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伴读万历,我爹张居正! 第203节
“若你二人能长进一些,此事又怎会到这般境地!我等晋商百年之基业,便要毁在你这两个不肖子孙身上!”
他倒是骂得起劲了,给两位大掌柜骂得跟孙子一般。
可范永斗与王登库本来也都有着自个的生意,平日里尊敬李明性,不过敬他一份资历罢了。
故而,这王登库被骂了一通,终究是忍无可忍,他一拍桌子,脸上已然憋得通红。
“李老.老东西!我当初如何说来着,这西山有各类器械发明,那张士元岂是好惹的主儿?
乃是你一意孤行!非要说什么堪舆风水术,现如今又怎样了?
我看此番亏损,你李明性倒是要担起责任来!”
“竖子!尔安敢与老夫这般说话!”
李明性拄拐的手都有些发抖,整个人犹如一头得了癫痫的公鸡一般。
“范掌柜!”
他扭头看向范永斗,似乎在寻求对方的协助。
可范永斗根本不搭理,撇过头去,悠悠然说道。
“我看李老也别指摘我二人了,张士元之手段,你却不也没有料想到么?”
“你!你!”
李明性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这老命便要气得交代在这里。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也别商量了,这几十万斤藕煤照着个人干股全然分了吧!”
他胸膛不断起伏说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
眼见着,晋商从前“牢不可破的联盟”,就要因这小小的藕煤彻底破裂。
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原来是李明性的贴身管家,在外头通报呢。
“老爷~有急事~”
这声通报,算是暂时搁置了堂内的剑拔弩张。
“进来吧~”
李明性看着王登库与范永斗二人,拿捏他这个老头,不还是简简单单,这管家自然成了救星。
可进来之后,管家没提其他东西,则是给了李明性一个名单。
看着黄纸上的几个名字,李明性蹙眉说道。
“这几人怎么了?他们也想寻回银子么?老夫不是说了,这银子自负盈亏,断然没有退回的道理!”
“不是不是。”管家苦着脸连连摆手,他看了不远处二人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
“老爷此三人自缢了。”
第186章 元辅!我许国悔不该当初啊!
“什么!”
李明性瞪大了眼睛,将那黄纸上的名字又看了一遍。
“谢东柏。”
正是那日顶撞范永斗的一名商贾,也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平日里性子急。
算起来李明性还是此人的叔公。
“张云发。”
“张四玉。”
这二人算得上是张四维的远房亲戚,受其恩惠才到了京城营商,却不想最后落得此下场。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李明性苦着脸,心如刀绞的模样,他平日里心狠手辣,可终究是个老人,眼见着这些年轻人便这般自我了断,如何不能有兔死狐悲之感。
他一阵感慨说道:“银子没了还能赚,这命没了可就一了百了。”
管家在一旁补充说道:“嗳~说来倒也糊涂,这几人皆是借了钱庄的银子,还将家中宅邸与铺子都抵押了,便想着于此事上好好捞一把,却不想.”
“可耻!可恶!可恨!”
李明性牙齿都要咬出血来,不知是在骂这些人,还是在骂张允修。
恍惚之间,他又似乎有些冷静了,对管家说道。
“罢了,给老夫倒杯水来。”
管家四处搜寻一遍,桌上哪里还有完整的杯子,便去后堂连忙给李明性倒了一杯。
一杯茶水下肚,李明性这才渐渐平复了心情,他将管家给挥退,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
“范掌柜,王掌柜,我看咱们也别争个孰是孰非了,无非解决眼下之困境。”
他看向桌上那几人名讳感慨说道。
“这三个皆是好苗子,却一时糊涂,被那张士元坑害送了性命,咱们难辞其咎,却也不能不忘了这般教训。
今日他三人亏得上吊自杀,明日便可能是我等,我等晋商百年来基业,风风雨雨过来,岂是能够惧怕一个张士元?
老夫算是看出来了,他张士元是想要刨了咱们的根!此不死不休之仇也!
我等若不能团结一致,定然会被其逐个击破!”
不愧是李明性,一番话下来,一下子便让其余二人冷静下来。
主要还是三个人的死亡太过于突然,让三人也不得不警醒。
范永斗叹了一口气说道:“李老说得有理,我等输红了眼,便已然不管不顾了,这般如何能够胜那张士元?
此番也非绝境,咱们手头上还有一百余万斤藕煤,也不必在京畿与张士元争了。
全然运到关外去,总是有人会高价购买的。”
“正是如此!”
王登库也打起精神的样子。
“还有海外,我于南直隶还有些门道,几位先生都熟识,届时将藕煤售卖海外,照样能够赚到银子!”
“这样便对了!”
李明性露出一丝笑说道。
“活人还能寻不到门道?他张士元再厉害,也不过是在这京畿一带,若到了南直隶便是另外一幅光景。
关外是咱们的天下,南直隶则是先生们的天下,更不要说海外了。
他这西山藕煤,也不过给咱们做嫁衣罢了。”
“哈哈哈~”
一时间三人发出快意地笑,可笑着笑着却越发干涩。
无论怎么讲,此战却已然是输得不能再输了,每个人心中都憋着一股子气。
遥想当年“隆庆议和”,朝廷封贡互市,令晋商们一夜之间崛起,可以说得上是春风得意,普天之下有谁敢招惹他们?
这才过了不到十一年,便有人嚣张至此了!
想了想,范永斗冷不丁提到。
“我听闻,近来宫中,有一新入宫的郑嫔很是受宠,此女出生京畿,根基尚浅。”
李明性也捋须说道:“老夫想来,昔日皇帝于宫中临幸那名宫女,再过两月余便要生产了吧?
届时若生出个皇子来,那可是天大的事情!”
几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些不同的意味。
一场激烈争论后,几名掌柜都乏了,正巧在这京郊宅邸休息。
宅邸外一百余名家丁看守,可谓是将安全性拉满了。
几人即将分开之时,李明性手底下的管家,不免上前询问说道。
“老爷,还有一事要请您定夺,这三人还有一家老小呢,他们借了钱庄欠款,怕是收殓尸体,办个丧事都不成了,您看这.”
“他们苦,我们便不苦了?”李明性板着脸说道。“没什么法子,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去,裹个草席不就成了?”
“是啊。”那王登库也很是纠结的样子。“不是我等不愿出手相助,实在是帮了这一家,那家家都要帮。
我等也损失惨重,实在是难以为继。”
管家欲言又止的模样,终究是没有再言语。
“还劳烦游先生通报一二,学生这实在是十万火急,半点不敢耽搁啊!”
在张府门外,许国拉着管家游七,求爷爷告奶奶的模样,堂堂吏部侍郎险些给一个管家跪下了。
“不敢当~不敢当~”
游七连连摆手,自张居正病后,他便收敛许多,再也不敢如从前那般嚣张。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许侍郎,非是小人不愿给你通报,实在是我家老爷忙得很,近来在书房内静养,受不得外人打搅。”
游七指了指一顶离开的轿子说道:“许侍郎且看,近来想见我家老爷的可谓多如牛毛,若真一一见了,朝堂之事倒也不必处理了。”
自从户部消息传出来,西山工坊非但没有亏损,甚至还盈利颇丰后。
张家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近来《万历新报》又有报道,皇帝莅临西山之消息,更加进一步坐实了。
“我不管!”
许国五十多岁的人,竟然耍起无赖,眼眶里流出泪来说道。
“游先生若是不助学生,便是害了学生,学生今日便撞死在这门前,死了倒也干净!”
“你!你这是何苦呢!”游七跺脚无奈叹息说道。
“学生悔不该当初啊!学生如今什么都能谈!”许国咬着牙痛心疾首的模样。“只要元辅先生肯见学生,学生愿效犬马之劳,只要元辅先生能让学生再入那西山干股,学生虽死而无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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