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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记 第126节

  当鼓声响起时,赵延年正努力从纷乱的回忆中挣扎出来。他意识到城外的敌人又要发起进攻了,敌人有充足的兵力,可以轮流上阵,而城内的守军……

  赵延年不想再想下去了,他推开皮裘坐起身来,企图下床,却踩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却是自己的亲兵,正合衣睡的正香。

  “将主!”被惊醒的亲兵立刻反应过来,他赶忙站起身来:“天亮了吗?我帮您披甲!”

  在亲兵的帮助下,赵延年穿上衣袍,罩上甲胄和斗篷,戴上头盔,他将佩剑挂在腰间,打开房门。

  外间还是一团黑,阴沉的天幕下充斥着寒意。赵延年的卫队正从营地用处,一边整理衣甲,一边排队。赵延年站在队伍前,稍等了片刻,便向城墙出发了。

  城墙附近已经是一片焦黑的瓦砾,这是围攻的蛾贼发射的火箭和投石机的功劳。赵延年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坡道,登上城墙。迎面而来的冷风如重拳来袭,令他不由自主的牙齿打颤。

  城墙上,守兵每隔一段距离便点着一个火堆,借助火光,赵延年能够看到远处正在缓慢移动的星星点点火光,那是正在进攻的蛾贼。他不由得吐出一口长气,从第一天算起,今天已经是第十四天了,每天都有数以千百计的敌人倒下,但敌军的数量却丝毫不减,好像还在不断增加。而冯绲许诺的援军却丝毫不减踪迹,赵延年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冯车骑是没有派援兵来,还是拍了援兵,却已经被被蛾贼消灭了呢?”

  “将军,要放箭吗?”当值校尉低声问道。

  “先别放!”赵延年低声道:“武库里箭矢已经不多了!”

  天渐渐亮了,天空渐渐蜕变成灰色,某种形态隐隐约约在阴暗的天边浮现,赵延年眯起眼睛,凝视那片云朵,终于看到下方的光亮。天亮了!

  当太阳冲破地平线,照亮万物。赵延年看到这片城墙下的战场时,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经由这么多天的苦战,这就变成了一大片满是焦黑色残骸、散落着碎石、箭矢和无数尸体的废土,大群乌鸦盘旋其中,而在这些的另外一侧……

  赵延年能听到身旁传来的呻吟声,有人喃喃低语道:“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在那片废土的另外一侧,站满了头戴黄色头巾的蛾贼,有山越,有种地的汉人农民,有衣不遮体的矿工、有终年劳作于炉火前的皮肤粗糙如鳞片的金属工匠,有终日打滚在泥土之中的陶工,有浑身鱼腥味道,生活于水上的水户……所有这些形形色色的人都被聚集起来,在同一面旗帜下,头裹着黄色头巾,围攻自己脚下的城堡。

  “滚回去,这里没有你们的地方!”赵延年想要对他们大声吼叫。他似乎听到有人债嘲笑:“别装模作样,你不是什么关内候,中郎将。你和我们一样,都是什么都没有的家伙,不,你还不如我们,你是个杀人犯,一个杀人犯!”

  他下意识的握住腰间的剑柄,五指开开合合,虽然此时的他根本用不上。他突然意识到已经发生的战斗根本无关紧要,赵延年突然明白过来,这里仅仅是一次前哨战,一次试探,而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呢!

  “真多呀!原先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有人低声道。

  “开始,开始过来了!”有人的声音嘶哑了。

  蛾贼的最前方是数以百计的橹盾,这种巨大的盾牌下面往往还有轮子,这样士兵们可以轻松的推动。隐藏在盾牌后面的是成群的弓箭手,在后面则是上百具长梯,梯子的末端还有铁钩,这样一旦搭上去,铁钩就会扣住城碟,守兵很难将梯子推倒了。在这些后面则是成千上万拿着长矛、投石索,长柄镰刀,盾牌和斫刀的步兵。无数的人们伴随着鼓声,齐声高呼“炎汉将灭,新世将兴”,这可怕的呼喊声甚至在城墙上激起回音,仿佛有闷雷翻滚。

  “让各队准备应战!”赵延年竭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

  “喏!”

  此时蛾贼的前队已经逼近城墙,原先是城壕的地方已经被柴捆、土包和尸体填平了许多段,橹盾越过那儿停了下来,弓箭手们开始向城头射击,飞箭的数量是如此得多,以至于许多相互撞击。早有防备的守兵们早就躲在盾牌和其他障碍物之下。射过两轮之后,扛着长梯的步兵呐喊着冲上前,他们竖起梯子,试图将最末段的铁钩勾住城墙的顶端。

  “放箭!”赵延年吼道。

  箭矢划破空气,如插着翅膀的毒蛇,飞了下去,紧接着是第二排,第三排,城墙下传来阵阵惨叫声,几秒钟后,成排的箭矢向城头上飞来,而守兵们此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毫不停歇的向下射箭。

  第一只长梯的搭钩,扣上城头,守兵疯狂的冲上去,用斧头猛劈,试图将长梯末端砍断,然后将长梯推倒,但第二、第三、第四,越来越多的长梯纷纷搭上城头。远远看去,戴着黄色头巾的蛾贼就好像蚂蚁,顺着一条条细线登上城头。守兵们竭力向登城的敌人投掷石块、滚水、滚油,射箭,不时有浑身是火的蛾贼惨叫着从半空中跌落,但剩下的人争先而上,就好像前面死掉的不是曾经的同伴,而不过是一群没有生命的泥像木偶一般。

  “援兵,西门告急,请将军增派援兵!”

  “你,你们立刻去西门!”赵延年厉声道。

  “北门,蛾贼用巨木撞击城门,形势危急呀!”

  “快,快,随我来!”

  “将军,贼人登上南门边上,守门校尉战死了!”

  面对一次又一次的告急,赵延年就好像一个上紧了发条的陀螺,转的飞快,他一次又一次将蛾贼击退,将城堡从陷落的危险中挽救过来。但随之而来的是,城内守军的数量和各种资源也在以惊人的速度下降。到了傍晚时分,他得到城南有一段城墙崩塌的消息时,准备前去救援时,才发现自己身后只剩下二三十个精疲力竭,甲破兵残的疲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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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上

第217章 提前

  蛾贼涌过城墙的缺口,就好像河水冲破堤坝,淹没平地,将赵延年等人包围。数以百计的长矛犹如豪猪背上的刺针,将守兵压缩得背靠背,而最致命的是长矛手背后的一张张被拉满的弓。

  “放下兵器,留你一具全尸!”

  “对,不然就把你们都插死在木桩上!”

  人群中爆发出一片吼叫声,多日残酷围城战已经磨去了每个人身上仅存的人性,一双双发红的眼睛里满是狂暴和嗜血。看着眼前的一切,赵延年突然想起来当初自己在码头旁被仇人伏击,被包围在树下的情景,只不过这一次不会再有魏聪杀出来救自己一命了。

  “郎君,救命之恩只有来世再报了!”赵延年心中自语道,他俯身从地上的尸体手中捡起一根长矛,左手握剑,右手握矛,大声道:“大汉只有断头将军,无屈膝将军!”说罢便大喝一声,向面前的敌群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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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禺,城外别庄。

  卧室。

  前一秒还在熟睡,突然之间,魏聪惊醒过来。

  阿荆依偎在身旁,一只手轻轻搁在他体侧,胸脯紧贴着他的背脊,呼吸均匀而又柔顺。盖在两人身上的绸缎被褥凌乱不整。已经是深夜时分,屋内漆黑一片,寂静无声。

  我听到了什么吗?难道是我听错了?

  魏聪侧耳倾听,夜风带着院子里的桑树枝叶轻声叹息,从远处,他听到猫咪的宛若婴儿的叫声;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内外都有人守卫,戒备森严。

  也许是今晚有些累了,刚刚做了什么梦,现在想不起来了。兴许是为了证明自己比卢萍更好,今晚的阿荆使尽了浑身解数,让魏聪筋疲力竭。他微微笑了笑,觉得自己有点口渴。

  就小心的滑开她手臂的搂抱,爬下床,阿荆发出几声睡意惺忪的呢喃,墙边的几案上兽首鎏金香炉还有几点余烬。在隔壁屋门旁,值夜的婢女正趴在几案上,睡得香甜。魏聪觉得还是不要惊醒对方了,他走到门口,拿起铜壶,就着壶口喝了两口水。

  凉水带走了魏聪的睡意,他走到床旁,拿起外衣披上,打开窗户。夜风伸出冰凉的手指,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外间黑色的桑树,空旷的院子,乌黑的天空和那永远数不清的繁星,半个月亮从屋后爬了上来,将如水的月光洒在院子里。他的心中突然进入一种特殊的宁静状态,觉得自己松弛而又舒适。

  几下奇怪的声响将魏聪从遐想中惊醒了过来,他惊讶的看到一只灰色的鸦鸟正降落在窗台旁,这头飞禽正用它黑豆般的眼睛打量着魏聪,眼睛里却有智慧生物特有的那种灵光。

  “信,信!”这灰鸦发出两声怪异的鸣叫,魏聪这才注意到这鸟儿脖子上挂着一只锦囊,他惊讶地伸出手,那灰鸦却没有躲闪。魏聪解下锦囊,从里面抽出一卷纸,借助月光刚看了两行,便面色惨变:“怎么,怎么会这样?”

  “郎君?”阿荆困倦的轻呼,向丈夫伸出白皙的手臂。魏聪却面色如铁,他一边飞快的穿上衣衫,头发披散肩膀上,宛若野人:“继续睡吧,不关你的事!”他走到床边,飞快的亲吻了一下女人的额头,然后飞快的走出门外。

  大约半个小时后,魏聪回到了自己城内的府邸,他冲进书房,早已等候在此的卢萍赶忙站起身来,战战兢兢的说:“破城时一片混乱,等刘辛得知此事时,已经来不及了。他下令厚葬赵将军,并立刻用飞鸦传信给我。我本想明天早上再禀告,但又觉得事关重大,所以连夜传信,还请见谅!”

  “罢了,这件事情与你无关!”经由回城路上,魏聪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延年的死,归根结底是我的原因,当初若不是我把军队交托给他,他就不会留在冯绲手下,也不会受冯绲大恩,死守那儿结果战死。”

  听到魏聪语气平稳,卢萍暗自松了口气,她当然知道赵延年在魏聪心目中地位很高,若是魏聪迁怒于自己,那就麻烦了:“那要如何给大贤良师回信!”

  “既然已经入了土,再惊动亡者便不好了,让他将延年的遗物和衣冠送来便是!”魏聪叹了口气:“我在番禺给他修一座衣冠冢!”

  “这个好说,我待会就准备!”

  “既然延年死了,看到我们出兵北上的时间也要提前了!”魏聪沉声道:“你在信中可以告诉那位大贤良师。延年的死我不怪他,但我毕竟身为汉臣,那就不得不受天子之命,接下来疆场相遇,就各安天命吧!”

  雒阳。大将军府。

  “蛾贼已经攻下却月城,贼人舟师可以直入汉水,襄阳、江陵一线告急!看来情况变坏的速度比我们预料的还要快的多呀!”窦武苦笑道。

  “嗯!您看!”袁隗指了指帛书:“冯车骑在信中言,蛾贼势大,他数次出兵救援不成,皆被蛾贼击退,城破时中郎将赵延年以下四千余人死之,士卒多死,军中为之夺气。这种话他可是很少说!看来冯绲已经伤了元气!”

  “那袁公的意思是?”

  “让张温领已经集结好的援兵立刻前往襄阳!他与荆州蔡氏有亲,很多事情要方便的多!”

  “不错!”窦武点了点头:“我明日便让尚书台拟诏,不过仅凭现有的援兵恐怕不够。”

  “那是自然,要平定蛾贼还少不了魏聪的交州兵,只是路途遥远,交州兵缓不济急,等到他们派上用场少说的二月,三月了。

  所以老朽以为应当在青、徐、兖、豫四州募集豪杰,组建新军,以为后备。前几日朝堂上有人说征调并州、幽州兵南下。

  但这两地兵所长无非骑射驰突,而蛾贼主要在荆、徐二州,土地多湿沼,利于水师步卒,铁骑驰突未必好用。所以老朽以为还是要以这几州兵为主,幽并二州为辅的好!除此之外,若是魏聪所领的交州兵平定蛾贼之后,其势力势必大涨,朝廷手中若无强兵镇服,恐非国家之福!”

  “袁公所言有理!”窦武钦佩的点了点头,这袁隗虽然做事情私心颇重,很多事情上都有意无意间给汝南袁氏和其门生故吏牟利,但见识深远,老成谋国,的确是社稷之臣。有一个这样的人和自己同为录尚书事,还是利大于弊的。

  “那就让朝廷下诏,令这四州郡太守自行募兵?”

  “不可!”袁隗摇了摇头:“各州郡太守未必知攻战之道,幕来的兵未必合用,照老朽的意思,不如大将军从幕府中选拔几位长于武略,忠于朝廷之官吏为募兵校尉,令其奉诏去各州郡募兵,这样一来募来的兵既合用,大将军也能如臂使指,岂不是一举两得?”

  “这——”窦武露出了犹豫之色,袁隗的建议好是好,可以说是通盘为了他窦武的利益考虑,问题是考虑的有些过头了。按说依照汉家体制,将军是有事则设立,无事则解除,军队的平时管理权和战时指挥权是分离的。而大将军作为名义上的最高军事统帅,到了汉武之后实际上已经成为了内朝的首脑。

  所以在东汉实际上大将军已经不再是一个军职,比如北军五校,除非有天子特别的诏书(比如以各军属大将军),否则大将军对其是没有指挥权的,而依照袁隗的建议,将从窦武的属吏中挑选将领,去各州募兵,组建一支数倍于北军的大军,而且这些军队的指挥官都是窦武的人,这明显是违背了汉家制度的。

  “老朽也知道此事有违旧制!”袁隗长叹了一声:“但如今乃是多事之秋,若没有一支劲兵,如何评定蛾贼,如何压服州郡?有兵不在大将军之手,岂不是太阿倒持?以老朽所见,将来待平定蛾贼,天下已定之后?再自解兵权,天下自然明白大将军的苦心!”

  “我明白了!”窦武长叹了一声:“事到如今吗,也只能如此了!哎,也只有袁公知道我的难处了!”

  朝廷发出的募兵招数立刻在雒阳掀起了一番轩然大波,京中的士人,尤其是那些从四面八方前来的太学生们惊讶的发现昔日以德行而闻名天下的士人首领窦武,在当上了大将军之后居然做出了昔日梁冀、窦宪都没有做出的事情——以朝廷的名义用自己的私人募集组建新军,这无疑触犯了当时最敏感的政治忌讳。在经过短暂的震惊失语之后,这些以气节、德行、骨气自诩的年轻士人们就三三两两的聚集起来,评议大将军窦武的行为来。

  “简直是荒诞至极!我汉家自有制度,若要平定蛾贼,可以调派各郡国兵,可以征发属国兵,为何一定要募兵?还都用自己的属吏,他窦游平不知道王法吗?”

  “话也不能这么说嘛!蛾贼都在南方,属国兵多在北方,不适宜水土,郡国兵早就废弛了,不用募兵用什么?至于用大将军属吏,诏书里面都写了,他的属吏都是精于武略的俊才,用他们当然比各郡国的官吏要强啦!”

  “胡说八道,我大汉除了大将军幕府里就没有不通武略的俊才了?凉州刺史、护羌校尉,度辽将军麾下多的是长于武略,勇猛善战的人才,为何大将军不用?一定要用自己幕府的人?说到底不就是想用自己的故吏来控制这支军队吗?这不是居心叵测是什么?你为何替他说话?该不会也是他窦武一党的吧?”

  “放屁!我是出于公心,你居然敢污蔑我?照我看你才是当初宦官一党,怀恨大将军诛杀阉贼,才肆意污蔑大将军的!”

  “谁是宦官一党?少胡说八道!宦官不是好东西,外戚也不是好东西,没上台时装出一副仁德的样子,上了台抓住了权,吃相比宦官还难看,至少宦官不会自己派人出去募兵!”

  类似的争吵在雒阳城内随处都可以听到,士人们因为这件事情分作两派相互攻击,就好像忘记了就在几个月前,他们团结起来,并肩为宦官集团的毁灭而欢呼一样。

  雒阳,袁府。

  袁绍动作潇洒的翻身下马,将自己的缰绳丢给迎上来的管家,问道:“这几天雒阳出什么事情了?我刚刚进巷子的时候,看到几十个太学生正站在那儿,大声喊些什么?”

  “去,把公子的马牵到后院马厩去,先喂些上等料子,小心些!”管家并没有立刻回答袁绍的问题,他将马交给家奴之后,才笑嘻嘻的伸出右手,做了个延请的手势:“公子,您刚刚从外头回来,有些事情还不清楚。来,先进门说话!”

  袁绍点了点头,他知道管家应该会说一些不适宜在外头大庭广众下说的话,那管家领着袁绍走出一段,四下无人才笑道:“您不知道,您不在雒阳这段时间里,城里可发生了一件大事。都闹翻天了,您叔父都称病在家七八天了,就是为了避过这件事情!

  “出了什么事,能把我叔父逼的称病?”袁绍笑了起来,他对于自家这两个叔父太了解了,表面上看袁家这几代人的共同特点就是特别会站队,在宦官和外戚之间左右逢源,啥亏都没吃到,啥便宜都没错过。但袁绍心里清楚,自家这里两个叔父虽然为人圆滑,机敏,但并不怕事,在需要硬杠的时候绝对敢站出来。要不然在士风如此刚硬的东汉士林,早就名声臭大街了。能把他们逼得称病在家的事情,他还真没想过。

  “寻常事当然不至于,但这次的可就不一样了!”那管家笑嘻嘻的将事情原委叙述了一遍,最后笑道:“本初公子,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整日里堵在咱家门口,大呼小叫的要您叔父站出来弹劾大将军跋扈,您说这事不是为难人吗?”

第218章 共同

  “寻常事当然不至于,但这次的可就不一样了!”那管家笑嘻嘻的将事情原委叙述了一遍,最后笑道:“本初公子,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整日里堵在咱家门口,大呼小叫的要您叔父站出来弹劾大将军跋扈,您说这事不是为难人吗?”

  “原来是这样,难怪叔父他们要装病了!”袁绍点了点头:“那我先去见叔父了!”

  “公子您先忙,小人还要去应付外头的麻烦!”那管家赶忙向袁绍躬身行礼,然后转身离去:“真不知道这股风什么时候是个头!”

  “什么时候是个头?”袁绍摇了摇头,他有种预感,雒阳正发生的一切应该和袁隗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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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父,我回来了!”

  “本初回来了?好,好!”袁隗转过身来,将手中的鱼竿交给旁边的僮仆,微笑的指了指旁边的马扎:“坐下说话,一路上都还顺利吧?”

  “托叔父的福,都还顺利!”袁绍恭谨的答道:“我已经听说荆州那边的事情了,冯车骑好像吃了亏!”

  “是呀!”袁隗捋了捋胡须,脸上却全无“遇到麻烦”的表情:“安陆已经失陷,贼人的船只已经可以进入汉水。朝廷已经派张伯慎领兵救援,出发之日应该就是这两天了,你要是有时间的话,乘着伯慎还没离开,先去拜访一番吧!”

  “伯慎领兵南下?”袁绍吃了一惊:“他不是当着尚书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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