的那个五儿,还有二奶奶身边的平儿,她们三天两日核对账目,但凡觉得不该的用度,都变着法的削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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