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伴读万历,我爹张居正! 第256节
“都是些外行人却也没啥眼光,棋盘街能买到什么好东西?
真要买琉璃得去灯市口,不论是琉璃还是瓷盏,皆是精美绝伦呐~”
一阵感慨之后,朱应槐发现身边的老哥朱应桢,竟然神情呆滞的模样,愣愣看着下头发生的一切。
朱应槐不免打趣地说道:“哥,你可悟出了什么货殖之术?”
“此番.”
朱应桢眼神有些呆滞,脑袋机械地转过来,颇为震惊的样子说道。
“张士元这小子,连京畿日报的人,都给收买了?”
朱应槐脸上顿时一僵,一巴掌拍在脑门上,无可奈何地说道。
“哥回家吧,要不咱们还是回家吧~”
京城一处僻静院落内。
王士骐从外头匆匆而来,轻手轻脚地将院落门给带上,将石桌上瓷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他舔了舔嘴唇说道:“辰玉兄!来了新消息,西山那琉璃厂真的炸了!果然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那张士元嚣张跋扈,如今遭受天罚也是应有之义。
琉璃厂数十万两的功业,全然败在他张士元手里,想必皇帝定然不会放过他!”
坐在他面前的,身材稍微高瘦,颇具书生气质的青年人,正是王锡爵的长子王衡。
他此番与王士骐二人,共同前来京城求学,平日里自当是相伴。
听闻此言,王衡有些冷俊不禁,皱起眉头说道:“冏伯兄先前不是说张士元乃是虚张声势?此乃阴谋诡计?”
“此一时彼一时。”王士骐摇头晃脑的模样说道。“我近日听闻,那顺天府有西山百姓鸣冤”
他将《京畿日报》上头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仔细听完缘由,这王衡不免摇头提醒说道:“京畿日报向来就是捕风捉影,几近攻讦之能事。
从《京畿日报》传出来的消息,我皆是不太相信的。”
他心里很清楚,这《京畿日报》背后乃是晋商,一开始就想着要与《万历新报》分庭抗礼。
作为清流们的喉舌,《京畿日报》就承袭了官场那套,颇像是朝廷言官清流“风闻奏事”“牵强附会”的味道。
可王士骐却是说道:“这《京畿日报》乃是张士元的死对头,焉能有错?”
王衡摇摇头:“无非是夸大其词,他言张士元一手遮天,将证据全然泯灭,那此事还有什么讨论的意义?
毫无证据,空口白牙,怎么说都是对的。
与其信那《京畿日报》,我倒不如信《万历新报》,虽说有些偏向,可总体还算是有理有据,明辨是非!”
虽说老爹乃是王锡爵,早已经给他预设了立场,可王衡还是有一些自己的见地。
他眯起眼睛,提醒着同伴说道。
“故而,依我来看,此事更有一丝谋划之意味!”
“谋划?”
王士骐吓了一跳,他想到先前一些不好的回忆。
西山拍卖会上,自己不就是入了张士元那小子的圈套么?
一想到此事,他就惊出一身冷汗,越来越觉得此事颇有蹊跷。
“说起来,此事似确是太过巧合。”他咬着牙说道,“张士元此人老谋深算,实在是可恶至极。”
见对方满脸怒意,王衡则是叹了一口气:“冏伯兄何必执着于此呢?比起跟张士元争勇斗狠,倒不如潜心读书,他日高中皇榜,还愁对付不了张士元么?”
“高中状元?”王士骐面色古怪地说道,“徐学谟可是嘉靖二十九年的进士,张四维乃是嘉靖三十二年的进士,二人如今下场如何?”
王衡有些尴尬,张允修的战绩实在是有些太过辉煌了。
“那我等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我观之,张士元之新学倒是有些门道,冏伯兄可与我一同研习,今后定然能够对付于他。”
“不过是骗人的把戏!”
王士骐摆摆手说道。
“不与你说了,我先前让管家去灯市口买琉璃,要快些寻人去阻止,不然又要着了张士元的道!”
说罢他便扭头匆匆离去。
“嗳——”
王衡重重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低头看起书来。
可仅仅过了一柱香时间,那王士骐匆匆而去,便匆匆而去回,身边还带着一名浑身腌臜的小厮。
“冏伯兄不是去寻管家?”王衡闻到一股子臭味,捂住了鼻子,疑惑说道。“此又是何人?”
“管家我让他去收琉璃了,有多少收多少。”
“啊?”
“此事又有转机,险些给张士元混淆视听了,这小子就是故意让大家伙怀疑,随后偷偷收购琉璃,赚钱差价!”
王士骐嘿嘿一笑。
“可惜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张士元之阴谋诡计,还是为我所破。”
说罢他看向身边那名小厮说道。
“且将尔在西山见闻,都与先生说来。”
“是。”
那小厮一身狼狈的样子,结结巴巴地说道。
“炸了!西山琉璃厂整个都炸了!好大一个窟窿,小人亲眼所见。”
第233章 陛下,我们不能砸盘啊!
原来,这王士骐为验证西山琉璃工坊爆炸一事虚实。
接连谋划数日,使了个奇招。
他命府上家丁藏身于粪车,借着污秽为掩护,“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到西山伏地。
那家丁一直蛰伏到暮色时分,方才去西山摸黑打了个来回,回来之时已然浑身沾满夜露与粪土。
这会儿虽已上上下下清洗,却还是恶臭难当。
家丁又将来回过程,和琉璃工坊爆炸后的场景,一五一十的描述了一遍。
王士骐便面露得意之色:“辰玉兄,哥哥我此番行事如何?”
可王衡却听得连连皱眉。
他终于知晓,这小厮身上的臭味从何而来了,不免又后退了两步。
略微有些怀疑地看向那小厮,沉声问道:“天黑不能视物不清,你确定所见乃是琉璃厂爆炸之迹象?”
“千真万确!小人若有半句虚言,甘愿受家法处置!”小厮扑通一声跪地。
“辰玉兄,还是不信?”王士骐见状,扬了扬下巴,“阿黄,来将那个物件拿出来,给先生看看。”
“是。”
说话间,小厮从怀里颤颤巍巍地掏出来个碎片,放在石桌上。
这片焦黑琉璃残片泛着光,裂纹间依稀可见其品相。
小厮邀功一般地说道:“二位老爷请看,这琉璃烧的可是那西山之物?”
“辰玉兄且看。”王士骐则是迫不及待地捏起碎片,在这太阳底下一照,“此琉璃碎片虽是有烧焦痕迹,却依稀能够辨别其澄澈程度,我摸过这许多西山琉璃,绝计出不了错!此乃西山之独门技艺!”
说着说着,他压低了嗓音。
“那西山琉璃厂定然遭受了不小打击!”
“这”
连王衡都有些迟疑了,盯着那琉璃碎片猛看,难道西山琉璃工坊爆炸确有其事?
王士骐得意洋洋的样子说道。
“而今看来,西山琉璃工坊不单单是炸了,还炸了个底朝天,张士元却说什么仅仅是锅炉炸了!”
他挑了挑眉毛。
“辰玉兄觉得如何?此番西山琉璃工坊闹出事来,烧不成琉璃,这市面上之琉璃价目定然暴涨。
此天赐良机!你与我共同谋划,好好地捞上一笔。
不正合那张士元整日挂在嘴边的劳什子经济学?”
可王衡却紧紧蹙眉,他劝谏同伴说道。
“冏伯兄,你前次已然在此道上栽了跟头,所谓‘莫非命也,顺受其正’。
货殖终究乃是旁门左道,与其成日里与张士元争个高下,倒还不如坚守本心,体悟阳明先生心外无物之理.”
“又是这些陈词滥调!”王士骐猛然拍案,震得石桌上的茶盏叮当作响,“辰玉兄太过迂腐了,且看看我如何对付这小子,爹爹与世伯将张士元捧作天纵奇才,我偏要让他们看看,这小子不过如此!”
他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这一次,吾要将从前所失,全部赢回来!”
“你拿什么赢?”
感觉到好友已然入迷,王衡急忙跨步上前提醒。
“前次你几乎折了所有身家,世伯已然断了你的银钱,如今要靠什么收购琉璃?”
“这还不简单。”王士骐扯了扯嘴角,略带一些疯狂地说道。
“我爹在京城还有些田产,宅邸也有不少,祖上留下的不少古董珍奇,通通都折价换做琉璃!此番吾定然一雪前耻!”
“.”
王衡瞳孔一缩,接连后退了两步,背脊都有些发凉。
仿佛王士骐被什么妖魔附体一般。
短短几日之间,消息不胫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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