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伴读万历,我爹张居正! 第184节
这范永斗口味倒是别致,身旁陪着一名老妪,年纪都快要能够叫娘了,他咽下由老妪递到嘴边的葡萄,也嗤笑着说道。
“西山如今已然是人心惶惶,张士元妄想着以劳什子春宫图,还有什么狗屁相声,便能够安定人心?
殊不知丘八们吃不饱饭,那可是真的要反的!
若再有些声音,为丘八们推波助澜,提供上一些由头。
纵使皇帝再如何袒护他,也得将其办了,以平息众怒!”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可此时,酒桌上却传来一个老迈的声音。
“你二人倒也别不知收敛。”
第172章 账本怎么会出错?
李明性端坐在中间,他身旁空空如也,想来已经过了这般享乐的年纪,惜命的很。
他习惯性用拐杖敲了敲地板,看向范永斗说道。
“皇帝那头如何了?”
范永斗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拍了拍旁边的胸脯说道。
“李老先生放心,正如你预料的一般,皇帝没有拒绝的道理,这同窗发小再好,能好得过亲兄弟么?
咱们《京畿日报》不日便会印刊。”
“不错。”李明性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他又看向王登库说道。“你那矿山如何了?”
王登库嘿嘿一笑,也同样是信心满满地说道。
“老先生不必忧虑,那张士元妄图以低价,将咱们挤出这煤矿行当,却不知我等才是此番手法的祖宗!
他那意图早已被我等洞察。
无非是想要以低价倾销,快速占据京师煤矿行当的销路,随后咱们煤块卖不出去,北直隶矿山自然便成了烫手山芋。
届时他再出手收购,以西山那套手段,从各地无渗水问题之矿山采煤!
北直隶各地煤矿,尽都牢牢握在咱们手中,就算是发烂发臭,到无人问津,我等也绝不会予他出手!”
李明性点点头说道:“这小子有些小聪明,若是寻常人还真着了他的道,可咱们早有准备,自然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随后,他面露正色,朝着游船中十几名商贾说道。
“都给老夫打起精神来!
从今日起,那西山藕煤有多少,咱们便收多少!”
李明性又露出狞笑。
“可也不是全收,若是过了这八十文的坎儿,咱们分文不收,还要卖出去些。”
“他张士元想着抢占咱们的行当,咱们定然不能让其如愿,我等齐心协力,定然能够将这藕煤的价目握在手中!
让它贵它便贵,让它贱它便贱!”
“那张士元能守住几日?我等耗得起,他可是耗不起,届时将皇帝和朝廷的银子花完,让西山流民起了乱子。
便是他张士元死无葬身之地!”
李明性捋须,一番怡然自得的样子。
“而我等便可稳坐钓鱼台,这藕煤是个好东西,待到西山煤矿枯竭,我等缓缓售卖而出,亦或是卖到关外去。
届时可大赚一笔!”
“哈哈哈哈哈~”
王登库发出一阵大笑说道。
“此进也赢,退也赢,我等岂有输的道理?”
半月之后。
在藕煤工坊内的值房内,昏暗的房间里头,张四维埋头处置各类账目。
说实话,张四维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张允修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自己来处置。
那些繁复的账目和各类文书处置,看得张四维都有些昏头。
可他不得不干,张允修那个杀千刀的,自己若是不干,便没有饭吃,甚至每个月五百文的月钱也会被克扣。
账目文书若是有问题,被张允修派遣的书吏发现后,甚至还需要克扣本月月钱!
几个月下来,张四维想搞小动作的心思已经彻底被磨灭了,他也明白了一些道理。
张允修之所以能够有恃无恐地将这些账目交给自己,实在是因为,从部分账目之中,难以看出整体藕煤的情况。
以张四维的能力来说,这些文书与账目,除了一开始有些不适应,没过几日便变成轻车熟路。
有的时候,张四维甚至觉得,自己在这西山孤独终老,也是一件十分美妙的事情。
每日三点一线的枯燥生活,反倒是消弭了他心中的浮躁。
将一干账目整理完毕,张四维四处观望一番,值房里头其他人都已经下值,他便偷偷从怀里取出一份《京畿日报》出来。
自半月前伊始,这《京畿日报》便横空出世,虽说内容并非一致,可其中版面和形式,几乎是一比一复刻了《万历新报》。
甚至于《京畿日报》,比之后者售卖价格还要低上一文钱。
依托着晋商们的渠道,背靠着潞王,甚至也有皇家入干股。
短短半月时间,这《京畿日报》便办得风生水起,与《万历新报》分庭抗礼。
比起用来垫屁股的《万历新报》,张四维看着那《京畿日报》,却好像看到故人一般。
前者日常刊登的,都是些话本小说,民间轶事,再用通俗的手法介绍一些朝堂政令。
对于西山工坊之事,也仅仅是提过几嘴。
后者便完全不同了,相关内容都有一些,可更加显得“高级”,符合士人阶级的喜好,所传播的内容也是大不相同。
张四维翘着脚,津津有味地看起这《京畿日报》来。
报纸上有个版面,最为吸引人,乃是讲述西山工坊的专栏。
近来这藕煤接连涨价,西山工坊显然已经成为了热门话题。
“张士元这小子,果然是取死之道!”
将那篇文章看了又看,上回张四维自《京畿西陲矿志》之中,便已经探查到,这西山底下乃是有水脉的。
自那以后,张四维心情大好,也不再疯疯癫癫,而是在西山过起了自己欢快的小日子。
这一回,这《京畿日报》上一篇《论西山矿脉之发展》,不单单是从风水学的角度,甚至还从经世致用以及商贾的角度,来进行全面的分析。
从前,这类文章一般只在《万历新报》出现,晋商们自然不会放过这种很具有说服力的文章形式。
甚至学习在文章加上批注,标明了各个数据和引用的来源。
这篇文章令张四维顿时是眼前一亮,比起《京畿西陲矿志》里头的内容,文章显然更加浅显,并且加入了不少张四维不太熟知的商贾内容。
文章里头,以一个老商贾的口吻,仔细分析了西山工坊的行事逻辑,并非表示张允修此举非长久之计,长此以往下去,不单单西山流民会失去生计,便连西山矿脉也会受到涸泽而渔。
这文章乍一看没有任何偏向,甚至于有理有据。
可张四维这种老油条怎会看不出来,明显是给张允修上眼药呢。
“这群晋商,倒还是有些手段,便将潞王都拉了进来。”
张四维一阵感慨,眼中又缓缓升起了希冀。
即便是他对于晋商过河拆桥的行径很是痛恨,可人总是有路径依赖的,与其去投靠张允修,倒不如去期望晋商势力,能够像是从前一般协助自己!
看完报纸后,张四维顿时感觉到身上有一股劲头,马上要迸发出来。
在那文章里头,有许多外界所推测出的数据,恰恰这月余来,张四维处置账目的时候,有所印象。
若是两相对照之下,是否便可以知晓,这西山工坊是否已经如文章里所说,已然是日薄西山,强弩之末?
心情激荡之下,张四维最后一点谨小慎微都消失殆尽,他咬了咬牙齿,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存放各类账目的柜子。
张四维自觉行动隐蔽,殊不知这一切,都被站在外头的两名锦衣卫透过门缝看在眼里。
在两名锦衣卫校尉的眼里,张四维蹑手蹑脚的样子,摸出一把备用钥匙,打开了值房里头存放各类账目的柜子,很是熟稔的取出几本账目来。
“这老东西!还是不老实!”
一名锦衣校尉有些愠怒,用十分低沉的声音骂了一句,便想要进去阻止对方。
可却被另一名锦衣校尉给拦住了,他显然沉稳很多,对着同伴劝解说道。
“老条!同知大人早有吩咐,明言不可妄动,只要这老头儿不是想跑,亦或是跟白莲教匪勾结。
他就算是与外界暗通款曲,咱们也同样管不着。”
“可是!”
这些日子来,锦衣卫校尉已然受够,眼前这老货冥顽不灵的做派。
他不太理解,为什么张同知,非要给此人留出这许多机会。
将其拉入监牢中,一顿大刑伺候,岂不是更加快速?
名为王勇的锦衣校尉更加沉稳,他眯起眼睛说道。
“我在这里看着,你且去将此事报给同知大人,由他来定夺,快去快回!”
今日张允修在西山工坊,想要找到他不算什么难事。
想了想,名为老条的锦衣校尉情绪这才平息下来,他点点头说道。
“你好好看着,莫要让他走漏了什么消息!”
言罢,老条身手轻巧,三下两下便朝着工坊外奔去,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待到周围渐渐安静下来,王勇继续靠近了门缝,他朗声朝着里头询问说道。
“老头儿干什么呢?弄这么晚,还要不要吃饭了?”
不耐烦的语气,一如平常时候一般。
值房里头的张四维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将那账本给掩盖住,朝着门外堆出笑容,讨好似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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