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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伴读万历,我爹张居正! 第291节

  若是比什么经济学、科学,张居正还真对这个幼子拍马不及。

  可若是聊起历史与改革,他这位元辅先生,则是有一肚子的墨水可说。

  然而,张允修却没有接茬,而是反问着说道。

  “爹爹也承认党争之祸,也觉得政令朝令夕改之祸?”

  “这”张居正给说愣了,按照常理来说,对方应该再引经据典,聊一聊这“绍圣绍述”取得了什么功绩,感慨一下宋哲宗英年早逝,若非如此也不会让宋徽宗这位昏君,断送了大宋江山。

  然而,这逆子却直接反问自己。

  他颇为不满地说道。

  “此乃大宋灭亡缘由其一,更有冗官、冗兵、冗费,更有苟且偷安”

  可张居正话还没有说完,张允修却摇头打断着说道。

  “这便是对了,大宋亡便亡在优柔寡断,亡在党争不断,亡在政令朝令夕改。”

  张居正瞪眼,可对于幼子,如今还是宽厚许多,点头说道。

  “此话倒是不错,然一朝天子一朝臣,政令之变实在难以解决,党争之祸也同样难解。”

  从宋神宗改革,到高太后支持元祐更化,再到哲宗绍圣绍述,随着权力的不断变迁,大宋也在不断被折腾,最终断送在宋徽宗手上。

  除了徽宗这名亡国之君,往日君臣,如神宗、哲宗,如王安石、司马光,哪个不是想着让大宋变好,可最终却是事与愿违。

  “非也。”

  张允修摇摇头说道。

  “非是什么难解之局!”

  他很是笃定的样子。

  “孩儿为何要与爹爹说起这段历史?便是要让爹爹不可优柔寡断,将江南之祸连根拔起。

  重病顽疾不治则已,治了便要快准狠!

  爹爹若不将这群附骨之疽彻底根除,新政如何能够推行?

  若新政被推倒,则又是个王安石变法,届时为大明百姓带来的更是一场灾难!”

  张居正却摇摇头:“治大国如烹小鲜”

  可张允修抬高了声音说道:“对于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身的残忍,在斗争之中流血牺牲是必然的,可若是因为一点流血牺牲,却忘了大局,那便是优柔寡断,最终无法成事。”

  张居正颇为不服气的反问说道:“老夫如何不顾大局,老夫便是顾忌大局,方才有此忧虑!”

  张允修再次抬高了音量,他身高已然与老爹平视,瞪大了眼睛质问说道。

  “爹爹顾忌的是什么大局,士绅勋贵的大局,还是平民百姓的大局?”

  “逆.”

  张居正吹胡子瞪眼,可说话声却渐渐弱了起来。

  他嘴上不说,可心底还是瞬间明白了幼子的道理,自己自诩改革为天下万民,可下意识却还是将士大夫看作了民。

  说到底还是站在了士大夫的立场。

  可若说起王朝更替,普通百姓才是真正的大多数,才是真正会揭竿而起,将大明给彻底推翻的群体。

  张允修则是很是笃定,眯起眼睛看向老爹说道。

  “孩儿还是那一句话,若想要顺利开海,若想要新政推行,若想要我大明中兴,这江南之战不得不打!

  此战不单单是要杀江南士族的锐气,更是要让天下百姓看看,我父子二人革新之决然!

  若不打出精神来,反倒是畏畏缩缩,今后推行任何政策,遇到麻烦,难道都要退缩礼让么?

  那爹爹不如致仕回乡,我也好当个富家纨绔,岂不美哉?”

  “你!”

  最后一句话,着实将张居正给气到。

  这小子现在说话,似乎不顶撞自己一两句,都不会说了一般?

  如今万历皇帝跟张允修几乎是穿了一条裤子,两个人简直是“沆瀣一气”,便连他这个元辅也没辙。

  偏偏张允修还有钱有人有力,想要办什么,还真真难以阻拦。

  难道他这个元辅,要跟皇帝和自己的小儿子公开作对?

  那就真真是亲者痛,仇者快了!

  张居正终究是个务实之人,比起张允修来,他不过是年纪大了些,脑袋迟钝偏执了许多,思想上也与张允修完全不同的切入点。

  左右想来,他并没有动怒,还是摇摇头提醒说道:“逞一时之快非是良策,老夫看来这倭寇之扰倒是轻的,最为要紧的乃是江南市价之变!”

  张居正加重语气:“柴米油盐酱醋茶,此乃百姓生活之基础,若是朝廷不能保价,定然在江南生出动乱来,尔又如何能解开此困局?”

  这朝廷上下,谁心里都明白,江南乃是大明无法割舍之地,从产粮产棉产丝,再到赋税,随意拿出一项,皆是朝廷命脉所在。

  江南士族为何有恃无恐,那便是掐准了朝廷定然会因此妥协。

  纵容江南士族,百姓固然困苦。

  可再这般下去,诸多百姓不是被盘剥了,而是真真活不下去了。

  归根结底还是,朝廷对于江南之管束还不够深,这朝堂上下太多出身江南之官员。

  然而,张允修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急切,反倒是露出一丝微笑,看向自家老爹说道。

  “爹爹,近来可对于《国富论》与《经济学原理》二书有什么心得?”

  “心得?”

  “无形的大手。”张允修提醒着说道。“爹爹从前于经济学之道上,曾与孩儿有所讨论,疑问在于,既然这市场上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可以调控经济的平衡,可以按照供需关系,来平抑物价。

  那为何遭受灾荒之地,百姓依旧会受到盘剥。”

  张居正回忆着说道:“你昔日曾言,市场调控供需关系之所以无用,主要还是在于信息的不流通,交通的不便”

  “这就对了!”张允修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说道。“所以爹爹忘记,孩儿昔日与你所说,这期货市场的作用了么?”

  张居正还秉承着传统思维,经过张允修这一提醒,才将二者结合起来,微微挑了挑眉毛。

  “你这期货市场,便是提供信息,调节物价平衡之用?”

  可他自问自答,又摇摇头说道。

  “近来京城与江南物价皆是飞涨,却不见你那期货市场起什么作用,反倒是助长了其中风气!”

  张允修背着手,俨然一个传道大师一般,对着张居正教训说道。

  “爹爹还是太过着急了,还是要让弹丸飞上一会儿。”

  幼子总是爱用上一些奇怪的比喻,对于此张居正已然习惯了,他摇摇头说道。

  “便是你那纺织工坊,还有天工纺织机之策?此法固然能增强产出,可江南士族勾结各地商贾,拒不收购你那棉丝,你又怎奈如何?”

  他颇有些无奈的表情,叹了一口气。

  “为父知你体恤百姓,厌恶那清流士绅,可治国理政万万没有那么简单,该妥协之时,必然要以妥协之道,自古皆是如此。”

  说到这句话之时,可谓是张居正的肺腑之言了。

  “周虽旧邦,其命维新。”

  冷不丁的,张允修又引用了一句《诗经》的话语。

  “你又有什么鬼点子。”张居正立马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审视着幼子,甚至都有那么一些警惕。

  张允修发出一声感慨:“如此浅显的道理,爹爹都看不懂么?这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江南士族,又不是只有晋商,想要卖出去的渠道多了去了。

  实在不成,我等便将东西卖到海外去,他江南士族的手还能伸到大洋之外么?”

  应天巡抚衙门外头的青石板路上,在秋日的阴雨之中,约莫有整整一百余名生员,手里捧着朱子注解的《四书》《五经》,个个都头戴方巾,将应天巡抚衙门的大门挤得水泄不通。

  海瑞与殷正茂一行人,正欲寻车马,前往松江、苏州等地查看,却不想在应天府衙门门头,就遇上了这群闹事之人。

  此番生员们非但聚集起来,挥舞着手中状纸,甚至还裹挟了几百平民百姓。

  这些百姓皆是乡民,有些甚至头发零乱,衣服破烂不堪。

  他们也不知受了什么裹挟,前头的生员们说上两句,乡民们便跟着挥舞起拳头高声大喊。

  闹事的生员百姓,将应天府衙门口一整条街道都堵了起来,沿街的商铺酒楼,害怕被波及,都纷纷关上了大门。

  一时间,应天府衙门之外,却犹如叛军打进城了一般。

  “一条鞭法欺压小民!”

  一名生员忽然对着巡抚府大门高声喊着。

  “江南织造局盘剥百姓,张家父子以权谋私,应天巡抚殷养实助纣为虐,与此二贼人狼狈为奸!”

  话音未落,人群里头便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应和。

  立马便有百姓掩面哭泣着说道:“一条鞭法让我们这些小民,平白无故多交了好几成的田赋,还有衙门里头的老爷,个个都要油水,这般下去老汉我便要卖儿卖女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人群里顿时爆发出抽泣之声,不少失去土地,又或是因为水患流离失所的,都将一切原因,归结为了官府为政不仁,朝廷有奸贼作祟。

  百姓们不知缘由,他们只知道,跟着这群读书人,还能讨上一口饭吃。

  突然,人群中有一名儒巾老者踩着石阶站在了高处,他看向底下乌泱泱的人群,高声喊道。

  “乡亲们!朝廷苛政猛于虎,那应天巡抚殷养实,素来便有贪墨之名,他借着讨好那张家父子,才坐上了这应天巡抚之职。

  连日来,此恶贼几尽贪腐之能事,将朝廷赈济公粮倒卖,放任江南织造局诓骗乡民土地此恶贼之害,简直是罄竹难书。”

  “乡亲们!”这儒巾老者痛心疾首的模样,捂着胸口说道。“朝廷苛政猛于虎,今日我等便是要喊出声响来,与巡抚衙门抗争一二,上达天听,让朝堂士林有识之士,为我等做主!

  若如不然,他日或连米粥都喝不上!”

  此言一出,立马便有一群百姓随之响应,他们有些人手里甚至拿着锄头之类的工具。

  巡抚衙门外的捕快们慌了神,口里喊着。

  “尔等要造反不成?”

  可依旧没法止住这般阵仗,更加拦不住群情激愤的人群,不断后退。

  这个时候,海瑞率先从巡抚衙门内走出,他不顾身边书吏的阻拦,径直来到了人群面前,面色铁青地怒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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