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伴读万历,我爹张居正! 第151节
张四书眉目一拧说道。
“捏们都给俺机灵些,平日里大帅有操练,从前在乡里争水争田,俺们村从没丢过分!
今日便是俺们立功的机会,都给我抄起家伙狠狠干,若能擒到杀到几个叛军,俺们今后便不用愁了!”
“乡老放心吧!这长枪可比俺们村里的扁担锄头好使太多!”
汉子们个个目露凶光的模样。
可张四书还是提醒说道。
“捏们也莫要当二杆子,保着自家性命要紧,一切见机行事才好。”
又是一阵吩咐后,张四书才放心带着这群汉子,取了兵刃杀将出去。
这一夜,安平军起了乱子,不知什么时候,白莲教匪徒在军营里安插发展了不少教众。
这些人或是受了白莲教教义的蛊惑,又或是为人所收买,再极端点的,已然染上了白莲教提供的乌香的瘾头。
安平军内许多流民本就心有怨言,加上连日来的各个消息,里头便起了心思,竟敢相约在今日夜晚起事。
这些人没读过什么书,甚至连大字都不认识一个。
稍稍一被煽动,就开始热血上涌,跟随着白莲教的匪徒,趁着城中瘟疫渐渐平息,朝廷动荡,军营守备松弛之时,意图乱营。
几百人于军营内掀起几千人的架势,四处纵火焚烧,还意图夺取营内的大炮和火铳。
火光冲冲之下,不少流民四散而逃,也有不少流民被裹挟加入到叛军之中。
好在,张允修从前的安排,还是有所效果的。
安平军这一月以来,不单单会进行体能操练,还会派专人,给他们念诵关于《万历新报》的内容。
《万历新报》上轶事小说,自然是最受欢迎。
可诸多介绍朝堂政令,以及宣传忠君爱国思想,终究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
往日里,大部分流民们许是会被白莲教匪所“蛊惑”,可有了《万历新报》的简单知识普及。
西郊流民们,平日里沐浴在大明朝伟大皇帝朱翊钧陛下的光芒普照中,身上的一干邪祟自然也得到了“净化”。
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京城里处置瘟疫的成效斐然,给《万历新报》树立一个权威效应。
再加上,流民之间,往往有张四书这样的“乡老”担任伍长,维持局面,大部分流民还算是清醒。
白莲教匪原本谋划出声势浩大的叛乱,却不想仅仅裹挟了几百人,在天亮之前,很快便平息下来。
等到太阳照常升起。
西郊大营校场外,英国公张溶身披甲胄,早早来到了校场之上。
他面色铁青的模样,看向一二百名被押解的叛军。
昨夜,得知大营叛乱后,张溶纵马出城,带着京营二百余人,便轻易剿灭了这群叛贼。
剩下这一二百人俘虏,也被五花大绑,押解在校场之上。
张溶瞥了一眼个个垂头丧气,恐惧求饶的流民青壮。
这里头还有些他颇为看好,甚至想要带去京营培养的苗子,可今日却不得不痛下杀手!
“大帅!小人们糊涂~大帅饶命啊!”
“大帅饶命啊~”
“俺们再也不敢了~”
叛军们哭爹喊娘的样子,然张溶却没有一丝动容。
他瞥过头去,言语间毫不留情地说道。
“斩!”
随着张溶一声令下,数百把雁翎刀同时落下,紧接着便是无数个头颅落地。
一时间,哭闹的声音戛然而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血腥之气。
英国公张溶为五军营总兵官,对这乱营叛军,自然有生杀予夺之权。
周围,站在队列里头的流民青壮们,个个皆是噤若寒蝉。
有些人盯着地上滚动的头颅,都有些失态,甚至于精神崩溃。
几名隐藏在其中的流民,害怕得浑身发抖,甚至嚎哭着跪地求饶。
张溶紧紧蹙眉,他瞥见那些哭嚎的流民,对着身边的副官说道。
“将这些人都提出来审问,有勾结白莲教匪的绝不姑息,领头的一干白莲教余孽,全部送入刑部大牢,待陛下圣裁!”
“是!”副官也面露严肃之色。
京城军营叛乱?这是多少年都没有的事情。
从前,许多京营的将领,便不同意收编这群丘八,觉得他们不服管教。
今日之事发生后,显然反对的声音,要更加大了。
紧接着,张溶又在军营里头进行了一些安排,主要是防止在此出现判断。
处置完这些叛军,他这才脚步匆匆,紧皱着眉头,一路回到了大帐之外。
昨夜风波没有闹出什么大乱子,可张溶内心里头还是明白,这并非是长久之计。
从前,朝廷对于这类流民,皆是采用有限赈济的法子,提供限量的赈济米粥。
这有个“好处”,盘踞于郊外的大批流民,不至于马上饿死,却也没有力气闹事。
最后会有一批人支撑不下去,留下的人更没有了反叛的力气。
待到一切事宜尘埃落定,朝廷便可顺理成章,将这群人遣散回乡。
这种办法很残酷,却很有效,能够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甚至为朝廷省了钱粮。
朝廷素来都是这么做的,却有个人不同意。
他保下了大部分流民的性命,甚至让他们打熬身子,给了他们一条活路。
可世间岂有两全之法?
他想要让这些人活命,就必须想着怎么处置他们的叛乱,否则闹出大乱子,不论是自己还是对方,都难辞其咎!
想到这里,张溶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掀开了大帐帷幔,大步进入后,一眼便看到了那名,在京城搅动风云的少年人。
此时此刻,这小子非但没有半点忧愁的样子,反倒是在死命偷吃大帐案头上的葡萄,吃得腮帮子鼓胀,像是从未见过葡萄一般。
“咳咳~”
张溶咳嗽了一声,走到案头边,坐下打量着对面的少年人,忍不住开口说道。
“你这小子倒是奇怪,老夫让你去外头观刑,你却推脱什么见不得杀人。
外头杀得人头滚滚,你却反倒是没有一点儿影响,还在大帐里头吃得香甜。”
张允修吐出一个葡萄皮,颇有些无奈地说道。
“国公爷怎知晚辈无事?若非怕想到外头人头滚滚的模样,晚辈可不会吃这酸葡萄。”
五六月份里,这大明葡萄的味道实在难以恭维。
季节未到,京师的贵人们想要吃上葡萄,还必须得是从南方运过来才成。
味道能好到哪里去?
听闻此言,张溶愣了一下,饶是他心情沉重,也被对方给逗笑了。
“哈哈哈哈哈~你这小子着实是与众不同~”
笑完他却又正色说道。
“汝而今也算是武官,实是该涨涨胆色,多观一观行刑,见一见血,今后临阵之时,也不至于怯懦。”
张允修摇摇头说道:“若是穷凶极恶之徒,晚辈站在一旁,见其人头落地,自当是拍手称快。
可见这些平民百姓人头落地,我却不敢多看一眼。”
“你倒是觉着,这些人十分无辜?”张溶脸上似有些不满。
“非是觉得他们无辜。”张允修坦诚说道。“朝廷自有法度,军营内也有法令,军中乱营者自当由军法来处置,安平军受着军伍的粮饷,自当要遵守军伍之法令。”
张溶有些疑惑了:“那你这是.”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张允修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是为了他们所不值,流民们大多只是想要讨上一口饭吃,为白莲教匪所蛊惑,才做下此等错事,他们为人所利用,丢了性命,利用他们之人,却可在背后逍遥法外,如何令人不感到可悲可叹~”
说完这一句话,张允修很是悲痛的样子,却留心观察对方的表情变化。
令他失望的是,便连张溶也有些讳莫如深的样子,他摇摇头说道。
“此番事端繁复难解,千头万绪非是一时之力,能够解决的。”
这老登看起来直爽,却也在打着太极。
张允修略有些失望,却是习以为常,他打起精神来说道。
“白莲教匪一事,自然由我爹爹他们去烦心,流民乃是我张允修保下的,我自当是要给他们一条出路,不能令他们白白丢了一条性命。”
“你倒是十分坦荡。”
张溶露出讶异表情,无奈摇摇头提醒说道。
“给他们一条出路?谈何容易?自古以来流民便是难以解决之顽疾,我大明开国二百余年,自正统年间以来,流民问题便层出不穷,多少朝堂诸公着手解决,可又有多少能够解决问题?”
像是张溶这样的勋贵,显然也不是傻子,将国家问题看得很透彻。
然而,即便朝廷上人人都知道国家有问题,如此下去朝不保夕,可大部分人却还想着明哲保身。
似老爹张居正这般,真正想要解决问题的,反倒成了众矢之的!
“若是小子能够解决呢?”张允修眯眼说道。
“好大的口气!”
张溶显然是不太相信。
“国公爷敢不敢与小子打个赌?”张允修脸上露出狡黠。
可张溶却不吃这套,他眼珠子转了转,嘴角笑意满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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