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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扶摇河山 第716节

  二爷原该有的每月两支上等湖州紫毫、四刀雪浪纸、一块宋徽斋泥金香墨,都被她们裁撤掉了。

  光这一项用度,每月就刮走二爷七两银子,一年就是八十多两,她们的心可真黑!”

  ……

  宝玉听了秋纹的话,心中气愤。

  语气沉痛说道:“荒唐!愚蠢!读书写字,清雅之事,怎可这等抠搜吝啬,有辱斯文!

  她们两个本都是清俊女儿,如今怎么堕落成这样,竟干这些锱铢必较事,当真俗不可耐!”

  秋纹听了宝玉这话,心中不免得意。

  自从五儿到了西府管家,秋纹见了妒忌羡慕,心中愈发瞧她不顺眼。

  她想自己早做上宝玉的大丫鬟,那时五儿还在厨房打杂,从小病病歪歪的毛丫头,府上连正经差事都轮不上。

  可这才过去几年,这病丫头居然修炼成精,成了两府数得着的执事大丫鬟,堂而皇之在西府当起家。

  她还做了琮三爷屋里的女人,琮三爷长得那等模样,一身官爵名望,还成了翰林学士,这病丫头有这么大福气吗!

  秋纹一想到这窝囊事,心里就像火烧火燎,东府三爷即便府上遇见,可是正眼都不瞧自己的……

  西府那群不要脸面的丫鬟婆子,整日跟着她的后头,一口一声柳大姑娘,听得秋纹实在恶心。

  她想爬宝玉的床铺,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只以前有个袭人,如今又多个彩云,让秋纹壮志难酬……

  所以她心思都放在宝玉身上,也好找些机缘由头,自然清楚二爷老往二奶奶院里跑,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如今秋纹拿话编排出不是,勾起宝玉嫌弃气愤,败了他的念头,心中很是得意。

  说道:“二爷说的极是,有些人就长了一张好皮,心里龌龊得很,看二爷好性子,就这样欺负到头上了。”

  秋纹话音刚落,门口响起爽利声音:“你就住嘴吧,说这些话招惹二爷,传出话头,左右吃亏是我们!”

第677章 俏语意翩然

  荣国府,宝玉院。

  宝玉和秋纹听到有人说话,回头见麝月进了房间,手中还拿着宝玉的晾洗衣裳。

  秋纹听是麝月说话,正想要回嘴几句,被麝月俏丽锐利目光一瞟,心中不禁一突,一时间有些语塞。

  秋纹虽也是宝玉的大丫鬟,但在宝玉的丫鬟当中,远不是最有位份的一个。

  袭人因原是贾母的大丫鬟,后来拨给宝玉使唤,比宝玉自己的丫鬟,本就要高上一筹。

  如今她又做了宝玉屋里的女人,因宝玉还没娶亲,袭人虽不算正经姨娘,却是宝玉丫鬟中最有位份的。

  宝玉房里除了袭人之外,平常最有威信的丫鬟,不是刚来的彩云,而是和袭人关系融洽的麝月。

  麝月虽和袭人关系亲近,不像袭人那样,上赶着亲近宝玉,博取自家名份。

  她是家生丫鬟,父母姊妹俱在,比起半路卖入贾家,且家中贫困的袭人,心中更有根底,也更有主见。

  因此,麝月在宝玉房里多年,一向只做丫鬟的本份,做事干脆,清清爽爽。

  相比于秋纹、碧痕等人的攀附心思,更显得有些无欲则刚。

  加上她能说会道,言辞利索,宝玉房里无人能比,连袭人都高看她几分,所以在丫鬟之中很有些份量。

  秋纹心思狭隘,因觉和宝玉都没睡过,内心便觉得连碧痕都不如,更不用说辞锋如刀的麝月。

  她在宝玉房里多年,早就领教过麝月的利嘴,俗话说人的名树的影,一想到要和麝月放对,心里便有些发虚。

  方才她冷不丁被麝月说话讽刺,心中生气想要回嘴,可是越着急,越找不出话头反击。

  麝月是个吵架高手,一看秋纹这种神情,哪里不知她心里想什么,根本不给她聒噪的机会。

  莺声丽语的说道:“如今西府的情形不比以前,老爷、太太、各房姨娘、大奶奶都搬去东路院。

  老太太因疼爱二爷,所以才要留在身边,现下西府是大房的家业,人家要怎么管家,我们也管不着。

  何必说这些没意思的闲话,要是话头传到二奶奶耳朵里,她可是个厉害人,说不得就要发作。

  传到琮三爷耳朵里,两房兄弟更要生出嫌隙。

  旁人不会当这些话是你说的,只当是我们二爷的意思,岂不是让人以为二爷不大度。

  二爷要是因此在家里丢了脸面,以后在西府呆着还能自在,我们做丫鬟的脸上也没光彩。

  不过是一些纸笔小事,以前二爷没用完积攒不少,够爷用上一年半载,这会子也不用心急火燎。

  即便是生宣纸,难道还不能写字了,用得着你和二爷说这些散话,白白让二爷生气。”

  ……

  麝月噼里啪啦一通话,都不带停顿的,立马将秋纹怼得七荤八素,都不知如何回话,一张脸涨得通红。

  宝玉听了麝月半哄半劝的话语,一时也难以反驳,脸色不禁有些讪然。

  麝月刚说完话,放下手上衣裳,噔噔走到书架前,在那里上下翻找。

  说道:“二爷以前每月都得几刀银纹雪浪纸,虽前两月二爷在东路院读书,已用去许多,但必还有剩下的。”

  麝月在书架上找一遍,最后在底层翻出一叠雪白宣纸。

  说道:“这里还有剩余的雪浪纸,足有半刀的数目,秋纹你怎么就没看到?”

  秋纹一听这话,脸上微微一红,她每日在房里走动,怎会不知书架上有无雪浪纸。

  不过是她惹是生非的性子做怪,因妒忌五儿风光,故意拿生宣给宝玉用,借此挑起话头。

  秋纹不知道是麝月看破了她的心思,还是无意中说了这样的话。

  她连忙说道:“原来还有剩余雪浪纸,我竟没留意到,不过这些只够二爷写两次,终归还是不够的。”

  麝月抿嘴一笑,说道:“不够叫小厮去买就是,二爷银格子里攒了很多月例,堆在那里花不掉,要买多少好纸没有。”

  秋纹被麝月怼到墙角,心中羞愤难堪,正有些撒泼的冲动。

  这时袭人进了房间,脸色神情也是听到屋里动静。

  皱眉对秋纹说道:“你也少说这些话,万一被传出话头,让二爷在西府没了脸面,太太要是知道,我们可都没好日子过。”

  秋纹本里心中憋屈,想找话头回怼麝月,但袭人不冷不热几句话,一下就灭了她心中邪火。

  袭人这话里的意思,秋纹怎么会听不出来。

  她哪里是说王夫人知晓此事,大家伙没好日子过,分明是说她和麝月联手,让自己没好日子过……

  ……

  宝玉见几个丫鬟拌嘴,心中不耐烦,说道:“都是些没意思的事,有什么好说的,我要写字了。”

  等到麝月和秋纹出去,袭人见宝玉要写字,心里也是高兴,还上前帮宝玉磨墨。

  笑道:“二爷今天怎么有了兴致,突然想到写字了,要是每日都这样,老爷知道岂不高兴。”

  宝玉笑道:“想到写就写了,等会去看宝姐姐,正好请她品鉴一下,最近我瞧她也常在临帖。

  如今外头都在说,贾琮的字写的如何好,还说他已自成宗匠一派,吹嘘的都没影了。

  他写的字我也瞧过,是写的不错,但要说已成宗匠,确实无稽之谈,我是不会认的。”

  袭人一听这话,脸上神情一僵,心中有些苦笑,二爷自己写字就好,怎么又编排起琮三爷了。

  如今我们可住人家地界,二爷的心也太大了些,就不能找些好的话头来说……

  宝玉对袭人异样神情,毫无察觉,依旧侃侃而谈。

  说道:“我以往常说,如今但凡是个大夫,不管医术高低,都要自称名医,到头来庸医误人,何其荒谬。

  其实都是同等道理,但凡能写几笔字的,都可杜撰成自成宗匠。

  要知道历来书道大家,都要倾尽一生,经年累月习练,方能到宗匠之境。

  贾琮不过和我同岁,即便写字有些天赋,他练字最多不过十年,怎么可能牵扯出宗匠的事情。

  也是他如今考中进士,又做了什么学士,那些人禄蠹之心发作,阿谀奉承,不知所谓,当真可笑。”

  袭人听宝玉唠唠叨叨一通话,神情还有些洋洋得意,不禁变了脸色,回头看了看房门口,倒生怕被人听了去。

  方才她让秋纹少说些闲话,没想到二爷比秋纹说的还厉害。

  二爷只图自己嘴巴痛快,打量家里还是以前,人人都给他脸面,这样下去迟早要闹出难堪……

  好在宝玉唠叨了几句,也就不再去说,自己去书架上翻书,袭人这才松了口气。

  ……

  宝玉要写条幅,自然不好拿对子或韵诗来写,

  他在书架上翻了许久,才找到前宋一首点绛唇,词境颇为旖旎富丽,很是合乎他的喜好。

  只是他在雪浪纸上抄了两遍,都不太满意,大概是久不写字,笔力有些生疏。

  袭人见宝玉一张雪浪纸没写几行字,就撕扯成一团扔掉,也觉得有些心疼。

  二爷也当真富贵惯了,这种上等的银纹雪浪纸,一张就要十文钱,够买好几个鸡蛋,二爷也不金贵些用。

  等到宝玉写到第五张雪浪纸,终于觉得笔力开始顺畅,终于写出一张觉得满意的。

  一旁的袭人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宝玉看着自己刚写的字,心中不禁有些得意。

  想到以往自己新写了斗方,老爷身边的詹光、单聘仁、卜固修等清客,都是连声惊叹叫好。

  他们还巴巴向自己讨要,装裱了挂自己家中鉴赏。

  宝玉知道老爷这几位清客,都是学富五车的饱学之士,他们都是有见识眼光之人。

  他们能这么推崇自己的书法,说明自己写的字,颇为不俗,于此道很有天赋,只是自己不爱名利,外人不知道罢了。

  那里像贾琮这人,但凡有几分颜色,就要闹得街知巷闻,生怕旁人不知道似的。

  宝玉心中满意喜悦,将自己新写的条幅,小心仔细折叠好,又换了一身新衣,便兴冲冲出了院子,往梨香院而去。

  ……

  荣国府,梨香院。

  里屋闺房之中,午后阳光明亮,气息如兰,暗香浮动。

  宝钗坐在罗汉床沿,手中拿着个绣绷,正绣一朵绛红色牡丹,红花绿叶,纤巧清艳,煞是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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