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伴读万历,我爹张居正! 第112节
伴随着游七的哭泣,张简修、张懋修兄弟二人也撇过头去,眼圈里都有些泛红。
张居正连连摇头:“游七,我已然是油尽灯枯,早也无法忍受这般痛楚。”
一时间,主仆二人竟然有种抱头痛哭的感觉。
书房里头乱哄哄的,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子药味。
适才还有些同情,可张居正这番言语下来,张允修越发烦躁起来。
从前,自己尚未显露锋芒,张居正还会担心皇帝会不会清算。
可现在说起来,好像确实是没有了这样的麻烦。
有了张允修顶在前头,深得皇帝的信任,朝中有申时行等一干“改革派”和张居正的门生故吏支持,新政也似乎能够安稳推行了?
张居正被病痛折磨得苍老不堪,整个人的思维也开始变得极端。
然而,张允修还是清醒的。
他深知自己还远远没有到接班的时候。
退一万步来说,这等烂摊子,接过来不就是个烫手的山芋?
普天之下的官员,能够对于张允修的服气么?
为什么非要去台前,自己时不时在医馆教训教训御医,推动一下大明王朝科技与思想的稳定可持续发展,他不香么?
非要去朝堂上勾心斗角?
明明有康庄大道我为什么要走独木桥!
想到这里,张允修便有些气愤了,皇帝想要撂挑子,你张居正也想要撂挑子?门都没有!
这大明两京一十三省!你张居正不担着,我张允修如何能够安心当个小阁老,四处搞事情。
于是,他一脚踹翻了身边的架子,怒然说道:“够了!!!”
一声怒吼响彻了整个书房,让游七的哭声都止住了。
三哥张懋修有些讶异地看向幼弟,生怕他又惹怒张居正一般,连忙劝慰说道。
“士元不可冲动,爹爹他.咱们慢慢来徐徐图之,总归还是有些办法。”
再拖下去,张居正便要菊溃人亡了!
张允修扫了一眼堂内几人,顿时觉得碍眼,他用不容置否的语气说道。
“诸位都出去吧,我与爹爹单独聊聊。”
“可是.”三哥张懋修还有些迟疑。
然而,病榻上的张居正也同样开口说道。
“你们便出去吧,我再与士元说说话。”
张居正都发话了,三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纷纷起身行礼告退。
四哥张简修欲言又止的样子,十分羡慕地看了一眼幼弟,可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老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拍了拍张允修的肩膀,便与张懋修一同出门而去。
临走之时,管家游七还饶是有些担心地回头,看向张允修压低声音说道。
“老爷近来性子急,少爷记得万万不可动手,万万不可惹他生气,万万不可”
张允修有些不耐烦摆摆手说道:“游叔不必担心,我是那种人吗?”
你是啊!
游七十分担心地看了一眼张居正,又扭头看了一眼张允修,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出门将房门小心翼翼地关上。
待到书房内渐渐安静下来,张允修又将目光投向了张居正。
只见此刻的床褥之上,四处散落着奏疏,张居正穿着一身单薄的寝衣,头发散乱,白色灰色黑色发丝相互交杂。
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
张允修眯起眼睛,咬了咬牙齿,狠下心来说道。
“老登!尔还要执迷不悟?”
下一章八点
第121章 九族跟我张允修有什么关系?
“尔还要执迷不悟?”
张居正侧躺在床榻之上,整个人十分狼狈的样子,可这会儿他眼神清澈,说起话来也十分具有条理。
“为父非是执迷不悟,你也不必再劝我,我意已决,便是有一些事情,还是不太放心。”
他看向张允修,不由得有些感慨。
“从前,为父夙夜忧思,唯恐汝成了膏粱纨绔,希望汝奋发向上,博取功名,与效仿你那几位兄长一般,他日得列朝班。
可后来为父才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悉心栽培出诸子,竟然都像是些不谙变通的迂腐之辈,即便连陛下亦.”
说完这话,张居正脸色有些黯然,扶额叹息。
干嘛像是啊~
张允修在心中忍不住吐槽说道。
说着说着,张居正竟然眼眶开始发红了。
“可终究还是幸运的,我膝下还有你这样一位麒麟儿。”
“自见你为京师百姓防治瘟疫以来,一切种种为父都看在眼里,你表面上大大咧咧,可实际上乃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嘴上说着什么无所谓,实际上也是心系苍生,想要为天下人做点什么.”
张居正一番话语下来,张允修甚至都有点觉得不好意思了。
我张允修竟然真有这么伟大?
却又听张居正继续说道:“这些日子以来,你除了行事出格了一些,除了时常教着陛下不务正业,除了时常顶撞为父.”
说了一大段下来,张居正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咳嗽了两声,脸上略带尴尬地说道。
“即便是如此,为父还是看中你的,你而今也经历了些事情,若能够收收心,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他脸上渐渐露出悲痛与不舍,嘴唇有些颤抖,略带着哭腔说道。
“士元,你长大了,这家中上下事务,还有朝中之事,都要托付于你了.”
说着说着,张居正用衣袖轻轻擦了擦眼角,眼神停留在床榻上的那一叠奏疏上头,嘴角扯出一丝苦涩。
“这是剩下需要处置的奏疏,我让惟时为我整理出来,为父一生宦海,便想着为大明朝做些事情,给那些土里刨食的百姓们一份生计,想来后世之人也该于我有些美言吧?”
他指节突出的手拂过那些奏疏,似有些不舍一般,继续说道。
“这一叠奏疏看完,为父便或许油尽灯枯,今后一切事宜,皆要交予你和兄长们相互扶持,你要时刻劝谏陛下”
这一番话说下来,张居正险些给自己感动哭了。
可张允修却觉得烦躁不堪,他甚至觉得老爹比起那唐僧来,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看着那一叠奏疏,一时间便气不打一处来。
当即,三步两步上前,竟一把夺过张居正面前的那打奏疏,将其一股脑抛了出去,甚至还在半空之中,为其中一两本补了一脚。
“不!住手!你这个逆子!”
张居正猝不及防,他手还停留在半空中,想要抓住漫天飞舞的奏疏,整个人顿时气得险些跳将起来,脸上再没有了适才温情脉脉的模样,怒然说道。
“张士元要做甚?你这是要气死为父么?”
“让爹爹好好清醒清醒!”
张允修抱着胸看向老爹,这会儿他算是看明白了,张居正的病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他不过是在病痛折磨之下,意志渐渐消磨,在这书房里头待的太久,整个人都陷入到死胡同里头。
当然,他的病情确实是加剧了,可还远远没有到病入膏肓到要托孤的程度。
可若是再这样拖下去,张居正那就真会一命呜呼了。
然而,张居正完全不领情,还是继续骂道:“逆子!事到如今,你还要忤逆为父么?”
“你有完没完!”
张允修指着老爹怒斥说道。
“要治病便治病,还要看这些奏疏,我便不明白了,奏疏比命还重要?
若真是如此,你又为何不好好治病,治好了病,你抱着奏疏睡,纳个姨娘叫做‘奏疏’,我都管不着!
说了又不听,听了又不做,要做了又嫌有辱斯文!
老东西,你难道觉得因肠澼之证而死,于史书上便会体面么?!!”
“你!!”
张居正按着自己的胸口,一副立马要升天的样子。
“张士元!为父行将就木,尔还要如此气我嘛!”
张允修则是一副理直气壮地样子,从前张居正手脚灵活之时,他尚且“嚣张跋扈”。
如今张居正躺在病榻上,他如何还能怕?
张允修摇摇头:“孩儿没有要气爹爹,孩儿只是要告诉爹爹,不论是大明朝,还是张家,都离不开爹爹。
不论你如何想,你都该重拾精神,继续为大明朝发光发热,继续教导我们兄弟几个人,否则这一切都将成为泡影!”
“为父不成了!”
张居正脸上怒意夹杂着泪水,用拳头击打着床铺说道。“你还要逼我治这病不成?!”
眼见着张居正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张允修也不忍耐了,他双手环抱胸前,目光炯炯地说道。
“孩儿没有要逼爹爹治病,只是好叫爹爹知道,陛下近来水墨丹青水平越发精进了,孩儿今日进宫,陛下还专程给孩儿看了他的大作”
“啧啧啧~”张允修连连摇头感慨说道。“陛下真乃丹青界的天才也,一手春宫图画得炉火纯青,当什么劳什子皇帝可惜了”
张居正瞳孔猛地收缩起来,他神色有些严肃地说道。
“逆子!你在说什么?”
张允修置若罔闻,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上一篇:谍战:我能听到心声!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